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heo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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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香港,霓虹燈光在潮濕的空氣中氤氳成一片迷幻的光影,街邊茶餐廳裏飄出的咖喱香氣,與夜排檔的煙火味交織在一起。然而,在這繁華表象的背後,罪惡正如同暗處滋生的黴菌,悄無聲息地蔓延。
樊敏儀站在夜總會的昏暗角落裏,強顏歡笑地應對著一桌桌醉醺醺的客人。她身形單薄,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無奈。1976年,她出生在深圳,命運卻對她格外殘酷,自幼被家人拋棄,在馬頭圍的女子孤兒院長大。15歲時,因年齡限製被孤兒院趕了出來,從此流落街頭,染上毒癮,為了生存,隻能淪為娼妓。1996年,她與同樣吸毒的客人吳誌遠結婚,1998年生下兒子。本以為生活會有所改變,可丈夫的家暴讓她的日子雪上加霜。為了給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她戒掉毒品,在皇後卡拉ok夜總會當起了公關小姐,卻沒想到,這成了她噩夢的開端。
一次偶然,常客陳文樂把錢包落在了夜總會,裏麵有數千港元。樊敏儀鬼迷心竅,偷走了這筆錢,想用它給病重的祖母治病。但很快,陳文樂就發現了,樊敏儀嚇得趕緊歸還錢包,苦苦哀求原諒。陳文樂沒有報警,卻露出了猙獰的真麵目,他不但從事拉皮條、放高利貸和販賣毒品的勾當,還盯上了樊敏儀這隻待宰的羔羊。他把這筆錢借給樊敏儀,要求每月償還高額利息,利息竟是本金的一倍之多。
樊敏儀拚命工作,即便意外懷孕,也被迫在陳文樂的控製下繼續接客,甚至被陳文樂以“大肚婆”招攬生意,滿足某些男人的變態癖好。可無論她怎麽努力,都趕不上利息的增長。最終,無力償還債務又不堪忍受的樊敏儀選擇出逃,卻很快被抓了回來,徹底觸怒了陳文樂。
1999年3月17日傍晚,天色漸暗,街頭巷尾彌漫著飯菜的香氣。梁勝祖和梁偉倫按照陳文樂的吩咐,闖入葵湧麗瑤邨富瑤樓樊敏儀的家。當時,樊敏儀正穿著短衫短褲和拖鞋,陪著年幼的兒子玩耍。她驚恐地看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闖進來,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捂住嘴巴,強行拖走。兒子在身後哭喊著“媽媽”,那聲音像一把利刃,刺痛了樊敏儀的心,可她卻無能為力。
樊敏儀被帶到了尖沙咀加連威老道31號3樓的一個單位。狹小昏暗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梁偉倫怒目圓睜,大聲質問:“為什麽不還錢,為什麽不接電話?”樊敏儀嚇得瑟瑟發抖,還沒來得及開口,梁偉倫就猛地一腳踢在她的心口,她瞬間倒地,痛苦地蜷縮起來。梁偉倫沒有停手,又連續踢了她50多下,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狠勁。樊敏儀疼得臉色慘白,冷汗如雨下,隻能不斷求饒。這時,梁偉倫的女友,14歲的阿芳也在一旁,在梁偉倫的慫恿下,她也戰戰兢兢地朝樊敏儀踢了幾腳。
隨後,陳文樂趕到,他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憐憫。他指揮著眾人用木板封住玻璃窗,將樊敏儀徹底困在這人間地獄。一場慘無人道的折磨開始了,他們用燒紅的火機將膠管融化,滾燙的熔液滴在樊敏儀的腳背上,瞬間燙出一個個水泡,皮肉滋滋作響,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樊敏儀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陳文樂還逼迫她飲生油,直到她嘔吐不止,再也吞不下。接著,又用木棍用力摩擦她腳上的傷口,樊敏儀疼得幾乎昏厥過去。他們還把辣椒油倒在傷口上,劇烈的疼痛讓樊敏儀在地上瘋狂打滾。不僅如此,他們還逼迫樊敏儀喝尿、吞吃糞便,稍有反抗,便是更凶狠的毆打。
日子一天天過去,樊敏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臉部浮腫,牙齦流血,全身長滿水泡,傷口灌膿。她曾向阿芳哭訴:“我不想死,如果我就這樣死了,孩子會被送到孤兒院。”可阿芳年紀尚小,又被嚇得不輕,根本不敢幫她。
1999年4月中旬的一個深夜,房間裏一片死寂,隻有樊敏儀微弱的呼吸聲。陳文樂、梁勝祖和梁偉倫圍在她身邊,像看一隻垂死的螻蟻。突然,樊敏儀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便沒了動靜。他們湊近一看,發現她已經氣絕身亡。三人對視一眼,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開始商量如何處理屍體。
他們先把屍體搬到浴缸裏,用鋸刀砍下頭顱,再將身體肢解。浴缸裏很快盛滿了鮮血,刺鼻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肢解完後,他們把屍塊放在火上烹煮,整個房間被濃烈的腐臭和焦味籠罩。他們將部分煮熟的屍骸喂狗,其餘的分成五袋至六袋,混入其他垃圾,丟到垃圾收集站。當他們準備丟棄裝有心髒、肺、肝部等內髒的袋子時,恰好有警員來查隔壁單位的強奸案。三人驚慌失措,匆忙將袋子扔出窗外,落在了樓下單位的簷篷上。最後,陳文樂把樊敏儀的頭顱塞進一個美人魚狀的o kitty毛公仔裏,用針線縫合,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住他們的罪行。
案發期間,附近的居民曾多次聽到女子求救的呼喊聲,還有人看到房間裏不斷手起刀落的人影。鄰居們也多次嗅到單位內傳出的強烈惡臭,紛紛報警求助。可警方到場後,隻是簡單查看,便認為是垃圾臭氣,沒有深入追查,讓這起慘案在黑暗中繼續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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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芳回到家後,噩夢連連。她總是夢到一個無頭女人向她索命,每晚都在驚恐中驚醒。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她向社工傾訴了一切。社工大驚失色,立刻在1999年5月24日報了警。
5月26日,九龍油尖警區的探員在阿芳的指認下,來到了案發現場。當大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屍臭味撲麵而來,警員們即便戴著口罩,也忍不住作嘔。房間裏一片狼藉,垃圾堆積如山,o kitty洋娃娃靜靜地倚在走廊牆邊,它的身體滲出腥臭的血水,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警方小心翼翼地剪開洋娃娃,一個煮熟的頭顱露了出來,皮肉和頭發組織已被破壞,無法進行dna化驗,隻能采用“相片重疊法”,將死者生前照片放大,與頭骨作對比,最終確認了死者身份。
警方立即展開追捕,陳文樂很快被抓獲,梁勝祖主動投案,而梁偉倫逃往廣西。2000年2月14日,梁偉倫被內地公安抓獲,並移交香港受審。
2000年10月9日,該案在香港高等法院開審。陳文樂、梁勝祖、梁偉倫三人被控謀殺罪、非法禁錮罪、阻止屍體合法下葬罪。在法庭上,三人相互推卸責任,麵對控方的指控,毫無悔意,甚至在聽到對樊敏儀的虐打描述時,有人還發出嘻笑聲。最終,陪審團以61的多數裁定,三被告謀殺罪名不成立,誤殺罪名成立。法官阮雲道痛心疾首地形容:“被告喪心病狂、殘忍、冷酷無情、墮落、暴力及惡毒,並非人類對待人類所能做出的行為。”判處三人終身監禁。梁勝祖後來因“被害者死亡前一天他不在現場、有鼓勵受害者努力還債、自首、後來認罪、服刑5年”等行為,上訴成功,被判監禁18年,於2011年出獄。
這起o kitty藏屍案震驚了整個香港,成為人們心中一道難以磨滅的陰影。它像一麵鏡子,照出了人性的醜惡與黑暗,也讓這座城市在繁華背後,看到了隱藏的傷痛與罪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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