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黑暗儀式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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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踩著連廊的地磚往上跑時,鞋底黏上了半塊焦黑的鱗片——是張老師逃跑時甩落的,還帶著灼燒後的腥氣。
    頂樓的門虛掩著,門縫裏漏出的光在地上拉出一道銀邊,我推開門的瞬間,混著黴味的風裹著湛瑤的聲音撲過來:"晨哥,這裏。"
    她坐在靠窗的舊課桌前,牛皮紙袋攤開,裏麵散著七八張泛黃的圖紙。
    我注意到她發梢沾著碎紙屑,應該是在圖書館翻找資料時蹭上的。
    後勤組女生被吳警察輕輕放在另一張課桌上,林宇把符紙灰燼倒進玻璃罐,金屬蓋子擰緊時"哢嗒"一聲,像給某種不安上了鎖。
    "陣眼分布比預想的複雜。"湛瑤指尖點在一張手繪地圖上,紅筆圈出七個紅點,"原本以為是北鬥七星陣,但第七個陣眼不在地表——"她突然頓住,抬頭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地下。"
    林宇把玻璃罐塞進戰術包,指節抵著下巴:"月全食還有五十三分鍾,現在改計劃來得及嗎?"
    吳警察扯了扯領口,他肩章上還沾著守衛的黑血:"最麻煩的是,咱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主儀式在哪。
    就算破了陣眼,那老東西換個地方繼續搞,還是功虧一簣。"
    我摸了摸腰間的唐刀,碎玉貼著掌心,溫度比平時高兩度。
    這東西最近總愛"說話",上次在實驗樓是"對不起",剛才在連廊是"跟上",此刻又開始輕輕震顫,像在敲摩斯密碼。
    就在氣氛凝結成塊時,後窗傳來"篤篤"聲。
    我們同時轉頭。
    玻璃上貼著張蒼白的臉。
    "操!"林宇抄起符筆,吳警察已經摸向腰間的甩棍。
    那張臉卻突然笑了,指節又敲了敲玻璃——是個神秘人。
    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外套,領口沾著草屑,手裏攥著半卷發黴的舊報紙。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兒。"他翻窗進來時帶落半片蛛網,鞋跟碾過地上的碎粉筆,"舊圖書館,知道嗎?"
    "什麽?"我握緊唐刀,碎玉突然燙得灼人。
    鄭神秘人把舊報紙拍在桌上,頭版日期是1998年6月15日,標題用紅筆圈著:《三中舊館深夜異響,住校生離奇失蹤》。"二十年前,這兒還叫市立三中。
    舊圖書館底下有間密室,當年失蹤的六個學生最後都被發現在那兒——"他掀開報紙,露出底下一張手繪平麵圖,"他們的屍體擺成六芒星,心髒位置嵌著黑玉,和現在你們遇到的黑鱗,是同一種邪物。"
    湛瑤的指尖在平麵圖上移動,突然頓住:"地下三層?"
    "主儀式必須在至陰之地完成。"鄭神秘人扯了扯領口,露出鎖骨處一道暗紅疤痕,"月全食是極陰時刻,舊圖書館的地基壓著當年的亂葬崗,地下三層的密室......"他喉結動了動,"是最好的祭壇。"
    林宇抓起戰術包:"現在過去要多久?"
    "十分鍾。"吳警察看了眼表,"月全食還有四十五分鍾,來得及。"
    碎玉在我掌心猛地一跳,這次的震動像擂鼓。
    我盯著鄭神秘人手裏的平麵圖,突然想起張老師逃跑前喊的"主人要蘇醒了"——原來所謂的"蘇醒",是要在二十年前的血祭地,用同樣的方式複活?
    舊圖書館在校園最北邊,荒了快十年。
    我們跑過操場時,風裏開始飄鐵鏽味,是血的味道。
    林宇的手電筒照向圍牆,我看見藤蔓上掛著幾縷黑絲,像是被撕爛的壽衣。
    "到了。"吳警察的聲音比平時低三度。
    月光被烏雲啃得隻剩條銀邊,舊圖書館的輪廓像頭伏著的怪獸。
    外牆爬滿枯藤,二樓的窗戶破了個洞,風灌進去時發出嗚咽。
    最詭異的是地麵——青石板縫裏滲出暗紅液體,在我們腳邊蜿蜒成線,最後匯聚成一個六芒星陣,符文泛著幽藍的光。
    "小心!"湛瑤突然拽住我胳膊。
    左側的灌木叢裏傳來窸窣聲,七道黑影鑽出來。
    他們穿著褪色的校服,領口敞著,露出泛青的鎖骨;指甲長得能勾住地麵,眼睛是兩個黑洞,卻直勾勾盯著我們。
    "是守墓人。"鄭神秘人摸出把黃銅匕首,"當年失蹤學生的怨氣所化,刀槍不入,專啃活人的魂。"
    為首的守墓人發出尖嘯,指甲劃過空氣的聲音像刮黑板。
    我抽出唐刀,碎玉突然燙得幾乎握不住,刀刃上泛起淡青色光紋——這是它第一次主動顯靈。
    "晨哥左邊!"林宇甩出三張符紙,黃紙在半空炸成火星,逼退撲過來的守墓人。
    吳警察的甩棍砸在另一個守墓人頭上,金屬碰撞聲悶得像敲在棉絮裏,那東西反手抓向他手腕,指甲刺破皮膚的瞬間,吳警察低吼一聲,用警棍卡住它的肘關節,借力一擰——"哢"的脆響,守墓人的胳膊竟像枯枝般折斷。
    但斷肢處沒有血,隻有黑灰色霧氣湧出。
    那東西發出更尖的嘯聲,剩下的守墓人突然加快速度,分成兩隊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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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揮刀劈向最近的那個,唐刀砍進它胸口的瞬間,碎玉猛地一震,刀刃上的青光暴漲,守墓人被劈成兩截,霧氣散得比之前更快。
    "它怕玉!"湛瑤在後方喊,"晨哥的碎玉能破邪!"
    我瞬間明白過來。
    之前碎玉總"說話",不是警告,是在認主——它本就是克製這類邪物的法器。
    我握緊刀,碎玉的溫度透過刀柄傳到手臂,每劈出一刀,青光就蔓延一分。
    林宇趁機補上符紙,火星落在霧氣上,燒得滋滋作響;吳警察專挑守墓人的關節打,斷肢後霧氣散得更快;鄭神秘人的黃銅匕首刺進守墓人後頸,每次都能帶出一縷灰煙。
    七分鍾後,最後一個守墓人在青光中消散。
    我扶著膝蓋喘氣,唐刀上的青光漸漸隱去,碎玉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卻在掌心輕輕碰了碰——像是在說"幹得不錯"。
    "走。"湛瑤撿起地上的六芒星符文殘片,"他們守的,就是入口。"
    推開通往地下的鐵門時,黴味混著腐肉味撲麵而來。
    樓梯間的燈泡閃了兩下,勉強照亮台階。
    我們往下走了三層,眼前出現一道石門,門楣上刻著扭曲的符文,地麵鋪著褪色的紅毯,中央有個直徑兩米的陣圖,用某種暗紅物質繪製——不用湊近也知道,是血。
    林宇用手電筒照向石門,光束掃過的瞬間,符文突然亮起紅光。"上麵有字。"他湊近,""以血為鑰,以魂為引"......操,這怎麽開?"
    湛瑤蹲在陣圖前,指尖沾了點幹涸的血,放在鼻下聞:"是黑鱗裏滲出來的邪血,和張老師身上的一樣。"她抬頭看我,"晨哥,碎玉。"
    我把碎玉遞過去。
    她剛接住,碎玉突然劇烈震動,在陣圖上方投下一片淡青陰影。
    陰影覆蓋的地方,血字開始扭曲,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
    "有反應!"林宇掏出相機拍照,"但不夠,需要更強的能量。"
    吳警察摸了摸石門,指腹沾了層黑灰:"這封印至少二十年了,當年那些學生的血沒白流。"
    鄭神秘人突然湊近石門,盯著門縫:"你們聽。"
    我們屏住呼吸。
    門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有人拖著腳在來回走。
    接著是金屬碰撞聲,像是鐵鏈拖地。
    然後,一個沙啞的聲音,混著回音,從門裏飄出來:"來了......"
    碎玉在湛瑤手裏猛地一燙,她差點鬆手。
    我接過碎玉,這次它的震動不再規律,像是在急促地敲著什麽密碼。
    石門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紅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視線恢複時,我們看見石門中央浮現出一個掌印——和我掌心的碎玉形狀一模一樣。
    "這是......"我下意識把手按上去。
    碎玉突然發出灼痛,像是要融進皮膚裏。
    石門震動起來,門縫裏滲出黑霧,帶著濃重的腥氣。
    "晨哥!"湛瑤抓住我的手腕。
    但已經晚了。
    碎玉"嗡"的一聲,徹底貼在我掌心,石門"轟"地裂開一條縫。
    黑霧湧出來的瞬間,我聽見門裏傳來更清晰的笑聲——是之前那個祭師的聲音,這次帶著說不出的得意:"來得正好......"
    我們麵麵相覷。
    林宇的符紙在手裏攥得發皺,吳警察的甩棍已經出鞘,湛瑤把地圖塞進我懷裏,指尖還沾著血漬。
    鄭神秘人盯著石門的裂縫,喉結動了動:"裏麵......比我們想的更麻煩。"
    月全食的陰影已經籠罩了整片天空,月光完全消失前的最後一刻,我看見石門裂縫裏伸出一隻手——指甲長如利刃,皮膚泛著死灰色,手腕上係著條紅繩,繩結處嵌著塊黑玉。
    和張老師逃跑時掉落的黑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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