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法陣破局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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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背的傷口還在火辣辣地滲血,鹹濕的血順著脊椎滑進腰帶,把校服黏在皮膚上。
張老師的尖叫混著某種類似生鏽齒輪轉動的怪聲,在密室穹頂下撞出嗡嗡的回響。
林宇的戰術刀又捅進一隻青灰色怪物的眼眶,那東西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嚎,爪子在他胳膊上抓出三道血痕——但他咬著牙沒鬆手,手腕一旋,刀尖挑斷了怪物後頸的黑毛。
"晨子!
左邊!"吳警察的警棍砸飛撲向我麵門的骷髏頭,碎骨碴子濺在我眼鏡片上,模糊了視線。
我抹了把臉,這才看清張老師正站在法陣邊緣,他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指甲長得像彎曲的鐵釘,正掐著一張泛黃的符紙念念有詞。
符紙騰起幽藍火焰,空中突然墜下七根鏽跡斑斑的鎖鏈,"叮"地砸在我們腳邊,鏈頭的骷髏嘴大張著,露出尖牙。
"是鎖魂鏈!"湛瑤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我轉頭看她,她正半蹲著,指尖在地麵的血線紋路間快速移動——那些暗紅痕跡是法陣的脈絡,此刻隨著紅光跳動,像活物般扭曲。
她鬢角的碎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卻仍保持著解數學題時的專注:"這法陣用的是北鬥鎖魂局,七根主鏈對應天樞到搖光,節點在......"她突然頓住,指甲在某道血線末端的青銅蓮花紋上重重一按,"在這兒!"
怪物的腐臭氣息噴在我後頸,我反手抽出腰間的工兵鏟——這是之前在器材室找到的,鏟麵磨得發亮,沾著不知道多少怪物的黏液。"瑤瑤!
你說怎麽辦?"我揮鏟拍飛撲來的怪物,鏟刃磕在它胸骨上,發出空洞的悶響。
"破壞節點!"她扯下脖子上的銀十字架——那是她奶奶臨終前給的,平時從不離身——按在青銅蓮花紋上。
十字架接觸金屬的瞬間,血線突然暴漲,像被踩了尾巴的蛇般纏上她手腕。
她倒吸一口涼氣,卻沒鬆手:"七處蓮花紋,每處壓著鎮靈釘!
隻要拔了釘,法陣就會自毀!"
張老師顯然聽見了。
他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黑色的指甲指向湛瑤:"小丫頭片子,你當這是你家算術題?"他甩動鎖鏈,其中一根突然繃直,鏈頭的骷髏嘴"哢"地咬住湛瑤的裙擺。
她踉蹌著往前撲,我心髒都快跳出喉嚨,可她落地時順勢一滾,反手從靴筒裏摸出鋼筆——那支她總用來記筆記的銀色鋼筆,筆帽上還刻著"省奧數冠軍"的小字。
"晨子!
帶老吳和小林引開怪物!"她跪坐在地上,鋼筆尖抵住青銅蓮花的縫隙,"我數到三,你們往東南方向衝,把那群東西引過去!"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戰術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得嘞!
哥幾個今天當回誘餌!"吳警察把配槍插回腰間——之前試過,子彈打在怪物身上隻冒黑煙——抄起警棍往地上一杵:"聽丫頭的!"
我握緊工兵鏟,衝他們點頭。
怪物群已經圍上來,青灰色的爪子刮擦地麵,發出指甲撓黑板般的刺響。"一——"湛瑤的聲音混著鎖鏈摩擦聲,"二——"我看見她鋼筆尖閃了閃,青銅蓮花紋突然裂開細縫,"三!"
我們三個同時發力。
我吼著往前衝,工兵鏟橫掃開最前麵的兩隻怪物;林宇低喝一聲,戰術刀劃開擋路的骷髏臂骨;吳警察更狠,直接撞進怪物堆裏,警棍左右開弓,帶倒一片。
怪物們被激怒了,嘶吼著追上來,張老師的鎖鏈也嘩啦啦響著纏向我們——但這正是湛瑤要的。
"找到了!"我聽見她的歡呼。
回頭的瞬間,我看見她已經撬開第一處蓮花紋,露出下麵三寸長的黑釘。
她雙手攥住釘尾,指甲蓋都泛了白,猛地一拔——黑釘離土的刹那,整個密室都震顫起來。
法陣的紅光突然暗了幾分,追我們的怪物頓了頓,動作變得遲緩。
"第二處!"她邊喊邊往另一處蓮花紋跑。
張老師急了,黑色的指甲在空中劃出血痕,念誦聲越來越快。
我看見他背後浮起一團黑霧,裏麵隱約有張青麵獠牙的臉——那是他一直供奉的陰靈。
黑霧凝聚成爪,向湛瑤抓去,她卻突然蹲下,從懷裏摸出個小布包——是之前在舊圖書館找到的朱砂粉。
她揚手一撒,朱砂在空中畫出半道弧,黑霧觸到紅粉立刻發出"滋啦"聲,縮了回去。
"晨子!
接著!"她扔過來個東西,我接住一看,是塊染血的紅布——她校服的衣角,裏麵裹著半塊玉牌。"用這個砸怪物的眼睛!"她喊完又撲向第三處蓮花紋,鋼筆尖在青銅上刮出火星。
我扯下紅布,玉牌的寒氣順著掌心往上竄。
這是之前在骨堆裏撿到的,當時隻覺得晦氣,現在倒成了武器。
我對準最近的怪物眼睛砸過去,玉牌擦著它眼眶飛過,那東西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捂住臉在地上打滾——原來陰物最怕玉中的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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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立刻學樣,從口袋裏摸出他總戴的狼牙吊墜說是他爺爺打獵時得的),砸向另一隻怪物。
吳警察更絕,解下皮帶扣——純銅的,刻著警徽——掄圓了砸,怪物被砸中的地方冒起青煙。
我們的攻勢突然變猛,怪物群開始潰退。
張老師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他尖叫著撲向湛瑤,黑色指甲離她後頸隻剩半寸——千鈞一發之際,林宇的戰術刀"咻"地飛過來,紮進張老師手腕。
他痛得縮回手,刀身沒入的地方滲出黑血,滋滋地腐蝕著地麵。
"還有兩處!"湛瑤頭也不回,鋼筆尖已經抵住第五處蓮花紋。
她的手在抖,我這才發現她腳踝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應該是剛才滾地時被碎骨劃的。
可她像沒知覺似的,咬著唇繼續撬,血滴在青銅上,和法陣的血線融成一片。
"哢嚓!"第五根黑釘被拔起的瞬間,法陣的紅光徹底暗了下去,變成暗紅色。
怪物們像被抽了筋骨,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化成一灘黑水。
張老師的黑色手臂開始剝落,露出下麵青白的皮膚,他驚恐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骨堆。
"跑?"吳警察喘著粗氣,撿起林宇的戰術刀追過去。
張老師踉蹌著撞開密室側門,消失在黑暗裏。
吳警察剛要追,我一把拉住他:"先看瑤瑤!"
湛瑤癱坐在地上,懷裏抱著最後兩根黑釘。
她的校服全被血浸透了,腳踝的傷口還在冒血,可眼睛亮得嚇人:"成了......法陣破了。"她指了指法陣中央的暗格,剛才還被紅光籠罩的石板,此刻正緩緩裂開,露出裏麵泛黃的紙卷——應該就是我們找了三個月的殘卷。
林宇撿回戰術刀,蹲下來給湛瑤包紮:"姐你這是拿命在解題啊。"她笑了笑,伸手去夠暗格裏的殘卷。
我剛要幫忙,突然聽見密室深處傳來一聲低吼——像是某種巨型野獸的喘息,混著鐵鏈拖行的聲響。
我們同時抬頭。
密室最裏麵的石牆不知何時裂開了道縫,漆黑的霧氣正從縫裏湧出來。
那低吼越來越近,地麵開始輕微震動,連倒在地上的黑水都泛起漣漪。
"那是......"吳警察握緊警棍,聲音發沉。
林宇的狼牙吊墜突然發燙,他猛地扯下來:"這東西從來沒這麽燙過......"
湛瑤的手停在暗格上方,殘卷的紙頁被霧氣掀起一角,露出上麵畫的——一隻巨大的眼睛,瞳孔是豎的,像蛇。
低吼變成了咆哮,石牆的裂縫"轟"地撕開,一道黑影從裏麵擠了出來。
它太高了,幾乎頂到密室穹頂,輪廓像人,卻長著八隻手臂,每隻手裏都握著帶血的兵器。
它的臉藏在黑霧裏,可我能感覺到,那裏麵有雙眼睛正盯著我們——比之前所有怪物加起來都更冰冷、更饑餓的眼睛。
"晨子......"湛瑤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這才是......幕後的東西。"
我望著那團黑影,喉嚨發緊。
從小到大,我最怕床底的手、衣櫃裏的眼睛,可此刻我才明白——真正的恐怖,是當你以為已經觸到光明時,黑暗卻張開了更巨大的嘴。
黑影邁出第一步,地麵的碎石被踩得飛濺。
它的咆哮震得密室穹頂落灰,殘卷的紙頁嘩啦作響,仿佛在念誦某種古老的咒語。
我們的影子在它腳下縮成小小的一團。
我握緊工兵鏟,看了看身邊的三人——湛瑤蒼白的臉,林宇繃緊的下頜,吳警察發紅的眼睛。
"怕嗎?"我聽見自己問。
"怕。"湛瑤笑了,"但更怕的是,沒機會再和你解下一道題。"
林宇把戰術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哥幾個今天要是折這兒,怎麽也得在那玩意兒身上留點記號。"
吳警察拍了拍腰間的配槍:"我當警察那天,就發誓要保護該保護的人。"
黑影又近了一步。
它的手臂在黑霧中揮舞,其中一隻手握著的,是把生鏽的斬馬刀,刀身上的血鏽正往下滴落。
我深吸一口氣,血腥味湧進肺裏。
背後的傷口還在疼,可心裏有團火在燒——從小到大,我第一次不怕黑夜裏的怪聲了。
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比黑暗更值得拚命。
"來啊。"我舉起工兵鏟,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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