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崩塌密室中的絕地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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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震得撞在石牆上,後腦勺磕出悶響,眼前金星亂冒。
等視線重新聚焦時,頭頂的石磚正像被碾碎的餅幹似的往下掉,一塊帶棱的碎石擦著我耳尖砸進旁邊的石墩,濺起的石屑紮得脖子生疼。
“晨子!”湛瑤的聲音混著石塊崩塌的轟鳴撞進耳朵。
我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撲過來,用後背替我擋了塊半人高的碎石——那石頭現在就壓在她腳邊,裂成兩半的斷麵還滴著黑血,是剛才那黑影噴出來的。
她發梢沾著血汙,額角有道擦傷,卻衝我扯了下嘴角:“發什麽呆?看看大家!”
我猛地轉頭。
林宇正把蘇悅護在身下,兩人蜷在一根斷裂的石柱後麵,林宇後背的校服被碎石劃開幾道口子,滲出血珠;趙記者跪在地中央,懷裏死死抱著相機,鏡頭蓋不知飛哪去了,他頭頂的石皮還在簌簌往下掉;王教授被孫醫生拽著往牆角挪,老教授的眼鏡歪在鼻梁上,嘴裏還在念叨:“血引……《玄鐵誌》裏說血引是祭魂媒……”
“都聽我指揮!”我扯著嗓子喊,聲音被崩塌聲撕得支離破碎。
可等眾人看過來時,我突然想起上周籃球比賽最後一分鍾,我也是這樣站在罰球線外,喉嚨發緊卻必須把球投出去——那時候場邊有湛瑤舉著加油牌,現在她就站在我身邊,指尖還攥著我校服下擺。
我盯著不斷掉落的石磚,突然注意到西北牆角那根半人粗的青石柱。
剛才牆塌的時候,那柱子隻裂了條縫,頂端還撐著塊完整的石梁。
“去那邊!”我指著柱子喊,“石柱撐著的角落!能撐更久!”
林宇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把蘇悅往懷裏帶了帶,抄起腳邊半截斷刀衝過來:“劉叔,跟我開路!”劉保安原本護著趙記者,聞言抄起腰間的橡膠棍,兩人一左一右,用身體和武器擋著下落的碎石。
林宇的斷刀磕在一塊碎石上,迸出火星,他悶哼一聲,手背立刻腫起老大一塊,卻還是把碎石撥到了旁邊。
“王教授,搭把手!”湛瑤扶住老教授的胳膊,我則拽著孫醫生的衣袖。
孫醫生平時斯斯文文的,此刻卻像換了個人,他用肩膀頂住王教授後腰,咬著牙說:“老夥計,咱們得給年輕人做榜樣。”王教授喘著粗氣點頭,眼鏡滑到鼻尖也顧不上推。
趙記者抱著相機爬過來時,一塊碎石砸在他肩頭。
他悶叫一聲,相機卻護得更緊了:“裏麵有黑影的錄像!能當證據!”蘇悅跟在他後麵,突然拽住我褲腳:“晨哥,地縫在往咱們這邊爬!”我低頭一看,剛才湧出黑血的地縫正像活物似的裂開,縫隙裏的黑血泛著泡泡,滋滋腐蝕著地麵。
我們跌跌撞撞撲向石柱時,最後一塊完整的石磚“轟”地砸在剛才站的位置。
灰塵騰起的瞬間,我聽見湛瑤在我耳邊說:“你選的位置比我想的還好——這石柱是東漢的,用太行山石鑿的,抗砸。”
等灰塵散開,我們七個人擠在石柱和石梁形成的三角區裏。
林宇後背的血把校服粘在皮膚上,他卻還在檢查蘇悅有沒有受傷;劉保安揉著發疼的肩膀,橡膠棍上全是碎石砸出的凹痕;趙記者終於鬆開相機,鏡頭上沾著黑血,他用袖子擦了擦,衝我比了個“ok”;王教授扶著石柱直喘氣,孫醫生給他拍著背,自己額角也掛著汗。
“暫時安全了?”蘇悅小聲問。
她話音剛落,地麵突然劇烈震顫。
我感覺腳底發燙,低頭一看,剛才的地縫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蛛網般的裂痕,縫隙裏滲出橙紅色的光——是岩漿!
“操!”林宇罵了句,他剛才護著蘇悅的位置,現在腳邊的石頭已經開始融化,“這什麽鬼地方?地底有火山?”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湊近看那裂縫:“不對……這岩漿顏色發暗,帶著紫斑……像……像古籍裏說的‘冥火漿’。《九泉誌》記載,冥火漿生於陰脈交匯之處,能焚魂……”
“教授,現在不是說書的時候!”劉保安打斷他,橡膠棍往地上一杵,“這岩漿燒得太快,咱們腳底下的石頭都軟了!”
我這才發現,石柱周圍的地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原本冰涼的石壁變得燙手,湛瑤的手貼在上麵,立刻縮回來:“溫度至少八十度。”
更要命的是那黑影。
它剛才被石牆埋了半截,現在正從廢墟裏往外鑽。
黑紅色的霧氣裹著它的輪廓,兩隻血眼比之前更亮,尖牙上滴著的黑血落在岩漿裏,滋啦一聲騰起青煙。
它每動一下,地麵的裂縫就往我們這邊延伸幾分,像是被它的力量牽引著。
“它在吸收岩漿的能量?”蘇悅突然說。
她盯著黑影,眼睛發亮——這丫頭的好奇心永遠在危險時刻冒頭,“剛才血引,現在岩漿……它在收集陰脈裏的邪力!”
“那怎麽阻止它?”林宇攥緊斷刀,指節發白。
他本來是個連蟑螂都怕的人,上學期看見教室飛進蝙蝠能跳到課桌上,現在卻擋在我們和黑影中間,後背的傷口還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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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燙得驚人,應該是剛才扶石壁時燙的,可聲音卻冷靜得像冰:“晨子,你記不記得王教授說過,這密室的結構是‘七星鎖魂陣’?”
“七星……對!”我猛地想起來。
三天前王教授對著古籍畫圖時說過,這種陣法要七處支撐點同時破壞才能徹底崩塌。
我們現在所在的石柱,就是第七根支撐柱。
“如果我們能讓石柱提前塌……”湛瑤的眼睛亮起來,“鎖魂陣提前崩,說不定能把黑影和岩漿一起封在地底!”
“可那我們也會被埋!”趙記者喊了一嗓子。
他相機還掛在脖子上,鏡頭正對著黑影,“我這條命不值錢,可你們還年輕!”
“不。”王教授突然挺直腰,他推了推眼鏡,剛才的慌亂全沒了,“七星鎖魂陣的陣眼在第七根柱子底部。如果能在柱子塌之前找到陣眼,用陰火……不,用岩漿引燃陣眼的封魂石,反而能逆轉陣法,把邪力反推回去!”
“封魂石在哪?”我抓住王教授的胳膊。
“柱底刻著北鬥七星圖,中間那顆是陣眼。”王教授指著石柱底部,“但現在岩漿快燒到那了……小郭,你得下去!”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石柱底部已經被岩漿包圍,橙紅色的液體正漫過刻著星圖的石麵。
要過去,必須趟過齊膝深的岩漿——可那溫度,皮膚碰一下就得燒穿。
“我去。”湛瑤突然說。
她甩開我的手,彎腰解鞋帶。
我這才發現她穿的是登山靴,鞋底是防火橡膠的——上周她說是為了去郊區爬山買的,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不行!”我抓住她手腕,“你腳燙傷了怎麽辦?”
“那你去?”她挑眉,“你穿的是帆布鞋,鞋底能撐三秒?”
林宇突然把斷刀塞給我:“晨哥,我護著瑤姐過去。”他轉身對劉保安說:“劉叔,等會你和我用棍子搭個支架,擋著黑影的攻擊。”
劉保安一拍大腿:“小子,算我一個!”他把橡膠棍往林宇手裏一塞,“我這棍子是防爆的,抗燒!”
蘇悅突然拽住湛瑤的衣角:“瑤姐,陣眼石是藍色的,我剛才看見裂縫裏有光!”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石柱頂部,正扒著石梁往下看,“就在中間那顆星的位置,有塊藍石頭!”
孫醫生突然從包裏掏出個紗布包,塞給湛瑤:“裹在手上,防燙。”他笑了笑,“我平時給燙傷病人處理傷口,備了點東西。”
趙記者舉起相機:“我拍著,你們需要什麽指令我喊!”
岩漿的熱氣裹著硫磺味湧進鼻腔,我突然想起剛開學時,湛瑤在圖書館指著《校園誌》說:“這棟老樓底下可能有古墓。”那時候我們都當她開玩笑,現在卻要拿命去驗證。
“走!”湛瑤把紗布纏在手上,衝林宇點頭。
林宇把橡膠棍橫在岩漿上方,劉保安在另一頭扶著,形成個臨時支架。
湛瑤踩上去,登山靴底發出輕微的焦糊味,卻沒破。
黑影的低鳴突然變得尖銳。
它加快了速度,黑紅色的霧氣裏伸出幾隻利爪,朝著我們抓過來。
林宇舉著斷刀衝上去,刀身砍在利爪上,濺起火星;劉保安掄起橡膠棍,砸在黑影的腰部——霧氣散開些,露出裏麵模糊的骨架,白森森的,帶著暗紅的血漬。
“快!”趙記者喊,“黑影的能量波動在變強,它撐不了多久!”
湛瑤終於夠到了柱底。
她蹲下來,用纏著紗布的手扒開岩漿,石塊“滋啦”作響,煙霧騰起。
“找到了!”她喊,舉起一塊拇指大的藍石頭,“是封魂石!”
“扔過來!”王教授喊,“我知道怎麽用!”
可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黑影的利爪穿透林宇的斷刀,劃開他胳膊,血珠濺在封魂石上。
林宇悶哼一聲,斷刀掉在岩漿裏,瞬間融化。
黑影趁機撲過來,血盆大口咬向湛瑤——
“瑤瑤!”我撲過去,可中間隔了岩漿,根本夠不著。
湛瑤卻笑了。
她把封魂石按在柱底的星圖上,大喊:“王教授,念咒語!”
王教授立刻閉上眼睛,用沙啞的聲音念起來:“七星倒轉,陰火歸源,以魂為引,以血為簽——”
封魂石突然發出藍光,石柱劇烈搖晃。
黑影的動作頓住,血眼裏閃過驚恐。
岩漿開始倒流,順著裂縫往地底湧,溫度急劇下降。
“快回來!”我喊。
湛瑤轉身往回跑,林宇和劉保安拚了命擋著黑影。
黑影的霧氣開始消散,露出裏麵完整的骨架——那是具穿著古代官服的骸骨,胸前還插著半截斷刀,和之前那把斷刀正好能接上。
“是張巡撫!”王教授突然喊,“縣誌說他被冤殺,埋在校園底下……原來他的魂被封在這裏!”
可沒等他說完,石柱發出一聲悶響。
我看見石梁開始傾斜,湛瑤離我們還有兩步,岩漿雖然退了,地麵卻裂得更厲害。
“抓住我!”我撲過去,在石柱塌的瞬間攥住湛瑤的手腕。
我們被震得滾進角落,碎石劈頭蓋臉砸下來。
等我睜開眼,石柱已經塌成一堆碎石,黑影的骨架被壓在下麵,血焰慢慢熄滅。
眾人癱在地上,喘氣聲像破風箱。
林宇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蘇悅正用自己的圍巾給他包紮;趙記者的相機鏡頭裂了,卻還舉著在拍;孫醫生給王教授喂水,老教授咳得直捶胸口;劉保安坐在碎石上,橡膠棍斷成兩截,卻笑得像個孩子。
湛瑤趴在我懷裏,頭發蹭得我下巴發癢。
她摸出兜裏的封魂石,已經裂成兩半,藍光暗了下去:“應該暫時鎮住了。”
可就在這時,我們腳下傳來悶響。
那聲音比之前更沉,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在翻身。
地麵的裂縫裏,岩漿雖然退了,卻留下暗紅的痕跡,正順著石縫緩緩蔓延,像一雙無形的手,在繪製一張火的地圖。
岩漿的痕跡沿著石縫爬向眾人腳邊,地底的悶響越來越近,仿佛有什麽東西正順著岩漿的路徑,朝著這個即將被火海吞沒的密室,緩緩蘇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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