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善惡不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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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人?”諸葛杠有些狐疑。
    “沒錯。”
    提起肩膀上的大野豬。
    代善努了努嘴,一本正經地開口解釋:“我每天都進山打獵,為村寨提供最新鮮的肉食。”
    諸葛杠和黃四醜對視一眼,立馬對這裏的情況了然於心。
    自給自足,與世無爭。
    說白了。
    這個存在於大山深處的村寨,延續的依舊是非常古老的生活傳統。
    他們很少與外界接觸,甚至連文字和語言也相對獨立。
    “是這樣的。”
    微微一笑。
    在諸葛杠的暗示下,黃四醜連忙上前,開口忽悠道:“我們是來旅行的遊客,在森林裏走了一夜,剛好路過你們村寨,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休息一宿?”
    頓了頓。
    眼見對方似乎有些猶豫,黃胖子繼續強調道:“放心,我們可以付錢,明天一早就走!”
    長歎一口氣。
    代善搖頭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寨子有規矩,不歡迎外人來,實在是幫不了你們。”
    聞言。
    黃四醜愣了一下,腦袋瓜迅速飛快轉動起來,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杠哥,我早就說別出來旅行,你就是不聽!”
    “什麽當一名背包客,是你一生的夢想,現在倒好了,在野外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咱們非得凍死在森林裏不可!”
    嘴角一抽。
    諸葛杠愣在原地,一時半會差點兒沒截住。
    他哪能料到黃胖子的演技竟如此的爐火純青,眼淚鼻涕瞬間洶湧而出,可謂是聲淚俱下。
    “真是沒法活兒了,幹脆讓我死在這兒得了,現在的人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啊!”
    見狀。
    原本就性格淳樸的代善當場感到一陣為難。
    左右權衡了一番。
    他這才朝著圍觀的人群一頓比畫解釋。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圍觀的村民驅散開來。
    “這樣吧......”
    為難地苦笑一番。
    眼見黃四醜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代善也沒了剛才的憤怒,萬般無奈地提議道:“雖然不能讓你們進村,但距離村寨西邊一百米的位置,有一個廢棄的穀倉,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那裏過夜。”
    此話一出。
    黃四醜立馬看向了一旁的諸葛杠。
    直到見其默默點頭,黃胖子這才止住了眼淚。
    翻身一下躍而起,表情欣喜地一把抓住了代善的雙手。
    “那太好了,多謝代善兄弟!”
    就這樣。
    兩人屁顛屁顛跟在獵戶的身後。
    繞過一條林間小道,立馬就看見了一棟邋遢的茅草屋。
    陳舊的茅草穀倉,孤零零地坐落在森林的一角。
    外牆由粗糙的竹竿和幹黃的茅草交織而成。
    顯然是曆經無數個年頭,連茅草都顯得有些稀疏。
    “不是吧......”
    一臉嫌棄不已。
    黃四醜脫口而出道:“這地方,能住人麽?”
    眯起雙眼。
    諸葛杠當即瞪了這貨一眼,後者連忙閉上嘴,不再多言多語。
    “沒辦法。”
    代善苦笑道:“環境是差了些,但起碼晚上不用在野外受凍。”
    “多謝,這裏很好。”
    淡定的一笑。
    反手一把拉過黃四醜的衣袖,諸葛杠不動聲色,當即大步朝著廢棄的穀倉走去。
    推開破敗的大門。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惡臭的腐朽味道兒。
    “實在抱歉,這裏荒廢了很久,基本上沒人來打掃,所以周邊的野生動物會經常跑來玩耍,久而久之,就成了這幅模樣。”
    撓了撓後腦勺,代善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番,安慰道:“這樣吧,我去拿兩條毛毯過來,順便再給你們準備點兒吃的,應該會好過一些。”
    “有勞了。”諸葛杠榮辱不驚,隻是默默地道了聲謝。
    待到代善離去之後。
    黃四醜這才抱怨道:“杠哥,咱們該不會真要在這鬼地方過夜吧,這他媽也太寒顫了,都沒個能落腳的地兒!”
    “所以,你丫是來度假的?”
    眉頭挑起。
    諸葛杠沒好氣道:“要不要給你準備個總統套房,再安排幾個妹子過來陪你喝一杯?”
    微微一愣。
    黃四醜當即噤若寒蟬,哪裏還敢嫌東嫌西。
    “住哪裏,根本不重要。”
    漫步在穀倉內。
    諸葛杠檢查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搖頭道:“我們來這兒的目的是找到老妖婆的蹤跡,既然不能明目張膽的進入村寨,那咱們索性找個地方潛伏起來。”
    來到窗邊。
    諸葛杠眺望了一眼窗外密林深處的村寨,揚起嘴角笑道:“這裏的位置剛剛好,距離村寨很近,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你的意思是?”黃四醜詫異道。
    “稍安勿躁......”
    揚手掀起一陣陰風,將地麵上的汙穢雜物盡數吹散。
    這麽一個小小的村寨,卻對外人充滿了戒心。
    即便寨中村民與世無爭,也不該警惕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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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杠有理由相信,『瓦良寨』中肯定有問題。
    閉上雙眼。
    諸葛杠不急不躁,深吸一口氣,意味深長道:“總之,咱們等到了晚上再說。”
    時間飛快地過去。
    夜幕降臨,如一張巨大的黑網,籠罩著『瓦良寨』。
    諸葛杠倚在穀倉殘破的窗邊,月光透過稀疏的茅草灑在他冷峻的臉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輪廓。
    黃四醜百無聊賴地在穀倉裏踱步,每走一步,都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
    “杠哥,這寨子裏的人鬼鬼祟祟的,咱們這就行動?”
    諸葛杠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鷹隼般盯著村寨中若隱若現的燈火,“沉住氣,他們越想遮掩,越說明有問題。今晚,我們就去探探這寨子的虛實。”
    話音剛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代善抱著兩條散發著黴味的毛毯,手裏還提著一籃紅薯,氣喘籲籲地出現在穀倉門口。
    “兩位,實在對不住,讓你們受委屈了。”
    代善將東西放下,臉上堆滿歉意的笑容,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諸葛杠腰間若隱若現的貪婪布袋。
    他心中猛地一緊,卻強裝鎮定。
    “這是些吃的,你們先墊墊肚子,要是還有什麽需要盡管說。”
    聞言
    黃四醜立馬湊上前,抓起一個紅薯,一邊剝皮一邊大大咧咧地說:“代善兄弟,你們這寨子看著挺神秘啊,連外人借宿都這麽難,莫不是藏著什麽寶貝?”
    代善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連忙擺手道:“哪裏的話,就是些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怕衝撞了外人。”
    諸葛杠似笑非笑地看著代善的反應,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代善兄弟,我們也不瞞你,我們這次來,是聽聞這附近有異常現象,想著來一探究竟。你要是知道些什麽,不妨告訴我們,說不定能幫上忙。”
    代善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強撐著說道:“兩位說笑了,我們這小地方,能有什麽異常,就是些山精野怪的傳說罷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穀倉。
    待代善走遠,黃四醜湊到諸葛杠身邊,壓低聲音說:“杠哥,這小子明顯在說謊,眼神躲躲閃閃的,肯定有貓膩!”
    諸葛杠點了點頭:“再晚一點,我們潛入寨子,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與此同時。
    村寨中心的寨主府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眉頭緊鎖。
    寨主李長山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老妖婆賜予的玉佩,泛著幽光的蛇紋在燭光下仿佛活過來一般。
    堂下,代善、麻臉漢子趙虎以及幾個寨老圍坐一圈,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慮。
    “那兩個外鄉人絕非善類,還好我先穩住了他們,剛才我親眼看到其中一人腰間的東西,像極了婆婆說過的畸變道具,很可能是管理局的探員!”
    代善焦急地說道,“要是讓他們發現鬼柳婆婆的蹤跡,可就大事不妙了!”
    趙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怕什麽!大不了和他們拚了!鬼柳婆婆救了我們全寨人的命,我們就算死,也要保護她!”
    李長山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可魯莽,這些人不好對付,我們先想辦法拖住他們,為鬼柳婆婆爭取時間。”
    話罷。
    李長山立刻安排道:“趙虎,你帶人在寨子周圍布下陷阱,一旦發現他們靠近,立刻示警;代善,你明天繼續去穩住那兩個人,盡量打聽他們的目的;其他人,密切關注寨子的動靜,絕不能讓他們找到老妖婆的藏身之處!”
    眾人紛紛點頭,領命而去。
    午夜時分,密林中萬籟俱寂,隻有蟲鳴聲在夜空中回蕩。
    諸葛杠和黃四醜如鬼魅般穿梭在樹林間,朝著村寨摸去。
    當他們靠近寨子外圍時,諸葛杠突然伸手攔住黃四醜,低聲道:“小心,有陷阱!”
    隻見前方的草叢中,隱隱露出幾根絆索,一旦觸發,四周的尖刺便會彈出。
    黃四醜咽了咽口水,“這寨子還真不簡單,看來他們早就防著我們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陷阱,終於潛入了寨子。
    月光下,吊腳樓的影子顯得格外陰森。
    他們循著記憶,朝著村寨中心摸去,卻發現原本亮著燈火的房屋,此刻都漆黑一片,寂靜得有些反常。
    諸葛杠心中警鈴大作,不由得沉吟道:“不對勁,太安靜了,他們肯定有所準備。”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劃破夜空。
    緊接著,無數火把亮起,將整個寨子照得如同白晝。
    李長山帶著一眾寨民將諸葛杠和黃四醜團團圍住。
    趙虎手持長刀,眼神凶狠道:“果然不出寨主所料,你們果然來了!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來我們寨子有何目的?”
    諸葛杠麵不改色,環視四周:“我們隻是普通遊客,想見識一下貴寨的風土人情,沒想到竟遭到如此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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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長山冷笑一聲:“普通遊客?會半夜潛入寨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管理局的手段,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黃四醜忍不住跳了出來,“喲嗬,你們這是做賊心虛吧?怕我們發現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什麽老妖婆,什麽化工廠,我們都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識相的,就把老妖婆交出來,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
    此言一出,寨民們頓時騷動起來,
    李長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給我拿下!”
    一場混戰一觸即發。
    諸葛杠和黃四醜亮出武器,與寨民們展開激烈搏鬥。
    混亂中,諸葛杠注意到一個黑影從一間房屋後閃過,那身影與他們掌握的老妖婆畫像有幾分相似。
    他心中一動,大喊一聲:“黃四醜,你攔住他們,我去追老妖婆!”
    說完,便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黃四醜一邊奮力抵擋寨民的攻擊,一邊大喊:“杠哥,小心有詐!”
    然而。
    諸葛杠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他循著若有若無的氣息,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村寨後山。
    眼前,一座陰森的祭壇矗立在月光下,四周插滿了詭異的符文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諸葛杠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壇。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
    符文旗獵獵作響,一個身影緩緩從祭壇後方走出。
    那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婦人,臉上布滿皺紋,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綠光,正是他們要找的老妖婆!
    “你終於來了。”老妖婆的聲音沙啞而冰冷,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你們管理局的人,總是陰魂不散。可惜,你們來晚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跟我們回去......”
    諸葛杠握緊雙拳,警惕道:“你或者直接被我們剿滅,你選一個吧!”
    老妖婆陰森地笑了起來,“想活捉我,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們這些管理局的探員,簡直就像是蒼蠅惡心!”
    頓了頓。
    老妖婆大喝道:“我根本沒做過惡事,你們為什麽一定要咬著我的尾巴不放!”
    “先是那個臭丫頭,如今又是你們這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可笑的是,真正作惡的人你們卻根本不搭理......”
    目光深邃。
    老妖婆冷笑道:“上遊的那個化工廠,你們真應該去了解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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