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想到昨天夜裏宋晉白那越戰越勇的精神勁兒，以及自己早上醒來時身體像拆過重組般的疲憊，雙腿不禁有些打顫。
    她立刻警惕地看著宋晉白，說道：“大白天的，你可別想東想西啊！你也說了，我不舒服。”
    宋晉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調侃道：“白天不能想，那晚上可以想？”
    “沒正形！”紀暖笑著白他一眼。
    宋晉白輕捏她的鼻子道：“在夫人麵前，我要什麽正形！好了，你放心，我什麽都不做。讓你補覺是擔心你昨夜沒睡好，晚上還要去應付蕭楠笙，累到暖兒我可是會心疼的。”
    紀暖靠在宋晉白懷裏，眼神不經意間瞟到了榻幾上放著的玉牌，心中一動，溫聲問道：“宋晉白，你有沒有聽說十幾年前京城有哪個大戶人家裏孕婦失蹤的事情？”
    宋晉白正玩著她的手指，聞言抬頭想了想，說道：“怎麽想起問這個了？大戶人家裏，若是失蹤個普通孕婦，通常是不會宣揚出去的。除非那孕婦身份不一般，或者牽扯關係重大，不得不借助官府的人手幫忙尋找。否則，為了家族名聲，他們大多會選擇想辦法遮掩。”
    紀暖聽罷，拿開他攬在腰間的手，起身走到榻幾邊，拿起上麵的玉福牌，又重新窩進宋晉白懷裏，攤著掌心裏的玉牌說：“你看看這個，在京城你有見過相似的福牌嗎？還有這裏，有一個小字。”說著，她把底下的小字指給宋晉白看。
    宋晉白眸光一閃，接過玉牌翻到正麵，仔細看了看那麵雕刻著山水圖案然後問道：“你手裏怎麽會有這個福牌？你認識徐家人？”
    紀暖沒想到宋晉白會這麽問，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這東西是我的。你說的徐家，就是也有這種福牌的人家嗎？他們是在京城？”
    宋晉白點點頭，又驚訝地問：“暖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福牌怎麽會是你的？”
    紀暖就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宋晉白，想了想又補充說：“我娘記得當時把我交給她的嬤嬤姓翁，還有就是，翁嬤嬤稱那夫人為娘娘。”
    宋晉白聽後，神色有一瞬的凝重，他說：“暖兒，這個福牌我曾見徐師兄身上帶過。而且，他有一位姑姑嫁給了裕親王，大約十七年前，在回京的路上失蹤了。如果按照時間推算，若當時的裕王妃已經懷有身孕，那麽孩子生下來應該就和你現在這般年紀。”
    這就有線索了嗎？紀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她記得蕭舒悅就是裕親王的女兒，看年紀卻她差不多。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王妃身懷六甲命喪大佛寺，王爺美人在懷生下蕭舒悅？
    算了，現在還沒確定自己是不是裕王妃的孩子，想那麽多也沒用。
    紀暖好奇問宋晉白：“你當時也還隻是幾歲大的孩子，這件事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宋晉白輕輕歎了口氣，說道：“裕王妃和我娘一文一武，卻是非常要好的手帕交。十七年前，她突然失蹤，我娘後來每次想起來都會歎息幾句。我聽多了，自然就記下了。”
    說到這裏，宋晉白順了順紀暖柔軟的頭發，眼中滿是疼惜和慶幸。
    “我娘還曾說，她和裕王妃有個約定，如果她第一個生的是女兒，就許給我做娃娃親，以此來延續她們的情意。你看，如果你真的是裕王妃的孩子，那我們的緣分真的是早就注定了的。”
    紀暖見丫鬟端著飯菜站在門口，便招手示意丫鬟進來將飯菜放下後離開。
    她沒有直接回應宋晉白的話，而是起身一邊擺放飯菜，一邊沉思著說：“這麽說娘和裕王妃很熟了，可娘從沒提過我的長相和裕王妃相似，那有可能我和她並沒有關係。還有，我的親生母親是被人殺害的，在沒找到凶手之前，我們還不能打草驚蛇。”
    如果她真是裕王妃的孩子，憑徐家和裕親王的能力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她，其中必有蹊蹺。要麽當年除了她之外，沒一個人活下來，他們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要麽他們知道裕王妃懷孕了，但凶手帶回去的消息誤導了他們，讓他們以為她也隨裕王妃遭遇不幸了。
    宋晉白點點頭，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說得對，不知道凶手是誰的情況下，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你和紀家人才越安全。晚些時候我給徐師兄寫信，將福牌的圖紋畫下來一並送去，讓徐家人先確認一番。”
    說著，宋晉白拿起碗，給紀暖裝了滿滿一碗雞絲粥，又給自己裝了一碗，還不忘給紀暖夾她喜歡的菜。
    “餓壞了吧，快吃，吃完我們到院子裏走一圈再睡。福牌的事情交給我，等有消息了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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