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集:忘川問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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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樹村的晨霧被金色光芒撕裂,林婉赤足踩在還帶著露水的石板路上,發絲間纏繞的星紋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自從在"無垢初火"中蘇醒,她的瞳孔就時常泛起琉璃般的光澤,此刻正歪著頭喃喃自語:"渴了..."話音未落,萬裏晴空突然降下傾盆暴雨,雨滴砸在青瓦上發出密集的爆裂聲,診所門前的藥田瞬間化作一片汪洋。
秦天明握著隕鐵針的手微微發顫。三天來,這樣的現實扭曲已經發生了十七次——林婉說"冷",整座村子就會結滿冰晶;她說"困",村民們便陷入無止境的沉睡。此刻他看著被雨水泡得發脹的藥草,終於下定決心:"必須穿刺星紋,引出那些扭曲現實的記憶。"
當隕鐵針刺入林婉眉心的刹那,整個世界陷入粘稠的黑暗。秦天明感覺自己墜入了冰冷的河流,無數記憶碎片如同尖銳的石塊般砸來:初代仙醫被萬醫圍堵的場景、實驗室裏爆炸的星紋儀器、還有自己前世秦逸被雷火劈成焦炭的慘狀。最刺眼的,是一枚刻著"秦逸"名字的青銅藥匙,正被染血的手奮力拋入深淵。
"這些不是她的記憶..."秦天明的聲音在記憶黑潮中回蕩。他揮舞銀針試圖劈開黑暗,卻發現每斬斷一片記憶,就會有更多帶著初代仙醫烙印的畫麵湧來。林婉的身體在現實中劇烈抽搐,星紋滲出黑色流體,在地麵蜿蜒成古老的咒文。
突然,黑潮中傳來孩童的啼哭。秦天明循聲望去,看見幼年的林婉蜷縮在祭壇角落,初代仙醫高舉青銅藥匙向她逼近:"隻有你的星紋,能鎖住青鸞的力量..."畫麵到此戛然而止,秦天明感覺銀針被一股巨力拉扯,下一秒,他和林婉竟同時出現在記憶中的祭壇。
現實裏,村民們驚恐地看著診所。王二嬸顫抖著指向天空:"快看!秦醫生和林姑娘在雲裏!"隻見雲層中浮現出巨大的星紋,秦天明和林婉的身影在紋路上若隱若現。秦天明終於明白,林婉的記憶混亂是因為她的意識裏封存著初代仙醫最恐懼的秘密——那個被刻意掩埋的,用活人獻祭封印青鸞的真相。
"破!"秦天明將隕鐵針刺入自己手腕,鮮血順著針尖流入星紋。記憶黑潮發出刺耳的尖嘯,青銅藥匙的虛影再次浮現。他伸手去抓,卻被一股力量震飛,藥匙墜入記憶深淵前,他瞥見匙柄上刻著的另半行字:"...開啟醫獄之門"。
當秦天明和林婉墜回地麵時,暴雨驟停。林婉睫毛輕顫,清澈的眼神中帶著劫後餘生的茫然:"我...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但她掌心殘留的黑色流體卻在無聲訴說著真相。秦天明默默收起隕鐵針,發現針身出現了細密的裂紋——剛才在記憶黑潮中,有股力量試圖將他的意識永遠困在過去。
夜幕降臨時,秦天明獨自來到後山。月光下,山茶樹的根係正滲出黑色粘液,形成與林婉星紋相同的圖案。他蹲下身,指尖剛觸到粘液,整座山突然劇烈震動。在轟鳴中,他聽見機械蘇瑤冰冷的電子音從地脈深處傳來:"秦逸,你以為挖出記憶就能阻止天劫?青銅藥匙的真正主人,早就恭候多時了..." 而此刻的診所裏,林婉正對著銅鏡,緩緩撥開額前的頭發,鏡中倒影的嘴角,勾起了初代仙醫標誌性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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