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唯快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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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兩場戲。
    越明珠難免睡意惺忪的打了個哈欠,管家觀望許久,適時催捧珠進來請示需不需要上宵夜。
    她搖頭,光是水果和零食就吃飽了。
    整個晚上,陳皮的視線就沒離開她超過三秒,說是陪看戲,其實全程隻顧著看她。
    見她神色倦怠,“你今晚早點休息,一會兒我自己跟著戲班回去。”
    話是這麽說,可他還是趁著其他人整理行頭親自送她回院子,這還不算,把她送回臥房還遲遲不想走。
    偏偏還口是心非的叮囑她:“風大,你快進去吧。”
    越明珠無奈。
    他要是不一直盯著看她就進去了,這麽站在門口不肯走......
    也許是張啟山有意為之,也許是還在外處理放煙花引起的後續麻煩,直到陳皮跟著紅家戲班離開,兩邊都沒碰上麵。
    她表示滿意。
    生日這天,隻想整點開心的,不想拉架。
    送走陳皮,越明珠還去祠堂祭拜了一下,下午來新家沒多久張啟山就帶她來看過。
    說特意找人算了吉日良辰,把她曾外祖、外祖連同舅舅母親父親的牌位都一並請了進來,作為她在長沙的越家家祠。
    跪著虔誠祈福,連同心裏原主的牌位一起。
    這下,他們闔家團圓了。
    日升月落。
    越明珠的獨立小院,坐北朝南,有書房、臥室、餐廳、洗手間、浴室...可以說什麽都齊全,就算閉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都行。
    事實上,捧珠叩門進屋。
    一如既往的八點半。
    睡飽了倚在床頭,越明珠望著斜側方琺琅座鍾上被指針精準對著的羅馬數字,算了算時間,問:“還是讓我一起去吃早飯?”
    放下炭火盆,捧珠抬頭靦腆一笑:“小姐今天要去嗎?”
    自從受傷後,除了過年那天她幾乎翹掉了所有早飯。
    沉思一秒:“去,搬家第一天,當然要去。”
    九點,越明珠準時出現在正堂飯桌上。
    比她更早的是張啟山。
    找各種借口賴床也有小半個月,但是他每次都會讓捧珠來叫,她不起來,他也不勉強,隻是第二天繼續。
    越明珠最初覺得他像個刻板的npc,方方麵麵都恪守規則。
    現在想來,應該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從未間斷讓捧珠喚她起床是作為兄長管教她,被拒絕後作為兄長又縱容了她。
    叫不叫是他的事。
    而答不答應是她的事。
    張啟山用張家的規矩要求她,卻沒有約束她,保留了她接受和拒絕的權利,加上越明珠慢慢地掌握了主動權,就對此接受良好。
    上餐期間。
    她悄聲問:“昨天的煙花沒關係嗎?”
    “交了點罰款。”張啟山神色淡然:“對我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嘖嘖嘖。
    這句話從捧珠嘴裏說出來,和他說完全是兩種感覺。
    至少,就讓越明珠聽出了一點兒苗頭。
    伸手支著腦袋,她歪頭看捧珠從長匣中拿出自己慣用的筷子,替換掉餐桌上壓著筷枕的原來那雙。
    暗自琢磨,看來現階段金錢所能帶來的價值,已經無法滿足張啟山的需求了,他如今渴望的是在金錢之上的東西。
    古人總結的三大忌諱,其中之一就是無權而多財。
    能比榮華富貴更能打動他的隻有權利。
    目光在她手中的筷子停留一瞬,張啟山突然開口:“你喜歡玉器?家裏有一套和田玉的餐具,一會兒讓管家送去給你。”
    咬著肉包的越明珠微微一愣,以示震驚。
    天啊,這還是那個食不言寢不語的封建大家長嗎?
    默默看了眼係統出品的試毒筷,筷子接近頂端的側麵還分別刻著【明珠】二字,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她還吐槽過狗係統有能量整這花活,不如多抓兩隻野雉。
    “隻是用習慣了。”
    倒也不必真的用玉碗,她雖然不太清楚現在和田玉價值幾何,可既然是從張啟山手裏送出的,那就一定不會太便宜。
    張啟山放緩聲音:“你這雙筷子比成人筷子要短上一截,再過兩年會用著不順手。那套餐具你先收下看看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家裏還有其他好的玉石,我讓管家送過來你挑一些,再請個玉雕師傅。”
    “既然念舊,那就照著再仿幾雙成人的,緩幾年用。”
    “...好。”
    他態度會有所轉變,越明珠早就預料到了,昨天還親身體驗了一把。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會細心的連一雙筷子都看在眼裏。
    舉起手比對一下被捧珠換下放在旁邊的那雙,確實短了兩指。
    她現在手小用著剛剛好,再過幾年就如張啟山所說會用著拘謹。
    該死的係統,每次都在不必要的周到上,周到的讓人沉默。
    一頓早餐吃到尾聲,越明珠喝茶清口。
    安靜地觀察了她一會兒,張啟山說出了自己深思熟慮後的打算:“我準備教你一些防身的武藝,現在想成為一流高手有點晚了,但是自保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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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著茶碗的手一頓僵。
    越明珠痛心疾首,就說昨天又是送馬又是送衣服首飾還給她慶生放煙花,今天先是玉器又玉石。
    原來是在這兒等她?
    托管係統積極上線:【宿主答應他,機不可失。】
    【時你個頭。】越明珠在心底衝它翻了個白眼,【沒聽他說要成為一流高手已經晚了,你要是能給我一套修仙秘籍我早練了。】
    【如果我能成為一流高手,比如說陳皮那樣,我會練。可如果不能,就拿那天那個傻子來說,他手裏有槍,請問我要怎麽憑武力反殺一個持槍的殺人犯?】
    陳皮能做到,那是他從小遊走於刀尖,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廝殺中磨煉出來的殺人經驗。
    天賦好到連二月紅都讚不絕口。
    還為此破格收他為徒,連紅家不外傳的鐵彈子都傳給他了。
    【那麽,你有給我陳皮那樣的根骨嗎?】
    托管係統聞言一噎。
    原主體質不算好,像常人一般健康的身體還是它後天用能量彌補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不吃沒有意義的苦。】
    【以張啟山的能力,他說足以自保就一定......】
    越明珠不走心的打斷它:【如果連自保都需要自己來,那我養狗做什麽呢?不如自己當狗好了,你見過被狗咬了一口,就自己咬回去的人嗎?】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不是這個,隻是她不認為自己有義務跟係統事無巨細的交待。
    【宿主。】托管係統:【茶樓那次教訓我記憶猶新,請你居安思危。】
    【那是我養的狗還不夠多。】
    越明珠敷衍道:【不會有第二次了。】
    說完不再理會托管係統。
    “陳皮說練功很辛苦,每天起早貪黑練基本功,現在為了鍛煉指力不停地抓壇子,幾十斤重,又是加水又是加沙......”
    聽聽,聽聽。
    現代有幾個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能吃得了這種苦。
    不光這個,昨晚聊天的時候還說由於年齡問題,他練不了縮骨功,隻能退而求其次去練卸關節。
    就是主動讓關節脫臼。
    為了哄越明珠高興,還當場給她表演了一下。
    至於感觀。
    問就隻有一個想法,練肯定比看還要痛。
    光看著就覺得關節在隱隱作痛,練功沒有捷徑,像陳皮這樣天資卓越的人尚且如此辛苦,換成天賦一般的,隻會更艱苦。
    話說了一半,越明珠放下茶碗,心虛的小聲說:“我連早起都困難,練功不一定吃得了那個苦。”
    誠實的讓張啟山詞窮。
    他向後靠住椅背,望著明珠,憶起領人回張家的那日,她途中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表示‘我可以吃苦,也不怕吃苦’。
    再看看如今。
    麵對這前後不一致的態度,張啟山心態平和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練武需要刻苦和恒心,至少她沒有選擇答應又半途而廢,而是提前告訴了他自己做不到。
    自知之明有時候也是一種美德。
    他沒有生氣,隻是理性的思考完,選擇性跟她商量:“明珠,這個世界有人擅長武力,有人擅長腦力,方法不分好壞,隻分手段高低。你可以在動武的人麵前動腦來自保,但是萬一有特殊情況,我還是希望你能有第二手準備。”
    “不要去賭僥幸。”
    第二手準備這個形容,跟越明珠的panb不謀而合。
    短暫的‘羞愧’了一下下,她默默抬頭,臉上流露出一絲試探的期盼:“表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你說。”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張啟山知道她還有後續,冷靜地等著聽完。
    豎起一根手指,越明珠誠懇的說明要求:“既然成不了一流高手,那我能不能要一把可以殺死一流高手的槍,去學學槍法呢?”
    張啟山靜默了會兒。
    的確,明珠底子不算好,若是按照張家人的方法去訓練,不僅僅是要下狠功夫那麽簡單。
    她一個從小隻會讀書寫字的大小姐吃不了那樣的苦,想起自小在張家學的那些東西,他微微搖了搖頭。
    可不用張家的方法,隻教一點拳腳功夫,真對上一流高手根本沒多大用處,就像她說的還不如給一把槍來得實在。
    “好。”
    他看向明珠,短短一瞬就下了決定,平靜點頭:“給我幾天時間去找一把合適你的手槍,等找到了,我親自教你。”
    隻要她出門帶著自己安排的人手。
    就算真碰到特殊情況,有人又有槍,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練功的苦頭,倒也不必去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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