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臨飛升境,情逾劫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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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田軒聽聞碑林藏有提升靈力之法,為求在飛升之路上多些助力,便前往碑林探尋。
    在那碑林之中,他日夜參悟,經曆了無數次靈識衝擊,險些走火入魔,卻也終於融合神界殘卷與鬼道秘法,悟出了雷殛術,還用碑林殘卷改良出了鎮魂咒。
    三途河水在冰魄珠散發的幽藍色光芒中泛起細碎漣漪,那幽光如夢幻的紗幕,輕輕籠罩著河麵。
    田軒指尖輕觸水麵,一股冰冷刺骨的觸感瞬間傳遍手臂,青銅宮殿的倒影立即碎成萬千光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閃爍跳躍,如同一群靈動的精靈。
    呂瑤的呼吸掃過他耳畔,帶著冰霜特有的清冽,那絲絲涼意讓田軒的耳朵微微一顫,她輕聲道:“神火焚天需以三生契為引。”
    話音未落,河水突然沸騰如滾油,“咕嚕咕嚕”的聲響震耳欲聾,滾燙的水汽撲麵而來,帶著刺鼻的硫磺味,熏得田軒眼睛生疼。
    田軒護著呂瑤疾退三步,衣擺沾到水珠的地方瞬間燃起青焰,那熾熱的火焰舔舐著布料,發出“滋滋”的聲響,一股焦糊味彌漫開來。
    對岸焦土傳來令人牙酸的棺木摩擦聲,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金屬刮擦玻璃,直鑽田軒的耳膜。
    半截青銅棺蓋已完全掀開,玄衣男子蒼白的手指正抓著棺沿緩慢上移,那蒼白的手指如同枯骨,在焦土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
    “來不及了。”田軒麵色凝重,扯開衣襟,心口冰蓮纏繞的青銅鎖鏈突然收緊,劇痛如潮水般襲來,讓他險些咬破舌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呂瑤鎖骨處的紋印同時亮起,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兩人靈力在疼痛中詭異地共鳴,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竟將沸騰的河水硬生生壓回原狀,河水恢複平靜時,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渡鴉群尖叫著衝上雲霄,那尖銳的叫聲劃破長空,震得田軒耳膜生疼。
    撕裂的天穹裂縫中垂下七條青銅鎖鏈,鎖鏈上閃爍著神秘的符文光芒,如同七條蜿蜒的巨龍。
    田軒抓住其中兩條正要注入靈力,河麵突然炸開漆黑旋渦,旋渦飛速旋轉,發出“呼呼”的風聲,仿佛有一頭猛獸在咆哮。
    黑白兩道人影踏著哭嚎的冤魂浮出水麵,哭喪棒上的招魂幡無風自動,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白無常那細長的眼睛如同寒星般冰冷,掃過田軒心口的鎖鏈紋,哭喪棒頂端突然彈出九根倒刺,倒刺閃爍著寒光。
    “擅闖往生井者,當入拔舌地獄。”白無常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
    “交出三生契,可留全屍。”
    田軒眉頭緊皺,將呂瑤擋在身後,三途河水在他掌心凝成冰劍,冰劍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讓周圍的溫度驟降。
    “鬼界何時管得著飛升之事?”話音未落,黑無常的勾魂索已纏住他腳踝,那冰冷的觸感讓田軒打了個寒顫。
    呂瑤神情緊張,袖中冰綾疾射而出,卻在觸及勾魂索的瞬間結滿霜花,霜花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小心冥火!”田軒旋身斬斷冰劍,破碎的冰碴在勾魂索上炸開細密雷光,雷光閃爍,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如同放鞭炮一般。
    黑無常悶哼著鬆開鎖鏈,白無常的哭喪棒卻已刺到呂瑤咽喉,千鈞一發之際,田軒突然踉蹌著撞向哭喪棒,他的身體因用力而微微顫抖。
    白無常呂瑤的冰綾趁機纏住白無常手腕,冰霜順著哭喪棒急速蔓延,發出“噝噝”的聲響,如同蛇吐信子。
    “你竟將護體罡氣與鬼道煉體術融合?”黑無常看著白無常被凍住的手臂,招魂幡劇烈震顫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響。
    河麵突然升起數百冤魂,冤魂們發出淒慘的叫聲,如同厲鬼夜哭。
    卻在撲向二人的瞬間被青銅鎖鏈絞碎——天穹裂縫中的七條鎖鏈不知何時已結成陣圖,破碎的冤魂化作流光注入田軒心口,那流光帶著一股溫熱的力量,讓田軒的靈力有所提升。
    渡鴉群突然集體俯衝,尖銳的喙部刺向陣圖薄弱處,“撲撲”的振翅聲不絕於耳。
    田軒嘴角溢血卻露出笑意,指尖雷光精準擊中某隻渡鴉尾羽,雷火順著鴉群瞬間蔓延,燒焦的羽毛如雪花般飄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味。
    在燒焦的羽毛雨中,青銅宮殿終於完全現世,宮殿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多謝二位使者饋贈魂力。”田軒抹去嘴角血跡,七條鎖鏈已將渡鴉殘魂煉化成鑰匙形狀,鑰匙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呂瑤心口的青銅紋印突然浮空,與鑰匙嚴絲合縫地對撞出耀眼金芒,金芒刺痛了田軒的眼睛,讓他不禁閉上雙眼。
    黑白無常在金光中化作青煙消散,三途河水卻開始倒灌天空,河水流動的聲音如同萬馬奔騰。
    田軒正要拉住呂瑤踏入青銅門,整條河床突然劇烈震顫,那震顫讓田軒的雙腳都有些站立不穩,地麵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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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岸焦土轟然塌陷,玄衣男子的手臂已攀出棺槨,指甲縫裏滲出的黑血墜地即成烈焰,烈焰燃燒的聲音如同野獸的咆哮。
    冰魄劍突然發出示警的嗡鳴,劍身映出的卻不是火光,而是某種比夜色更濃重的陰影正在河底凝聚,那陰影仿佛有生命一般,隱隱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呂瑤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半步,她麵色蒼白,鎖骨處的青銅紋印竟滲出絲絲血痕。
    續寫部分)
    三途河的河水突然靜止,泛起異樣的幽光,田軒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一種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
    河底陰影凝聚成滔天黑浪,鬼王玄色衣袍翻湧著血色咒文破水而出,那洶湧的黑浪發出“嘩嘩”的聲響,鬼王的出現仿佛讓整個世界都變得壓抑起來。
    田軒心口冰蓮鎖鏈驟然收緊,血腥氣順著喉管直衝鼻腔,那刺鼻的血腥氣讓他胃裏一陣翻騰——這是境界碾壓帶來的靈壓震顫。
    “三途河竟能養出活人鑰匙。”鬼王指尖還沾著棺槨裏的黑血,每滴落一滴就在河麵燒出三尺見方的空洞,“把青銅印交出來,本王留你們魂魄當燈油。”
    呂瑤神情堅定,突然按住田軒手腕,她鎖骨處的紋印正與青銅鑰匙產生共鳴,那細微的顫動讓田軒的心跳不禁加快。
    這細微顫動讓田軒想起三日前在碑林見到的殘卷——“陰煞畏陽,然極陰亦可化陽”。
    冰魄珠,這是田軒祖傳之物,在仙俠界有著淨化陰邪之力的特殊地位。
    此時它突然從懷中飛出,在兩人之間劃出湛藍光弧,藍光閃爍,如同流星劃過夜空。
    “退後!”田軒拽著呂瑤躍上青銅鎖鏈,鎖鏈在他們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鬼王獰笑著揮袖,數百具白骨從河底衝天而起,眼眶裏跳動著幽綠冥火,白骨飛起的聲音如同狂風呼嘯。
    最前方的骷髏兵利爪已觸及呂瑤裙角,卻被突然倒卷的河水凍成冰雕,河水結冰的聲音如同玻璃破碎。
    田軒神情嚴肅,咬破指尖在冰劍上畫出血符,這是用碑林殘卷改良的鎮魂咒。
    冰劍刺入河麵的刹那,整條三途河竟泛起淡金波紋,波紋蕩漾,發出輕柔的“潺潺”聲。
    鬼王正要嘲諷,突然發現那些凍結的白骨正在融化——不是消逝,而是化作點點金芒匯入青銅鑰匙!
    “以陰轉陽的歸墟陣?”鬼王終於變了臉色,周身血咒暴漲三丈,血咒湧動的聲音如同驚濤拍岸。
    但田軒早已將冰魄珠嵌入陣眼,呂瑤的冰綾正繞著兩人織就陰陽魚圖案。
    當鬼王的血咒撞上陣法邊界時,竟像雪遇驕陽般急速消融,消融的聲音如同蒸汽升騰。
    “就是現在!”田軒抓住呂瑤的手腕。
    兩人靈力通過冰魄珠徹底交融,青銅鑰匙突然迸發刺目白光,白光閃耀,讓人睜不開眼。
    這光芒中蘊含著他們在碑林參悟的天地正氣,又裹挾著三途河的極陰之力,化作利箭穿透鬼王胸口。
    鬼王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身形在金光中寸寸崩解,崩解的聲音如同山崩地裂。
    但他最後擲出的半截指骨,卻讓青銅鑰匙出現了細微裂痕,裂痕處散發著絲絲黑氣。
    呂瑤突然咳出鮮血,她麵色更加蒼白,鎖骨處的紋印正在緩慢滲血。
    天穹突然降下七彩虹光,神界使者的虛影自光中顯現,那光芒璀璨奪目,帶著一股神聖的氣息。
    祂的目光掃過破損的鑰匙,聲音似鍾磬齊鳴:“情劫未破,何談飛升?”
    四周景象驟然扭曲,田軒發現自己站在荒蕪戰場,戰場上彌漫著一股硝煙味。
    無數個呂瑤的身影在眼前閃滅——有心脈盡碎倒在懷中的,有被鎖鏈貫穿琵琶骨的,每個幻象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痛楚仿佛刻在了田軒的靈魂深處。
    但他始終緊握手中冰劍,劍柄處傳來的涼意提醒著這是虛實交織的考驗。
    “你當真要賭上輪回?”神界使者的詰問化作驚雷落下,驚雷的轟鳴聲震得田軒雙耳生疼。
    田軒抹去嘴角血痕,神情決絕,劍鋒突然調轉刺入自己心口,冰蓮鎖鏈應聲而斷:“若無她同登仙途,長生不過千年孤寂。”
    幻境破碎的瞬間,田軒看到呂瑤正經曆著相似的考驗。
    她站在冰封的青銅宮殿前,無數個田軒的幻影在勸她獨自飛升。
    但青衣女子始終仰頭望著天空裂痕,手中冰綾將那些幻象盡數擊碎:“陰陽雙鑰既成,斷沒有獨活的道理。”
    七彩霞光突然暴漲,兩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
    青銅鑰匙化作流光沒入天門,三途河水在天際鋪就星河之路,星河閃爍,如同一條璀璨的絲帶。
    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光門的刹那,整條星河突然劇烈震顫,震顫的聲音如同宇宙的轟鳴。
    那道被渡鴉撕裂的天穹裂縫中,突然探出布滿咒文的青銅巨手,巨手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比鬼王恐怖百倍的威壓傾瀉而下,尚未完全閉合的天門竟被硬生生掰開缺口。
    呂瑤的冰魄劍自主出鞘橫在身前,劍身映照出的卻不是巨手本體,而是無數掙紮著想要衝破束縛的古老魂魄,那些魂魄發出淒慘的叫聲。
    星河之路開始崩塌,田軒在墜落中抓住呂瑤的手,他的手心滿是汗水。
    他心口重新生長的冰蓮鎖鏈突然繃直,另一端竟連接著裂縫深處的未知存在。
    神界使者的虛影在強光中模糊不清,最後的告誡混著雷鳴傳來:“這才是真正的飛升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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