與小組成員分別後，順著熟悉的老街往一級居住區走。
    曾經的零級公民聚居地已經被拆除，建成新的研究所分院。
    雷神公司的研究所越建越大，也不知道在搞什麽秘密研究。
    至於零級公民去哪裏了？
    有像自己這樣，一路往上爬追求更好生活的。
    有進入登神儀式後一去不回的。
    還有被強製安排上崗，送入研究所做實驗體的。
    如今的七號基地沒有零級公民這個級別，最底層被換成一級公民。
    這是大災變的四年末。
    基地容不得普通人占用物資。
    明年是否連一級公民也不再被需要？
    二級公民身份並不保險，還得往上提，三級公民更穩妥。
    從接受探險隊培訓到現在，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回家。
    走回一級居住區時，發現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和數月前的‘鬼城’氛圍截然不同。
    大量空置的房間又一次住滿。
    詢問相熟的警衛才知道——大多數是天才們的家屬。
    五十天內覺醒為天才標準）
    基地實行的是家庭製，一家出一個登神天才，全家跟著享福。
    不少的一級公民家庭，就是靠孩子翻身的。
    這也是大災變時代的特色。
    有人命運悲慘，有人努力向上，也有人能實現躺贏。
    自己不行就雞娃。
    總有一代能翻身。
    天才家屬享受一級居住區免費入住權，僅限一間出租屋。
    水電費打五折繳納。
    還有按人頭補助方便麵，以及每周一次的加餐，能領一份紅燒肉蓋飯或者烤肉飯。
    總體待遇是很好的。
    順著樓道往家門走。
    一路有歡聲笑語傳入耳中。
    小半年前的家家掛白綾已被遺忘，絕望跳樓的人也埋進了曆史中。
    居住區又變得那麽有生活氣息。
    打開防盜門，度夏審視二十五平米的‘豪宅’。
    太窄了。
    清火丹需要大批量出貨，擴大工作台規模勢在必行。
    得住更大的房子。
    這次收獲到上品神石，明麵上的資源來源很幹淨。
    而且老班是基地中層，手握實權。我身為被包養者，生活奢侈點不過分吧？
    明天辦手續，搬去二級居住區。
    一夜好眠。
    清晨直奔十三區報備處。
    這裏擠滿前來還債的人，隊伍排起來老長。
    人人都欠雷神公司的錢，這句話並非玩笑。
    就連度夏也沒還清貸款。
    不是還不起。
    而是雷神公司不肯收。
    非要分期二十四個月，按期還款，早一天還清都不行。
    “小度啊，來來來，先辦你的事。其他人給我往後排，看到你們這群廢物就心煩，一點用都沒有！”
    曹管理對度夏明顯客氣許多。
    這是身份轉變帶來的尊重。
    能加入探險隊當重火力手，指定關係夠硬。
    探險隊的收入不菲。
    雖說非常危險且傷亡率高，但福利待遇也特別高，帶薪休假多的不像話，還有神石等額外收入。
    多少三級使徒眼巴巴等著進去呢。
    每次探險隊缺人，立刻就能補滿。
    參加培訓並通過的人多了去，能上崗的卻寥寥無幾。
    度夏一個二級使徒竟補位成功，關係硬的沒邊兒了。
    “曹管理，我要辦理轉區手續，打算搬去二級居住區。”
    十三區隻有零級和一級居住區。
    十一到九十九區都是這樣的配置。
    想住進二級居住區，就得搬去九區或者十區。
    進入標準最低為二級使徒，但實際上卻是三級使徒的聚居地。
    九區和十區的消費水平太高，一般人沒這個資本，勉強進去幾個月，也會因為沒錢繳費而被警衛丟出來。
    “轉區好，我家也在十區那邊，也許還能做鄰居呢。公民卡給我，還有工作單位的憑證以及收入證明……”
    度夏把準備好的資料一一上交，還遞上一摞百萬雷神幣的‘辛苦費’。
    這回曹管理推脫一陣才欣然收下。
    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一百萬對自己而言不算什麽，為節省這點錢而埋下隱患就不妙了。
    雷神公司的各種程序搞得很複雜，一次轉區，需要填寫的表格就有十幾張，還有一大摞各種資料要處理。
    非專業人士看著就頭暈。
    要是在辦理轉區手續的時候被人做手腳，以後搞不好會出大問題。
    該花的錢還是得花。
    不能因為自己剛有點出息，就膨脹到不拿小區管理當回事。
    “曹管理，轉區手續費不能一次性交清嗎，我不缺錢，交雙倍或者三倍都行。”
    “這個我也沒辦法的，公司有硬性要求，轉區手續費必須得分期付款。而且不能夠自費，要借貸公司的錢來繳納。”
    度夏無奈。
    隻得重新簽署二十四個月的‘敢死隊契約’。
    他無法理解雷神公司對放貸為何如此執著。
    也不像要靠放貸發財的樣子，純粹是為放貸而放貸，簡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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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續辦好了，公民信息已經轉到第十區。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第一是繳費問題，十區居民每月需要額外繳納三十萬管理費，二十萬服務費。
    第二是管理問題，十區的主管是四級悟道者，那邊的規矩比較多，要多看《十區管理細則》避免違規……”
    十一區到九十九區是基地外圍的貧民窟。
    平時不受重視。
    九區和十區算基地外環，總歸是正統的一部分。
    雖說比不上一區到八區有分量，但各種管理也完善了許多。
    一日後。
    度夏來十區租房。
    十區外戒備森嚴，有警衛持槍巡邏。
    外圍設有崗亭和檢查口，僅允許有資格的公民進入。
    “公民身份卡刷一下。”
    他拿出辦理好的新身份卡遞過去。
    叮！
    ‘檢測成功，可進入十區。’
    “新搬來的吧，進去後規矩點，十區與和平時代的法則差不多，講fa治的。”
    “好的，謝謝。”
    沿寬闊的街道進入十區。
    最直觀的感觸是光線明亮，柔光燈照亮街區的每個角落。
    與十三區昏暗的環境反差明顯。
    這是服務費生效的一部分——提供充足照明。
    岩壁也更加高遠，距離頭頂數十米。
    四周空間同比大許多。
    寬敞的環境，讓身心也放鬆起來。
    街道整潔幹淨，沒有十三區那種隨地大小便的髒亂差。
    人們衣著體麵，健康常樂。
    與外界的麵黃肌瘦截然不同。
    空氣中少了暴躁與饑餓的氛圍，多出一種從容與閑適。
    真是宜居的地方。
    順街道往前走，有兩排正經的商業街，不再有什麽‘天上人間俱樂部招聘處’。
    度夏看到久違的超市，街頭賣燒烤的大排檔，還有剛出爐熱氣騰騰的包子鋪。
    突然感覺有些淚目。
    這些和平時代最常見的街景，放在大災變年代實在太珍貴了，讓人有種時光倒流重返和平的錯覺。
    一路拚命往上爬，付出那麽多努力。
    到這一刻值了。
    渴望的日常生活終於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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