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宿醉的頭痛讓林凡皺緊了眉頭。
    李懷德倒是恢複得不錯，簡單洗漱後，兩人一起往軋鋼廠走。
    晨光熹微，廠區已經開始喧鬧起來。
    到了廠門口，李懷德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我去辦公室處理點事，你先回醫務室吧。”
    林凡點點頭，目送李懷德離開，自己則轉身走向醫務室的方向。
    推開醫務室的門，劉藝媛正低頭整理著藥品櫃，聽到動靜抬起頭，臉上露出笑容。
    “林哥，你來啦！”
    林凡點點頭，忽然看見一大爺也在。
    易中海抬起頭，關切的問道：“昨天晚上怎麽沒回家啊？”
    林凡心裏一暖，“讓您擔心了，昨天晚上陪廠裏來的毛子專家喝了頓酒，喝大了，太晚了就沒回家。”
    “哦，下次可別喝那麽多了，雖然你年輕，但身體可不能這麽糟踐。”易中海說道。
    林凡點點頭，“嗯！下次絕對不會喝這麽多了。”
    易中海笑道：“那群毛子挺能喝的吧？昨天柱子一回到院裏，大嘴巴就不停的說。”
    “是啊！一個比一個能喝，昨天晚上那場麵可真是一言難盡啊。”林凡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後怕。
    這伏特加下次再也不喝了，要不然就直接作弊，往空間裏一丟，直接化身酒神。
    “行，你沒事就行，我先回去上班了。”
    “好嘞，您慢走。”
    林凡送了送，目視著易中海的背影。
    轉過身後，發現劉藝媛那說不清的眼神。
    “怎麽了？”
    “林哥，這也是你們院的管事大爺？”
    “是啊，院裏的一大爺，那天那個是二大爺，還有個當老師的三大爺呢。”
    “啊！這麽多管事大爺啊？”
    林凡笑著點點頭，隨後給自己泡了杯茶，“是啊，大雜院就是這樣的，不像你們家那種獨門小院。”
    劉藝媛正想接話，醫務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走在前麵的是楊廠長，臉上帶著笑容。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一個是昨晚也喝得不少的樓半城，另一個則是個年輕姑娘。
    樓半城氣色看著比昨晚強點，但還是有點蔫。
    那姑娘穿著一身幹淨的的確良襯衫，梳著兩條烏黑的麻花辮，五官清秀，隻是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帶著幾分與環境不太相符的矜持。
    “林凡啊，小劉也在呢。”楊廠長樂嗬嗬地打招呼。
    “楊廠長，樓老板。”林凡站起身。
    劉藝媛也跟著喊人：“楊廠長好，樓老板好。”
    樓半城勉強笑了笑，算是回應。
    楊廠長側過身，指了指身旁的姑娘，對林凡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樓董事的千金，叫樓曉娥。”
    林凡心裏咯噔一下。
    樓半城的千金？
    樓曉娥？
    許大茂未來的媳婦。
    打量了一下這個千金大小姐樓曉娥，模樣確實周正，皮膚白皙，一看就是沒怎麽幹過粗活的樣子。
    “樓同誌，你好。”林凡客氣地點點頭。
    樓曉娥也微微頷首，沒說話，隻是用那雙清亮的眸子快速掃了一眼林凡和劉藝媛，還有醫務室的環境。
    楊廠長接著說道：“咱們醫務室不是一直說缺人手嗎？”
    “正好，曉娥同誌先來咱們醫務室幫幫忙，熟悉熟悉環境。”
    “以後，她就在你們這兒了。”
    林凡這下是真有點意外了。
    讓一個“董事”的千金，來廠醫務室“幫忙”？
    她能幫上什麽忙啊？
    這聽起來怎麽那麽不靠譜呢。
    他想起昨晚樓半城那副醉醺醺的樣子。
    這安排，怎麽感覺不對勁呢。
    劉藝媛也張了張嘴，看看樓曉娥，又看看林凡，臉上寫滿了驚訝。
    讓這麽一位一看就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醫務室幹活？
    能行嗎？
    “這…楊廠長，我們這醫務室，平時處理的可都是些磕磕碰碰，或者工人常見病，工作環境也一般…”林凡斟酌著開口，試圖提醒一下。
    言下之意，這地方可不是大小姐體驗生活的地方。
    “哎，年輕人嘛，就是要多鍛煉鍛煉！”楊廠長大手一揮，渾不在意，“曉娥同誌也是學過一些護理知識的，來這裏正好實踐實踐。”
    他轉向樓曉娥：“曉娥啊，以後就在這兒好好幹，聽林醫生的安排。”
    樓曉娥這才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樓半城在旁邊補充道：“小女給你們添麻煩了，還請小林醫生多擔待。”
    他的態度倒是很客氣。
    “樓老板客氣了。”林凡應道。
    既然廠長都發話了，他還能說什麽。
    “行了，人我給你們送到了。”楊廠長看事情安排妥當，便說道：“我跟樓董事還有點事要談，就先走了。”
    “林凡啊，你多帶帶曉娥同誌。”
    “好的，廠長您放心。”林凡點頭。
    楊廠長和樓半城又交代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醫務室。
    一時間，屋裏隻剩下林凡、劉藝媛，還有這位新來的樓曉娥。
    氣氛瞬間有點微妙。
    劉藝媛看看林凡，又看看這位新同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樓曉娥倒是很平靜，站在原地，既不主動說話，也沒有四處亂看，隻是安靜地等著。
    林凡打量著她，心裏快速盤算著。
    這樓家大小姐來醫務室，真的隻是來幹活的？
    還是說，這裏麵有別的道道？
    “咳，”林凡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樓同誌，歡迎你加入醫務室。”
    他指了指旁邊空著的一張桌子：“那是你的位置，先坐吧。”
    “謝謝林醫生。”樓曉娥應了一聲，走到桌子旁，拉開椅子坐下，動作斯文。
    林凡又對劉藝媛說：“藝媛，你先帶樓同誌熟悉一下咱們這兒的藥品和器械，跟她說說咱們平時的工作流程。”
    “哦，好的，林哥！”劉藝媛連忙點頭，走到樓曉娥身邊，“樓同誌，我叫劉藝媛，你跟我來吧。”
    樓曉娥站起身，跟著劉藝媛走向藥品櫃。
    林凡看著她們倆的背影，一個熱情主動，一個矜持疏離，感覺這組合還挺有意思。
    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這軋鋼廠醫務室，看來是要熱鬧起來了。
    隻是不知道，這位樓家大小姐，是真心來工作的，還是另有目的。
    他得留心觀察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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