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策略製定與危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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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室的白熾燈在頭頂嗡嗡作響,我跟著湛瑤跨進去時,後頸還沾著方才突破時的薄汗。
林宇已經把折疊桌搬到中央,孫醫生抱著醫藥箱靠在牆角,吳警察扯了扯警服領口——他總說這衣服悶得慌,但每次行動前都要把警徽擦得鋥亮。
湛瑤把黑色文件袋"啪"地拍在桌上,金屬搭扣彈開的瞬間,我聞到了股陳腐的紙味。
她抽出一遝泛黃的地圖,最上麵那張是我們學校的老校區平麵圖,紅筆圈著三個重疊的陰影:"淩晨三點收到的匿名郵件,發件人ip在地下三層的廢棄實驗室。"她指尖點在第三處陰影上,"這裏,化工樓負一層的焚燒爐,十年前燒死過三個偷做禁術實驗的學生。"
林宇湊過來,喉結動了動:"所以這三個圈是...儀式陣眼?"
"七個。"湛瑤又抽出一張打印紙,上麵是衛星雲圖,七個暗紅圓點像毒瘡般綴在城市不同角落,"郵件裏說,他們要在月全食那晚用七個陣眼連通地下的"繭"。
但剛才監控組發來消息——"她突然頓住,目光掃過我們每個人,"半小時前,所有陣眼的熱感應指數同時暴漲,他們提前了。"
碎玉在兜裏猛地燙起來,這次不是興奮,是灼燒般的刺痛。
我捏緊口袋,能摸到它表麵凸起的紋路,像在刻什麽字。
吳警察把配槍拍在桌上,槍套磨得發白的邊緣蹭過地圖:"需要多少人?
我調了特警隊在老城區待命,半小時能到。"
"分三組。"湛瑤從文件袋裏抽出三張任務卡,"林宇帶後勤組去化工樓,切斷所有通向負一層的電路,順便把孫醫生配的驅邪符貼滿通風口。
吳隊帶機動組守正門,敵人要是衝進來,先拖到特警支援。"她最後把一張畫著火焰標記的任務卡推到我麵前,"你跟我去焚燒爐。"
"等等。"我按住那張任務卡,"為什麽是我?"
她抬頭看我,瞳孔裏映著台燈的光,像兩顆浸在墨裏的星:"你突破後,碎玉和陣眼的共鳴頻率翻了三倍。
剛才我戳你肩膀時,它震了一下——隻有離陣眼五百米內才會這樣。"她指節叩了叩地圖上的焚燒爐標記,"那地方現在就在共鳴。"
林宇突然吹了聲口哨:"晨哥這是人形定位器啊?"他抓起自己的任務卡塞進戰術腰帶,又拍了拍我的肩,"放心,我肯定把化工樓的老鼠洞都貼上符。"孫醫生從醫藥箱裏摸出個玻璃小瓶,裏麵裝著暗紅色液體:"這是用你上次砍的厲鬼指甲磨的,要是被髒東西纏住,塗在刀刃上。"
我們正說著,訓練室的警報突然尖嘯起來。
"東側圍牆!"牆上的監控屏"滋啦"一聲亮了,畫麵裏全是扭曲的黑影,像被風吹散的墨跡,卻又不斷凝聚成半人高的輪廓。
最前麵那個影子的腦袋轉了180度,露出張血肉模糊的臉——是上周失蹤的大三學生王浩,他脖子上還掛著被扯斷的校牌,金屬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們怎麽找到這兒的?"吳警察抄起槍衝過去,子彈上膛的脆響混著警報聲,"後勤組去啟動防禦結界!
林宇,帶兩個人去關電閘!"
"郭晨!"湛瑤拽住我胳膊,戰術服的布料擦過我手腕的傷口,"跟我來!
這些是引魂使,專門探路的,後麵肯定有大東西!"
我抽出後背的唐刀,刀鞘磕在桌角發出悶響。
碎玉突然從兜裏蹦出來,懸在我掌心轉圈,表麵浮起暗紅紋路,像活過來的血管。
王浩的影子率先撲過來,指甲長得能刺穿鋼板,我橫刀一擋,刀刃和指甲相碰的瞬間,碎玉"嗡"地發出蜂鳴。
唐刀原本隻能砍出半尺長的刀氣,這次竟劈出道兩米長的紅光,直接把王浩的影子劈成了兩截。
"好樣的!"林宇舉著符紙從樓梯口衝下來,符紙遇風自燃,燒出個金色光罩罩住後勤組。
但引魂使的數量越來越多,我看見三個影子從通風管鑽進來,爪子抓得金屬管壁"吱呀"響。
吳警察的槍裏換了銀彈,每顆子彈打在影子上都會冒黑煙,可那些影子很快又聚成新的形態,像永遠殺不完的潮水。
"晨哥!
左邊!"林宇吼了一嗓子。
我轉身揮刀,碎玉突然燙得我掌心發疼,刀氣掃過的地方,影子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但這次不一樣,有個影子沒被打散,反而裹著黑霧纏住了唐刀。
我感覺到刀柄在震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順著刀刃往我胳膊裏鑽。
"塗那個!"孫醫生的聲音從人堆裏飄過來。
我用牙咬開玻璃小瓶,暗紅色液體滴在刀刃上,瞬間騰起白煙。
纏住刀的影子"刺啦"一聲裂開,露出裏麵半截腐爛的手臂——原來這不是引魂使,是被附身的活人!
"是王浩的室友!"林宇突然喊,"上周他們一起失蹤的!"
我心裏一沉。
引魂使能附身活人的話,說明敵人已經開始消耗祭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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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全食還有三小時,可現在才淩晨一點。
碎玉在我掌心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我能聽見它在震,像在說"快、快、快"。
湛瑤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旁邊,手裏捏著三張黃符,符上的朱砂字正在滲血:"他們提前啟動儀式了!
焚燒爐的共鳴頻率現在是之前的十倍,必須現在去!"她扯著我往門口跑,可剛到走廊就被影子堵住了。
那些影子不再是半透明的,而是凝成了實體,穿著和我們一樣的校服,臉上卻長著尖牙。
"小心!"吳警察從後麵開槍,子彈打在最前麵的影子胸口,卻隻炸開一團黑霧。
那影子反手抓向吳警察的手腕,我衝過去揮刀,刀氣擦著吳警察的警徽劃過,在影子身上砍出道血口。
但血不是紅的,是漆黑的,滴在地上滋滋冒煙。
"這是...屍油養的鬼。"湛瑤的聲音冷得像冰,"他們用活人祭煉了這些東西。"
我砍翻第三個影子時,唐刀的刀背已經崩了口。
碎玉還在震,我能感覺到它的溫度在往下降,像快沒電的手機。
林宇不知從哪兒摸出個汽油瓶,"轟"地扔出去,火光照亮了走廊盡頭——那裏站著個穿黑鬥篷的人,個子很高,臉藏在陰影裏,右手舉著根骨棒,棒尖掛著滴正在往下淌的...血?
"那是祭師!"湛瑤的聲音突然發緊,"不能讓他靠近訓練室!"
我剛要衝過去,腳腕突然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低頭一看,是條由頭發編成的繩子,正往我腿上纏,頭發裏還沾著凝固的血痂。
我揮刀去砍,刀剛碰到頭發,就聽見無數女人的尖叫在耳邊炸響。
碎玉在掌心猛地一涼,那些頭發突然鬆開,燒成了灰燼。
"走!"湛瑤拽著我往前跑,林宇和吳警察在後麵開槍扔符。
祭師的骨棒舉得更高了,我看見他指尖滲出黑血,滴在骨棒上,棒尖的血滴突然變成了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晨哥!"林宇的聲音帶著哭腔,"後麵的影子越打越多!"
我回頭看了眼,訓練室門口已經被影子堵死了,孫醫生的光罩正在變淡,後勤組的人舉著板凳和影子對打,有個女生的胳膊被抓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碎玉在我掌心跳得越來越快,我能感覺到焚燒爐的方向有股力量在拉扯,像是要把我吸過去。
祭師突然笑了,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晚了。"
他的骨棒重重砸在地上,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從裂縫裏冒出黑色的霧氣。
霧氣裏傳來嬰兒的哭聲,還有鐵鏈拖地的聲響。
我看見吳警察的槍掉在了地上,他捂著胸口後退,警服上多了道焦黑的痕跡——那是被霧氣燒的。
湛瑤的符紙已經用完了,她抄起我腰間的備用匕首,刃上的朱砂在霧氣裏滋滋作響:"堅持住!
特警隊還有十分鍾到!"
可十分鍾,足夠這些影子把我們撕成碎片。
我握緊唐刀,碎玉的溫度又升起來了,這次不是燙,是灼燒,像要把我的手和刀熔成一體。
刀身上浮起暗紅的紋路,和碎玉上的一模一樣。
我揮刀劈向最近的影子,這次刀氣沒停,直接砍穿了三個影子,在牆上留下道焦黑的痕跡。
祭師的笑聲頓住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骨棒上的眼睛開始轉動,像是在找退路。
但已經來不及了,我能感覺到碎玉在指引方向——焚燒爐就在前麵,穿過這條走廊,下兩個樓梯,左轉第三間教室。
"跟我來!"我吼了一嗓子,抓著湛瑤的手腕往前衝。
影子們尖叫著撲過來,可我的刀太快了,碎玉的光太亮了,它們碰上來就像飛蛾撲火。
祭師轉身要跑,我一刀砍在他鬥篷上,布料裂開的瞬間,我看見他後頸有個青色的胎記——是蝴蝶形狀的。
這個胎記,我在圖書館的老照片裏見過。
1978年,化工係教授陳茂林,因為用學生做禁術實驗被開除,後來失蹤了。
他的檔案裏夾著張照片,照片裏的年輕男人後頸,就有個蝴蝶形狀的胎記。
"陳茂林!"我喊出聲,刀壓在他脖子上,"儀式地點到底在哪兒?"
他突然抬頭,眼睛裏全是黑的,沒有眼白:"你以為...你贏了?"他的聲音變成了好多人的重疊,"七個陣眼,你毀得完嗎?"
走廊盡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回頭,看見訓練室的窗戶被撞開了,無數影子正從外麵湧進來,林宇舉著最後一張符紙,符紙的火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吳警察跪在地上,正在給受傷的後勤組女生包紮,血浸透了他的白手套。
碎玉在我掌心涼了下去。
我突然明白過來,這些影子根本不是來阻止我們去焚燒爐的,是來拖住我們的。
真正的儀式,可能已經在其他陣眼啟動了。
祭師的笑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更刺耳:"月全食...還有兩小時。"
我握緊唐刀,刀刃上的紅光開始變淡。
湛瑤的手在我手裏發抖,不是害怕,是在蓄力。
外麵的警笛聲終於響了,可我知道,那遠遠不夠。
更多的影子從通風管、從門縫、從任何有光的地方鑽進來,像黑色的潮水。
林宇的符紙燒完了,他抄起旁邊的滅火器砸向影子,金屬碰撞的聲音混著尖叫,像首絕望的曲子。
碎玉在我掌心輕輕跳了一下,這次,是在說"對不起"。
我望著祭師身後的黑暗,突然聽見地底下傳來悶響,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在翻身。
月全食,還有兩小時。
而我們,可能連兩小時都撐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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