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鳴的手在半空懸了足足兩秒，才敢輕輕落在夢璃幽的胳膊上。
    那力道輕得像三月的楊花落在湖麵，指尖剛觸到對方衣袖上繡著的銀線暗紋。
    此刻卻像帶了電似的，讓她指尖猛地一顫，觸電般縮了回去。
    指腹還留著布料的微涼觸感，方才攥過床單的指節泛著紅，連帶著指甲蓋都透著點用力過度的青白。
    “別說了～羞死我了～”
    她把臉更深地埋進夢璃幽的膝頭，天鵝絨的軟墊蹭著滾燙的臉頰，絨毛鑽進衣領，帶來點微癢的觸感，卻壓不住從耳根蔓延到鎖骨的緋色。
    聲音悶在布料裏，像被棉花裹住的鈴鐺，發不出清亮的響，隻有含混的鼻音和沒散盡的哭腔。
    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又輕又軟，偏生帶著股說不清的執拗，像撒嬌，又像抗議。
    夢璃幽低頭看著她這副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團的模樣，紅瞳裏漾開的笑意漫了開來，像揉碎的金箔落進深潭。
    她緩緩搖了下頭，抬手穿過古靈鳴汗濕的發絲。
    那些原本柔順的黑發此刻黏在頸側，帶著水汽的濕意？
    被指尖撥開時，能感覺到發絲下肌膚的滾燙，像揣了顆小太陽。
    指腹落在發旋處，輕輕打了個圈，力道放得極柔，像在安撫一隻炸了毛的小獸，又像在把玩一塊溫涼的玉。
    古靈鳴的脊背先是繃得像張拉滿的弓，連肩胛骨都微微凸起。
    可被那溫熱的指尖一碰，又倏地鬆了下來，像被曬化的麥芽糖。
    她下意識地微微仰頭，讓頭頂的碎發蹭著夢璃幽的手心，毛茸茸的發絲掃過對方的指腹，帶來點微癢的觸感。
    從指縫裏漏出的半隻眼睛還泛著紅，睫毛上沾著的淚珠沒幹，在光線下像落了層碎鑽，聲音細得像蛛絲，氣若遊絲。
    “別揉了不該處理剛才的事嗎？”
    尾音剛落，夢璃幽已經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古靈鳴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脖頸，手臂收得緊緊的，指節都陷進了對方後頸的發絲裏。
    那發絲像上好的綢緞，帶著龍涎香的清冽。
    臉頰瞬間貼在夢璃幽的胸口，能清晰地聽到那平穩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像敲在青石板上的木槌，沉穩又踏實，把她心裏翻湧的羞恥和慌亂都震得輕了些，連呼吸都跟著平穩了半分。
    “是是是，”
    夢璃幽低頭看著懷裏縮成一團的人，唇角勾起抹促狹的笑，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點蜜糖似的甜。
    “我現在就帶姐姐大人處理這事。”
    古靈鳴猛地抬起手臂捂住眼睛，指縫都在發顫，連帶著肩膀都抖了起來，像寒風裏的枯葉。
    她把臉埋在夢璃幽的頸窩，滾燙的呼吸打在對方細膩的肌膚上，暈開一小片濕熱的痕跡，連帶著對方頸側的肌膚都泛起了薄紅。
    “不要在這時喊姐姐大人啊！好羞恥——”
    聲音裏的哭腔更濃了，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撒嬌，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
    明明沒什麽威懾力，卻偏要張牙舞爪地晃了晃爪子，指尖在夢璃幽的後頸輕輕抓了下。
    “是，姐姐大人。”
    夢璃幽故意拖長了語調，尾音在空氣中打了個旋，帶著毫不掩飾的調侃。
    她低頭看了眼懷裏拚命往她頸窩裏鑽的人，紅瞳裏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沒問題，姐姐大人。我聽從姐姐大人的命令。”
    “啊啊啊啊啊！”
    古靈鳴被這接二連三的調侃逼得炸了毛，攥著夢璃幽衣領的手指猛地用力。
    把那片錦緞揪出幾道深深的褶皺，連帶著繡在上麵的銀線都繃得發亮。
    可她的力道實在太輕，落在夢璃幽身上，反倒像小貓撓癢似的，帶著點說不出的親昵，惹得夢璃幽低低地笑出了聲。
    夢璃幽見她真急了，低笑一聲便不再逗她。
    指尖在虛空輕輕一劃，光暈瞬間在兩人周身亮起，像裹了層流動的琉璃。
    古靈鳴隻覺得眼前一花，耳邊掠過一陣輕微的風，帶著龍涎香的氣息。
    下一秒，失重感便消失了，鼻尖湧上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
    是她上次給夢璃幽買的香薰，說是能安神，此刻混著水汽的濕潤，讓人莫名安心。
    房間外，艾琳娜正翹著二郎腿懸在半空，絳紫色的裙擺垂下來，掃過地毯上的流蘇，帶起一陣細碎的響動。
    她見鏡麵裏的兩人消失，抬手舉起薯片。
    “嘩啦”一聲全倒進嘴裏。
    “哢嚓哢嚓”的咀嚼聲在安靜的走廊裏格外清晰，檸檬的清香混著薯片的鹹，在空氣中漫開來，連帶著她的臉上都沾了點碎屑。
    她三兩口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語氣帶著點意猶未盡的輕鬆“嘚，戲完了，我們倆是不是該回去了？”
    璃夢沒理她，隻是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得像要裂開，連指腹都因用力而陷進了掌心。
    黑色的貓耳豎得筆直，絨毛根根分明，像兩簇炸開的墨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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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尾巴尖都繃得像根拉緊的弦，在身後焦躁地掃著地麵，把地毯上的絨毛都掃得飛了起來，像一群受驚的小蝴蝶。
    她眼底燃著兩簇小火苗，後槽牙咬得咯吱響，周身的空氣仿佛都結了冰，連帶著香薰味道都淡了幾分。
    精神力像一張無形的網，緊緊鎖著夢璃幽傳送去的衛生間方向。
    那裏混著溫水的濕潤氣息，還有兩人交疊的心跳聲，每一次震顫都像針似的紮在她心上，讓她莫名煩躁。
    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發顫，貓爪尖甚至不受控製地露了出來。
    衛生間裏，暖黃色的燈光從穹頂的水晶燈灑下來，像融化的蜂蜜，把整個空間都裹得暖暖的。
    牆壁是米白色的大理石，被打磨得光滑如玉，能清晰地映出兩人的影子，連發絲的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理石上還嵌著淺金色的花紋，是纏枝蓮的樣式，和浴缸的雕紋相呼應，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夢璃幽慣用的香薰，甜而不膩，混著水汽的濕潤，像浸了蜜的棉花，讓人渾身都軟了下來。
    夢璃幽輕輕把古靈鳴放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
    古靈鳴的腳剛碰到地麵，就下意識地蜷了蜷腳趾。
    她的腳趾圓潤，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透著點健康的粉，此刻被冰涼的觸感一激，瞬間繃緊了。
    那涼意順著腳底竄上來，讓她打了個輕顫，也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終於意識到自己此刻還光著腿，裙擺堆在大腿邊，像一團揉皺的紫雲。
    “好了，現在把衣服脫了吧，”
    夢璃幽的聲音放得很柔，像溫水漫過心尖，帶著點哄人的意味。
    她抬手理了理古靈鳴額前汗濕的碎發，指尖擦過她的眉骨，帶來點微涼的觸感。
    “先微微衝一下，再躺浴缸裏。”
    古靈鳴的手臂微微發顫，像被風吹得搖晃的蘆葦，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慢慢放下。
    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未幹的淚星，每一顆都像精心打磨過的細碎珍珠，被頭頂暖黃的燈光一照，泛著瑩潤的光澤。
    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碎在空氣中。
    她緩緩睜開眼，眼尾還泛著紅，像被揉碎的晚霞暈染在眼角。
    視線先是有些模糊，過了幾秒才聚焦，落在夢璃幽帶著淺笑的臉上。
    喉嚨動了動，剛想開口——那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很快就洗完”已經抵在舌尖，連帶著呼吸都屏住了，就等著吐字發聲。
    可這句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就在她唇瓣微啟的瞬間，腰間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觸感。
    是夢璃幽的指尖，帶著微涼的體溫，輕輕勾住了那根係帶。
    那係帶是古靈鳴自己打的蝴蝶結，打得本就鬆鬆垮垮，繩結處還留著兩道歪斜的褶皺。
    被夢璃幽的指尖這麽一碰，那蝴蝶結像是突然失了力氣，“唰”地一聲便散開了。
    兩條細長的絲帶順著腰線滑下來，像一朵驟然凋零的花，褪去了所有的姿態。
    淡紫色的紗裙瞬間失去了束縛，像被抽走了骨架的雲，順著光滑的肌膚緩緩滑落。
    布料拂過手臂時，帶著洗過的皂角清香，還有一絲微涼的觸感，像初秋的風掃過湖麵。
    古靈鳴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裙擺掃過膝蓋內側的輕癢，那觸感細膩得像天鵝絨的羽毛在輕輕撓，讓她的腿下意識地繃緊，腳趾都蜷了起來。
    “哎～”
    一聲短促的驚呼從她唇間溢出，像被驚飛的雀鳥掠過水麵。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黑亮的眸子瞬間縮成了小小的圓點，像受驚的鹿撞見了獵人，滿是慌亂和無措。
    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護住胸口，另一隻手慌忙擋在隱私部部，掌心貼在肌膚上，連帶著指縫都在發顫，仿佛這樣就能擋住那洶湧而來的羞恥。
    呼吸在這一刻驟然停滯，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連帶著心跳都漏了一拍。
    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像上好的宣紙被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肩頸的線條流暢而柔和，像水墨畫裏用淡墨勾勒出的輪廓，從耳根一直蜿蜒到鎖骨，沒有一絲多餘的起伏。
    鎖骨處陷著淺淺的窩，形狀精巧得像兩片相合的貝殼，仿佛能盛下一滴清晨的露水，輕輕晃動便會溢出來。
    腰腹的肌膚細膩得像未經雕琢的羊脂玉，透著健康的粉白。
    之前被發刷打過的地方，此刻泛著淡淡的緋色，像畫師用胭脂精心暈染過。
    在燈光下格外顯眼，與周圍的白皙形成鮮明的對比，像雪地裏開了幾朵羞怯的花。
    淡紫色的紗裙早已滑落在地，裙擺散開，像一團被揉皺的紫雲，堆在她腳邊。
    布料上還沾著點之前的濕痕，那深色的印記在淡紫的紗料上暈開。
    邊緣模糊，像一朵開敗了的紫藤花，帶著點狼狽的溫柔，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羞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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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靈鳴反應過來時，臉頰已經紅得像要滴出血，連帶著胸前的肌膚都泛起了薄紅，像上好的宣紙上暈開的胭脂。
    “好歹讓我自己來吧！”
    她氣鼓鼓地瞪著夢璃幽，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受驚的小兔子，可聲音卻帶著點發虛的結巴，尾音都在微微發抖。
    她明明該生氣的，可對上夢璃幽那雙含笑的紅瞳——那裏麵盛著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亮得讓人心慌。
    心底的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泄得一幹二淨，隻剩下化不開的羞窘，連耳根都燙得能煎雞蛋。
    夢璃幽沒說話，隻是單手摸著下巴，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像在品鑒一件稀世珍寶。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古靈鳴緊繃的肩膀，掃過她下意識抿緊的唇。
    那唇瓣泛紅，還帶著點被牙齒咬過的痕跡，最後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
    然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仿佛在說“確實很可愛”，那眼神坦蕩得讓古靈鳴更慌了。
    “你那欣賞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
    古靈鳴被她看得渾身發燙，像有小火苗在皮膚下遊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她的手還護在身前，指尖都在微微發抖，語氣裏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撒嬌。
    偏偏眼底沒什麽怒意，隻有濃得化不開的羞，連帶著聲音都帶上了點哭腔。
    夢璃幽擺了擺手，轉身走向角落裏的浴缸。
    那浴缸是白玉雕成的，雕著纏枝蓮的紋樣，花瓣的邊緣打磨得圓潤光滑，連蓮心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伸手擰開黃銅水龍頭，“嘩嘩”的水流聲瞬間填滿了衛生間，打著旋兒湧進浴缸，濺起細碎的水花，在燈光下像撒了把碎銀，閃閃爍爍。
    夢璃幽試了試水溫，指尖探進水裏時，被溫水燙得微微蜷縮了下，隨即又舒展開。
    她調試著冷熱閥，直到水流的溫度變得不冷不熱，剛好能褪去疲憊，才緩緩開口。
    “姐姐大人，脫幹淨吧，我幫你洗。”
    “唉唉唉！”
    古靈鳴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銅鈴，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她看著夢璃幽轉身時從容的背影，那背影挺拔，發梢在燈光下泛著點微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的模樣，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你、你幫我洗？”
    可當夢璃幽轉回頭，那雙紅瞳裏盛著的溫柔像潮水般漫過來，裹著毫不掩飾的真誠，還有一絲霸道的占有欲。
    那眼神像在說“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該由我打理”，像藤蔓一樣纏上她的心髒時，古靈鳴突然就泄了氣。
    她早就敗給這個人了，從重生後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注定了會這樣毫無防備地把自己交出去，連帶著這點羞恥，都成了心甘情願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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