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悲慘的替死鬼,即將到來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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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很自覺分成了幾隊,執法官穿梭於他們其中,用瞳孔上覆蓋著的黑目掃視每一個人。
兩位執法官直接越過人群,走進了廁所,沒了上司的監督,兩人關閉通訊裝置以及黑目,立即放鬆了下來。
其中一人拿出香煙點了起來,抱怨道:“就這麽點薪水,還要我們整天跑來跑去的,難道他們不知道死巷有多危險?”
另外一人聽後,也附和道:“那可不是,隻是進來的這幾個小時,已經有幾個小隊全軍覆滅了,要不是有哈法維的保護,我們估計也到黃泉之下了。”
抽煙的男人哆嗦了兩下,煙灰抖落在洗手台上,他抽完香煙,洗了把臉冷靜了一會:“該死的臭老鼠,要不是因為他們,老子也不需要一直這樣提心吊膽。”
“少抱怨了,慢慢攢錢升級身上的配件吧,要是能換個好點的義肢或插件,也許我們就能升級為守法者了。”男人樂觀地說。
“你說的輕鬆,換個義肢或插件要多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你要我舔著個臉找死巷的臭老鼠施舍一個給我?”
他再度點了一根煙:“話說死巷這麽大,要是那隻臭老鼠一直躲著不出來,我們也不可能找得到啊,難不成我們要一直陪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另外一人推開第一間廁所,裏麵空空如也,散發著淡淡的臭味,他冷笑著說:“為了這麽一個人,想讓我們這麽多執法官累死累活,他可不配。”
他接著推開第二間廁所門,還是什麽都沒:“哈法維已經私自給我們下達了命令,如果再找不到那個臭老鼠,就隨便拿個外來者交給他們充數。”
“嗬,他還真是惡毒。”
第三間廁所門被推開,裏麵隻有幾個掃把。
“不過上麵的人可不是這麽容易被糊弄的,如果被發現,哼。”男人抖了抖煙灰:“哈法維可承擔不了吧,況且他也不是那種為了我們的安全承擔危險的人。”
“哈法維早都想好了對策,櫻氏重工沒將指紋給他們,他們隻有流浪者的照片。“
他頓了頓:“況且流浪者也沒有信息錄入,到時候我們將替死鬼的臉燒毀,死無對證,他們就算拿檢測儀也沒辦法查出來,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
“哈法維還真是惡毒。”抽煙男不知是誇讚還是厭惡。
另外一個男人將手放在門把手上,已經露出了病態的笑容,腦海中浮現出替死鬼在烈火中縱身跳舞,歇斯底裏嚎叫的慘樣。
還未扭開,廁所門便被人從裏麵一腳踢開,男人躲閃不及,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抽煙男一震,香煙從他手中滑落,一道模糊的藍色身影從他身邊閃過,攜帶著一陣急促的風襲來。
身影閃過之時,他能很清楚感受到對方從他身上抽走了什麽。
鈴鐺鐺……
像是金屬飾品搖晃的聲音,男人心中一驚,如被閃電劈中一般。
他想起了流浪者的照片,那個家夥耳朵正是掛著一個明晃晃的芬葉草吊飾。
他原本隻是想要進來摸摸魚,抽兩支香煙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卻沒想到遇到了今晚最危險的目標,那個將眾多執法官耍得團團轉的老鼠。
來不及多想,他下意識想要掏槍,裏麵鼓鼓的,還好,槍支還在身上。
他打開槍扣,隻要將槍拔出來,自己就有保命的武器了。
到時候隻需要向前一滾,與那道藍色身影拉開距離,隨便開一槍,外麵成堆的執法官就會在兩秒內衝進來,屆時,他就安全了。
鈴鐺鐺……
金屬搖晃聲再度響起,男人的手已經放在了槍柄上,但還是太遲了,一把閃著銀光的軍刀從他下方襲來。
眼神定格在恐懼的瞬間,刀刃從下顎插入,從頭頂刺出。
“嘶……好疼……”男人捂著自己的後背,剛才那一下猛烈的撞擊估計讓他體內斷了幾根骨頭。
還未搞清楚現狀,耳旁又傳來了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他艱難轉過頭,發現抽煙男不知什麽時候摔倒在了地上,似乎有潺潺鮮血從他腦袋上流出。
同時而來的,是一道疾速襲來的藍色身影。
他看不清楚那是什麽,視線有些模糊,身後是牆壁,沒有退路。
他隻能拚命的起身,但對方已在電光火石之間便衝到了他的麵前,踩在他的胸膛上,將他死死壓製於地麵。
男人抬起頭,與那道身影對視,果不其然,對方正是他們苦苦尋找一夜都不見蹤影的流浪者——艾澤。
對方手裏拿著一把滴著血液的軍刀,或許是因為背光的原因,對方的臉毫無血色,如同死人,在此時他看來,卻是有幾分異樣的恐怖。
對方明明隻有十幾二十歲,卻是已經有如此之勢,讓執法官都不免心生畏懼。
艾澤沒給對方說遺言的時間,用軍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以龍之勢一刀刺入對方腦袋。
解決完眼前棘手的麻煩,剩餘的麻煩很快便會接踵而至。
艾澤趴在廁所門口,偷聽著外麵的情況,擔心殺死這兩位執法官會有什麽裝置讓其他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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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極其安靜,能勉強聽到執法官零零散散的質問聲與咒罵聲。
他們離廁所很遠,估計也沒有打算盤查這裏。
畢竟這裏可是那些喝醉了的臭老鼠嘔吐物集中地,他們可不想汙染了自己高貴的身份。
不過這也好,暫且讓艾澤安全了下來,他將軍刀放在洗手台上,洗淨自己手上那些還帶餘溫的血。
“好險,差一點就要被他們抓住了。”
艾澤望向兩具屍體,感覺到心有餘悸,雖然是單方麵的虐殺,但對方隻是兩個放鬆警惕的執法官,而且自己還是偷襲,才能將其殺掉。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每揮出一擊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會發出陣痛,極其影響自己的行動。
如果將對方換成其他兩個充滿戒備心的執法官,將軍刀和手槍配備在手上,毫無疑問,戰局將會被直接扭轉。
“不過他們好像說要找一個巷民替代我。”艾澤陷入了沉思,表情略顯痛苦,似乎在抉擇著什麽。
偏偏在這時,那個陰魂不散的夢魘再度浮現在他的腦袋。
片刻之後,艾澤輕吸一口氣,痛苦的表情隨之消失。
“既然我很快就要安全了,這一小段時間絕對不能再與任何人起衝突了。”
他將兩個執法官的手槍藏入大衣之中,順便試了一下抽槍動作,發現藏槍的地方幾乎完美。
隻要敵人出現,他可以很快抽出右邊的手槍,瞄準對方的腦袋,開槍,收槍,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幹脆利落。
至於左邊的手槍,則是可趁對方的同伴沒反應時從下方開槍,是隱藏的殺器,唯一能在危險之中活下來的王牌。
準備完武器,緊接著他便將兩個執法官的屍體挪進了第四間廁所。
看著他們從腦袋上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艾澤又將他們的腦袋塞進了馬桶,讓那些血液全都流進去,以免被人發現。
“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手上,腦袋還被塞進了馬桶裏,真是可悲。”
艾澤嘲笑道,接著鎖住廁所門,盡量拖延其他人發現屍體的時間。
艾澤踩上兩人的屍體,從上麵翻了出去,外麵還有一大灘血,沒有停歇,他拿起旁邊的拖把將汙水處理幹淨。
至此,廁所終於是恢複原樣,如果不推開第四間廁所門,那麽就絕對不會發現這裏剛剛就發生了一起命案。
做完這一切,艾澤也終於可以稍微喘口氣,胸口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低頭查看,繃帶已經被染紅了大半。
他猜測應該是剛才用力過猛,讓縫線斷了幾根。
“希望等一會不要給我拖後腿。”
今天中午在老金診所時,正是因為傷口上傳來的疼痛讓他險些命喪黃泉。
如果再發生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像今天那樣運氣好,出現一個人救自己。
“哦,對了。”
他想起了臨走時老爺子強行塞給他的止痛藥。
那時他因為身上沒錢,死活不肯收下,無奈老爺子直接將止痛藥塞進了他的衣袋中。
他在口袋搜尋,發現裏麵不僅有止痛藥,還有其他不屬於他的東西。
他拿出來一看,是幾張天使幣,估計是那時老爺子趁他不注意與止痛藥一起塞進去的。
紙幣上的天使似乎與他硬幣上的是同一隻,隻不過已經長大了,展開了她背後的六翼羽翅,溫柔地伸開雙手,妄圖抱住一切承擔苦難的人民。
她的笑容足以治愈一切,任何狂躁的人在看見她甜美的笑容後,都會恢複平靜,不願意破壞此刻美好。
但殊不知,正是因為它的出現,這個世界才出現了痛苦,才出現了犯罪。
“這老爺子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明明話語間都透露著對於幫派分子的厭惡,可為什麽還要幫我治病?”
“而且明明隻是一個半身入土的老頭,可卻散發著如此凶狠的氣勢,甚至……還是已經被其刻意收斂過後所散發的,如果沒有收斂,那將會多恐怖?他究竟是什麽人?”
艾澤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回憶手術裏的種種場麵。
對方醫術精湛,下刀時動作流暢,仿佛在作畫,怎麽看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醫生。
嗒嗒嗒……
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沒有絲毫猶豫,他瞬間閃進了門後,同時軍刀已經反握在手中。
腳步聲越來越近,目的地應該就是廁所。
“難不成他們有什麽裝置可以檢測到執法官的生命狀態?”
艾澤清楚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握緊透著血腥味的軍刀,哪怕是死路一條,他也要多帶幾個執法官陪葬。
這些欺行霸市,草菅人命的家夥,命比垃圾都低賤,哪怕是五馬分屍也死不足惜。
殺了這種人,艾澤也不會反胃想吐,反倒是有幾分爽快,執法官在他眼裏早已是不是人類,隻不過是一群披著人皮,說著人話的惡魔罷了。
門把手被扭動,艾澤眼神淩厲起來,但卻難掩心中緊張,再一次麵對如此多的敵人,還沒占據有利地形,說不緊張是假的,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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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門被推開,艾澤高舉刀刃,可還未揮下,便停在了半空。
衝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朋克大衣,滿臉通紅的男人,額頭青筋暴起,似乎十分難受。
他忽略了藏在門後的艾澤,徑直衝到了洗手盆,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一個地地道道的巷民,同時也說明了外麵那群執法官已經結束了搜查。
艾澤不著痕跡地收起軍刀,從門後走了出來,男人還在難受的嘔吐著,超量的酒精讓他胃裏翻江倒海。
他慶幸自己剛才憋住,沒有吐在執法官身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殊不知自己剛才也正與死神擦肩而過。
“下次再也不喝這麽多了。”
男人吐完了這一天吃的所有東西後,肚子終於是好受一點,他擦去嘴邊的嘔吐物,強撐著抬起頭。
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個藍發少年,正目不轉睛盯著他,不知為何,他心裏竟有些發毛。
對方明明是個活人,可為什麽臉色卻如同死人那樣慘白?
他以為是自己喝醉出了幻覺,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再度抬頭,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但他卻看到了別的東西,視線停留在了第四間廁所隔間,下麵似乎有絲絲血液流出。
……
“尊敬的守法者大人,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還有孩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男人苦苦哀嚎著,但身旁的執法官可不理會這麽多,依舊壓著他往外走。
“低賤的外來爛貨,別折騰了。”架著他的執法官受不了他的掙紮,給他臉上來了一拳。
受了傷之後,這家夥立即就老實了下來,乖乖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一瓶酒已被哈法維喝完,他招手示意兩個執法官過來將被處刑的隊友帶走,他可不願意看到死巷人的手玷汙了這兩具屍體。
接著他站起身,用鄙夷的眼神把酒吧在場所有人掃視了一圈,搖搖頭,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卻將恐懼蔓延到所有人的心頭。
他們甚至連憤怒的情緒都不敢產生,哈法維那雙如尖釘般銳利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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