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能量屏障的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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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底的黑暗像團化不開的墨,蘇悅的打火機掉在地上,火星子濺了兩下就徹底滅了。
    我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來——剛才蹭過腳踝的東西,觸感像泡發的人皮,帶著股腐葉味。
    "都別動。"湛瑤的聲音比平時低,我感覺她往我身邊挪了半步,指尖輕輕勾住我袖口。
    林宇摸索著掏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我看見蘇悅臉色慘白,正盯著自己腳邊——那裏有半截青灰色的指甲,沾著暗褐色的黏液。
    "是...壁畫上的?"蘇悅喉嚨發緊。
    手機光掃過牆麵,那些被抽走怨氣的人像,眼睛果然不再是石青顏料點的死黑,此刻正泛著幽綠的光,眼尾還掛著半滴晶亮的"淚",仔細看,竟是凝固的血珠。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用鋼筆尖輕輕戳了戳最近的壁畫:"這些是活祭的印記。
    古籍裏說,槐木吸怨,活人生祭,怨氣順著樹根滲進地脈,能養出...鎮靈。"他聲音發顫,"可這不是鎮壓,是圈養。
    咱們腳下的,根本不是什麽鎮怨陣,是個養鬼池。"
    "那陣靈..."我想起洞外被黑影吞沒的鄭神秘人,青銅鼎在掌心燙得發疼,"他說要我們找的"根",是不是就在這洞底?"
    "轟——"
    回應我的是頭頂傳來的悶響。
    林宇的手機光往上照,隻見洞口的巨石又往下沉了半尺,石縫裏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滴在地上發出"滋啦"的腐蝕聲。
    劉保安抄起警棍敲了敲石壁:"這石頭被法術加固了,硬砸怕是行不通。"他頓了頓,盯著地上的腐蝕痕跡,"那液體...像人油。"
    趙記者舉著相機的手在抖,但鏡頭沒停:"先不管退路,現在重點是破了眼前的局。"他用手機照亮前方——洞底最深處,不知何時浮起一麵淡藍色的光牆,表麵流轉著蛇形紋路,像有生命般緩緩遊動。
    "能量屏障。"湛瑤往前走了兩步,指尖幾乎要碰到光牆,又猛地收回。
    我看見她指尖沾了層淡紫的霧氣,正滋滋地腐蝕皮膚,"剛才在洞口的光牆是它的外圍,現在我們到了核心。"
    王教授翻出隨身的牛皮筆記本,紙頁上密密麻麻抄著從校圖書館古卷裏拓的符文:"我之前研究過校史,明朝時有位姓陳的風水師在這埋過"鎖怨棺"。
    他的手記裏說,要破鎮靈,得先破"三陰聚靈障"——這屏障,應該就是那東西。"
    我湊過去看筆記,上麵畫著類似光牆的紋路,旁邊批注:"障由怨生,紋隨怨動,破之需斷三脈。"
    "三脈?"林宇把斧頭往地上一杵,"哪三脈?"
    "符號。"湛瑤突然蹲下,用指甲刮了刮地麵。
    我這才發現,青石板上刻著模糊的符號,和石門上的符文、壁畫邊緣的線條竟是同一種。
    她掏出鋼筆在地上臨摹:"洞口的光牆、石門的鎖、洞壁的活祭圖,用的都是這套符號係統。
    屏障的弱點,應該藏在這些符號裏。"
    蘇悅突然"咦"了一聲。
    她蹲在角落,用手機照著牆縫:"這裏有發光的!"我們湊過去,隻見一塊剝落的牆皮後,露出三個淡金色的符號,比其他地方的更清晰,邊緣還泛著微光。
    王教授的老花鏡幾乎貼在牆上:"這是"聚靈陣"的能量節點!
    陳風水師手記裏說,三陰障有三脈,對應地脈、人怨、鬼煞。
    這三個符號,應該就是控製三脈的節點。"他轉身拍了拍我懷裏的青銅鼎,"小郭,你手裏的鼎是鎮怨器,剛才破外圍光牆時用過,或許能引動節點。"
    "試試。"我握緊青銅鼎,掌心的燙意順著手臂往上竄。
    湛瑤用鋼筆在地上畫出三個節點的位置,林宇舉著斧頭守在我旁邊,劉保安握緊警棍,蘇悅舉著手機打光,趙記者的相機快門沒停過。
    第一個節點在左前方三步遠。
    我對準符號,鼎身的白光"唰"地射出去。
    光牆突然劇烈震動,蛇形紋路扭曲成旋渦,那處節點的金光猛地暗了一瞬,又重新亮起。
    "反彈了!"林宇的斧頭砸在光牆上,濺起火星,"這玩意兒跟活的似的!"
    第二個節點在右側牆根。
    我調整角度再射,這次白光剛碰到節點,光牆裏突然伸出無數青灰色的手,抓向我的手腕。
    湛瑤抄起王教授的鋼筆紮過去,筆尖刺入手背,那手卻像水麵般散開,又從別處鑽出來。
    "用鼎的鎮壓力!"王教授大喊。
    我咬著牙,把全身力氣壓在鼎上。
    白光變得濃稠如漿,裹著節點的金光緩緩交融。
    光牆的震動更劇烈了,上方傳來類似玻璃碎裂的脆響——可就在這時,節點的金光突然暴漲,我的虎口被震得發麻,青銅鼎"當啷"掉在地上。
    "怎麽回事?"蘇悅的手機光晃了晃,照見節點周圍的牆皮正在剝落,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小字,"王教授,這是...血書?"
    王教授湊近看了兩眼,臉色瞬間煞白:"是陳風水師的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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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三陰障的節點,用的是活人的魂魄做引。
    我們剛才攻擊節點,等於在殺...在殺被鎮在這裏的學生!"
    洞底的溫度驟降。
    我聽見四麵八方響起細碎的嗚咽,像無數人在耳邊哭嚎。
    光牆的藍色漸漸變深,變成令人作嘔的紫黑,表麵的蛇形紋路開始滲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洞。
    "退!"劉保安一把拽住蘇悅往後跑。
    我剛彎腰去撿青銅鼎,光牆突然發出刺目的白光,震得人耳膜生疼。
    等我再睜眼,光牆中央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幻影——那是個渾身纏著鎖鏈的女人,長發裏裹著槐樹枝,眼眶是空的,兩個黑洞裏翻湧著綠瑩瑩的鬼火。
    "是...是校史裏說的那個跳槐樹林自殺的女教師!"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記得校史記載,三十年前有位女教師被誣陷偷試卷,在槐樹林上吊,屍體掛了三天才被發現。
    後來槐樹林就總鬧鬼,學校才建了鎮怨碑。
    幻影張開嘴,發出指甲刮黑板的尖嘯。
    我看見她喉嚨裏全是蠕動的黑蟲,每叫一聲,光牆就往外擴展一尺。
    林宇的斧頭砍在幻影上,竟像砍進水裏,隻激起一片漣漪。
    劉保安的警棍倒是帶起火星,可幻影的鬼火順著警棍燒上來,瞬間把橡膠握把熔成了黑渣。
    "郭晨!"湛瑤突然拽住我胳膊,指向幻影背後的光牆——那裏的蛇形紋路正組成一個新的符號,和鄭神秘人臨走前塞給我的青銅鼎底部的刻痕一模一樣。
    我猛地反應過來,抄起青銅鼎衝向光牆。
    幻影的鬼火已經燒到我腳邊,焦糊味嗆得人睜不開眼。
    我咬著牙把青銅鼎按在符號上,鼎底的刻痕和光牆紋路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
    鼎身突然發出滾燙的白光,順著紋路蔓延,所過之處,蛇形紋路像冰雪遇陽般消融。
    "快!
    趁現在!"王教授的聲音被幻影的尖嘯蓋住。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順著鼎身往我身體裏鑽,是鄭神秘人說的"鎮怨之力"?
    還是...幻影的怨氣?
    幻影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鬼火瞬間熄滅。
    可就在光牆即將完全破碎的刹那,幻影的雙手突然穿透光牆,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指甲刺進皮膚,我嚐到了血的鹹腥,卻看見她空洞的眼眶裏,滾出兩顆渾濁的淚。
    "救...我..."
    這兩個字像冰錐紮進耳膜。
    我愣住的瞬間,幻影的指甲突然加深,我聽見頸椎發出"哢"的輕響。
    湛瑤的尖叫、林宇的怒吼、王教授的大喊在耳邊模糊成一片。
    青銅鼎在我手裏越來越燙,幾乎要把掌心烙穿。
    "郭晨!"湛瑤撲過來抱住我,用鋼筆刺向幻影的手腕。
    可那手腕像團黑霧,鋼筆穿過去什麽都沒碰到。
    幻影的臉湊近我,腐爛的氣息噴在臉上:"替我...告訴他們...真相..."
    光牆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藍光。
    我眼前一黑,被震得向後飛出去。
    落地時撞在石壁上,疼得幾乎喘不上氣。
    等視線恢複,隻見光牆還在,可幻影變得半透明,正緩緩消散。
    她最後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我沒聽清她說什麽,隻看見她背後的光牆中央,浮現出一個黑洞,裏麵湧出濃稠的黑霧。
    "小心!"林宇的大喊混著蘇悅的尖叫。
    我掙紮著爬起來,看見黑霧裏伸出無數青灰色的手,正抓向離黑洞最近的王教授。
    青銅鼎還在我手裏,此刻燙得幾乎握不住,可我清楚地感覺到,那黑霧裏有什麽東西,比之前的陣靈更可怕。
    幻影徹底消散的瞬間,黑洞裏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像野獸,又像...人的嗚咽。
    我握緊青銅鼎,喉嚨發緊,對著眾人喊出這輩子最大的聲音——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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