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車裏的男人，腦子轉得飛快。昏黃路燈灑在他臉上，半邊臉陷在陰影裏，瞧著怪滲人的。
    “你們是誰啊？為啥帶我走？”我嘴上強撐著鎮定，聲音卻止不住地哆嗦。冷汗濕透了後背，襯衫黏在背上，別提多難受了。 ——
    男人嘴角一勾，擠出個冷冰冰的笑：“少廢話，上車。”那語氣，沒得商量。
    我攥緊拳頭，指甲狠狠嵌進掌心，疼得我稍微冷靜了點兒。我清楚不能就這麽跟他們走，可人家來勢洶洶，就我自個兒，根本扛不住。
    “要是我不上車呢？”我小心翼翼地問，眼睛四下亂掃，盼著能瞅見逃跑的機會。可街道死寂，一個人影都沒有，偶爾吹過一陣風，卷起幾片落葉，沙沙作響。
    男人不耐煩地皺皺眉，手往懷裏一掏，掏出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我：“你覺著你有別的選擇？”
    我心裏“咯噔”一下，腿一軟，差點癱地上。這變故太突然，我本來就緊繃的神經，這下繃到了極點，太陽穴突突直跳。
    “別衝動……我上車。”我沒辦法，隻能妥協，腳步虛浮地走向車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勁兒。
    鑽進車裏，狹小的空間壓得我喘不過氣。車裏滿是刺鼻的煙草味和皮革味，混在一塊兒，熏得我腦袋發暈。男人坐在副駕，回頭冷冷瞥我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車子發動，穩穩地往不知道啥地方開去。窗外景色唰唰往後退，路燈一盞接一盞閃過，就好像我的命也跟著快速溜走。我偷偷打量四周，想記記路線，可腦子亂糟糟的，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你們到底啥人？跟雷霸天啥關係？”我硬著頭皮問，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響。
    男人沒搭理我，隻嘴角一挑，露出嘲諷的笑。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要把我看穿。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車子在一座廢棄工廠前停了下來。這兒四周全是荒草，破敗的牆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怪嚇人的。工廠大門緊閉，隻有旁邊小門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男人推開車門，下車後又打開我的車門，拿槍抵著我的背：“下車。”
    我哆哆嗦嗦下了車，腳剛沾地，膝蓋就抖個不停。走進工廠，一股子潮濕的黴味和鐵鏽味撲麵而來，黑暗裏時不時傳來老鼠的動靜。
    燈亮了，我瞧見雷霸天坐在一張破桌子後麵，叼著雪茄，眼神陰狠地盯著我。他旁邊站著幾個壯漢保鏢，個個一臉凶相。
    “風逸塵，沒想到吧，你還是落到我手裏了。”雷霸天得意地大笑，笑聲在空蕩蕩的工廠裏回蕩。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雷霸天，你到底想幹啥？”
    雷霸天彈彈煙灰，慢悠悠地說：“幹啥？你壞了我的好事，這筆賬得好好算算。”
    我攥緊拳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我就是不想讓你再幹壞事。”
    雷霸天冷笑一聲：“幹壞事？這世道就是弱肉強食，你這窮小子懂個屁！”
    我氣得瞪著他：“你覺著靠武力就能解決所有事兒？”
    雷霸天站起來，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武力雖說不是萬能的，對付你足夠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係統。之前一直沒機會用，說不定現在能用得上。我偷偷集中精神，想激活係統。可不管我怎麽弄，係統一點反應都沒有。冷汗又從額頭冒出來，難道是這兒的環境影響了係統？
    雷霸天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嘲笑我說：“別白費力氣了，這兒有特殊幹擾裝置，你的係統沒用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沒了係統幫忙，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突然冒出個想法：也許能利用雷霸天的自大，找他的破綻。
    “雷霸天，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我的朋友不會放過你的。”我假裝鎮定地說。
    雷霸天不屑地笑笑：“你的朋友？那個拳擊手？他自身都難保了。”
    我心裏一緊：“你把阿剛怎麽了？”
    雷霸天得意地說：“我派人找他麻煩了，估計這會兒他正躺醫院呢。”
    我憤怒地瞪著他：“你太卑鄙了！”
    雷霸天聳聳肩：“這世上，有時候卑鄙也是活下去的辦法。”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能衝動，得想辦法拖時間，等機會。
    “雷霸天，殺了我對你也沒好處。要不咱們做個交易，放我走，我保證不管你的事兒了。”我試探著說。
    雷霸天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哦？說說你的交易。”
    我盡量讓聲音穩點兒：“我能幫你找到一批值錢的貨物，你放我和我朋友一條生路。”
    雷霸天皺皺眉：“你說的貨物是啥？在哪兒？”
    我心裏暗喜，他好像有點動心了：“是一批古董，可值錢了。具體位置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放了我，我就帶你去。”
    雷霸天懷疑地看著我：“你咋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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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作神秘地說：“我有可靠消息，這批古董肯定是真的。你想想，有了這批古董，你能賺多少錢？”
    雷霸天想了一會兒，說：“行，我給你個機會。要是你敢耍我，有你好看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放心，我不會拿自己命開玩笑。不過，我得花點時間準備。”
    雷霸天看看手表：“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見到貨物。”
    我點點頭：“行。我希望你保證我和我朋友安全。”
    雷霸天冷笑一聲：“隻要你能做到，我自然說話算話。”
    之後，雷霸天讓人把我送出了工廠。走出工廠，夜晚涼風一吹，我才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撿回條命。
    我趕緊跑到醫院，找到阿剛。他躺在床上，身上纏著繃帶，臉色白得像紙。看見我來了，他勉強擠出個笑容：“風逸塵，你沒事就好。”
    我滿心愧疚：“阿剛，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阿剛搖搖頭：“別這麽說，咱們是朋友，這不算啥。你接下來打算咋辦？”
    我把和雷霸天的交易跟他說了。阿剛皺皺眉：“你確定能找到那批古董？會不會是雷霸天的圈套？”
    我想了想：“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賭一把。而且，我覺著係統隻是暫時被幹擾了，等我離開這兒，應該能恢複。”
    阿剛點點頭：“行，我信你。需要我幹啥盡管說。”
    我感激地看著他：“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咱一塊兒想辦法。”
    離開醫院後，我開始到處打聽古董的消息。可幾天過去，一點頭緒都沒有。離和雷霸天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壓力越來越大，心跳都快得不正常了。
    一天晚上，我在街頭碰到了影狐。他看見我，驚訝地說：“風逸塵，你沒事吧？我聽說你被雷霸天抓走了。”
    我把事兒經過跟他講了。影狐皺皺眉：“這事兒可不簡單。不過，我或許能幫你找點線索。”
    我眼裏閃過希望：“真的？那就拜托你了。”
    影狐點點頭：“你別急，我有點人脈，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啥。”
    接下來兩天，影狐四處忙活，終於給我帶來個消息：有一批古董近期會在一個地下拍賣會出現。
    我興奮極了：“太好了，這拍賣會在哪兒？”
    影狐說：“具體位置我還不清楚，我接著打聽。不過，就算找到了，咱咋拿到古董也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不管咋樣，先找到拍賣會再說，到時候見機行事。”
    就在我們準備再行動時，我手機突然響了，是雷霸天打來的。
    “風逸塵，時間快到了，你找到古董了嗎？”雷霸天聲音冷冰冰的。
    我心裏一緊，深吸一口氣：“我有線索了，再過一天，我能拿到古董。”
    雷霸天冷笑一聲：“最好是這樣。要是你敢騙我，後果你清楚。”
    掛了電話，我壓力山大。明天就是最後期限，能不能拿到古董，就看這最後一次了。
    第二天傍晚，影狐終於打聽到了拍賣會的位置，是在一座廢棄倉庫，防守特別嚴。
    “風逸塵，那兒防守太緊，咱咋進去？”影狐擔心地問。
    我握緊拳頭：“再難也要試試，辦法總會有的。”
    天黑了，我們偷偷摸到倉庫附近。倉庫周圍有幾個保安巡邏，門口還有攝像頭。
    “看來直接進去不容易。”我小聲說。
    影狐想了想：“我們製造點混亂，引開保安，然後趁機進去。”
    我點點頭：“好主意。可咋製造混亂呢？”
    影狐從兜裏掏出個小炸彈：“用這個。這是我以前偷來的，威力不大，能引起騷亂就行。”
    我接過炸彈，手心直冒汗：“行，那就試試。”
    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把炸彈放在離倉庫不遠的地方，點燃了引線。
    “轟”的一聲，炸彈炸了。保安們聽見聲音，立馬朝爆炸的地方跑去。
    “趁現在，進去。”我小聲說，和影狐趕緊往倉庫大門跑。
    可就在我們快到大門時，突然從旁邊衝出來幾個黑衣人，擋住了我們的路。
    “糟了，被發現了！”我心裏暗道，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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