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
    段珺和高澈聽完錄音，齊刷刷的皺著眉，欲言又止的看著林聽。
    林聽眨巴著眼睛：“你們兩個這麽看我做什麽？”
    “因為……”高澈看了段珺一眼，還是決定這個惡人由自己來做，“因為錄音沒有用，你沒辦法證明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原始對話，剪輯、轉錄，很容易就可以製作出來一份這樣的錄音，它不能成為證據。”
    段珺頗為遺憾的點了點頭：“我們信沒有用，它甚至都不能作為調查的依據。”
    “我知道啊，”林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倆，“錄音當然不可能是證據，我也沒指望用它扳倒李岩啊。”
    段珺狐疑的看向她，莫名感覺脊背發涼。
    林聽笑容燦爛：“姐姐，你就沒有一點兒危機感嘛？”
    段珺往後挪了挪身子，與林聽拉開距離：“我為什麽要有危機感？”
    “他可是要給我毛紡廠哎。”
    段珺：“……”
    嗬，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我給你兩巴掌你要不要？”
    段珺朝林聽翻了個白眼。
    林聽：“哼，打我，壞人。”
    高澈忍俊不禁，他握拳抵唇，輕咳了兩聲說：“我最近倒是聽說毛紡廠一直在虧損，能公轉私也未嚐不是好事兒，等我回家再問問。”
    段珺瞪他：“你還真慣著她！”
    高澈：“……？”
    他慣著的是誰？
    他是在給誰加籌碼？
    林聽來回瞧瞧他們倆，後知後覺感覺到自己有點兒亮。
    她趕緊敲了敲隨身聽，岔開話題：“這個雖然不能當做是證據，但也給我們提供了一點兒方向。”
    段珺又瞪了高澈一眼，才轉回頭：“什麽意思？”
    “第一，說明李岩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他不可能在這時候向我示好；”林聽說，“第二，他有個錢袋子，找出來錢袋子是誰，我們就贏了。”
    按林聽最初的打算，她隻需要把項目做成，這個局就解了。
    她能在京城砸下一顆醒目的釘子，段珺也能穩住地位，她們就是穩贏的。
    段奶奶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情上，兩家的大人都不會出手，也就是說，不管怎麽鬧騰，都是他們這輩人之間的事。
    所以李岩在哪兒、輸了多少，這並不重要——因為不管他成了什麽樣，李家都不會受連累。
    種種前提直接導致林聽選擇了隱忍，她不想把事情做到雙方都沒有任何退路。
    但李岩非要玩那麽大，她當然要奉陪到底。
    她隻是不想，又不是不敢。
    “錢袋子……”
    高澈看向了林聽。
    在外人看來，大約林聽也是他們的錢袋子吧。
    林聽無辜攤手：“我用李岩八十年壽命發誓，我絕對沒有給段小五一毛錢！”
    然後，她打開錢包，還真找出來一個一毛錢硬幣，直接塞到了段珺的手裏。
    段珺……接了。
    高澈看著她倆幼稚的行為，無奈輕歎。
    一個是馳騁商場、名滿京滬深的新貴，一個是行伍出身、建設局的後起之秀，幹這事兒……說出去誰能信？
    硬幣在段珺的指間來回翻轉，她側頭看向林聽，問她：“你打算怎麽做？”
    “這就得看你倆的了，你們查他，更容易吧？”林聽漫不經心的說。
    “我們查也不容易，而且還很容易被盯上。”段珺搖頭，相當憋悶，“我現在是一動不敢動。”
    “要你何用，”林聽朝她伸出手，“錢還我。”
    段珺：“……？”
    “幹嘛？不辦事兒還想收好處？”
    “你管一毛錢叫好處？”
    “一毛錢不是錢啊？你隨便找個會計問問，是一毛錢嚴重，還是一萬塊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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