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官浩浩蕩蕩闖入，離開時卻狼狽十足，人數少了四分之一不止，而且這還算是好的，這一次的行動沒有任何報備，幾乎算是魯德斯的私人行動，引起了不少巷民的怒火，若不是有高層出手斡旋，恐怕將要全軍覆沒。
    ……
    黑夜重回靜謐。
    艾澤靜靠在椅子上，害怕被人發現端倪，所以他盡量表現的不在乎，可眉眼之間的憤怒幾乎化為實質，低聲怒罵：“一群畜生。”
    “很生氣對吧。”老人突然搭話：“想罵就大聲罵，這裏的家夥跟你一樣痛恨那些上城狗。”
    艾澤聞言，瞥眼看向對方，自己明明說的這麽小聲，可竟然還被對方聽見。
    難不成一直在刻意觀察著自己?不會是執法官的人吧？
    “你聽見了？”艾澤試探性地問。
    “我還沒有聾呢。”老人和藹可親地說。
    對方鬢角發白，老態龍鍾，而且沒有恐怖的氣場，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艾澤鬆了一口氣，搖搖頭：“隻是情不自禁而已。”同一時間，已經有一把手槍在桌子下方瞄準老人。
    “憤怒是沒辦法隱藏的。”老人微笑著說：“你應該是從外麵進來的吧？”
    艾澤麵不改色，同樣回以微笑：“何以見得？”
    他的手放在了扳機上，如果對方是執法官的狗或者發現他是沙蟲幫的人，那麽槍火會直接讓他斷子絕孫。
    “最近的偷渡者多了不少。”老子慢慢回答：“死巷大部分人都已經麻木，對這種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火燒不到他們身上也就不會去撲滅，等燒到他們身上時，再撲滅已經來不及了，這是死巷的常態。”
    老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外麵的人就不會那樣了，雖然你們很快也會變得跟本土人一樣麻木，可至少現在還是會憤怒，我說的沒錯吧？”
    “況且……”老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白瞳，可以掃描你的信息，掃不到，那就是流浪者，不然你以為執法官怎麽判別流浪者的?”
    對方隻是單純的把他當成一個偷渡客，於是艾澤便順著他的話說道：“大爺，你說的沒錯，我剛進來天使城就遇上了這茬子事，好不容易躲過去，現在對於這個地方是一無所知，還請大爺為我介紹介紹，服務員，兩杯青橘。”
    女服務員端著兩杯青橘小跑而來，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她們現在老實了許多，不敢與客人調情。
    她夾帶著微笑將酒水放下，而目光卻一直在艾澤的手槍上閃爍。
    放完酒水，服務員便馬不停蹄離開了這裏，似乎多待一秒槍口都會調轉到她的身上。
    艾澤將酒水推到老人麵前：“老人家少喝一些烈酒。”
    老人微笑點頭：“你還挺細心，不過關心別人的時候還是盡量將手槍收起來，對著別人不太禮貌。”
    艾澤一驚，抬眼看向老人，對方身上的殺氣在一瞬間陡然暴增，以壓倒之勢覆蓋在他的身上。
    他一愣，可又在一眨眼間，對方又恢複到了原先和藹可親的樣子。
    與醫生一樣，對方竟然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家夥，艾澤心中不安，對方身上的殺氣凶狠許多，已是毫無柔情夾雜，隻剩下絕對的暴戾。
    莫非死巷人人手掌握的狐假虎威技能？
    艾澤不解，但是他強裝鎮定，不著痕跡收起槍。
    接著他輕抿一口酒，清甜的果香混合著劣質酒精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沒想到這天使城還有可以種水果的地方。”
    “你沒想到的可多了，不過好果全部是給上城人享用的，隻有壞果可以留給我們這些死巷人吃。”老人無可奈何道。
    艾澤低頭看向酒杯，果然如他所說，切開一半的橘子上有幾道裂開的黑痕，極其影響美感。
    老人喝了一口氣酒：“好了，喝了你的酒，想不告訴你也不行了，你想知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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