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神秘人之戰與線索再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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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聽見自己喉嚨發緊的聲音。
月光被血月染得發暗,鬆樹林裏的黑影一步步逼近,領頭那人風衣下的蛇形紋身泛著青灰,像活物般貼在他頸側。
劉保安的鐵鍬尖戳在地上,發出細碎的金石聲——剛才在墓道裏他用這東西撬開過封門石,此刻倒成了最稱手的武器。
"都別動。"吳警察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三度,他擋在王教授身前,右手虛按在腰間——我這才注意到,這位總說"按程序來"的警察,原來隨身帶著伸縮警棍。
他目光掃過對方腰間鼓起的槍套,喉結動了動,"他們要日記,先穩住。"
我低頭看懷裏的日記本,紙頁邊緣被王教授的手汗浸得發皺。
陳老的字跡還在眼前晃:"鎮靈位被破,陰脈複蘇......"原來那些半夜挖地的動靜,是有人在拔鎮壓陰脈的銅釘。
而眼前這群人,顯然是來滅口的。
"郭同學。"領頭的又開口,他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每說一個字都帶著刺,"我們老大說了,你交本子,留條命。
不然......"他掃了眼王教授花白的頭發,"老的小的,都得埋在這墳圈子裏。"
湛瑤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輕輕掐了下。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對方一共七個人,呈扇形散開,領頭的站中間,左右各三個。
左邊第三個的槍套沒扣緊,露出半截槍管;右邊第二個褲腳沾著泥,走路時有點跛——剛才在鬆樹林裏跑急了?
"劉叔,您記不記得墓道裏那根斷了的石梁?"我壓低聲音,"吳警官,您警棍能甩多遠?"
劉保安立刻點頭,他掌心的老繭蹭過鐵鍬木柄:"那石梁橫在轉角,我搬過,有半人高。"吳警察的警棍"哢"地彈出,金屬撞擊聲在夜裏格外清晰:"三米內指哪打哪。"
湛瑤的指尖在我手背上畫了個圈——這是我們在圖書館對過的暗號,意思是"注意對方弱點"。
我瞥見她另一隻手悄悄攥住背包帶,裏麵裝著我們從墓道裏撿的半塊青銅鏡,邊緣還留著刻痕。
"本子在我這兒。"我往前邁了半步,故意讓日記本露出半角,"但得讓我先看看你們老大是誰。"
領頭的眯起眼,蛇形紋身跟著扯動:"你沒資格談條件。"他朝左邊使了個眼色,左邊第三個男人摸向槍套——就是那個槍套沒扣緊的。
機會來了。
"劉叔!"我大喝一聲。
劉保安的鐵鍬掄起來帶起風聲,正砸在左邊第三個男人的手腕上。
那人"嗷"地叫了聲,槍"當啷"掉在地上。
吳警察的警棍幾乎同時甩出,精準敲在右邊跛腳男人的膝蓋上,對方踉蹌著栽進墓碑堆裏,撞得石獅子擺件滾出去兩米遠。
"瑤瑤,帶王教授往後退!"我抄起腳邊半截斷碑,朝著領頭的側翼衝過去。
血月的光裏,湛瑤拽著王教授躲到一棵老鬆後麵,她背包裏的青銅鏡閃了下,像道突然亮起的寒芒。
戰鬥瞬間打響。
劉保安的鐵鍬專挑對方手腕、腳踝招呼,他吼得像頭被激怒的熊:"老子守了二十年校門,打小痞子的本事還沒丟!"吳警察的警棍上下翻飛,每一下都帶著"呼呼"的風聲,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神秘人被他逼得連連後退。
我繞到領頭人身後時,他正舉著把黑沉沉的手槍瞄準劉保安。
我攥緊斷碑砸向他的手腕,劇痛從掌心傳來——這老碑比想象中沉得多。
領頭人罵了句什麽,轉身就是一拳,我偏頭躲過,卻被他的風衣下擺纏住了脖子。
"小崽子挺能跑。"他掐住我後頸往墓碑上撞,蛇形紋身幾乎貼到我臉上,"等老子......"
"小心後麵!"湛瑤的尖叫混著金屬摩擦聲。
我餘光瞥見那半塊青銅鏡劃破月光,精準砸在領頭人後頸。
他悶哼一聲鬆開手,我趁機踹向他膝蓋,兩人一起栽進旁邊的野草叢裏。
混戰持續了大概十分鍾,卻像過了半個世紀。
當最後一個神秘人捂著流血的額頭竄進鬆樹林時,劉保安的鐵鍬刃上沾著血,吳警察的警棍凹了道印子,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應該是被誰的指甲抓了道口子。
王教授扶著老鬆樹喘氣,他眼鏡歪在鼻梁上,卻還死死抱著我們從墓道裏拓的符號拓本:"沒......沒丟吧?"
"都在。"湛瑤蹲在地上翻撿神秘人留下的東西:半包皺巴巴的煙,一把帶蛇形雕刻的匕首,還有塊青灰色玉佩。
她指尖拂過玉佩表麵,突然頓住,"晨子,你看這個。"
我湊過去。
玉佩上刻著條盤繞的蛇,蛇身紋路竟和領頭人頸側的紋身一模一樣。
更關鍵的是,蛇尾處有個極小的符號——我認得,那是我們在墓道石牆上看到的鎮靈位標記,陳老日記本裏夾著的拓片上也有。
"這是......"王教授扶了扶眼鏡,湊近看了眼,聲音發顫,"陰脈圖的引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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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陳老為了鎮陰脈,在校園地下布了七處鎮靈位,每個位置都刻著這樣的符號。"他指了指玉佩,"這蛇紋,是當年看管鎮靈位的守墓人標記。"
吳警察蹲下來,用警棍挑起那把匕首:"刀柄上有編號,0713。
我之前查過失蹤學生案,最後一個目擊者說看到穿黑風衣的人進了後山。"他抬頭看我們,"後山有間廢棄的老房子,是民國時期的守墓人住所。"
風突然大了。
鬆樹林裏傳來貓頭鷹的叫聲,聽起來像極了人笑。
湛瑤把玉佩塞進背包,金屬拉鏈的聲音在夜裏格外清晰:"去後山。"她看了眼我懷裏的日記本,"陳老的日記裏提到過守墓人後代,說不定那房子裏有線索。"
劉保安拍了拍鐵鍬上的土:"我開車,後山那條路我熟。"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刀傷,咧嘴笑,"當年抓翻牆的學生,比這陡的坡都上過。"
我們收拾好東西時,血月已經偏西。
王教授抱著日記本走在最前麵,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根歪歪扭扭的繩子。
吳警察走在最後,不時回頭看鬆樹林——剛才逃跑的神秘人說不定還躲在裏麵。
"跟上。"湛瑤拽了拽我衣袖。
她背包裏的玉佩碰在青銅鏡上,發出清脆的"叮"聲。
後山的方向飄來股潮乎乎的土腥味,混著鬆脂香,像是什麽東西在地底翻了個身。
廢棄老房子的輪廓在晨霧裏若隱若現,門楣上的木牌被風雨剝蝕得隻剩半截,隱約能看出"守墓"兩個字。
劉保安的摩托車停在山腳下,引擎聲驚飛了幾隻麻雀。
我摸了摸臉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結了層薄痂。
湛瑤遞來瓶礦泉水,瓶口還帶著她的體溫:"等下進去小心點。"她指了指背包,"玉佩的溫度變了,剛才還涼絲絲的,現在有點燙。"
晨霧裏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音。
我握緊懷裏的日記本,聽見自己心跳如鼓。
老房子的窗戶黑洞洞的,像隻睜著的眼睛。
風卷著碎紙片從門裏飄出來,上麵似乎有字——可能是陳老當年留下的?
"走。"吳警察的警棍在手裏轉了個圈,"該弄清楚的,總要弄清楚。"
我們踩著露水往山上走時,我回頭望了眼校園方向。
教學樓的輪廓在霧裏若隱若現,像座巨大的墓碑。
血月雖然落了,但陰雲還壓在天上,透著股說不出的壓抑。
老房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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