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帶著蛇族特有的嘶啞，分叉的舌尖輕輕掠過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倒是你這個笨女人，這次居然沒迷路？”
    天月靈兔輕哼一聲，圓臀倚靠在崖邊一塊突出的岩石上，短裙後方的絨球尾巴微微顫動，顯然對他的調侃有些不滿。
    她故意踮起腳尖，纖細的足踝上係著的銀鈴叮當作響，挑釁般地揚起下巴：“怎麽，怕我搶了你在老大心裏的地位？”
    嗜炎王蛇低笑一聲，蛇尾緩緩遊動，在地麵留下灼熱的痕跡。
    他靠近她，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一縷發絲，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你倒是提醒我了...待會兒見了虎姐，如果說起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可別又撒嬌耍賴。”
    “嗬，誰撒嬌了？”
    她耳尖微紅，卻不肯示弱，指尖抵在他的胸膛上，水晶般的指甲閃爍著寒光，“倒是你，每次見了老大就變得一本正經，裝模作樣。”
    “還有...什麽叫見不得光的事？不就是找了幾個人族帥哥...”
    就在二人鬥嘴之際，懸崖深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夜色之中，墨姥姥的身影如一道燃燒的暗影，緩步踏出懸崖的陰影。
    純黑色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緞子般的光澤，下泛著野性的光澤，每一寸肌肉線條都蘊含著獵食者的爆發力。
    上半身僅用幾縷暗紅色絲綢交叉纏繞，在頸後係成蝴蝶結，勉強托住沉甸甸的胸脯，邊緣綴著的細小金鈴隨著呼吸叮咚作響。
    腰間懸著一條由火山晶石串成的流蘇鏈，每走一步都在她緊實的腹肌上投下細碎紅光
    下半身是前後分片的超短皮裙，側麵完全敞開，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大腿。
    足踝套著虎爪形狀的金屬環，十根腳趾塗著翡翠色的甲油，步伐沉穩而充滿力量感。
    她比天月靈兔更高挑，寬肩窄腰，那對誇張的腰臀比形成一道驚心動魄的曲線，飽滿的臀部隨著她慵懶的步態左右擺動，在身後拖著的虎尾也跟著劃出誘惑的弧度。
    “你們兩個，一見麵就拌嘴，倒是一點沒變。”
    她嗓音沙啞，帶著幾分強撐的鎮定，“行了，既然都到了，那就說正事吧。”
    天月靈兔立刻收起玩鬧的神色，兔耳豎起，乖巧地站直身子。
    嗜炎王蛇也微微頷首，蛇尾盤踞，姿態恭敬。
    月光灑在三人身上，懸崖上的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卻又因他們的存在而顯得格外熾烈。
    夜風掠過懸崖，卷起幾縷白天未燃盡的火星。
    墨姥姥的虎尾緩緩擺動，純黑的肌膚在月光下如同流動的暗影。
    她沉默片刻，指尖輕輕摩挲著大腿，緩緩開口道：“大哥和二哥的靈魂...還在。”
    她低聲道，嗓音裏罕見地透出一絲疲憊。
    天月靈兔的耳朵倏地豎起，粉晶色的眸子微微睜大：“老大你是說...金獅大人和燎原大人，他們的魂魄還未歸天？”
    嗜炎王蛇的黃金豎瞳收縮，尾尖無意識地在岩石上灼出一道焦痕：“被複活的亡者，靈魂本該隨施術者靈力減弱而消散才對。”
    墨姥姥搖了搖頭，指甲輕輕劃過自己的眉心，仿佛那裏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能感覺到。”
    “先前和破敗冥王的戰鬥...雖然他們得到解脫了...”
    解脫——這個字眼刺痛了她。
    她閉上眼，仿佛又置身於某個跳躍著暖光的夜晚。
    “但是，”
    墨姥姥的聲音打斷了回憶的低語，將人硬生生拉回這血月當頭的詭異現實，那聲音低沉而蘊含著巨大的痛苦，“我隻要一閉上眼，就能聽到大哥的咆哮，二哥的戰吼...他們的靈魂被困在生死之間，既無法歸來，也不能安息。”
    “更致命的是...七哥沾染上破敗之力，而三哥他們又對現世的《樂經》念念不忘...”
    “你們看那月亮，”墨姥姥抬手一指，“這不是簡單的天地異象，這是人為的。”
    “幾十年前奪取血色曼陀羅獸王晶的那個骸渦宗的人...今日出現在白家。”
    嗜炎王蛇驚訝道：“血色曼陀羅？她不是花卿大人的十一花眾嗎？”
    “守護補天石碎片的十一花眾？”天月靈兔皺眉道，“她怎麽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是猩紅曼陀羅蛛皇的獸王體啊...七境巔峰實力怎麽會...”
    “血色曼陀羅被奪取獸王晶的事暫且不提，我擔心的是，他們恐怕是要毀掉空明帝國。”
    “誰？”天月靈兔問道。
    “是虎姐先前所說的那骸渦宗。”嗜炎王蛇說道，“笨女人。”
    “嗯？”天月靈兔左腿忽然高高抬起架在嗜炎王蛇肩上，將他壓在岩壁上，“你說誰笨女人？”
    嗜炎王蛇捏住她纖細的腳踝，直接順勢將她一把抓起隨手丟出，“說你。”
    天月靈兔借勢在空中優雅地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在地上。
    她正準備還嘴，卻聽到墨姥姥開口道：“白亦小弟拚死才創立下的帝國，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墨姥姥燃起煙鬥，抽了一口。
    正在拌嘴的其餘二人也是立刻嚴肅了起來。
    “近百年來...在空明帝國的幾位新皇帝的帶領下，本來我們和人族的關係已經變得很融洽了...”
    天月靈兔蹲在地上，背部線條完美無瑕，“我的幾個實力強一些的族人都已經獲得許可在寅客城經商，或者和人族組建全職業隊參加比賽什麽的。”
    “如果骸渦宗這麽一攪和，我怕...”
    “骸渦宗是萬獸宗的附屬宗門，他們這麽一鬧，恐怕人族和獸人、半獸人的關係又要鬧僵了。”
    墨姥姥將冒著青煙的煙鬥抵在唇邊，翡翠色甲油叩擊煙杆發出清脆聲響，虎尾有節奏地拍打地麵，濺起的火星在她皮膚上跳躍：“萬獸宗那群老東西...這次借著骸渦宗之勢動手，怕是連其餘補天石碎片的下落都摸得七七八八了。”
    “但是按照先前白墨那孩子隊伍中的一個萬獸宗成員所說...波珊州的靈澤教會的教皇派出使團在全元靈界範圍內搜尋可以繼承波珊州境內遠古九經的生靈，將《牧經》送了出來。”
    “什麽？遠古九經之一的《牧經》？”嗜炎王蛇驚訝道，“教團的那些獸人老鬼怎麽會...”
    天月靈兔摸著耳朵喃喃道：“會不會是那個萬獸宗成員在胡說？他或許是臥底？”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她...似乎是四象聖體。”
    墨姥姥眼神一緊，“四象聖體加上她親手送出的《牧經》，甚至她自己也繼承了遠古九經之一的《道經》。無論如何，我還是會選擇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