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月卻突然揪住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好了！“
    不遠處，白墨正被三隻刀翅飛蛛圍攻。
    他右腿已經血肉模糊，每次移動都在地上留下血腳印。
    更遠處，明蕭蕭和翟檸被蛛網裹成了繭，隻能隱約看見掙紮的輪廓。
    “你的同伴們...”朱紅月的聲音甜蜜如毒蜜，“都會變成我寶貝們的產房。“
    她突然用螯肢劃開花洛的衣襟，冰冷的空氣貼上裸露的皮膚。
    朱紅月的眼神不像是在打量一個人，而是在評估一件容器。
    “你的身體...倒是發育的不錯。”她指尖撫過花洛心口，“溫暖、純淨、充滿生機...我的小公主們會在你五髒六腑裏結網...”
    花洛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不是恐懼，而是憤怒，憤怒自己的無力，憤怒同伴的慘狀，自從她趕來的一路上聽小淩說起骸渦宗，更加深了對這個把生命當玩物的宗門的憤怒。
    淚水滴在胸前的蛛卵上，竟發出“嗤“的灼燒聲。
    朱紅月突然僵住，她這才發現那些本該孵化完畢的蛛卵，此刻全部變成了渾濁的灰色，裏麵的幼蛛蜷縮成一團，像是被什麽燙傷了似的。
    “原來如此...“她突然狂笑起來，“補天石碎片認主了，難怪...“
    話音未落，花洛突然昂起頭，一口咬住朱紅月的一根手指。
    這一咬用盡了全力，朱紅月根本沒有想到花洛還有勇氣進行反抗，這一咬，牙齒直接穿透皮肉碰到骨頭，腥臭的血湧入花洛的喉嚨，她卻咽得更狠。
    “賤人！“
    朱紅月吃痛，螯肢橫掃而過，花洛被攔腰擊中，蛛絲斷裂，整個人飛出七八丈遠。
    她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最後撞在院落內的假山基座上才停下。
    肋骨至少斷了三根，滿嘴都是血和沙土，但她的眼睛亮得嚇人。
    朱紅月裹著蛛絲的腰肢猛地繃直，半人半蛛的軀體如弓上弦。
    她那隻保留著人類形態的左手緩緩抬起，塗著猩紅丹蔻的指尖凝著一滴翠色血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光芒。
    接近兩米高的身軀俯壓下來，緊身戰衣勾勒出流暢的曲線，蛛化的右半身卻滲出黏液，布滿紫黑甲殼，關節處伸出鋒利骨刺，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留下黏液痕跡。
    紫黑甲殼縫隙裏探出細小絨毛，每根都在貪婪吸食空氣中的血腥味。
    完好的左臉如春日桃花，眼尾綴著紅寶石淚墜，唇角梨渦盛滿笑意；
    右臉卻似熔毀的蠟像，腐爛的皮肉下可見蛛網狀血管跳動，三隻複眼從潰爛處鑽出，每轉動一次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小賤人，你的眼淚...”朱紅月完好的左臉突然扭曲地笑了，左手一把掐住花洛的臉，指甲深深陷入顴骨，“誰準你弄傷我的孩子們！”
    伴隨著話語，她右臂的螯肢也是高高揚起，螯肢撕裂空氣的銳響中，花洛頸側汗毛倒豎。
    可那帶著腐臭的勁風在距她麵門一寸處戛然而止，朱紅月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蛛化的下唇裂開詭異弧度，露出兩排細密獠牙：“瞧我這記性，這麽漂亮的臉蛋，剮下來做標本多可惜？”
    她用染血的指尖挑起少女下巴，指甲深深掐進皮肉，“但是你又不老實，得讓你長長記性...”
    “癡心妄想！”花洛猛地偏頭，再次咬向那隻作惡的手。
    朱紅月早有防備，螯肢閃電般刺入她左肩。
    腥甜的血沫從花洛嘴角溢出時，朱紅月已湊到她耳邊，溫熱吐息裹著腐肉氣息：“這麽完美的身體，倒是生出來你這麽個頑劣性子。”
    螯肢在傷口裏惡意攪動，看著花洛因劇痛弓起的脊背，她慢條斯理地抽出骨刺，就著月光欣賞著鮮血順著甲殼紋路蜿蜒成河。
    “啪！“她一個耳光抽在花洛臉上，帶起一蓬血珠。少女的頭顱被巨力打得偏向一側，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鮮血從破裂的嘴角湧出，落在蛛網上，立刻被貪婪的蛛絲吸收殆盡。
    “這才像話。“朱紅月用人類的手指抹過花洛臉上的傷口，將沾血的手指含入口中吮吸，“美女的味道...果然比那些臭男人鮮美得多。”
    “知道嗎？“朱紅月突然貼近，紅唇幾乎碰到花洛流血的耳垂，“我最喜歡聽你們這些所謂美女的慘叫。”
    她猛地扯開花洛的衣領，“特別是...剝皮的時候。”
    花洛想掙紮，卻發現連指尖都動彈不得——那些纏繞全身的蛛絲不知何時已長出細小的倒刺，正往毛孔裏注入麻痹毒素。
    “別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朱紅月輕笑著退後兩步，欣賞獵物般上下打量，“先從哪兒開始呢？”她突然打了個響指，“啊，差點忘了觀眾。”
    地麵蠕動的蛛群突然讓開一條路。
    三隻刀翅飛蛛拖著重傷的白墨飛來，胸前被蛛網覆蓋，正隨著呼吸微弱起伏。
    更遠處，明蕭蕭等人被倒吊在蛛網繭中，隻能透過半透明的絲膜看到他們痛苦扭曲的麵容。
    花洛不知道的是，蛛網陣隔絕眾人的那一瞬間，其他同伴就已經被擊敗了。
    “看啊，你的小情郎還活著呢。”朱紅月用螯肢戳了戳白墨凹陷的胸膛，滿意地聽到一聲悶哼，“要不要...讓他親眼看看你是怎麽被拆解的？”
    蛛絲如毒蛇纏住花洛腳踝，將人倒吊在半空，“從腳底開始剝皮怎麽樣？我保證你能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一片片剝落。”
    “幾個二三境的小毛崽子...真以為鬥得過我？”她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左手對著包覆眾人的蛛網一握拳，那幾個蛛網繭中立刻傳來痛苦的喘息聲。
    她突然頓住，盯著遠處被拖來的白墨發出興奮尖叫：“嘖嘖，靈力枯竭成這樣，還不如我圈養的血蛛有價值。”
    朱紅月歪著頭欣賞這幕慘狀，蛛化複眼興奮地閃爍：“對，就這樣！讓我看看他能承受多少痛苦！”
    她突然扯開自己胸前衣襟，心口跳動的蜘蛛紋章映紅半張完好的臉，“知道嗎？我最喜歡聽你們這些長得精致又細嫩的人族，在絕望中向我求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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