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笑嘻嘻地從口袋裏掏出幾顆小巧的鳥蛋："媽，你別生氣，你看看這是什麽？"
    董敬國和董敬業也獻寶似的各自掏出幾顆。
    蘇曉曉好奇地湊近看，這些鳥蛋隻有拇指大小，蛋殼呈現出淡淡的青灰色，上麵還點綴著細小的褐色斑點，摸上去比雞蛋要光滑許多。
    張燕接過一顆："哪來的鳥蛋？"
    "盼兒帶我們去小樹林掏的！"小虎興奮地說，"盼兒特別厲害，她說哪棵樹有鳥窩，哪棵就真的有！"
    張燕一聽，立刻揪住兒子的耳朵："臭小子！你們帶著盼兒爬樹是不是？"
    "哎喲疼！"小虎連連擺手，"盼兒又不會爬樹，是我爬的！"
    張燕這才鬆手，又戳了戳他的腦門："下次不許帶妹妹去危險的地方！"說著把大部分鳥蛋都塞給蘇曉曉，"曉曉，你帶回家吃吧。"
    蘇曉曉捧著這些小巧的鳥蛋，有些新奇地問："嫂子，這鳥蛋怎麽吃啊？"
    "最簡單的就是煮著吃，"張燕一邊給兒子們擦臉一邊說，"或者打散了蒸蛋羹，特別香！"
    小虎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著那些鳥蛋："媽，我們能不能留兩顆……"
    "想得美！"張燕瞪了他一眼，"都給你曉曉嬸子了，誰讓你們帶盼兒亂跑。"
    三個小子頓時蔫了，眼巴巴地看著蘇曉曉手裏的鳥蛋，活像三隻可憐的小狗。
    蘇曉曉被逗笑了：“我做好了拿給你們吃。”
    三人頓時又恢複了活力，嘴甜地喊道：“謝謝嬸子。”
    張燕笑罵道：“曉曉，就你慣著他們。”
    蘇曉曉回到家，琢磨著用這些鳥蛋做些香噴噴的鳥蛋蔥花餅。
    她把鳥蛋打散，加入切碎的野蔥，和著麵粉攤成金黃酥脆的小圓餅，香氣飄得滿院子都是。
    盼兒趴在灶台前："媽媽，我自己端給小虎哥哥他們吃！"
    兩家就隔了幾步路，蘇曉曉也沒攔著，隻是叮囑道："小心點，別摔了。"
    盼兒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往外走，走出院子，就撞見了楊天宇。
    他抽了抽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盤子裏的蔥花餅："嘿！顧兮盼，給我嚐一塊！"
    盼兒立刻把盤子往身後一藏，警惕地看著他："不給！"
    楊天宇撇撇嘴，故意嚇唬她："不給我就搶了！"說著就要伸手。
    盼兒雖然害怕得小手發抖，卻倔強地挺直了小身板："不給！媽媽說了，你們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欺負我了！"
    楊天宇嗤笑一聲："蘇曉曉才不是你媽媽！"
    "她就是我媽媽！"盼兒跺著腳喊道。
    "我告訴你，"楊天宇得意地晃著腦袋，"陸團長也不是你爸爸！你就是個野種，這都是我媽媽告訴我的！"
    盼兒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胡說……那是我爸爸……"
    "你親爹早就死啦！"楊天宇做了個誇張的豬鼻子鬼臉，趁盼兒愣神的功夫，一把搶過一塊蔥花餅，撒腿就跑。
    盼兒站在原地，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擦了擦眼睛，還是堅持把剩下的蔥花餅送到了張燕家。
    "哎喲，盼兒親自來給嬸嬸送蔥花餅啦？"張燕驚喜地接過盤子。
    小虎邊吃邊誇：“盼兒，你媽媽做飯手藝真好，比我媽手藝好多了。”
    可往日活潑愛笑的小姑娘卻一直垂著頭不說話。
    張燕蹲下身，溫柔地抬起她的小臉："盼兒，怎麽了？不高興嗎？"
    盼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撲進張燕懷裏哇地哭了出來："張嬸嬸……楊天宇說……說我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孩子，他說我親爸爸死了。"
    張燕臉色驟變，心疼地摟緊了懷裏的小女孩，心裏已經把餘建蘭罵了千百遍。
    她好不容易安撫住盼兒，讓董建林看好盼兒，自己提著一把掃帚就要出去。
    董建林及時拉住妻子：“你幹嘛去？”
    張燕恨的牙癢癢：“我去教訓一下餘建蘭那個殺千刀的，什麽話都教孩子說。”
    旁邊的小虎攥緊拳頭：“我也要去，我這次一定要打到楊天宇給盼兒認錯！”
    董建林歎了口氣：“你現在去，盼兒也會難受。”
    張燕氣憤填膺：“那你說，怎麽辦？”
    董建林蹲下身，注視著盼兒，“盼兒，你爸爸媽媽對你好不好？”
    盼兒重重點頭：“特別好。”
    董建林輕輕握住盼兒的小手，聲音溫和："盼兒，你知道嗎？感情比血緣更重要。就像蘇同誌雖然不是你的生母，但她對你的愛一點都不少，對不對？"
    盼兒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認真聽著。
    "你看，"董建林指著窗台上的盆栽，"這盆花不是從它自己的種子裏長出來的，是叔叔從別處移栽來的。但它現在長得這麽好，是因為叔叔每天都用心照顧它。"
    盼兒好奇地看向那盆鬱鬱蔥蔥的綠植。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也是這樣。"董建林繼續說，"陸叔叔和蘇阿姨選擇做你的父母，是因為他們打心底裏愛你。這份愛，比單純的"血緣"珍貴多了。"
    盼兒歪著小腦袋思考了一會："董叔叔，我懂了！就像這盆花一樣，我是被爸爸媽媽精心挑選的寶貝，對不對？"
    董建林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對！我們盼兒是最特別的寶貝！"
    張燕在一旁看著，眼眶有些濕潤，她忍不住上前用自己的臉貼著她的小臉："盼兒，就算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也會一直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疼。"
    盼兒伸出小手環抱住張燕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我也愛張嬸嬸！"
    董建林看著這一幕，笑著搖搖頭："好了，小饞貓，要不要嚐嚐你媽媽做的蔥花餅？再不吃可要被你小虎哥哥吃完了。"
    "要！"盼兒從張燕懷裏鑽出來，破涕為笑，"我要吃一大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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