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怎配給清嘉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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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好歹曾誕育過鳳凰命格,天生對鵑女有一定的抗拒力,再加上她人品端方貴重,受的影響自然不像司勉那麽深。”係統用冰冷無機質的聲音解釋。
    司菀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直勾勾地盯著司勉,狀似無意地問:“大哥,我有一事不明。”
    司勉冷哼一聲。
    “大哥向來看不起我,也不會留心關注我的一舉一動,為何今日一反常態,認定了我與太子攀談,就是在私相授受?”司菀刻意拉長語調,發問。
    太子:“……”
    有時候,真恨不得堵住她那張嘴。
    私相授受?姑娘家的閨名不要了?
    被質問的司勉脊背僵直,手背迸起青筋,他強忍住回頭看司清嘉的衝動,怕司菀疑心妹妹。
    若是讓旁人知曉,此事乃清嘉唆使,她身為女子,名聲盡毀不算,隻怕還會吃許多苦頭。
    自己是清嘉的親兄長,理當保護胞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青年斯文的麵皮狠狠扭曲,嘴唇咬出鮮血,嗬嗬笑著,“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審問我?低賤的庶女罷了!”
    司菀不急不惱,不氣不怒,目光平緩。
    她明白,被蠱惑的司勉,絕不會將司清嘉牽扯進來。
    隻是這個同胞兄弟,蠢得實在讓人膩歪,司菀也懶得再開口。
    太子似是才發現秦國公還跪在地上,往前一步,親自扶起秦國公,狀似無意道:“若孤沒記錯的話,二姑娘已被夫人記在名下,乃是公府嫡女,不該如此受辱。”
    秦國公隻覺得手臂發麻。
    誰人不知,太子看似俊美,實則冷血無情恍若厲鬼,他在戰場上親手斬殺的敵軍,沒有上萬也有數千,是徹頭徹尾的劊子手。
    與這麽個煞神接觸,秦國公兩條腿直發軟。
    好在他在朝堂浸淫多年,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即便內心慌得不行,外表依舊不顯。
    秦國公拍著胸脯保證:“殿下,回頭我就教訓這小子,絕不讓菀菀受委屈。”
    “教訓?”太子意味不明,眸間隱含煞氣。
    “臣一定會好生懲戒他!”
    秦國公連忙改口。
    太子滿意頷首,轉身離去,經過司菀身邊時,一道極低的聲音飄進她耳中。
    “如何瞞天過海?”
    司菀但笑不語,也沒有回答太子。
    對於得到農經的她來說,想讓並蒂蓮綻放並不算難,難就難在,她將藥汁交給太子,勢必會引發司清嘉母女的關注。
    她需要在司清嘉等人發作前,處理掉盛放催生藥汁的器皿,方能確保自己安全無虞。
    太子也能收獲“得天眷顧”的名頭。
    最開始司菀本打算使用瓷瓶,可瓷瓶即便摔碎了,依舊過於醒目,隨便扔在角落,也容易被人發現。。
    她左思右想,一直未能尋到合適的法子。
    眼見著佛誕日即將到來,司菀甚至做好了鋌而走險的打算,準備將藥汁藏在貼身首飾當中。
    好在奪回了一條金羽的司菀,運氣已然好轉些許——
    她在街市兩側叫賣的攤子上,瞧見了掖縣送來的萊州玉雕。
    此物名為玉雕,實則為滑石。
    質地細軟至極,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也能輕易將滑石捏碎。
    驗證了滑石的特性後,司菀便想方設法將萊州玉雕琢成瓶,既能將藥汁裝進去,不會輕易灑出,也方便她將輕薄瓶身碾碎,毀屍滅跡。
    司菀不必再打首飾的主意,便以銀釵綰發,打扮素淨的前來此地。
    方才,明淨師太沒有撒謊,搜身確實一無所獲。
    畢竟萊州玉雕琢而成的藥瓶,早就碎成齏粉,被這起子高門勳貴踩在腳下。
    能尋到痕跡才是怪事。
    東宮侍衛將吵鬧不休的司勉五花大綁,押回秦國公府。
    這場鬧劇也告一段落。
    秦國公擦了擦額間冷汗,回頭望向司清嘉,眼神冰冷。
    他不是傻子,清楚司勉之所以處處針對司菀,都是為了維護清嘉。
    以往都是小打小鬧,沒有觸及到秦國公的利益,他自然偏袒最寵愛的女兒。
    但今日不同,司勉當眾發瘋,已經鬧到了太子麵前。
    而皇帝太後之所以沒有出麵,是給他留臉。
    即便如此,秦國公府仍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淪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對於自視甚高的司長鈞而言,簡直比殺了他都難受。
    “爹爹……”
    司清嘉仿佛被嚇到了,嗓音顫顫,眼淚掉得更凶。
    若是換作平時,秦國公定會緩和臉色,溫聲安撫她。
    可此刻,他不由重新審視這個乖順柔弱的女兒。
    柳尋煙是秦國公的枕邊人,對他了解甚深,知曉他對清嘉生出了憎惡。
    他是一家之主,公府所有人都敬著他,他的眉眼高低,決定了小輩的前程。
    無比緊要。
    以往他厭憎的人隻有司菀一個,因此,即便司菀是大房的姑娘,趙氏這個嫡母也沒有苛待,柳尋煙也不為她操持,吃穿用度自然稱不上好。
    就連裁製衣裳的布料,也是綢緞莊先送到其他女眷跟前,等挑剩下了,最後拿到湘竹苑。
    因此,司菀的穿戴打扮才會那麽不起眼,能拿得出手的飾物,唯有皇帝下旨賞賜的東珠。
    柳尋煙不敢想,要是秦國公的憎惡不能消弭,她的清嘉該如何自處?
    難道要過司菀那樣,任人輕賤欺淩的日子?
    柳尋煙渾身發冷,不寒而栗。
    同時,她對愛重的女兒也生出幾分埋怨。
    清嘉就算懷疑司菀,想拿住把柄,也該先和她商量商量,總好過現在,捅出這麽個難以填補的簍子。
    兩個人,思慮總比一個人來的更周全。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柳尋煙急得滿頭大汗,她求助的看向趙氏,卻發現趙氏不知從何處弄來一串檀木佛珠,這會兒正撚弄著珠子,口中默誦經文。
    根本不管這邊的官司。
    瞧見趙氏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柳尋煙又氣又怒,心裏更不平衡。
    這樣不負責任的人,若不是出身高貴,是當朝太師的嫡女,怎配給清嘉當母親?
    若她識趣的話,趁早讓出正室的位置,省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