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開戰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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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一字一言,他的眼睛頃刻變白,桌麵上緩緩出現一道投影。畫麵是酒吧大廳的監控畫麵,而畫麵中那混亂不堪的場景則是同時讓三人大驚。
    一場剛拉開帷幕的戰爭似乎就要結束。
    ……
    三分鍾前。血拳酒吧外。
    一輛鐵櫻—40停在兩間居民樓之間的逼仄小巷中,似乎是在刻意隱藏,但昏暗並不能讓這輛為正義而生的“戰馬”黯淡,它複合材料的外殼散發著銀灰的鋒芒,宛如劍客出鞘的利刃。
    鐵櫻—40,櫻氏重工集團出產,百公裏加速僅需0.73秒,最高時速可達四百公裏,車前身配備的兩挺自動瞄準機槍以及追蹤導彈可讓一切罪犯就地正法,而電擾係統則可讓敵人一切追蹤型武器黯然失色,其內部配備的防火牆係統則相當於兩張五級高牆,可以防禦天使城最強機線者至少十分鍾的入侵。
    可以說,鐵櫻—40的破壞力與防禦力無異於一輛噬人血肉的虎式坦克,唯一的弊端可能就是它高昂的價格注定沒辦法配備每一個執法官。目前隻有死巷的執法署配備。
    車內煙霧繚繞,一位穿黑色風衣,雙眼間略顯乏累的男子叼著煙,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嘴中噴出一大口白煙。
    身旁一位身著製服的執法官向外掃去。血拳酒吧前門可羅雀,閃爍的霓虹燈牌是與其不相符的停業二字就掛在門上。不過店主大可不必掛這個牌子,畢竟在那些混混收回成命前,幾乎是沒有人敢來光顧。
    “楊哥,你想好我們要幫他嗎?幫了他以後可就是要與卡墨為敵,這對我們沒啥好處。”執法官老馬搓搓手,試探性地問。
    楊泰不著急回答,用力吸完嘴裏的煙,大口呼出,“你忘記他背後是誰了嗎?”
    “副市長?”老馬皺眉。
    他仔細回想那日接到副市長郭開永電話時的場景,他一開始也確實認為艾澤的靠山是副市長,但一想到副市長的語氣,能夠從字裏行間感到他對艾澤有股怒火,而且說的話也不像是把艾澤當成小弟,甚至囑咐自己別關照艾澤,究竟是哪個大哥會這麽對待自己的小弟?
    加上最近市長部流傳出的流言蜚語,讓他現在漸漸覺得副市長之所以會幫一個毛頭小子,不過是因為副市長不想再讓自己所負責的區域發生事端罷了。
    “不像吧?”說話是吳子,上次艾澤囂張的氣焰足實是讓他對這個藍毛小子提不上任何好感,更別提去幫忙了。
    “是不像,但你們敢肯定嗎?”楊泰回頭看著他們,這位老練的執法官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那二人下意識的低頭躲避。
    他收回目光,說:“如果這少年的靠山真是副市長,那我們就剛好可以搭上副市長這條線,就算不是,血拳酒吧也是我們祖墨路的管轄區,輪不到別的路來指手畫腳。”
    “卡墨,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巷民,抬起頭做人久了,估計是連怎麽做狗也忘了。”楊泰歪嘴。
    “楊哥說得對,不能讓落葉路的那些家夥這麽囂張。”老馬從後車廂抽出兩把霰彈槍,遞給吳子一把,“橡膠彈,別對著人腦開就死不了。”
    “打起來誰在乎這麽多?反正他們的命又不值錢。”吳子聳聳肩。
    “不用收著,這群巷民太囂張,給他們壓壓火。”楊泰抽出手槍,卸下彈匣,壓滿子彈,重新裝膛,動作一氣嗬成,“開幹。”
    三人走進酒吧,信步邁下附一樓,站在櫃台前,向卡池裏掃了幾眼,三人無不愣住。很顯然,現場的人數有些超乎他們的想象。
    “我們這條路上有這麽多老鼠呢?”楊泰語氣裏帶著責怪的慍怒,“你們平時是怎麽管的?”
    “楊哥,不關我們事啊,卡豪死了,他哥卡墨出了懸賞搞艾澤,是人是鬼都想分一杯羹。”老馬攤手。
    “楊哥,咋處理?”吳子問。
    “唉,算了,平時這些老鼠也就隻會躲在下水道裏,難得出來走走,全拷上吧,叫胖子開輛大車過來拉人,盡量別開槍,別把動靜搞大,人太多,別驚動副市長。”楊泰囑咐道。
    “嗯。”吳子點點頭,雙眼變黑,進入通訊界麵。
    老馬掃視人群,正巧看到混亂,他看到了一個紋身的男人被一個服務員按在地上,緊接就被扇了兩巴掌,聲音之清脆,就連身在櫃台的三人也聽見了。
    老馬與楊泰對個眼神,老馬苦笑一聲,拉動槍栓,舉著槍走去,指著剛坐在沙發上的孫鵬,冷聲道:“你們在這裏幹嘛?”
    突兀的聲音讓現場頓時安靜,黃陽、朱俊以及梁春的人同時望來,老馬身上紮眼的製服讓眾人不由心頭一顫,不免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孫鵬正處於氣頭之上,抬眼看著黑漆漆的槍口,竟無半點害怕,不耐煩的答:“長官,來酒吧除了喝酒還能幹嘛?”
    “喝酒?”老馬看向張鵬程,歪嘴問,“喝酒咋還能被扇兩個巴掌?”
    一句調侃的話卻沒讓現場任何人笑起來,老馬的神情太嚴肅,而且在沒有經過任何詢問,任何突發情況時就舉起槍,無異於是表明,他今天是來幫艾澤撐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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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醉了,幫我醒醒酒行不行啊,長官!”孫鵬聲音加大。
    “你他媽少在這裏跟老子大小聲。”老馬不爽,將自己的分貝提高至全場人都能聽見,“我現在懷疑你們涉嫌尋釁滋事,全部雙手抱頭蹲下!”
    孫鵬確實醉了,雖然一整晚滴酒未沾,但大哥平日灌輸的凶狠思想早讓他沉浸許久,以至他猛地一下竄起:“長官,你說是就是啊?我們都是守法巷民,你哪隻眼睛……”
    吳子一聲不吭,抽出伸縮鐵棍,向前一步,猛地砸在孫鵬的後背。
    這一下勢大力沉,孫鵬慘叫一聲,踉蹌著摔在酒桌上,酒杯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一個巷民也他媽敢還嘴?”吳子蔑視,甩動鐵棍砸在孫鵬的手臂上。
    “哢嚓。”
    一聲脆響,孫鵬的手臂變成了一個瘮人的模樣,就像是一截斷掉的木棍。外圍無數皮膚組織支撐才沒讓它徹底斷成兩半。他雙眼向上一翻,昏死過去。
    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段讓現場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不出三秒內就按照老馬說的那樣抱頭蹲下。此刻,囂張跋扈慣了的混混才搞清一個概念,他們隻是巷民,法則裏的最低等級,而眼前之人可是執法官,一級之差換來的特權就是後者可以隨意殺死前者,隻需付出七萬元罰款。
    “你也是跟黃陽的吧。”老馬走到一旁的黃毛邊上,挑眉看著他。
    黃毛不敢說話,雙腿止不住顫抖,腦中還在回想著孫鵬近乎90度折斷的手。
    “你是跟黃陽的嗎?”老馬又問了一遍,態度已有些變化。
    黃毛依靠本能點頭,胃酸反胃到幾乎要嘔吐。
    “那我告訴你,我是執法官,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老馬從衣服口袋掏出幾個透明袋子,裏麵裝著幾個白色藥丸,他在黃毛麵前晃了晃,“知道販賣走私的成癮性藥物是啥處罰嗎?這裏麵的藥夠你進去二十年,你說如果我把藥塞進你口袋裏,有人敢說不是嗎?有人敢不信嗎?”
    “嘔……”黃毛忍不住恐懼帶來的反胃,跪在地上嘔吐。
    楊泰搖搖頭,雙眼仍是疲倦,“把這裏處理好,別給澤老板添太多麻煩。”言畢,他望向楊平安,“你是管事?”
    “額,是。”楊平安走前一步,因為艾澤已經事先和他說過會發生這個情況,因此他並無恐懼,微笑著問:“長官有什麽吩咐?”
    “澤老板在哪?”
    “在這,跟我來吧。”楊平安做了個“請”的動作,為其帶路。
    穿過卡池,走過長廊,二人來到最裏麵的一間包廂前。空氣靜的可怕,似乎站在外麵就可以感受到裏麵的壓抑。
    推開包廂門。楊泰走進去,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他認為的烏合之眾,最後鎖定在艾澤身上,雙眼間疲倦少了些,轉而多了幾分友好。
    “澤老板,我已經把外麵的人招呼好了。”他說完這句話時,目光忽然瞥到了桌上的投影,畫麵裏的老馬正拿著藥物輕晃的模樣異常紮眼,仿佛是透過監控在挑釁。他尷尬地撓撓頭:“你這的情況還好吧?”
    “嗯,謝謝你們的幫忙。”艾澤點頭以示回應。
    “舉手之勞,沒啥事我就走了。”楊泰說著,掃視另外三人。
    銳利寒芒掃過之處,三人皆是閃躲,楊泰的手段他們自然清楚,栽贓陷害、屈打成招,無所不用其極,宛如專製時期專橫獨斷的暴君,這也是為什麽他所處的祖墨路雖然沒有一位街麵話事人,卻仍沒有像華語路那般胡作非為。
    他扭頭離開,帶走了他的威壓。
    幾乎是同一時刻,黃陽甩動手臂,一抹寒光便頂在了艾澤脖子上。
    那銀白劍鋒倒映著艾澤平靜的神情,他麵不改色地打量黃陽手臂中伸出的腕刃,“你連戰至終章都買了?你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讓他們放人!”黃陽陰著臉。
    “放人?憑什麽?就憑這個?”艾澤覺得可笑,歪嘴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伸出左手兩根手指按在劍刃上用力。
    金屬與金屬之間所發出的刺耳摩擦聲令人牙酸,雙方竟開始不約而同角力,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單方麵的生死之戰,若是艾澤的手指被彈飛,那隨著力的慣性,輕則艾澤被一劍封喉,重則一劍梟首。
    可艾澤不怕,他敢做這樣的事情必定經過了深思熟慮。
    雙方的力氣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腕刃既無向前毫厘,又無後退半分,可這僅局限於黃陽已用盡全力。他的額頭青筋暴起,可艾澤呢?仍是麵不改色,兩根手指仿佛從未用力,隻是單純的擋住腕刃。
    他略微發力,腕刃頓時向後,而黃陽則是呻吟一聲,肉體與機械的連接處已然一陣酸痛。
    “別以為一把玩具刀就可以對我造成威脅,我既然敢讓你攜帶武器進來,又敢單槍匹馬與你們談事,你們就應該清楚,殺掉你們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艾澤淡定地說。
    風輕雲淡的話語卻像是一記八十磅的重錘砸下,砸碎他們美好的幻想。他們現在才猛然發覺,這裏可是少年的地盤,外麵都是他的手下,可他卻毅然孤身而來,並不是想要放低身段,而是少年的實力就足以殺掉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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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三人想好對策,地板忽然震動,仿佛地震,下一秒,房門被撞開,一座“肉山”衝了進來,向著黃陽伸出巨手。
    沒有任何猶豫,黃陽條件反射似的揮刀砍去,可肉山的皮膚宛如天生的甲胄,腕刃橫砍進血肉卻沒有徹底砍斷,隻深入三厘米。殷紅的血噴灑,卻沒有影響肉山的動作,他抓住黃陽的肩膀,以蠻牛的力量將他生生壓在酒桌上。
    “你想對澤哥幹嘛?”沃剛聲音怒如火焰。
    他的巨手按在了黃陽的腦袋上,幾乎沒有任何收力,再過幾秒,黃陽的腦袋就可能會像是爆漿的西瓜。
    “澤哥,這不怪我啊。”瑞金絲從沃剛身後走出,攤手表示無奈,但嘴角卻有得逞似的壞笑,“大壯看你要挨打了,一路衝過來,我攔不住啊。”
    艾澤沒理她,用冷漠的目光看著狼狽的黃陽,這家夥仍在費力掙紮,可一切都是徒勞,在瑞金絲進門的那一刻,她就黑進了黃陽的係統,封鎖了他的戰至終章,他沒辦法通過意念取出卡在沃剛身上的腕刃。現在的他已是手無縛雞之力,他無數囂張的資本在艾澤宣布開戰後的一分鍾內就蕩然無存。
    對,僅一分鍾,在祖墨路肆意妄為的黃陽徹底淪為待宰羔羊。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搞我也就沒什麽,可我現在回來了,你們卻還是分不清大小王,還妄想和我開戰,你們有什麽資格?”似乎是為他們的不自量力感到可笑,艾澤說著,竟嗤笑一聲。
    “你是不是真以為叫執法官抓走我的人就有用?”朱俊板著臉,“我敢坐在這,自然也想到了你背後站著的執法官,可你要知道,祖墨路的執法官在這個街區裏的另外兩個執法署麵前根本排不上號,我隻要讓上麵的人講兩句話,我的人明天就能出現,你信不信?”
    難怪要主動幫我,原來是要依著我往上爬。艾澤若有所思,抬眼看他,眼神是那般冰冷,“可你是怎麽覺得我會讓你活著離開?當我這是酒吧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三人同時一驚,尤其是黃陽,他甚至感覺一輛壓路機正在碾壓自己的腦袋,反胃、絕望之感如黑湧的潮水般四麵八方朝他襲來。他隻剩下最後一個念頭——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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