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貓沒有回答——當然它也不可能回答。
    它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然後，在顧霄震驚的目光中，它的身體開始發光，紅色的毛發逐漸變得透明，內部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紅色晶體。
    “這……”顧霄後退一步，本能地感到恐懼，但某種更強烈的衝動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紅貓的身體完全化作了流動的紅色結晶，像一灘融化的紅寶石，在地麵上蔓延開來。
    然後，這些結晶突然騰空而起，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猛地朝顧霄飛來。
    顧霄下意識抬手阻擋，那些結晶卻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
    劇痛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仿佛有無數燒紅的鋼針紮進了他的血管。
    他跪倒在地，喉嚨裏擠出無聲的尖叫。
    痛苦持續了不知多久，當顧霄終於能夠重新思考時，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
    他顫抖著抬起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掌中嵌入了無數細小的紅色晶體，它們像活物一樣在他的皮膚下緩緩流動，形成複雜的紋路。
    “這他媽是什麽……”顧霄喃喃自語，聲音嘶啞。
    就在這時，一塊碎磚突然從他身邊漂浮起來，懸停在他麵前。
    顧霄瞪大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碰——磚塊隨著他的意念移動，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顧霄腦海中閃現。
    他集中注意力，盯著不遠處的一個易拉罐。
    易拉罐顫抖了一下，然後猛地飛起，啪地一聲撞在牆上，變形扭曲。
    “我……我能控製東西？”顧霄的聲音因興奮而顫抖。
    他嚐試著舉起更多物體——碎石、紙片、一根生鏽的鐵管——它們全都順從地懸浮在空中，隨著他的心意排列組合。
    狂喜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顧霄站起來，仰天大笑，笑聲在空蕩的胡同裏回蕩。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揮舞著雙手，紅色晶體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我他媽就是男主角！”
    “我就是天選之子！”顧霄對著鏡子大笑，鏡中的他雙眼布滿血絲，表情扭曲得近乎猙獰。
    他想起看過的超級英雄電影，那些主角獲得能力後拯救世界的橋段。
    但顧霄的腦海裏浮現的是另一幅畫麵：許小滿驚恐的臉，被他用能力固定在牆上；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被他隔空掐住脖子；整個學校，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回到宿舍的路上，顧霄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
    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成了他潛在的能力測試對象。
    一個傲慢的學長擦肩而過時，顧霄悄悄讓他的鞋帶突然鬆開，害他差點絆倒；一個曾經拒絕過他的女生走過時，他讓她的發卡突然彈開，長發散亂地披散下來。
    每一次小小的惡作劇都讓顧霄體內的興奮更甚。
    那些紅色晶體似乎也在歡呼雀躍，隨著他使用能力而變得更加活躍，在他的血管中歡快地流動。
    當晚，顧霄躺在床上，反複研究著自己的手掌。
    那些晶體已經擴散到了手腕處，形成了複雜的花紋，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
    它們不再疼痛，反而帶來一種溫暖的、充滿力量的感覺。
    “這到底是什麽……”他輕聲自語，卻並不真正關心答案。
    重要的是，他獲得了超乎想象的力量，而這個世界，終於要向他俯首稱臣了。
    第二天早晨，顧霄刻意打扮了一番，穿著最顯身材的黑色襯衫，袖口卷起，露出已經蔓延到手肘的紅色紋路。
    他對著鏡子練習了幾個邪魅的笑容，然後意氣風發地走出宿舍。
    校園裏陽光明媚，學生們匆匆趕往各自的教室。
    顧霄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享受著無人知曉他秘密的快感。
    經過文學院大樓時，他看到了林教授——那個曾經當眾批評他論文抄襲的老頭子。
    顧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集中注意力，讓教授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傾斜。
    熱咖啡潑灑出來，弄髒了教授雪白的襯衫。
    “啊！”老教授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擦拭。
    周圍的學生發出壓抑的笑聲。
    顧霄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正準備離開，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濫用力量的人，終將被力量反噬。”
    顧霄猛地轉身，看到一個銀發男子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男子穿著古怪的黑色長袍，銀發束在腦後，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麵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一金一紅，異色瞳孔中仿佛蘊含著無盡歲月。
    “你說什麽？”顧霄警惕地問。
    銀發男子沒有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去，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顧霄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發現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神經病。”顧霄嘟囔著，將這個小插曲拋到腦後。
    傍晚，顧霄在酒吧灌了三杯威士忌。
    他的最新獵物——大一新生許小滿，正坐在對麵小口啜飲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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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有一雙小鹿般的眼睛，此刻正充滿崇拜地望著他。
    “學長懂得真多。”許小滿的聲音細若蚊蠅。
    顧霄假裝不經意地碰了碰她的手。“你太單純了，以後我多帶你見見世麵。”
    他已經在腦中規劃好了：今晚送她回宿舍，製造一點肢體接觸；下周約她去圖書館，遞上一杯她最愛的桂花拿鐵；下個月，等她徹底淪陷後，再慢慢貶低她、控製她……就像他對之前二十三個女孩做的那樣。
    “我、我去下洗手間。”許小滿突然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顧霄微笑著點頭，卻在女孩轉身後立刻沉下臉。
    他掏出手機，給另一個分組裏的女生發去曖昧信息。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臉上，勾勒出一道陰鷙的輪廓。
    許小滿遲遲未歸。
    顧霄不耐煩地結了賬，走出酒吧。
    第二天，顧霄神清氣爽地走進教室。
    許小滿坐在角落，看到他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顧霄微笑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昨晚怎麽突然走了？”他的聲音溫柔，右手卻悄悄放在桌下，對準了許小滿的筆袋。
    筆袋突然飛起來，砸在前排同學的後腦勺上。
    “啊！誰幹的？”前排同學憤怒地回頭。
    許小滿驚慌失措：“不、不是我……”
    顧霄假裝關切地拍拍她的肩：“別緊張，可能是桌子不穩。”同時，他讓許小滿的水杯傾斜，水灑在她的裙子上。
    “啊！”許小滿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擦拭。
    教室裏響起零星的笑聲。
    顧霄體貼地遞上紙巾，卻在心裏冷笑。
    這隻是開始，他要慢慢摧毀這個女孩的自尊，就像他摧毀之前那些女孩一樣——隻不過現在，他有了更強大的武器。
    下課鈴響，顧霄優雅地起身。
    走廊上，他看到學生會的人在張貼活動海報。
    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閃過，他集中精神，讓海報突然從牆上脫落，正好蓋在路過的一個教授頭上。
    “這、這是怎麽回事？”教授狼狽地扯下海報。
    顧霄混在人群中偷笑，右手插在口袋裏，掌心發燙。
    他注意到每次使用能力後，那個紅色印記就會變得更明顯一些，但此刻的他太興奮了，根本無暇顧及這種細節。
    午休時間，顧霄坐在食堂最顯眼的位置。
    他故意讓隔壁桌的餐盤翻倒，湯汁濺在一個曾經嘲笑過他的男生身上。
    “你他媽——”男生憤怒地站起來，卻在看到是顧霄後愣住了。
    “有問題？”顧霄歪著頭問，同時讓男生的椅子向後挪了一寸。
    男生猝不及防，一屁股坐空，摔在地上。
    食堂裏爆發出哄笑。
    男生漲紅了臉，卻不敢再說什麽。
    顧霄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離開。
    他能感覺到無數目光追隨著自己——有恐懼，有敬畏，還有他最喜歡的……那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傍晚，顧霄再次約許小滿去了酒吧。
    女孩明顯不想來，卻不敢拒絕。
    顧霄知道為什麽——今天下午，他讓許小滿的手機自動給他發了十幾條曖昧信息，然後“恰好”被她的閨蜜看到。
    “學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許小滿低著頭，聲音細如蚊呐。
    顧霄假裝關心地湊近：“我送你。”他的手搭上女孩的肩膀，暗中用力。
    許小滿突然僵住了。
    她的眼睛瞪大，嘴唇顫抖：“我、我不能動了……”
    “怎麽了？”顧霄故作驚訝，同時用能力讓女孩的手臂自己抬起來，搭在他的脖子上。
    在旁人看來，就像是許小滿主動摟住了他。
    “放開我……”許小滿的眼淚奪眶而出，但她的身體卻違背意誌，緊緊貼著顧霄。
    顧霄在她耳邊低語：“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他的右手在女孩背後，紅色印記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永遠都是。”
    走出酒吧時，顧霄注意到巷子口蹲著一隻黑貓。
    貓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光，讓他想起阿波羅。
    一絲不安掠過心頭，但很快被狂喜淹沒。
    “我現在有了比阿波羅更強大的力量，我再也不用唯唯諾諾了！”
    許小滿像木偶一樣跟在他身後，眼淚無聲地流下。
    顧霄卻吹起了口哨，曲調輕快。
    他感覺自己站在世界之巔，所有的規則、道德都再也約束不了他。
    “我是神，世界為我帶來的傷痛，而我卻以愛奉還，林菲，你跑不掉了。”顧霄對著夜空低語，右手上的紅色印記如心髒般跳動。
    他沒有注意到，掌心的紅色正在緩慢地、不可逆轉地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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