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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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慣會給別人的成功找借口。
    比如會投胎、運氣好……以及「她是女的」。
    似乎隻要把這些標簽貼在別人的腦門上,就能把對方的成功變成自己的了。
    現場這些人商量好似的忘記了自己昨天是如何被林聽嚇破膽的,隻固執的把她的一切特權都歸咎到蔣總身上。
    「蔣總的小姑娘,坐右下首也正常……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他們如是想著。
    蒙克站在林聽身後,低聲問她:“老板,要不我去說服他們?”
    林聽略懵:“說服什麽?”
    蒙克耿直作答:“不知道,但我感覺他們欠「說服」。”
    林聽:“……”
    “感覺得對,但教育他們是他們爹的事,咱家沒有這種不孝子孫,用不著為他們費力氣。”
    “哦……”
    他們兩個說話聲音極小,旁人都沒聽到。
    蒙克想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他的確不需要「說服」他們,但應該教訓他們。
    他正要再請示一句,包間的門又開了。
    這次進來的是一位身形消瘦的儒雅中年男人。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戴著副金絲邊眼鏡,人至中年,卻難掩俊秀。
    他一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剛才還不知腦子為何物的老板們此刻一個比一個會說話:
    “蔣局!您辛苦!”
    “蔣局……”
    眼前這位是剛剛調任來不過三個月的礦務局大領導,他們之前都想私下裏約他,可他誰的麵子都不給,比鋼板都硬。
    今日得見,這些老板既緊張又興奮。
    隻是他們莫名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領導的這個姓,是巧合吧?
    應該是吧!
    全天下姓蔣的多了,那就這麽巧?
    蔣鑒和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直奔主位……旁的林聽。
    “囡囡啊,怎麽樣?休息好了沒?沒有哪裏不舒服吧?”蔣鑒和關切的看著林聽,慈祥極了。
    林聽乖乖軟軟的喊人:“四叔。”
    眼前這位是蔣家三房的,正兒八經的近親。
    也正是因為中午主要見的人是他,所以蔣父才沒硬把林聽喊起來一道過去。
    林聽來晉省之前就知道新上任的礦務領導是四叔了,不過她當時並未想太多。
    因為她沒打算一門心思鑽營礦業,也並不覺得靠著四叔就能多拿幾個礦。
    她前兩天倒是想拜訪一下四叔的,奈何四叔太忙,根本沒時間見他們。
    林聽一聲喚,讓眾人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還真就這麽巧!
    他們不知道的是,蔣鑒和會出現在晉省,絕對不是巧合。
    他調任晉省,除卻本身就是在礦務相關部門工作之外,也有蔣家的布局謀篇。
    從蔣父在辦公室裏感歎出那一句“囡囡要乘風起”開始,一場以林聽為中心的布局就開始了。
    這也是蔣家的可怕之處,子嗣豐盈,老一輩獨具慧眼審時度勢,以蔣父為首的中流砥柱又已在各個行業擁有了話語權,小一輩——至少沒有特別蠢的。
    隻是這些事外人不會曉得,全當這一切都是「會投胎」。
    “哎,乖。”
    蔣鑒和拍了拍林聽的腦袋瓜,坐下來才說,“最近一直忙,大會小會不間斷,你和小宗來了我也沒時間帶你們玩。對了,你昨天燙傷了?怎麽樣?”
    林聽淺笑著,用足以驚掉一眾老板大牙的乖巧語調回話:“我沒事的,今早想塗藥,差點兒沒找到傷在哪兒……四叔,嬸嬸和安安妹妹沒來嗎?”
    說著話,林聽拿過茶壺,給蔣鑒和倒了杯茶。
    “安安在滬市讀書,不想給她轉學,你嬸嬸更想陪著她,便把我獨個丟來了。”蔣鑒和喝著茶,自嘲似的笑著。
    “安安妹妹快要申請大學了吧?我記得她說想去意大利?”
    “對,她想學音樂……”
    三兩句家常話,不涉及任何機密要事,卻讓旁人一眼便能看出親疏。
    蔣鑒和這副對晚輩的慈愛態度,讓他們腦海中那點兒緋色想法不攻自破。
    若是小嫂子,怎可能有這般待遇?
    而他們更在意的是,新來的領導是蔣家的人,他們得拿出什麽樣的利益才能讓他和自己站在一邊?
    他會為了一點錢斷送自己的前程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信念和理想做不到完全斷絕欲念,但過厚的身家能。
    老板們惆悵的看著窗外持續不斷的暴雨,腦海中的想法依舊相似——
    真的變天了。
    蔣鑒和與林聽閑聊幾句,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清了清嗓子後,斂起溫和的笑,銳利的眸光一一掃過圓桌旁的人,連上了年紀的田老都沒放過。
    田老心頭微苦。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位新領導是蔣家人,並且為昨天識時務應了林聽而倍感慶幸。
    昨天答應林聽,那是顧全大局,若今天才應,那就隻能是迫於壓力了。
    雖然結果相同,但意義卻相差甚遠。
    “諸位。”
    蔣鑒和放下茶杯,嘴角噙著一絲笑,說出的話卻格外冷硬:“今天之前,我認識了不少你們的「好朋友」,我個人不喜歡也不會參與任何私人聚會,以後就不要再告訴我你們有多少朋友了。”
    相當不客氣的一句話,他卻說得理所應當。
    “我今天之所以來,是因為無法與諸位在會議室內見麵。”蔣鑒和微微笑,“所以,菜就不要上了,酒也不必喝,今天的茶,我請大家喝。”
    老板們一個個像鵪鶉似的,愣是沒敢勸一個字。
    “閑言少敘,我直入主題。”
    “過去三個月,我看了你們每一家的資質和稅收情況,也去各個礦場考察過——當然,你們不知道。”
    老板們瞬間麵如菜色。
    比領導視察更可怕的,就是領導不知道什麽時候視察完畢了。
    蔣鑒和卻並沒有給他們太多的反思的時間,斂起最後一絲笑,用近乎苛責的語氣說:
    “昨天,發生在榮盛礦場的災難我很惋惜,也很憤怒。但我更憤怒的是,這不是個例,隻是你們運氣好一點,並沒有發生嚴重的人禍。”
    “最讓我憤怒的是,居然有你們的「好朋友」與我說,礦場上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水至清則無魚。”
    蔣鑒和說到這兒,頓住了。
    他目光如刀,一一掃過他們,似要剖開他們的血肉,看看他們的良心是什麽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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