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白墨身上的龍鱗虎紋，眼中的鬼火徹底熄滅，隻剩下難言的溫柔。
    “原來...小白的後人，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而是帶著曆經滄桑的溫和，白墨身上的鱗片突然開始脫落，健碩的肌肉也開始緩緩褪去，露出底下人類的皮膚，但虎紋與龍鱗卻保留下來，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刀刃垂在地上，刀尖觸碰到吞天金獅的血液，竟自動愈合了之前的缺口。
    刀身上的紋路與獅王印發出共鳴，微微顫抖著。
    這把刀好像是認出了眼前的人一樣。
    “嘿嘿...虎翼，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啊...”眼前的壯漢盯著白墨手中的長刀傻傻一笑，跟先前撼天震地的吞天金獅簡直判若兩人。
    金眼盤風龜的尖叫從後方傳來，他操控著燎原火牛衝來，牛角上的冥火將地麵燒得通紅。
    白墨剛要起身迎擊，卻被吞天金獅用身體擋住。
    “讓我...最後守護一次吧。”
    吞天金獅轉頭望向白墨，眼中倒映著千年之前的戰場，“記住，真正的強大不是碾壓、霸道，而是...懂得何時該收起利爪。”
    白墨的淚水混著血液落下，他握拳伸手，吞天金獅淡淡一笑，也是將自己一隻巨手握拳與白墨碰在一起。
    將軍虎紋和獅王印同時發光，洞穴中所有的狂暴氣勁與靈力還有龍鱗白虎和吞天金獅以及眾人的血漬突然逆流，匯聚成一顆黑色的珠子，被白墨握在掌心。
    “我會繼承您的意誌。”
    他的聲音堅定如鐵，珠子在掌心碎裂，化作金色光點融入他的血脈。
    與此同時，在他左臂形成一個新的圖騰，那圖騰被一團金芒覆蓋，但是卻與吞天金獅額頭的獅王印有著一模一樣的輪廓。
    吞天金獅的右腳踏碎岩石，地下深處的地火順著裂痕噴湧而出，將洞穴照成煉獄般的紅色。
    他的金發在火光中泛起熔岩般的光澤，每一根毛尖都凝結著金色的紋路。
    “替我向那老貓問好，還有，代我敬小白一盅。”他扭頭朝著白墨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又再次化形為那震天撼地的威武雄獅。
    “老二，該醒醒了！”
    獅吼震得洞頂碎石如雨，燎原火牛的冥火與地火相撞，爆發出刺眼的青白光芒。
    火牛的四蹄在高溫中化作赤紅色，牛眸中的血光被戰意點燃，竟在瞳孔中映出吞天金獅幼年的模樣。
    燎原火牛的牛角擦著吞天金獅的肋腹劃過，在其皮毛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與此同時，吞天金獅的利爪撕開燎原火牛的肩頭，露出底下跳動的靈脈——那是被破敗之力侵蝕的血管，正源源不斷輸送著黑暗能量。
    “吼——！”
    雙獸同時怒吼，聲波相撞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浪，將僅存的溫泉水掀上洞頂。
    水珠在半空被高溫蒸發，化作雲霧籠罩戰場，雲霧中隱約可見兩頭巨獸的虛影，仿佛正在進行著跨越千年的對話。
    吞天金獅的利爪突然轉向，爪風削斷了燎原火牛角上的紅綢——那是墨姥姥在他一百歲生日時為他係上的生日禮物。
    紅綢飄落的瞬間，火牛的瞳孔中閃過清明，冥火竟在刹那間變成溫暖的橙紅色。
    白墨仿佛看到，燎原火牛正用嘴叼著紅綢的一端，任由年幼的墨翡玄虎在另一端打結。
    陽光透過林中的葉片灑落，為幾兄弟鍍上金邊，遠處傳來人族村落的嫋嫋炊煙。
    “大哥、二哥...”墨姥姥哽咽著低下頭去。
    燎原火牛聽到墨姥姥的聲音，竟然身體一頓，牛蹄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但金眼盤風龜的玉笛聲又躁動起來，火牛的靈脈再次爆發出黑芒，冥火重新變成詭異的紫黑色。
    吞天金獅趁機用前爪狠狠壓住火牛的脖頸，將其按在燃燒的地火中。
    高溫下，火牛身上的破敗符文發出滋滋的聲響，卻在即將剝落時，被更深層的黑霧重新覆蓋。
    金眼盤風龜的龜甲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纏繞著破敗符文的內丹。
    他瘋狂地揮舞玉笛，洞穴的空間開始扭曲，吞天金獅與燎原火牛的戰場被割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碎片中都有一個重疊的戰鬥畫麵。
    “你們以為能掙脫我的掌控？”
    他的聲音從每個碎片中同時傳來，“當年我能煉化你的內丹，現在就能讓他的靈魂永遠淪為我的奴隸！”
    吞天金獅的利爪撕開空間碎片，卻在觸碰到燎原火牛的瞬間，被碎片邊緣的鋸齒割傷。
    金色血液滴在火牛的角上，竟讓牛角開出金色的花，每朵花中都映著兩兄弟的笑臉。
    突然，一道道岩漿如巨龍破土而出，在洞穴中形成高達十丈的熔岩柱。
    熔岩表麵流動的金色紋路與燎原火牛的牛角相撞，赤紅色冥火與金色岩漿劇烈反應，爆發出的光熱讓眾人不得不閉上雙眼。
    當視線恢複時，竟看見岩漿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火牛與金獅圖騰，相互纏繞著衝向洞頂。
    洞頂的冰晶在高溫中汽化，形成濃厚的白霧。
    白霧與岩漿的熱氣碰撞，在戰場上空降下熔岩色的冥火流星，每一塊凝結的熔岩落地都砸出深坑，坑中瞬間爆發出一陣陣恐怖的氣浪。
    白墨試圖舉起萬裏春風支撐身體，卻發現刀刃已被餘波震成弓形，刀身上的紋路模糊不清，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聚星禦陣的屏障碎了又凝，凝了又碎，淡青色靈力中混雜著血絲。
    花洛看見自己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所有的感官都被轟鳴聲填滿，那是這片大陸上極致強者撕裂空間的聲響，如同巨錘砸在心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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