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線索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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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著那支老式手電筒,光束在斑駁的牆麵上晃出昏黃的圈。
    廢棄教學樓的木質樓梯踩上去會發出"吱呀"的悶響,像有人在喉嚨裏憋著一聲尖叫。
    腐木混著黴味的空氣灌進鼻腔,我想起口袋裏那張舊照片——照片裏的女孩站在這扇門前笑,背後的門楣雕著和此刻頭頂一樣的藤蔓花紋,連掉漆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郭晨!"
    身後突然響起的女聲讓我手一抖,手電筒差點砸在樓梯扶手上。
    光束掃過轉角,穿白色衛衣的身影正扶著牆喘氣,是蘇悅。
    她額角沾著點灰,馬尾辮散了一綹在肩頭,手裏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巧克力。
    "你...你怎麽進來的?"我壓著心跳問。
    這棟樓的鐵門早被學校用鐵鏈鎖了三個月,上星期我翻牆進來時還被保安追了半條街。
    "看見你往這邊跑啊。"她把巧克力塞回口袋,指節蹭了蹭鼻尖,"上周你說在舊相冊裏發現這棟樓的照片,我就覺得不對勁。
    今早你又神神秘秘往圖書館跑,查1998年的校史記錄——當我是瞎子嗎?"
    她掏出手機晃了晃,屏幕亮著百度搜索頁:"廢棄實驗樓鬧鬼事件?
    我昨晚翻了三個論壇,說九八年這裏死過一個女學生,解剖課標本室著火,燒得隻剩半具骸骨......"
    "噓——"我突然按住她的胳膊。
    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被風掀起條縫,穿堂風裹著碎紙片"唰"地掠過腳邊。
    更清晰的是,剛才還空蕩蕩的走廊盡頭,現在多了扇虛掩的門。
    門楣上的銅牌蒙著灰,我用袖口擦了擦,"高二三)班"五個字泛著暗黃的光。
    "就這間。"我壓低聲音。
    手機在褲袋裏震動,第二條消息跳出來:"推開門,我在等你。"
    蘇悅的手指掐進我手背:"你手機?"
    我沒說話,慢慢推開門。
    黴味突然濃得嗆人,二十多張課桌東倒西歪,黑板上用粉筆畫著歪扭的幾何圖形,最上麵一行字被擦了一半,隻留"1998年3月..."的殘影。
    "哢嗒。"
    身後傳來鎖舌彈出的脆響。
    我猛地轉身,剛才還虛掩的門已經關得嚴絲合縫,門把手被什麽東西卡住了——湊近看,是根生鏽的鐵絲,正緩緩纏繞著鎖孔,像條活過來的蛇。
    "郭晨!"蘇悅的聲音帶著顫音,她的手機閃光燈照向窗戶,"窗簾...窗簾在動!"
    我這才注意到,原本耷拉著的黑色絨布窗簾正在無風自動,鼓脹成一個個詭異的人形。
    手電筒光束掃過牆麵,牆皮正大片剝落,露出下麵暗紅的痕跡——是血跡,已經發黑的血跡,順著磚縫蜿蜒成扭曲的箭頭,指向教室最後排。
    "那、那是......"蘇悅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最後一排課桌下,整整齊齊擺著七雙黑布鞋。
    鞋尖全部對著講台,鞋麵上沾著暗褐色的汙漬,像幹透的泥漿,又像......
    "血。"我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其中一隻鞋幫。
    指尖傳來的潮濕讓我猛地縮回手——那根本不是幹了的血跡,是新鮮的,還在滲。
    蘇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我...我記得校史裏說,九八年三月十七號,高二三)班有七個學生夜闖實驗室偷解剖標本,然後......"
    "然後全死了。"我接過話。
    上周在圖書館翻到的舊報紙複印件還在眼前:《七名學生離奇殞命,實驗樓驚現縱火疑雲》。
    報道裏說,消防隊員破門時,七個孩子全跪在實驗室解剖台前,身上沒有燒傷痕跡,死因是窒息,但每個人的氣管裏都塞滿了燒焦的棉絮。
    "郭晨,你看!"蘇悅的手機光打在黑板上。
    不知何時,被擦掉的字跡又顯了出來,是用紅粉筆寫的,歪歪扭扭像小孩的筆跡:"他們在地下數台階,數錯了,就永遠留在那裏。"
    我舉起手電筒,光束掃過黑板邊緣,發現更下方有行更小的字,幾乎被粉筆灰蓋住:"第三塊地磚,撬動它。"
    蘇悅蹲下來,用指甲摳第三塊地磚的縫隙。
    她的指甲蓋都泛白了,地磚卻紋絲不動。
    我摸出書包裏的瑞士軍刀,刀尖插進磚縫,用力一撬——"哢"的一聲,地磚陷下去半寸,露出下麵一個黑洞。
    黴味突然變成了濃重的土腥氣,從黑洞裏湧出來。
    蘇悅的手機光探進去,照見一截生鏽的鐵梯,往下延伸進黑暗裏。
    梯級上沾著新鮮的泥印,像是某種帶爪的東西剛爬上去過。
    "地下......"蘇悅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校史裏說這棟樓以前是教會醫院,下麵有停屍房。"
    我的手機又震了。第三條消息:"往下走,別讓他們等急了。"
    鐵梯在腳下發出"吱呀"的呻吟。
    我回頭看蘇悅,她咬著嘴唇,把手機塞進我手裏:"你照路,我...我拽著你書包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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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剛下到第三級,頭頂傳來"轟"的一聲。
    抬頭看,剛才的地磚已經閉合,像從未被撬動過。
    更恐怖的是,黑板上的字跡開始變化,紅粉筆字緩緩蠕動,最後變成一行新的:"數清楚台階,別回頭。"
    蘇悅的手指猛地收緊。
    我能聽見她的心跳聲,和我的重疊在一起,像兩麵鼓在敲。
    鐵梯還在往下延伸,黑暗中飄來若有若無的哼唱聲,是首老掉牙的兒歌,調子走得厲害:"一二三四五,台階往下數,數到第七步,看見小棺材......"
    "第七步。"我數著,腳踩上第七級鐵梯。
    哼唱聲突然變響了,就在耳邊,是個小女孩的聲音:"數錯啦——"
    鐵梯在腳下斷開。
    我抓空了,整個人往下墜。
    蘇悅的尖叫被風聲撕碎,黑暗中我摸到一堵潮濕的牆,指甲摳進磚縫裏才停住。
    手電筒掉在下方,光束歪著照出一麵牆,上麵用新鮮的血寫著:"歡迎來到我的地下教室。"
    蘇悅掛在我手臂上,她的衛衣被劃破了道口子,露出裏麵雪白的皮膚。
    我們下方一米處,是塊水泥地,地上有七具小棺材,用紅漆寫著名字。
    最前麵那口棺材的蓋子正在緩緩抬起,露出裏麵蜷縮著的——
    "郭晨!"蘇悅突然用力拽我胳膊。
    我抬頭,頭頂的黑暗裏有雙眼睛在發光,是綠色的,像貓,又不像。
    "往上爬!"我吼了一聲。
    蘇悅的指甲掐進我肩膀,我們抓著斷裂的鐵梯往上攀。
    背後傳來"哢嗒"一聲,是棺材蓋完全掀開的聲音。
    小女孩的哼唱又響起來,這次聽清了歌詞:"地下有間房,房裏有扇門,門後藏著......"
    我們的手終於夠到閉合的地磚邊緣。
    我用軍刀撬,蘇悅用腳踢,地磚"砰"地彈開。
    新鮮空氣灌進來,混著走廊裏腐木的氣味。
    我們滾回教室,迅速用課桌頂住門。
    蘇悅癱在地上,指著黑板——剛才的血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粉筆寫的一行小字:"地下室的門,鑰匙在鋼琴裏。"
    我摸出口袋裏的舊照片。
    照片裏的女孩不知何時轉過了頭,她的眼睛變成了綠色,和剛才黑暗裏的眼睛一模一樣。
    她背後的門開著,門後露出半截鐵梯,和我們剛爬上來的那截,分毫不差。
    "鋼琴。"蘇悅突然說,"一樓音樂教室有架老鋼琴,我上周路過時,看見琴蓋裂了條縫......"
    樓上傳來課桌被拖動的聲音,"吱呀——吱呀——",和我剛進樓時聽到的一模一樣。
    這次更清晰了,還混著小女孩的哼唱:"地下有間房,房裏有扇門......"
    我握緊手電筒,光束掃過教室最後排。
    七雙黑布鞋還在那裏,鞋尖全部轉向我們。
    其中一隻鞋裏,慢慢伸出隻蒼白的手,指尖沾著新鮮的血,在地麵劃出兩個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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