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一副撲克臉？”見唐運沒回答，她皺起眉頭。
    二人走進大廳。
    李董就站在大廳門口。
    他手裏握著一個藍色文件夾，凝神閱讀。
    “董事長，您好。”
    唐運微微屈身點頭，問候董事長。
    唐運走進儲物室。
    他從保姆劉姨那取來進貨單，並對貨物逐一清點核對。
    一陣風吹過，唐運打了一個噴嚏。
    他從庫房桌上拉了一片白色的衛生紙，擦了擦鼻涕。
    奇怪。
    這麽豪華的別墅用的紙竟然掉渣這麽嚴重！
    他看了看采購單。
    原來這是供下來使用的卷紙……
    還有，這個采購價，都能買上比這款好太多的衛生紙。
    這質量比公司的廁紙還差了不少。
    其他東西……應該也存在不少這樣的問題吧。
    他照著單子上的供貨商莫聰電話打過去。
    “您好，我是李董新來的管家。”
    “呦！您好，您好！請問怎麽稱呼您？”
    “您叫我小唐就可以。”
    “唐經理，您好！您什麽時候來的？下回請您吃個飯！”
    “那倒不用，這仔畫牌衛生紙，拉一下就一直掉渣，質量不過關啊！還有價格不合適。”
    對麵聽了一愣，過了好幾秒，道：“唐經理，嗬嗬，您不知道，這些衛生紙不含熒光劑，肯定價格就不便宜啊！熒光劑知道嗎？”
    唐運第一次聽到熒光劑這個名稱。
    他道：“即使不含熒光劑，也不該掉渣這麽嚴重，嚴重影響身體健康啊。”
    “擦個屁股，有什麽講究的？況且那也是給你們下人用的，一個月能用多少？這點小錢還斤斤計較，難怪你不像李董，格局大，發大財。”
    對麵莫聰明顯聲音變得高亢。
    “格局大，你發大財吧？下人的命不是命？”
    莫聰聽了不快，竟掛斷電話。
    這麽囂張！
    唐運嘴裏罵了一句：“渣子！遲早換了你！”
    劉姨在門縫處歪著頭，笑道：“小唐，你倒是個實心的孩子，真不錯。”
    “劉姨，謬讚了。”唐運收起慍怒的神色，露出一絲笑容，迎著劉姨走來。
    劉姨推門進來，道：“小唐，不是我打擊你，最好還是糊弄糊弄過去得了，這個供貨的是二小姐母親連夫人的遠房親戚，你幹不過人家的，要是不想用那些劣質的，我們自己帶就是，不能帶的，就湊合用吧。”
    “他是連夫人的遠房親戚？”
    “是啊，你剛來沒見過連夫人，花園司機汽車維修也是連夫人的遠房親戚在做呢。”
    “她家有這麽多遠房親戚……”
    “誰說不是呢，她說是就是，嗬嗬，這些我們下人無權過問，低頭做事就是。”
    這時。
    手機鈴聲響了。
    是剛才那個供貨的男人莫聰。
    莫聰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以訓話的口氣道：“聽著，新來的，自己加一下我的郵箱微信，等我有空了給你發。”
    盛氣淩人的姿態狂傲至極。
    原來莫聰掛斷唐運的電話後，便忙聯係公司的前台胡姐，胡姐是他的小學同學。
    他通過胡姐了解到唐運的背景，發現唐運不過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窮小子，便不再懼怕他，反而謀劃著趕走這個讓他不快之人。
    “莫聰，你這個大忙人還有時間打電話過來？要請我吃飯嗎？嗬嗬。”
    “不開玩笑，有件事向你打聽一下，李董最近身邊有沒有新招司機助理管家什麽的？”
    “司機不還是那兩個嗎？助理？那個唐運隻是業務部的應該不算吧，管家我怎麽會知道，李董又不會告訴我他家裏的事！”
    “對！應該就是那個唐運！唐運現在就在金昉家做管家！”
    “什麽？唐運還當李董的管家？這老板這麽喜歡他？”胡姐不敢相信的耳朵。
    “不知道李董怎麽想的，這個傻冒竟然質疑我采購的東西質量不行，他以為是給貧民窟采購呢，一元當一百塊使！”
    “可是，莫聰，你不知道二小姐很喜歡唐運，你還是小心點！”
    “什麽？你說清楚點！細妹喜歡唐運？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莫聰大喜過望。
    胡姐小聲道：“當然男女之間的喜歡，還能是小孩之間過家家嗎？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要不然我會被開除的！”
    “不會不會，放心吧，謝謝老同學，我掛了，改天請你吃飯。”莫聰喜出望外掛了電話。
    莫聰望著窗外空中的一片烏雲，露出一絲陰險的微笑。
    而唐運發現衛生紙質量和價格的問題後，便繼續著手核查其他物資的牌子和價目，發現一半以上的采購物品皆藏著貓膩。
    說莫聰沒有采購吃回扣，打死他都不相信。
    聽劉姨說上一任管家做了不到一個月就離職了。
    而上上一任管家是莫聰的侄兒莫時，做了六年管家，有一天意外從樓上摔斷腿，回家休養。
    李董知道這些問題嗎？
    如果知道的話，那聘用他當管家，不知是為了服從這些遠房親戚的調配“合作”，還是有意讓自己解決這些問題？
    唐運思索著。
    如果不知道，這些問題若他放在明麵上處理，不知結果會如何？
    他會站在哪邊？
    可能要觀察一下連夫人和李董的關係……
    剛走到大廳。
    他就看到外麵走來一個穿著金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和鞏芝芝的年紀差不多，但雖然上了點年紀，麵容卻柔和姣好，身段不凡。
    她看到唐運後，站在原地朝他吃驚地望去。
    一開始她微笑著掃視著唐運的全身，仿佛有一雙透視眼，想要把唐運研究透徹。
    隨即，她收起笑容。
    這就是連夫人吧？
    “夫人，您好！我是新來的管家唐運。”
    唐運屈身點頭。
    “哦？我聽說了，妹妹告訴我了，哦，妹妹就是李細妹，隻是沒想到你比我女兒說的還要好看，嗬嗬，難怪她像花癡一樣，嗬嗬。”
    連夫人說一句就會嗬嗬一下。
    “夫人謬讚了。”
    連夫人坐在雕花黑檀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抬頭向唐運道：“唐運是吧，我吃過飯了，胃有點不舒服，你叫阿姨給我煮一碗蓮子木耳湯。”
    “夫人可以先去休息，我會讓阿姨煮好送到您房間。”
    他剛要離開，連夫人又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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