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測儀劇烈震動，足足持續三秒才消停。風逸塵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坐標信息，眉頭擰成了麻花。那地方在地球另一端，是片廢棄信號塔區域，離雷霸天的舊基地超三千公裏呢，周邊壓根沒任何已知勢力活動的跡象。
    “馬上調整設備靈敏度。”他壓低聲音下令，一邊把信號數據發給聯盟總部的情報中心。
    技術人員麻溜地操作終端，調出更詳細的頻譜分析圖。屏幕上跳動的波形，規律怪得很，像是某種編碼，又好似遠古文明的脈衝語言。
    “這信號……不像是自然產生的。”一個技術員小聲嘀咕，“它在重複，可每次重複都有點小偏差。”
    風逸塵沒吭聲，眼睛緊緊鎖住那串不停閃爍的數字。他的係統能力讓他意識到，這絕非普通的幹擾信號，倒像是有人想跟他搭上線。
    “準備小型偵察機，我親自去瞅瞅。”他轉過身，語氣不容反駁。
    護衛和另外倆技術人員互相看了看，默默點頭。他們清楚，指揮官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
    幾個小時後，一架黑色無人偵察機悄悄起飛，順著設定的航線鑽進雲層，朝著信號源的方向飛去。風逸塵坐在操控台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實時傳回的畫麵。地表又荒又靜，偶爾能瞧見幾處倒塌的建築殘骸，風一吹，揚起細細的灰塵，整個世界好像都在這片死寂裏睡著了。
    突然，探測儀又震了起來。
    這次，信號強度明顯變強，頻率也清晰多了。屏幕上跳出一串新的字符組合，接著，一段模糊的聲音從通訊頻道傳了出來。
    “……警告……時間不多……他們……即將蘇醒……”
    聲音斷斷續續，滿是電流噪音，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砸在風逸塵心上。
    “他們是誰啊？”他小聲嘟囔著。
    技術人員試著追蹤信號來源，卻發現傳播路徑複雜得要命，像是經過好多層折射和加密處理。更讓人不安的是，信號出現時，偵察機的導航係統短暫紊亂，飛行軌跡偏了近兩百米。
    “這可不是普通技術能搞出來的。”技術員臉色煞白，“除非……是高階文明遺留的裝置。”
    風逸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下令：“繼續監聽，用低功率掃描模式，別驚動潛在目標。”
    與此同時，聯盟總部的情報中心也收到了同樣的信號，趕緊組織專家破譯。不到半小時，一份初步分析報告發了回來。
    “信號裏有組重複的數字序列。”情報分析師在視頻會議裏解釋，“我們查了好幾個數據庫，發現這段數字跟某個古老符號的編碼特別像。”
    畫麵切換，屏幕上出現一個複雜的幾何圖案，周圍繞著一圈像星象的符號。風逸塵的目光一下子定在一個細節上——圖案中心，竟是一枚跟他在地下設施壁畫上見過的晶體輪廓一模一樣的標誌。
    “這肯定不是巧合。”他輕聲說。
    “麻煩的是，我們搞不清這個符號啥意思。”分析師皺著眉，“不過它在好多不同文明的曆史記載裏都出現過，每次出現，都伴隨著大災難或者時空異常。”
    風逸塵閉上眼睛，黑袍人臨死前的話在腦海裏冒了出來：“你們觸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
    他猛地睜開眼，眼神像鷹一樣銳利：“召集所有核心成員，開緊急會議。”
    聯盟總部作戰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這信號不簡單。”風逸塵站在投影屏前，指著那不斷跳動的數據曲線，“它在給我們傳消息，而且……它來自我們之前打敗的敵人背後真正的老巢。”
    “你是說，雷霸天隻是冰山一角？”一位戰術官皺著眉頭問。
    “沒錯。”風逸塵點點頭，“他們的地下基地、那些奇怪的晶體、壁畫上的符號……都指向同一個東西——一個比咱們想象中更龐大、更危險的存在。”
    會議室安靜了片刻。
    “問題是，如果這是古老文明的遺跡，為啥這會兒激活了？”另一位戰略顧問開了口。
    “因為咱們的行動觸發了某種機製。”風逸塵慢慢說道，“咱們摧毀雷霸天勢力的時候，不小心喚醒了一些沉睡的東西。”
    “比如啥？”有人追問。
    “比如……它們的守護者。”風逸塵目光冷峻，“或者，它們的召喚程序。”
    眾人表情各異。
    “咱們得搞清楚這信號到底啥意圖。”風逸塵接著說，“同時，加強對所有偏遠節點的監控，尤其是那些能量波動還沒消散的地方。”
    “要是這是個陷阱呢？”一名高級軍官提出疑問，“說不定這根本不是警告，是敵人設的套。”
    “我知道有風險。”風逸塵平靜回應，“但咱們沒別的路可選。”
    他掃視一圈，語氣堅定：“要是現在停手，也許能安穩一陣子，但將來某天，咱們可能會麵對更可怕的後果。”
    會議最後達成一致：馬上啟動“暗影計劃”，派好幾支偵查小組去各個可疑節點，同時加強聯盟內部的信息安全防護，防止敵方滲透。
    夜色越來越深，風逸塵獨自回到冥想室。
    他盤著腿坐下，雙手輕輕放在膝蓋上，閉上眼睛，想進入深層感知狀態。可這次冥想沒讓他平靜，反倒讓他覺得有股巨大的壓迫感。
    就好像，黑暗中有雙眼睛正盯著他。
    他猛地睜開眼，額頭冒出冷汗。
    就在這時，探測儀又震動起來。
    屏幕上，一個新的代碼片段正在生成，下麵赫然出現一行文字：
    【響應確認。倒計時開始。】
    風逸塵瞳孔瞬間縮小，心跳陡然加快。
    他嗖地站起來，快步走到控製台，輸入緊急聯絡指令。
    “所有人，立刻進入戰備狀態。”他聲音冷靜卻透著緊迫，“這不是演習，是真正的戰爭前奏。”
    下一秒，整個聯盟總部的燈光全亮了，警報聲劃破夜空。
    遠處的天空，一道微弱的藍光悄悄出現，像一顆即將蘇醒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