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工廠惡戰與真相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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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手機屏幕裏晃動的監控畫麵,喉結動了動。
視頻裏穿藍布衫的影子正貼著牆根爬,指甲刮過瓷磚的聲響透過電流刺進耳朵——那是種介於金屬摩擦和指甲撓黑板的刺啦聲,比之前任何一次幽靈的尖叫都更讓我後頸發毛。
"是藍衫鬼。"王教授突然湊過來,老花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二十年前我在地方誌裏見過記載,說這一帶解放前有座紡織廠,專門招十三四歲的童女工。
有個叫阿秀的小丫頭偷了半團藍布給病重的弟弟做棉襖,被工頭綁在染缸裏溺死了......"
他話沒說完,車間屋頂的日光燈突然開始頻閃。
"來了!"吳警察猛地拽住我胳膊往旁邊一拉,一道青灰色影子擦著我肩膀撞在牆上,石灰簌簌往下掉。
我這才發現,原本已經消散的殘魂不知何時又聚了過來,更要命的是,它們身後還跟著七八個新的影子——最前麵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領口處有道暗紅的漬,像極了被血染透的痕跡。
"背靠背!"我扯著嗓子喊,把湛瑤拉到身側。
劉保安抄起牆角的鐵棍站在左邊,吳警察摸出腰間的強光手電,王教授則從帆布包裏摸出把黃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著發出嗡鳴。
藍衫鬼的指甲先刺破了空氣。
它的手指比常人長了一倍,指甲蓋泛著青黑,劃向劉保安的咽喉時帶起破空聲。
劉保安揮棍去擋,鐵棍砸在鬼爪上卻像打在棉花裏,那東西順勢纏住鐵棍,青灰色霧氣順著金屬杆往他手上爬。
"燙!"劉保安悶哼一聲鬆開手,鐵棍"當啷"掉在地上。
我這才注意到他虎口處已經泛起紫斑,是之前被幽靈抓傷的地方在惡化。
吳警察的手電光掃過去,藍衫鬼被強光一照,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叫,可其他幽靈卻像沒受影響似的,張牙舞爪地往我們腿上纏。
"它們不怕普通光了!"湛瑤的聲音帶著緊繃的顫音。
她攥著愈合的玉佩,剛才還溫涼的玉突然變得灼手,"之前用鎮石暫時鎮住了陰脈,但怨氣在反噬......郭晨,你記得上次在實驗室嗎?
那些幽靈碰到消毒水就退了!"
我猛地想起三天前在生物實驗室的遭遇。
當時我們被一群無頭幽靈圍堵,湛瑤情急之下打翻了桌上的次氯酸鈉溶液,那些東西碰到藥液立刻像被火燒了似的蜷縮。
王教授當時還念叨:"有些陰物怕的不是香火,是人間煙火氣裏的銳氣——酸堿這類帶腐蝕性的,倒能破它們的虛體。"
"工廠倉庫有化學原料!"我掃了眼車間角落鏽跡斑斑的"危險品倉庫"標識,"劉叔、吳警官,你們用手電和鐵棍拖延,我們去拿藥!"
劉保安抹了把臉上的汗,抄起地上的鐵棍又迎了上去:"小郭你倆快點!
老子這把老骨頭還能扛五分鍾!"他話音未落,左胳膊就被一道白影纏住,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青紫色,可他咬著牙硬撐著,鐵棍掄得虎虎生風。
我拽著湛瑤往倉庫跑,王教授攥著羅盤跟在後麵。
倉庫門被鏽死了,我抬腳踹了兩下,門框上的鐵鏽撲簌簌往下掉。
湛瑤從包裏摸出瑞士軍刀,三兩下撬開門鎖。
黴味混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撲麵而來,借著手機電筒光,我看見架子上東倒西歪的玻璃罐,標簽大多已經脫落,隻隱約能認出"濃鹽酸雙氧水"幾個字。
"需要強氧化性的!"王教授指著最裏麵的墨綠色鐵桶,"那是工業用的次氯酸鈉,濃度比實驗室的高十倍!"他伸手去搬,鐵桶卻紋絲不動,我和湛瑤趕緊幫忙,三個人咬著牙把鐵桶滾到門口。
"還要酒精!"湛瑤突然蹲下,從貨架底下拖出半箱沒拆封的95乙醇,"混合次氯酸鈉能增強腐蝕性,但得小心——"
"先別管那麽多!"我抄起旁邊的塑料噴壺,把次氯酸鈉和酒精按11的比例灌進去,"劉叔撐不住了!"
車間裏的動靜越來越大。
我跑出去時,正看見吳警察的手電被藍衫鬼拍飛,那東西張著嘴要咬他脖子,獠牙上還掛著黏糊糊的黑絲。
劉保安的鐵棍已經斷成兩截,他抄起不知哪來的扳手砸向另一個幽靈,可扳手穿體而過,幽靈順勢掐住了他的脖子。
"接著!"我把噴壺扔給湛瑤,自己抄起鐵桶直接潑了過去。
棕黃色的液體濺在藍衫鬼身上,它發出比之前高八度的尖叫,原本清晰的輪廓開始模糊,青灰色霧氣裏冒出絲絲白汽,像被開水燙了的毛蟲。
湛瑤舉著噴壺補射,噴口對準幽靈的胸口,次氯酸鈉混合酒精的霧氣一接觸它們的身體,那些影子就像被撒了鹽的鼻涕蟲,滋滋作響著往下掉"皮"。
王教授舉著羅盤大喊:"往它們額頭潑!
那是陰魂聚氣的地方!"我抄起另一個噴壺衝過去,對準離劉保安最近的幽靈額頭就是一通猛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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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鬆開劉保安的脖子,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霧氣裏滲出暗紅的"血"——其實是被腐蝕的怨氣。
戰鬥持續了十分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慘烈。
劉保安的脖子上留著五道青紫色指痕,吳警察的手背被幽靈抓出三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王教授的羅盤裂了道縫,湛瑤的噴壺空了三次。
但當最後一縷藍衫鬼的霧氣消散在空氣裏時,車間裏終於安靜得能聽見我們粗重的喘息聲。
"搞定了?"劉保安扶著牆慢慢站起來,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老子剛才差點以為要交代在這兒了......"
"沒完全。"湛瑤蹲下來,用玉佩碰了碰地上殘留的黑霧。
玉佩突然發出溫熱的光,黑霧接觸到光的部分瞬間蒸發,"怨氣被打散了,但根源還在。"她抬頭看向我,眼睛裏映著窗外最後一縷夕陽,"那玉佩背麵的字說七日後續陣,看來不是嚇唬人的。"
我正要說話,吳警察突然踢了踢腳邊的碎磚。
水泥塊底下露出半扇生鏽的鐵門,門把手上纏著已經腐爛的紅綢,綢子上還能看見模糊的"奠"字。
"這下麵有東西。"他蹲下來,用沒受傷的手拽門把。
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露出向下的石階。
王教授打著手電照進去,石階盡頭是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牆上釘著泛黃的牛皮紙,桌上堆著一摞落滿灰塵的文件。
我們順著台階下去時,黴味更重了。
王教授撿起桌上的文件,最上麵一張是1998年的《紡織廠改造項目審批表》,落款處蓋著"青陽市教育局"的紅章。
第二張是實驗記錄,字跡潦草得像鬼畫符,但"陰脈定位童女獻祭怨氣提純"這些詞刺得我眼睛生疼。
"這......"王教授的手在抖,"這是拿活人做陰魂實驗!"他翻到最後一頁,紙角沾著已經發黑的血漬,上麵寫著:"第七次實驗成功,藍衫阿秀的怨氣濃度提升300,配合鎮石可長期穩定......但需定期補充生魂,否則陣破之日......"
"之日怎樣?"湛瑤湊過去,紙頁在她指尖發出脆響。
最後半句話被撕掉了,隻留下參差不齊的缺口,像張咧開的嘴。
吳警察突然舉起手電,光照在牆角的鐵架上。
那裏擺著七個玻璃罐,每個罐子裏都泡著塊指甲蓋大小的石頭——和我們之前用來鎮陰脈的鎮石一模一樣。
最上麵那個罐子的標簽上寫著:"守墓人提供,血契為憑。"
"守墓人......"我默念這個詞,後頸的汗毛又豎了起來。
之前玉佩上的字提到過七日之後要找守墓人續陣,可現在看來,守墓人可能根本不是什麽救星,而是......
"咕嚕——"
頭頂突然傳來重物滾動的聲音。
我們抬頭往上看,車間的水泥地麵不知何時裂開了道縫,有青灰色的霧氣正順著縫隙往下鑽。
王教授的羅盤再次瘋狂旋轉,這次指針直指牆角的玻璃罐。
"它們又要來了。"湛瑤攥緊玉佩,玉的溫度高得燙手,"而且......比之前更凶。"
我盯著那些泡在罐子裏的鎮石,突然想起學校檔案室裏那本被撕了頁的《校史》。
上麵提到過,二十年前的紡織廠改造項目負責人,是現在的校長......
車間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我握緊噴壺站起身,餘光瞥見文件最底下壓著張老照片。
照片裏是個穿中山裝的男人,胸前別著"青陽市教育局"的工作牌,而他懷裏抱著的,正是那個穿藍布衫的小丫頭。
照片背麵有行褪色的鋼筆字:"阿秀,爸爸會讓你永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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