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把背後捅咱刀的那仨人找到了，現在大爺大媽們每天就想著揍他們，根本沒心思鬧事兒！”
    “我是找到一點消息就透露一點消息給他們的，所以他們這些天都在研究這事兒。”
    榔頭的眼睛亮亮的，期待的看著林聽，等待誇獎。
    林聽抬手捂住眼睛。
    真不幸，被她猜中了。
    “什麽時候找到人的？”
    “昨天！”
    林聽深吸了口氣後緩緩吐出，情緒語調都還算平穩：“我不是讓你別找他們嗎？”
    榔頭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是啊，老板不是怕我累著麽，但是不累啊，他仨可好找了！一點兒沒費勁！”
    林聽看著他，眼神無奈。
    她哪是怕麻煩？
    她是擔心榔頭獨自在這兒，若大張旗鼓找人，百分百會被對家知道。
    他們這次的對手不是小商小販，也不是什麽流氓大哥，而是……
    他們現在的確動不了段珺也動不了她，可榔頭呢？
    在這樣的角逐爭鬥麵前，榔頭就是可以被當成下馬威的羔羊。
    “蒙克，你開車送榔頭去晉省。”林聽一邊撥電話，一邊頭也不抬的說，“不管遇見什麽人什麽事，都別停。”
    不等蒙克和榔頭給出回應，林聽的電話已經打通了。
    “楊叔，榔頭得去您那兒躲一段時間，您幫我把他看住了，成嗎？”
    楊李波一口應下：“沒問題，讓他過來。”
    林聽斟酌片刻，還是說：“可能會有官方的人介入，這事兒挺得罪人的。”
    楊李波原本還以為榔頭隻是惹了點小禍，見林聽這麽說，他思考了一會兒才說：“我倒是不怕得罪誰，但是為了安全的話……要不我還是送他去香江待幾天吧？”
    林聽抬頭看了滿麵迷茫的榔頭一眼：“我估計他走不出去，到時候把你連累了就麻煩了。”
    對此，楊李波無比有自信，他豪氣幹雲的說：“這算什麽事？如果哪天我都從海上送不出去人了，那我也到了該死的時候了——讓他過來，我安排他。”
    林聽想了又想，還是說：“叔，您這樣……”
    林聽小聲與楊李波說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她從包裏把身上的現金都拿出來遞給榔頭：“到了晉省，一切聽楊老板的，記住了嗎？”
    榔頭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了，他拿著錢，有些慌：“老板，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他慌的倒不是自己的處境，而是自己是不是辦砸了事兒。
    林聽搖頭：“找到那三個人的確很重要，你幫我省事了，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們別出事更重要。”
    榔頭把人找到，就幾乎可以直接確定下黑手的人是誰，這當然很重要。
    但相比於這點兒便利，林聽倒更希望這個又機靈又憨的小子別出事兒。
    榔頭望著林聽，眼圈兒有些泛紅。
    他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小聲問：“老板，那我那倆朋友……”
    大田和老白也參與了，他有些擔心他們。
    “讓他們到公司去，你們一起走。”
    林聽定下神，繼續安排：“這輛車太顯眼了，到公司換輛麵包車，你們越快越好，路上別停，誰都別信。”
    “好。”
    車很快就到了公司，剛巧，公司食堂采購用的麵包車正閑著。
    林聽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讓蒙克他們四個開車離開。
    車子遠去，許桃忍不住問：“老板，榔頭真能出事兒嗎？”
    “第一輪交鋒，他們沒討到便宜，反而還露了尾巴，當然要找個出氣筒。”林聽略皺著眉，“榔頭以前給馮家辦事兒，禁不起狠查。”
    許桃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笑了。
    “老板，你真好。”
    林聽：“那當然。”
    等到麵包車消失不見，林聽才對許桃說：“我們也走吧。”
    林聽剛走進辦公室，許桃的大哥大響了。
    她的大哥大平時就像個擺設似的，十天半個月也響不了一次。
    但隻要它響了……
    許桃接起電話，沉默良久後“嗯”了一聲便掛斷。
    她轉頭對林聽說：“老板，有警察來公司了，前後門都有看守，大概率是要抓人。”
    許桃的眼神裏盡是佩服。
    但凡林聽慢一步，榔頭就要被堵住了。
    林聽腳步不停，點頭：“該怎麽配合就怎麽配合。”
    “好。”
    林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坐在辦公桌後開始處理工作。
    過了大約十分鍾，一隊警察推門而入。
    林聽抬頭看向他們，很客氣的詢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隊長拿出逮捕令，公事公辦的說：“我們要逮捕李朗。”
    林聽先點了下頭，隨後問：“他犯什麽事兒了？”
    “兩年前，李朗故意傷人。”隊長麵無表情的說，“他在哪兒？”
    林聽無辜攤手：“警官，這公司上上下下幾百人，我哪兒知道一個普通員工在哪兒啊。不過你們可以隨意查找，我們全程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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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冷下臉來：“你以為你能藏得住他？”
    “別，窩藏犯罪嫌疑人這種罪名我可擔不起。”林聽的態度好極了，“我是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桃子，你知道嗎？”
    許桃跟著搖頭：“不知道，挺長時間沒看見他了。”
    嚴格來說，她倆還真的都沒說謊。
    誰知道他們現在把車開到哪兒去了呢！
    隊長死盯著林聽，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搜！”
    林聽無所謂的看著他們在自己辦公室裏翻找，甚至還熱心幫忙提醒。
    “給，櫃子的鑰匙，快打開看看，萬一人就藏裏邊了呢。”
    “這是六樓，他還能趴在外邊嗎？找人也動動腦啊。”
    “那抽屜連個人頭都放不下，翻什麽呀？你們到底是找人，還是找東西啊？或者是懷疑我把李朗碎屍了？”
    林聽小嘴叭叭的，聽得隊長腦仁生疼。
    “你閉嘴！”
    隊長怒喝。
    林聽端著咖啡杯，輕輕的笑了。
    他們足足在林聽的辦公室裏翻了十幾分鍾，文件紙片散得到處都是，有的甚至還印了腳印。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隊長的臉色相當不好，很顯然，他抓不到人，回去了倒黴的就是他了。
    “收隊！”
    他現在隻急著要去追，李朗不在公司，那就一定是跑了。
    他必須得趕在他離開京城之前把人找到。
    “等一下。”
    隊長擰著眉頭轉過身，看向林聽：“你還有事兒？”
    “你們來之前，沒人告訴過你，這是哪兒嗎？”
    林聽淺淺的笑著，纖細的手指飛快的在電話機上按下一串數字。
    “姑父，我是聽聽，嗯，有個事兒跟您說……雖說配合搜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但我這沒招誰沒惹誰，辦公室就被翻得像蝗蟲過境似的，關鍵是他們口中的犯罪嫌疑人也沒找到，您說，是不是特別不合適？太欺負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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