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東吳市國際會議中心。
    全市領導幹部大會的會場外，紅旗轎車整齊排列。吳歡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目光落在會場入口處陸續抵達的各區縣和市直機關一把手身上。
    手機震動，陳默發來加密簡報："確認"海鷗"首腦已混入參會名單，指紋比對吻合率98。"
    吳歡眼神微凝，回複："按原計劃行動。"
    他整了整深藍色西裝領帶，推開休息室大門。走廊盡頭，省公安廳特警支隊長江振國快步走來，壓低聲音道："吳書記，會場所有出口已封鎖，便已就位。"
    "記住，我要活的。"吳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死了的魚，吐不出秘密。"
    上午九點整，會議正式開始。
    吳歡站在主席台上，環視台下三百餘名處級以上幹部。他的目光在掃過第七排時微微一頓——那裏坐著頭發花白的市發改委主任林方明，正低頭記錄著什麽。
    "同誌們，今天的會議主題是..."吳歡突然話鋒一轉，"肅清流毒。"
    會場瞬間鴉雀無聲。
    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的卻是昨夜碼頭抓捕周秉義的現場視頻。當畫麵定格在銀色保險箱特寫時，後排傳來"啪"的一聲——林方明的鋼筆掉在了地上。
    "這個箱子裏，裝著二十年來"海鷗"集團所有保護傘的名單。"吳歡走下主席台，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裏格外清晰，"包括三位副部級領導。"
    第七排突然站起四五個人，但立刻被身後的"工作人員"按回座位。林方明卻出奇地平靜，隻是慢慢摘下老花鏡擦拭。
    "林主任不意外？"吳歡停在他麵前。
    林方明抬頭微笑："吳書記，我今年六十歲，肺癌晚期。"他指了指胸口，"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
    "所以選擇在死前拉更多人墊背？"吳歡突然甩出一份病曆，"那這份上周的體檢報告怎麽顯示你肺部很健康？"
    會議室側門突然被撞開！
    林方明猛地掀翻桌子，從公文包裏掏出手槍。但比他更快的是江振國——三發麻醉針精準命中頸部。
    "你們...根本不懂..."林方明癱倒在地，嘴角卻扯出詭異的笑，""海鷗"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傘..."
    他的瞳孔突然擴散，嘴角溢出白沫。
    "氰化物！快叫救護車！"江振國大吼。
    吳歡蹲下身，從林方明內衣袋摸出張燒焦的紙條殘片，上麵隻剩三個模糊的字跡："...京...西山..."
    省立醫院特殊監護病房。
    林方明戴著呼吸機，手腕被銬在床欄上。吳歡坐在床邊，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紙條："西山什麽？別墅？會所？還是..."
    "你永遠...查不到..."林方明嘶啞地笑了，"那位大人物的名字...說出來能嚇死你..."
    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警報！血壓數值瘋狂下跌。主治醫生衝進來："病人心室顫動！必須立即除顫！"
    混亂中，吳歡注意到林方明的左手正悄悄伸向枕頭下方——
    "小心！"他猛地拽開醫生。
    "砰！"
    消音手槍的子彈擦著吳歡耳際射入牆壁。林方明最後的眼神充滿怨毒，然後徹底癱軟。
    陳默衝進來，從枕頭下摸出把微型手槍："這不是我們的管製型號。"
    吳歡擦掉額角血跡，看向窗外——正對病房的寫字樓某個窗口，鏡片反光一閃而逝。
    深夜，省委機要室。
    吳歡將殘片紙條放在紫外燈下，隱約顯出更多字跡："...京西山莊...每月15..."
    "每月15號是老幹部活動日。"陳默突然反應過來，"京西山莊，難道是..."
    兩人同時變色。
    那是已退休的某位前高層領導養病的地方！
    電話突然響起，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來："吳歡同誌，立即停止一切調查。重複，立即停止。"
    吳歡緩緩放下電話，卻突然笑了："終於釣到大魚了。"
    他打開保險櫃，取出個密封檔案袋扔給陳默："把這些年收集的全部證據，直接送往北京。"
    "您這是？"
    "明修棧道..."吳歡披上外套，眼神銳利如刀，"暗度陳倉。"
    次日清晨，某特別會議室。
    與會領導傳閱著吳歡秘密遞交的材料。投影幕布上，一張老照片格外醒目——二十年前的經貿洽談會，年輕時的林方明正彎腰給某位領導點煙。
    而那位領導的手腕上，清晰可見一隻振翅欲飛的海鷗紋身。
    看完會議材料之後，接下來便是熱烈的討論。會議的主題隻有一個，那就是證據已經確鑿，必須盡快展開行動。
    千裏之外的東吳市，吳歡站在市委大樓前，望著朝陽染紅天際。
    手機震動，新消息來自未知號碼："遊戲才剛開始。"
    吳歡刪掉短信，嘴角微揚："是啊，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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