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符號破解與趙記者的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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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青銅釘上那兩個淡得幾乎要消失的“郭晨”,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來。
    蘇悅的指尖還搭在地圖背麵的小字上,她的指甲蓋泛著青白,像片快融化的冰:“如果‘欲解符,先尋血’指的是七個人的血,那這些符號會不會是用血寫的某種密碼?”
    “日記本上的符號。”湛瑤突然翻開李大爺的舊日記本,手電筒的光打在泛黃的紙頁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符號像爬滿紙背的蜈蚣,“之前我們以為是亂塗,現在看——”她從書包裏摸出個透明塑封袋,裏麵是從王淑芬阿姨遺物裏找到的老照片,背麵也有同樣的符號,“照片、日記本、保險箱內壁,符號出現的位置都和七個人有關聯。”
    林宇湊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紙頁:“會不會是血型對應的暗號?你說李大爺是o型血,王阿姨是ab型血,劉老師是a型血……”他掰著手指頭數,“a型血的符號像個三角,o型血的符號是圓圈?我記得生物課上學過血型標記——”
    “對!”湛瑤突然推了推眼鏡,指尖重重敲在日記本某行符號上,“o型血的國際符號是‘o’,ab型血的國際符號是‘ab’,但在這上麵被圖形化了!你看這個——”她指著一個由兩條曲線組成的符號,“王淑芬阿姨是ab型血,這個符號是不是像兩個交疊的半圓?”
    我湊近看,果然,那個符號的弧度和ab型血的“交叉”特征有幾分神似。
    蘇悅趕緊翻出之前整理的失蹤者名單,上麵記著每個人的血型:“張保衛大叔是b型血,周奶奶是o型血,陳主任是a型血……”她逐一對照日記本上的符號,“b型血對應波浪線,a型血對應三角,o型血對應閉合圓圈!”
    “所以這些符號其實是用圖形代替的血型代碼?”林宇的聲音拔高了兩度,“那連起來讀的話——”
    “等等。”
    一道突兀的男聲從地下室門口傳來。
    我轉頭,看見趙記者正扒著半開的木門,相機掛在脖子上晃蕩,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你們在破解符號?怎麽不叫上我?好歹我也算半個‘合作夥伴’。”
    湛瑤的手指在日記本上頓了頓,抬頭時眼裏像結了層冰:“趙記者,我們之前說過,這裏的東西需要保密。”
    “保密?”趙記者笑了,一步跨進來,鞋底碾過地上的碎木屑,“你們以為藏著掖著就能解決問題?我昨天去校史館查資料,發現三十年前這棟樓是校醫院!李大爺當年是護工,王淑芬是護士,劉翠蘭老師……”他突然壓低聲音,“是產科醫生。”
    我心裏“咯噔”一下。
    前幾天在李大爺的日記本裏翻到過“產房血光”的字眼,當時沒往深處想。
    湛瑤的睫毛顫了顫,快速翻到日記本某一頁:“這裏寫著‘七月初七,子時三刻,七魄歸位’——如果校醫院改成教學樓是在三十年前的七月初七……”
    “所以七枚青銅釘鎮的是三十年前產房裏死的七個人?”蘇悅的聲音發顫,“他們的血型被刻成符號,藏在日記本、照片、保險箱裏,等後人用‘血’來解?”
    趙記者突然蹲到保險箱前,伸手要碰青銅釘。
    我趕緊按住他手腕:“別亂碰!李大爺中毒進icu,可能就是因為動了這些釘子。”
    “郭晨你太小心了。”趙記者抽回手,笑得有些牽強,“我就是想幫你們——”他話沒說完,突然彎腰撿起地上的日記本殘頁。
    我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日記本的幾頁紙散落在他腳邊。
    “這頁我之前沒見過。”蘇悅湊過去,“上麵畫著地下室的結構圖,還有個紅圈標著‘鎮魂樁’——”
    “給我。”趙記者突然把紙頁塞進自己外套口袋,“我幫你們收著,省得再丟了。”
    “你幹什麽?”林宇急了,伸手要掏他口袋,“這是重要線索!”
    “哎哎哎,動手動腳的像什麽話?”趙記者後退兩步,後背撞在靠牆的木架上,“我是記者,有權利保留證據——”
    “證據?”我盯著他口袋裏鼓出的紙角,“你之前說‘合作’,現在倒像在偷線索。上個月圖書館監控拍到你半夜翻劉老師的教案,上周又在王淑芬阿姨家翻抽屜——你到底是想幫忙,還是想搶在我們前麵發新聞?”
    趙記者的臉瞬間漲紅,手指無意識地攥緊口袋:“我隻是……”
    “把東西還回來。”湛瑤的聲音像根冰錐,“否則我們現在就去保衛處調監控,看看你這幾天在樓裏都拍了什麽。”
    空氣瞬間凝固。
    趙記者喉結動了動,慢慢從口袋裏抽出紙頁。
    可就在他鬆手的刹那,木架突然“吱呀”一聲——原來他剛才撞得太猛,木架的榫頭鬆了。
    幾摞舊賬本“嘩啦啦”砸下來,其中一本砸中了保險箱邊緣,青銅釘被震得跳起來,“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郭晨!”蘇悅尖叫。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掉在地上的那枚青銅釘,正是刻著“郭晨”兩個字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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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釘子落地的位置正好有片光斑,我清楚地看見,原本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血漬,此刻正在慢慢變深,像有人往上麵滴了新鮮的血。
    “快撿起來!”林宇顫抖著去夠釘子,可他的手剛碰到釘子,地下室的燈突然閃了兩下,徹底滅了。
    手電筒的光在黑暗裏亂晃,我聽見蘇悅急促的呼吸聲,還有趙記者慌亂的道歉。
    湛瑤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冷汗:“別碰釘子,先找符號規律——”
    “找到了!”黑暗中,林宇的手電筒照亮日記本某一頁,“符號連起來是‘七月初七,子時破釘,七魄歸位,血祭重生’!”
    我的頭皮發麻。
    三十年前的七月初七,正是這棟樓從校醫院改成教學樓的日子;而今天,距離七月初七隻剩不到兩天。
    青銅釘上的“郭晨”,難道意味著我是第七個“血祭”的目標?
    “所以破解符號的關鍵,是在子時前重新排列青銅釘的順序,阻止‘血祭’?”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湛瑤沒有回答。
    她的手電筒光停在保險箱內壁的符號上,那些原本雜亂的圖形,此刻在我們的分析下逐漸連成串:“a型血對應三角,b型血對應波浪,ab型血對應交疊半圓……七枚釘子對應的血型符號,應該按這個順序插回保險箱!”
    我們手忙腳亂地把青銅釘按血型符號排序。
    當最後一枚ab型的釘子插入槽位時,保險箱突然發出“哢”的一聲,內壁的符號泛起紅光,像被鮮血浸透了一樣。
    “成功了?”林宇擦了擦額頭的汗。
    “不。”湛瑤的聲音突然變輕,“符號在動。”
    我湊近看,那些紅光組成的符號竟開始扭曲,原本的三角變成了爪印,波浪線變成了血絲,交疊半圓裂開成兩張嘴。
    地下室的溫度驟降,我聽見頭頂的天花板傳來“咚咚”的悶響,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撓水泥板。
    “什麽聲音?”趙記者的手電筒晃向天花板,光束裏飄著細密的灰塵。
    悶響越來越清晰,還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聲——不是普通的啼哭,是帶著沙啞的、像是被捂住嘴的嗚咽。
    蘇悅死死攥住我的袖子,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林宇的手電筒掉在地上,光圈在牆上亂轉,照出一道裂縫——剛才還好好的水泥牆,此刻正順著裂縫滲出黑紅色的液體,像凝固的血。
    “牆……牆在動。”蘇悅的聲音幾乎要破音。
    我盯著那道裂縫,看見裏麵有灰白色的碎屑簌簌往下掉,像是被什麽東西從牆裏往外推。
    嬰兒的啼哭聲變成了尖銳的尖叫,混著指甲刮金屬的刺響,震得人耳膜發疼。
    湛瑤猛地拽住我的胳膊:“走!快離開這裏——”
    “砰!”
    一聲悶響從頭頂傳來,天花板的牆皮大塊大塊脫落,露出裏麵鏽跡斑斑的鋼筋。
    我抬頭的瞬間,看見鋼筋之間卡著一團黑黢黢的東西,像是件被揉皺的嬰兒服,上麵還沾著暗褐色的汙漬。
    嬰兒的啼哭聲突然變成了成年女性的尖叫,混著地下室牆壁的震動聲,在狹小的空間裏炸成一片。
    趙記者的相機“啪”地掉在地上,閃光燈亂閃,照出牆上越來越多的裂縫——那些裂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有無數隻手在牆裏往外抓。
    “快跑!”我吼了一嗓子,拽著蘇悅往門口衝。
    湛瑤抄起日記本塞進書包,林宇撿起手電筒,我們跌跌撞撞地往樓梯口跑。
    背後的震動越來越劇烈,我聽見“哢嚓”一聲,像是牆裏的什麽東西終於掙脫了束縛。
    當我們衝上一樓時,身後傳來“轟”的一聲悶響。
    我回頭,看見地下室的木門正在往下掉木屑,門縫裏滲出一股股黑霧,像有活物在裏麵翻滾。
    七月的晚風裹著熱氣撲在臉上,可我渾身冷得發抖。
    湛瑤扶著樓梯扶手喘氣,她的眼鏡片上蒙了層白霧:“剛才的符號……破解的不是鎮魂陣,是打開鎮魂陣的鑰匙。”
    林宇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醫院的來電。
    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慘白:“李大爺……李大爺的心跳停了。醫生說,他手裏攥著什麽東西,怎麽都掰不開……”
    我盯著遠處逐漸暗下去的教學樓,聽見風裏傳來若有若無的嗚咽。
    地下室的牆壁還在震動,那些裂縫裏滲出的黑霧,正順著牆根往四周蔓延,像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攥緊這所學校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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