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帝王駕臨審鳳凰,一圖掀翻名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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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拉格斐的出現,像是在一鍋滾油裏,澆入了一瓢冷水。
    整個蒙田大道瞬間炸裂。
    所有的記者都瘋了。
    他們不顧一切地,向前擁擠,將手中的相機對準了那個,從勞斯萊斯車上走下來的神隻般的男人。
    閃光燈匯成了一片,足以刺瞎人眼的白色海洋。
    “是卡爾!天哪!他真的來了!”
    “帝王親臨!這場鬧劇終於要迎來最高潮的審判了!”
    “那個中國人完了!徹底完了!”
    嘈雜的議論聲,尖銳的口哨聲,混雜著快門瘋狂的哢嚓聲,形成了一股足以摧毀任何弱者心理防線的恐怖聲浪。
    卡爾·拉格斐,卻對這一切,恍若未聞。
    他站在那裏,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神,卻遮不住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君王氣場。
    蒙田大道,是他的王國。
    而他,就是這裏,唯一的帝王。
    他沒有走向記者,而是徑直走向了那家,在他眼中無比礙眼的“雪”字號店鋪。
    他每走一步,人群便不自覺地向後退一步,為他讓開一條通往審判台的道路。
    阿蘭·威爾德海默和安娜等人快步跟在他的身後,臉上是與有榮焉的狂熱與得意。
    他們看向那扇緊閉的木門,眼神裏充滿了殘忍的快意。
    仿佛已經看到,門後那兩個不知天高厚的東方人在這位帝王的氣場下,是如何的瑟瑟發抖,跪地求饒。
    店鋪內。
    柳如雪的手心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饒是她昨夜,已經建立起了強大的心理防線,但在感受到門外那股山呼海嘯般的恐怖壓力時,她的心跳還是不可抑製地加快了。
    一隻溫暖而幹燥的大手將她微涼的指尖,緊緊包裹。
    “別怕。”
    葉凡的聲音依舊平靜,像深海,不起一絲波瀾。
    “他不是神。”
    “他隻是個被寵壞了的老頭子。”
    柳如雪轉過頭,看著男人那雙含著淡淡笑意的深邃眼眸,心中的緊張瞬間被驅散了大半。
    是啊。
    神又怎會害怕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
    葉凡牽著她,走到了門前。
    他沒有立刻開門。
    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他在等,等門外那股喧囂達到頂點。
    他在等,等那位帝王走到他的門前。
    他在等,一個最完美的登場時機。
    終於。
    當卡爾·拉格斐的皮鞋踏上店鋪門前台階的那一刻。
    當所有的鏡頭都聚焦於這扇門,期待著它被一個盛氣淩人的帝王一腳踹開的時候。
    “吱呀——”
    厚重的雕花木門向內緩緩打開。
    陽光從門縫裏傾瀉而入,在地上拉出兩道修長而挺拔的身影。
    葉凡牽著柳如雪的手,沐浴在萬眾矚目的光芒裏,從容地走了出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他們看到了什麽?
    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
    沒有預料中的,卑躬屈膝。
    那個東方男人身姿挺拔如鬆,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他身邊的女子,一襲湖藍旗袍,風華絕代,那雙清冷的眸子平靜地掃過全場,仿佛眼前這數百名瘋狂的記者,不過是,一群無足輕重的螻蟻。
    他們的平靜與周圍的瘋狂,形成了最刺眼的對比。
    他們的從容與卡爾·拉格斐的君王氣場,形成了最猛烈的對撞!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光,在激烈地,交鋒。
    卡爾·拉格斐,停下了腳步。
    他與葉凡,相隔三米,遙遙對視。
    這是,新與舊的對峙。
    是東方與西方的碰撞。
    是挑戰者與統治者的,第一次,正麵交鋒!
    許久,卡爾,才緩緩開口。
    他的聲音冰冷,沙啞,像生鏽的刀片,刮過玻璃。
    “你,就是葉凡?”
    他甚至,沒有看柳如雪一眼。
    在他眼中,女人隻是作品的載體,而真正有資格與他對話的,隻有那個敢於挑戰他的男人。
    “是我。”
    葉凡的回答,簡單,清晰。
    “很有勇氣的年輕人。”
    卡爾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可惜,勇氣在時尚界是最廉價的東西。”
    “我來,不是聽你講述你那套可笑的‘規則’。”
    他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柳如雪身上,那件讓他忠實的信徒倍感羞辱的旗袍上。
    “我來,是想看看。”
    “一隻連羽毛都湊不齊的土雞,是如何妄言涅盤的。”
    這番話,刻薄到了極點。
    安娜等人臉上露出了痛快的笑容。
    柳如雪的臉色微微一白,握著葉凡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葉凡卻笑了。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後,他向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讓卡爾身後的保鏢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但葉凡隻是站定,看著卡爾,朗聲說道:
    “拉格斐先生。”
    “鳳凰的羽毛是否華麗,不是由麻雀的眼睛來評判的。”
    “我的作品,就在這裏。”
    “它會給你所有的答案。”
    說完,他轉過身對著店鋪內,輕輕地點了點頭。
    幾個黑衣壯漢抬著那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特製合金箱,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那個箱子吸引了過去。
    這就是那個被東方人稱為“國寶”的東西?
    這就是那件引發了這場史無前例的時尚戰爭的作品?
    箱子被穩穩地放在了店鋪門口,最中央的位置。
    皮埃爾早已準備好了一張鋪著黑色天鵝絨的展台。
    整個過程莊嚴,肅穆,充滿了儀式感。
    仿佛即將揭曉的不是一件繡品,而是一個,失落的,文明。
    葉凡牽著柳如雪的手,走到了合金箱前。
    他沒有急著打開。
    而是環視四周,看著那一張張,或輕蔑,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臉。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廣場。
    “各位。”
    “在揭曉答案之前,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時尚,是什麽?”
    不等任何人回答,他便自問自答。
    “時尚,是潮流,是輪回,是永不停歇的,創造。”
    “但,在這一切之上,時尚更是一種震撼。”
    “一種能讓你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忘記呼吸,忘記言語,忘記了整個世界的靈魂的震撼!”
    “今天。”
    “我就將這種震撼帶給各位。”
    話音落下。
    他與柳如雪相視一笑。
    兩人同時伸出手,按在了合金箱的卡扣之上。
    “哢噠。”
    一聲清脆的解鎖聲,像一個被按下的暫停鍵。
    整個世界,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箱蓋緩緩開啟。
    沒有萬丈金光。
    沒有衝天豪氣。
    隻有一抹,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光華,從箱子裏流淌了出來。
    那光華不刺眼,卻無比聖潔。
    仿佛是九天之上的月光,是天山之巔的冰雪,是神明眼中最溫柔的一瞥。
    當那幅《浴火鳳凰圖》被葉凡和柳如雪聯手緩緩捧出,呈現在全世界麵前時。
    “轟——”
    所有人的腦海裏都仿佛被引爆了一顆核彈!
    那是什麽?
    那是一幅畫嗎?
    不!
    那是一隻活的鳳凰!
    它就那麽,靜靜地盤踞在錦緞之上,卻仿佛要掙脫那方寸之間的束縛,衝上雲霄,焚盡八荒!
    那瑩白如月的“玉皇天絲”,構成了它聖潔的冠羽,在巴黎的陽光下,折射出神性的光輝,讓人不敢直視!
    它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由無數種巧奪天工的針法,交織而成,那色彩,那光澤,變幻無窮,仿佛將整個宇宙的星河,都披在了身上!
    而最讓人心神俱顫,魂飛魄散的,是兩處地方!
    一處,是它胸口那片,殷紅!
    那不是血汙!
    那是一顆,正在搏動的心髒!
    那紅色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鮮活,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隔著那麽遠,人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顆心髒在“砰砰”跳動時,所散發出的滾燙的溫度!
    另一處,是它的眼睛!
    天哪!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那雙由金與黑兩色絲線點綴而成的眼睛,擁有了獨立的靈魂!
    它在看著你!
    那眼神裏有睥睨天下的高傲,有焚盡一切的憤怒,更有涅盤重生後,看透生死的慈悲與威嚴!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卑微,可笑!
    那個剛剛還在嘲笑它是“土雞”的記者,手中的相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卻渾然不覺。
    安娜那張塗著厚厚粉底的臉,瞬間血色盡失,變得比紙還要蒼白。
    她引以為傲的鑽石項鏈在這隻鳳凰的神性光輝下,變得黯淡無光,如同一串廉價的玻璃珠子。
    阿蘭·威爾德海默,這位見慣了頂級奢侈品的,香奈兒ceo,張大了嘴巴,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整個蒙田大道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隻剩下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拍照。
    所有人都被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巨大震撼,給剝奪了思考的能力。
    他們終於明白了,葉凡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這,就是,震撼。
    這,才是,真正的,時尚!
    在這片,死寂之中。
    隻有一個人,動了。
    卡爾·拉格斐。
    他緩緩地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幅繡品麵前。
    他站得很近,近到幾乎要貼在上麵。
    他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著。
    沒有人知道,他那副巨大的墨鏡下,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時間仿佛凝固了。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時尚帝王的背影上。
    他會說什麽?
    是憤怒的批判?
    還是不甘的詆毀?
    許久,許久。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卡爾·拉格斐,緩緩地伸出了他那隻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
    然後,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摘下了那副他從未在公共場合摘下過的墨鏡。
    露出了那雙第一次暴露在世人麵前的藍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沒有了帝王的傲慢與冰冷。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極致的震驚,狂熱,與藝術家見到神跡時的虔誠與迷惘。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他看著那幅作品,聲音沙啞,幹澀,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問出了一個問題。
    “告訴我……”
    “這隻鳳凰……”
    “它的靈魂,究竟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