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市委會議室
    吳歡坐在長桌盡頭，麵前攤開的是東吳新區追加預算的提案。周遠山麵帶微笑，等待他的簽字。
    “吳書記，這個項目不能再拖了。”周遠山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吳歡慢條斯理地合上文件：“周副市長，我有個問題。”
    “您說。”
    “東吳城建集團的資質，是誰審核的？”
    周遠山笑容微僵：“當然是住建局按流程……”
    “可住建局局長李昌明，是你大學同學。”吳歡抬眼，“而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製人，是你的表弟林德平。”
    會議室瞬間死寂。
    周遠山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吳書記，這話可不能亂說。”
    吳歡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照片，推到周遠山麵前——林德平和羅振海在境外賭場的合影，時間顯示是上個月。
    “解釋一下？”
    周遠山猛地站起來：“你這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紀委很快會查清楚。”吳歡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行動。”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省紀委的辦案人員大步走入：“周遠山同誌，請跟我們走一趟。”
    周遠山麵如死灰，突然歇斯底裏地指著吳歡：“你以為抓了我就能結束？這條蛇，你斬不斷！”
    吳歡平靜地看著他被帶走，然後拿起手機，撥通程亮的電話——無人接聽。
    他的眼神驟然變冷，立刻改撥另一個號碼：“接省廳特警隊，緊急支援程亮！”
    東吳紡織廠，狙擊子彈射來的瞬間——
    程亮猛地推開張小燕，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射入地麵。他翻滾到一台廢棄機床後，掏出備用手機，快速發送了一條加密定位。
    “程局！”張小燕壓低聲音，“他們是什麽人？”
    “鄭國棟的人。”程亮咬牙，“我們被出賣了。”
    倉庫外，特警隊的擴音器還在喊話，但程亮很清楚——這些“特警”是假的。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一條來自吳歡的短信：
    “堅持住，援兵5分鍾到。”
    程亮深吸一口氣，看向張小燕：“待會跟緊我，我們衝出去。”
    張小燕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型u盤：“真正的數據在這裏，我一直藏在身上。”
    程亮一愣，隨即笑了：“幹得好。”
    就在這時，倉庫後門被撞開，林德平帶著幾個持槍手下衝了進來。
    “程亮！”林德平怒吼，“把u盤交出來！”
    程亮舉起手槍：“來拿啊。”
    槍戰爆發！
    程亮憑借掩體精準還擊，連續放倒兩人。但對方火力太猛，他和張小燕被壓製在角落。
    千鈞一發之際，廠區外突然傳來直升機轟鳴聲——
    “砰砰砰！”
    狙擊槍的子彈從高空射下，瞬間擊斃林德平身旁的槍手。林德平驚恐抬頭，看到三架警用直升機盤旋而至，全副武裝的特警索降而下。
    “不可能！”林德平歇斯底裏，“鄭國棟明明說……”
    程亮抓住機會，一槍擊中他的大腿。林德平慘叫著倒地，被衝進來的特警按在地上。
    省廳特警隊長大步走來：“程局，抱歉，我們來晚了。”
    程亮喘著粗氣，指向倉庫外：“鄭國棟呢？”
    “已經控製了。”特警隊長冷笑，“他剛想跑，被我們在機場截住。”
    三天後，東吳市市委新聞發布會
    吳歡站在話筒前，麵對全市媒體，公布了以周遠山、羅振海、鄭國棟為首的腐敗集團犯罪事實。
    “此次行動，共查處涉案人員37名，追回贓款18億元。”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東吳市將全麵推進‘陽光政務’，所有市政工程招標公開透明，歡迎社會各界監督。”
    台下，程亮和張小燕並肩而坐。
    “結束了？”張小燕輕聲問。
    程亮搖頭：“隻是開始。”
    他望向窗外——東吳市的天空，終於放晴了。
    東吳市，暴雨傾盆。
    距離周遠山、羅振海腐敗集團覆滅已經過去三個月，市政工程全麵公開招標，市民對政府的信任度顯著提升。
    市委書記吳歡推行的"陽光政務"初見成效，東吳市甚至被省裏列為"清廉建設示範城市"。
    然而，程亮站在市公安局的檔案室裏，盯著牆上密密麻麻的案件關係圖，總覺得哪裏不對。
    "太順利了。"他喃喃自語。
    "什麽太順利？"張小燕推門而入，手裏抱著一摞資料。她現在是市政府特聘的市政工程監督顧問，經常和程亮交換信息。
    程亮指著關係圖上周遠山的照片："周遠山落網後，除了交代幾個行賄事實，對更上層的保護傘隻字不提。羅振海更是奇怪，法庭上全程沉默，連律師都不請。"
    張小燕放下資料，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在保護什麽人？"
    程亮點頭："前些日子，林德平死在看守所的事，也很蹊蹺。"
    "自殺？"
    “結論是這樣。"程亮冷笑，"但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會在即將轉做汙點證人的前夜自殺？"
    張小燕剛要說話，程亮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電話，臉色驟變："什麽時候？……好，我馬上到。"
    "怎麽了？"張小燕問。
    程亮抓起外套："吳書記遇襲。"
    東吳市第一醫院，特護病房外戒備森嚴。
    程亮亮出證件，快步走入病房。吳歡靠在病床上，左臂纏著繃帶，神色平靜得像隻是擦破了點皮。
    "子彈擦傷，不嚴重。"吳歡甚至笑了笑，"對方槍法不太行。"
    程亮皺眉："什麽人幹的？"
    "不清楚。"吳歡搖頭，"晚上我從辦公室回家，車在市委大院門口被一輛摩托車逼停，對方開了兩槍就逃了。"
    "有目擊者嗎？"
    "門衛老張看到了摩托車，但沒看清車牌。"吳歡頓了頓，"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什麽？"
    "刺客明明有機會開第三槍，"吳歡眼神銳利，"但他突然收手，轉身就跑。"
    程亮心頭一震——這不是刺殺，是警告。
    同一時間，東吳市郊某廢棄倉庫。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打開保險箱，取出一本黑色賬本。賬本扉頁印著一條盤踞的蛇，蛇眼處鑲嵌著兩顆紅寶石。
    "東西拿到了？"陰影裏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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