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集:石心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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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逆毒血清淨化的星球重新煥發生機,藥草破土而出的脆響與修士們的喘息聲交織。秦天明捧著碎裂的黑傘,傘骨間殘留的太素醫心黯淡如殘燭,而他手臂上的石像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石化。林婉昏迷在無垢金針幻化的大樹下,她的皮膚透出詭異的半透明,血管中流動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泛著微光的金色液體。
    “秦醫生!快看石像!”玄機子的二弟子突然驚呼。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被瘴氣侵蝕的土地上,不知何時豎起了一座由逆毒血清結晶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秦天明的石像斷臂處正流淌出滾燙的金色血液。這些血液滴落在地,立即生長出細密的金色脈絡,與地底深處傳來的脈動產生共鳴。
    機械蘇瑤的芯片殘骸在此時劇烈震顫,投射出殘缺的全息影像:“檢測到...石像本源與血清基因鏈融合...啟動《太素地經》傳承程序...”話音未落,石像右臂的斷口處迸發萬丈光芒,斷裂的手臂竟開始重新生長。新生的右臂布滿古樸的符文,掌心托著一卷緩緩展開的金色經文——正是失傳已久的《太素地經》。
    經文展開的瞬間,整個星球的地脈開始沸騰。金色脈絡如巨蟒般破土而出,纏繞在無垢金針樹上,形成一個籠罩天地的防護結界。被治愈的修士們的法器自動飛向石像,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經文,玄機子二弟子的青銅劍在消散前,劍柄處的青鸞紋與石像產生共鳴,在空中勾勒出初代仙醫年輕時期的模樣。
    “這是...初代仙醫的懺悔?”林婉不知何時蘇醒,她望著虛空中的全息投影,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畫麵中,年輕的初代仙醫跪在藥田前,手中捧著夭折幼子的繈褓,淚水滴落在泥土中:“我錯了...醫道不該是操控生命的工具...”影像一轉,卻是他被天道傀儡追殺的場景,彌留之際,他將最後的力量注入石像,喃喃道:“若有來世...願以純粹之心重走醫道。”
    然而,祥和並未持續太久。《太素地經》的經文突然滲出黑色墨跡,最後一頁浮現出血色警示:“醫道終焉將於九日後來臨,凡觸碰此經者,皆為祭品。”石像的雙眼同時亮起紅光,金色脈絡開始不受控地生長,纏繞住周圍的修士。被觸碰的修士們表情痛苦,體內的靈力正被瘋狂抽取。
    “快退開!”秦天明甩出銀針試圖斬斷脈絡,卻發現金針接觸經文的瞬間便熔化成鐵水。林婉強撐著身體,將無垢金針刺入自己心口,星紋殘力化作鎖鏈,暫時牽製住暴走的石像。蘇瑤殘留的根係在此時突然蘇醒,它們穿透地麵,與石像的金色脈絡纏繞在一起,機械蘇瑤的聲音從根係中傳出:“需要...血清...重新編程...”
    秦天明立即會意,他劃破手掌,將帶有石像基因的逆毒血清滴在根係上。奇跡發生了——金色脈絡的生長速度減緩,石像眼中的紅光逐漸消退。經文上的黑色墨跡開始逆轉,重新變回純淨的金色。但在這過程中,秦天明感覺自己的意識正被拉入一個陌生空間,那裏懸浮著無數破碎的鏡麵,每一麵鏡子裏都映出不同版本的“醫道終焉”:整個宇宙化作巨大的煉丹爐,所有生命都被煉化成丹藥;或是醫道力量暴走,將星球撕裂成治療工具。
    當他的意識回歸現實,石像已恢複平靜,《太素地經》懸浮在眾人頭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但秦天明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望向天空,九日倒計時的血色數字正在雲層中閃爍,而在宇宙深處,那些金色鎖鏈已經完成了最後的編織,某個超越初代仙醫的存在,正透過鎖鏈縫隙,冷冷注視著這個即將迎來終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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