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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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馬匹才恢複,眾人再次上路。
    兩天後,終於回到上城。
    一到宋府,宋揚就圬了臉。
    他被宋夫人叫到東內院給正君道歉,又被叫到書房。
    宋夫人責令他跪下,將他痛斥一番,讓他滾回朱芳院自省。
    宋平告訴周茉一個壞消息,宋揚的未婚妻胡小姐,失蹤了。
    “聽胡家說,9月10日那天胡小姐送你們出了石尖城,就再沒見人影,我們都以為胡小姐悄悄在護送二少爺。”宋平道,然後皺起了眉。
    “送信的人聽聞二少爺還沒到家,就返回去找,可是沒找到。”
    “現在你們都到家了,也不知道胡小姐是不是也跟來上城了。”宋平自顧自地道。
    周茉應道:“可是,9月10日當天胡小姐讓我們走了一條山道,我們遇到了山匪,也不見她來救援啊?”
    “什麽?你們遇到什麽了?”宋平和宋安兩人都瞪大了眼。
    周茉把胡小姐給她們指路,後來又遇到山匪的事告訴給了兩人。
    兩人一聽,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此時,宋夫人的書房裏,廖嬸和侍衛首領也將遇匪的事講給了宋夫人聽。
    宋夫人摸著下巴,眯起了眼。
    她讓人又將宋揚叫了過來,問起了他在大靜安寺的事。
    “你為何要去告發司馬台?他殺不殺世女跟你有什麽關係?”宋夫人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
    宋揚看著自家娘,心裏慌了起來,他不自覺地手腳開始發抖。
    他極力地想克服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但並沒有任何效果。
    “我……”宋揚腦子有點亂了。
    之所以告發司馬台,當然是因為司馬台欺人太甚,勾引了胡小姐。
    他本來打算回家後揭發司馬台勾搭上胡小姐的事,好以此退親。
    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胡小姐失蹤了。
    萬一胡小姐跟司馬台私奔了,這就牽扯大了。
    如果胡小姐出了什麽事,這親事自然成不了,宋揚就懶得跟宋夫人廢話,解釋那麽多。
    宋揚又想到了剛剛被宋夫人逼著跟正君道歉的事,還有被宋夫人責罵,不及時回家的事。
    於是,他道:“我第一天去寺裏,那司馬台就搶了我的住處,還大肆擴建院子,占了我的半邊院子,我對他懷恨在心。”
    這當然不是主要原因,宋揚就是不想把真實情況告訴宋夫人,有意瞞著她。
    你越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訴你。
    宋夫人聽了這個解釋,又冷下臉,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少爺,為何如此沒有肚量,沒有半點大家風範,我是這樣教你做人的嗎?……”
    宋揚麻木地跪下,雙眼空洞,認命地接受宋夫人的思想教育。
    一個小時後,他才被小廝扶著走出書房。
    回到朱芳院,他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房間裏,望地板發呆。
    許久之後,他幽幽地抬起頭,點上燈,打開首飾盒,將喜歡的首飾拿出來試戴。
    從小,他受了氣,沒地方出氣就拿出心愛的首飾,這樣怒氣就慢慢消了。
    但是,這一次,他喜歡的所有首飾都試戴了一次,躁熱期的怒意怎麽也消不了。
    他定定地望著銅鏡中,滿身珠寶的自己,恨狠地一把撥下頭上的簪子,用力地在銅鏡上劃拉。
    將精美的銅鏡劃花,才罷休。
    他撲倒在梳妝台上,不一會兒流出淚來,輕聲地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周茉。
    一回到這個家,就要挨罵挨罰。
    在外麵的日子雖然也不能外出,但輕鬆多了。
    這個家就像一個怪獸,會吞食血肉,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此刻,宋揚隻想要周茉抱自己,讓自己暫時忘掉痛苦。
    周茉此時在客棧陪著智聰。
    “明天我就去給你落戶,我們夫人當過大官,家裏也是官宦世家,借她的名頭落個戶沒有問題。”周茉抱著智聰,頭埋在他懷裏。
    “好,落了戶以後呢?我要去宋家當小廝嗎?”小和尚天真地問。
    “嗬,你想啥呢?”周茉笑道,“我給你入良籍,然後買一個宅子。”
    “可是,我一個人住在宅子裏,你在宋府,這樣不是見不到你?”智聰摸摸周茉的肩,擔心地問。
    “不會的,要不了多久,我會想辦法贖身,到時候我們就成親。”周茉道。
    “好……”
    清晨,周茉就離開了智聰的屋子,回到府裏。
    她拿了一大箱禮品來到西內院門口,讓守門的大爺交給棗兒。
    棗兒一直在等周茉,本以為第一夜她會來自己屋裏,沒想到周茉居然沒來,害他白白等了一夜。
    早上,收到周茉送來的禮物,棗兒心情才好起來。
    去年,他跟周茉好上,就將身心都托付給了周茉,沒想到剛到熱戀期,周茉被調離宋府。
    這近一年來,他滿心的愛意化作思念,將周茉深深地烙印在心裏。
    無數個夜晚,他因為戛然而止的愛情而哭泣。
    無數個夢裏,周茉回到他身邊,擁他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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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周茉真的回來了。
    棗兒有些坐不住,他立刻就想見到周茉,迫切地想抱著她,傾訴心裏的感情。
    小廝們吃了棗兒分的吃食,紛紛打趣起他來。
    “你妻主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就要得相思病了。”
    “我看得病還是小事,沒人暖床,棗兒睡不著覺才麻煩……”宋曲的保父笑道。
    “今天晚上我們得離棗兒的房間遠一點,萬一聽到不該聽的,就不好了,哈哈哈……”
    一群人說笑個不停,棗兒紅了臉,氣道:“你們說的什麽話?不理你們了,一群沒羞沒臊的。”
    一樓談笑風生,二樓宋曲站在樓梯口,拿著缺了一角的魔方,眼神幽暗。
    下午,胡家的人再次找到宋府來,胡小姐依舊沒有音信。
    上城到石尖城兩地的幾條路,都找了多少個來回了,一點胡小姐的消息也沒有,胡家人已經報官。
    周茉現在犯起了難。
    小和尚初來乍到,需要人陪。
    小王保父馬上也到虛弱期了,按照慣例,周茉應該在這幾天陪陪他的。
    因為接下來的七天,都不能碰他了。
    而彭黎昕也一年沒見,不知道乖巧的包子少年現在有沒有長大一些。
    宋揚剛過虛弱期,現在到了躁熱期,也急需自己去安撫。
    而棗兒,近一年沒見,他那熱情的性格,火辣的身材,大膽的作風,更是讓人期待值拉滿。
    權衡了一番,小和尚的胸固然可貴,宋揚的躁熱期更加需要自己。
    但比起奔放的棗兒,還是略輸一籌。
    最後,周茉來到了清風院。
    窗戶剛敲坰,棗兒就打開了窗,緊緊地盯著周茉。
    等周茉進了屋,棗兒一把關上窗。
    回過身來,眼淚就啪嗒啪嗒流個不停。
    “棗兒哥哥,我回來了。”周茉笑道,上前給他擦去淚水。
    然後拿出一條金項璉來,給棗兒戴上。
    “喜歡嗎?”周茉問。
    “你哪來的銀子?怎麽買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我不要。”說著,棗兒就要將金項璉摘下。
    “不可以摘,這是我買給你的,你收下就代表我把你定下了,不然我不放心。”周茉一手摟住棗兒的纖腰,一手捏住他的手。
    “有什麽不放心的?怕我跑了不成?”棗兒嗔怪著,停下手,輕輕摸著金項璉。
    他分明是喜歡的。
    “棗兒哥哥可是頂美的,我不定下,萬一讓別人搶了,我不是哭都來不及。”周茉道,手摸索到他的腰間,將他的汗巾一拉。
    棗兒紅了臉,被周茉一碰,腿就發軟,再也站不穩,依在了周茉身上。
    周茉將他抱起,放到床上,隨意擺弄。
    然後放下床紗……
    半夜,給棗兒蓋上被子,周茉從窗戶爬出。
    正要翻牆出清風院,就被人拉住了衣擺。
    周茉還以為是樹枝掛住了衣服,用力一掙,結果就聽一聲悶哼。
    回頭一看,好家夥,那裏是什麽樹枝,竟然是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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