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凡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咚咚咚！”
    敲門聲很重，聽起來很著急。
    林凡揉著眼睛爬起來，看了看窗外，天剛蒙蒙亮。
    “誰啊？這麽早？”
    林凡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棉襖，神色焦急。
    “你是林醫生吧？我是二院的老劉，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男人說著就要往下跪，林凡趕緊扶住他。
    “別這樣，有話好說。你兒子怎麽了？”
    老劉哽咽著說：“我兒子昨晚突然高燒不退，抽搐不止，上門的醫生都沒辦法，說讓我們到協和去。”
    “可是我們哪有那個錢啊！我聽說你也是醫生，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林凡皺了皺眉，這症狀聽起來像是高熱驚厥，在這個年代確實是比較危險的病症。
    “孩子多大了？”
    “八歲了，平時身體挺好的，就是昨天晚上突然這樣。”
    林凡二話不說，快速穿好衣服，背起挎包。
    “走，帶我去看看。”
    老劉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謝謝你，謝謝你！”
    兩人匆匆趕到二院，也是個大雜院，但條件就比林凡所在的四合院要差很多，很簡陋。
    院子裏圍了不少人，都是鄰居，個個臉上寫滿了擔憂。
    “醫生來了！”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
    林凡走進屋子，看見床上躺著一個瘦小的男孩，臉色蒼白，渾身發燙，時不時抽搐一下。
    孩子的母親坐在床邊，眼睛都哭紅了。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林凡沒有急著動手，先仔細觀察了一下孩子的症狀。
    高燒，抽搐，意識模糊，這確實是典型的高熱驚厥。
    但更讓他擔心的是，孩子的呼吸有些急促，可能已經出現了腦水腫的症狀。
    “孩子什麽時候開始發燒的？”
    “昨天下午，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感冒，給他喝了點熱水，誰知道晚上就成這樣了。”
    林凡點點頭，從隨身的藥包裏取出體溫計。
    “先量個體溫。”
    幾分鍾後，體溫計顯示四十度二。
    這個溫度已經非常危險了。
    林凡手伸進包裏，實則是從係統空間裏悄悄取出一支退燒針，以及一些消炎藥。
    “我給孩子打一針，你們幫忙按住他。”
    老劉和他老婆趕緊按住孩子的手腳。
    林凡動作熟練地給孩子注射了退燒針，又把消炎藥遞給他們。
    “這些藥每隔四個小時吃一次，記住，一定要按時吃。”
    做完這些，林凡又讓人弄幾片濕毛巾敷在孩子額頭上。
    “現在要做物理降溫，用溫水擦身子，特別是腋下、脖子這些地方。”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孩子的體溫終於開始下降，抽搐也逐漸停止了。
    圍觀的鄰居們都嘖嘖稱奇。
    “這醫生真是神了！神醫啊！”
    “這手藝比縣醫院那些大夫強多了！”
    “好像是隔壁院子的，這下好了，有個醫生做鄰居，往後可不怕了。”
    老劉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裹，就是幾塊破布拚成的錢包。
    “林醫生，這是診費…”
    錢包裏隻有幾張零碎的鈔票，加起來不超過十塊錢。
    林凡擺擺手。
    “算了，你們留著給孩子買點營養品吧。”
    老劉夫婦跪在地上就要磕頭，被林凡趕緊拉了起來。
    “別這樣，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分。”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說這裏有個神醫？”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了進來。
    林凡回頭一看，隻見兩個年輕人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喲，你就是神醫？”
    年輕人臉上帶著譏諷的笑容。
    “這是居委會的人，可不好惹。”老劉小聲說道。
    林凡點點頭，沒理這倆人，繼續叮囑老劉怎麽照顧孩子。
    居委會的人見林凡不搭理他們，臉色有些難看。
    “神醫是吧？你這樣私自行醫，可是違規的吧？”
    周圍的鄰居們聽到這話，都緊張起來。
    老劉趕緊站出來。
    “同誌，是我們求林醫生來的，他是為了救我兒子！”
    “救人？”
    其中一個年輕人冷笑一聲。
    “誰知道他是不是醫生？萬一出了事故，誰負責？”
    林凡終於忍不住了，轉身說道。
    “同誌！你們是居委會的，這孩子的命都快沒了，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我說風涼話？”
    年輕人臉色一變。
    “你這是什麽態度？我這是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全著想！”
    “按照規定，你用神醫的身份，迷信進行 “醫療” 活動，你這是違法行為！”
    圍觀的鄰居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擔心林凡會因此惹上麻煩。
    林凡冷冷地看著那人。
    “那你說怎麽辦？眼睜睜看著孩子死？”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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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委會的年輕人得意洋洋地說。
    “應該通過正當渠道，到正規醫院就診。”
    “可是孩子家裏沒錢去大醫院！”
    老劉急得聲音都哽咽了。
    居委會的年輕人無所謂地擺擺手。
    “那不是我的問題，規定就是規定。”
    他又看向林凡。
    “神醫！我建議你馬上停止這種違規行為，否則我要向相關部門舉報。”
    “到時候壓著你進去！”
    林凡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
    這個居委會的年輕人分明就是在找茬。
    正在這時，院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怎麽這麽熱鬧？”
    王主任的聲音傳了進來。
    居委會的兩個年輕人一回頭，看見王主任走了進來，臉色瞬間變了。
    “王…王主任，您怎麽來了？”
    王主任掃視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林凡身上。
    “我聽說這裏有個孩子病重，小林在這裏救人？”
    林凡點點頭。
    “孩子高熱驚厥，已經穩定下來了。”
    王主任走到床邊，看了看已經安靜下來的孩子，又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不錯，體溫下來了。”
    她轉身看向居委會的人。
    “你們倆剛才說什麽來著？”
    居委會的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王主任的聲音雖然平靜，但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救死扶傷，這是醫者的天職。小林做得很對。”
    “你們身為國家幹部，不想著怎麽幫助人民群眾，反而在這裏找茬，合適嗎？”
    居委會的兩個年輕人的臉漲得通紅，但不敢反駁。
    “王主任，我…我也是按規定辦事…”
    “規定？”
    王主任冷笑一聲。
    “那我問你，如果是你兒子病重，醫生說按規定不能救，你什麽感受？”
    “而且，小林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是神醫啊！”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你們說的以迷信進行醫療活動！”
    “還規定！”
    “你們兩個根本就是瞎胡扯！”
    這下，居委會的兩個年輕人徹底說不出話了。
    王主任又看向圍觀的鄰居們。
    “大家都散了吧，孩子沒事了。”
    鄰居們紛紛離開，臨走時都對林凡投去感激的視線。
    居委會的兩個年輕人灰溜溜地也走了。
    院子裏終於安靜下來。
    王主任拍拍林凡的肩膀。
    “小子，幹得不錯。”
    林凡有些疑惑。
    “王主任，您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王主任笑了笑。
    “街坊鄰居都在傳，說有個年輕醫生在二院救了個孩子，我就猜是你。”
    “本來就打算過來看看你，路上聽見這倆小子想撈個功績，我就知道不對，這不，果然啊！”
    “回頭我就安排居委會的領導，讓這倆小子下崗，不好好實習，天天想著走捷徑。”
    林凡這才明白，原來王主任半湊巧的幫自己。
    老劉夫婦對王主任千恩萬謝，王主任擺擺手，又叮囑他們好好照顧孩子。
    兩人一起走出二院，王主任忽然開口。
    “小林，趕緊去上班吧！你這都遲到了，要是你們廠裏領導問的話，就說我找你有事！”
    “我認識你們楊廠長。”
    林凡笑著點點頭，也沒說別的。
    跟王主任說了再見後，就趕緊回去騎著自行車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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