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教堂困局與神秘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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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牆角那攤黑血凝成的六芒星,後槽牙咬得發酸。
    平安符在口袋裏燙得像塊炭,隔著布料都能灼得皮膚發紅。
    湛瑤的銀鈴鐺還在輕顫,每一聲都像根細針往耳朵裏紮——這是她的法器在示警,說明周圍的邪祟濃度已經快飽和了。
    "晨子,看這個。"湛瑤突然蹲下來,指尖沿著六芒星的紋路劃了一圈。
    她另一隻手從背包裏摸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快速翻到某一頁攤開——上麵是我們之前在舊圖書館抄的青銅箱刻痕拓印。
    我湊過去,後頸立刻起了層雞皮疙瘩:六芒星的分叉角度、中間交織的鎖鏈紋路,和青銅箱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張景明的結界不是臨時布的。"湛瑤把碎玻璃按進六芒星中心,黑血立刻像活了似的順著玻璃邊緣蜷曲,"他早就在教堂裏埋好了這些符陣,彩窗的裂紋、青銅箱的刻痕,包括周校長說的"死人眼淚燒的玻璃"......都是這套邪術的錨點。"
    周校長扶了扶眼鏡,指節抵著下巴:"當年建教堂時,校董會從歐洲運了批彩窗。
    我查過捐贈記錄,捐贈者姓陳——和張景明他媽同姓。"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裏的彩窗完好無損,窗心正是個六芒星,"後來文革時彩窗被砸過,修補用的玻璃......"
    "用的是當年被鎮壓的教徒的骨灰。"我接過話頭。
    上周在檔案室翻到的校史裏夾著封血書,上麵歪歪扭扭寫著這句話。
    當時以為是瘋話,現在看牆角的黑血——那哪是血,分明是摻了骨灰的屍油。
    林宇突然把戰術刀往地上一插。
    刀身嗡鳴著震顫,刀尖正對著教堂東側的彩窗。"有東西在動。"他壓低聲音,額角青筋跳了跳,"剛才那聲尖嘯......離門更近了。"
    我摸了摸後腰的符袋,裏麵裝著從老城隍廟求的七張鎮邪符。
    自從進了教堂,這些符就沒消停過,現在更是燙得符袋布料都發焦。
    正想開口,身後突然響起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找鑰匙。"
    聲音像砂紙擦過生鏽的鐵板。
    我猛轉身,看見彩窗下多了道影子——不是人形,更像團裹在黑布裏的霧氣,隻露出雙泛著青灰的眼睛。
    是個神秘人,上次在舊實驗室見麵時,他也是這樣突然出現的。
    "三把鑰匙,對應彩窗、祭壇、懺悔室的機關。"他的聲音裏帶著某種韻律,像是在念誦某種咒語,"我能壓張景明的術法一刻鍾,但子時三刻一到......"霧氣突然收縮,在地麵凝成三個發光的紅點,"鑰匙藏在紅點位置,拿到後插在對應的六芒星中心。"
    "你圖什麽?"湛瑤突然開口。
    她把碎玻璃收進掌心,指腹抵著腕間的銀鈴鐺,"上回在化學樓,你幫我們破了養鬼陣;上個月圖書館鬧鏡妖,監控拍到你往鏡子裏塞了張黃符。
    張景明背後是"青蚨會",你到底......"
    "想活命就別問。"鄭神秘人的霧氣開始消散,地麵的紅點卻越來越亮,"記住,鑰匙沾血才能顯形。"最後一個字消散時,我聞到股極淡的檀香味——和我奶奶臨終前,床頭那盞長明燈的味道一模一樣。
    "分頭找。"我拍了拍林宇的肩,"你去祭壇,周校長去懺悔室,我和湛瑤守彩窗。
    記住,鑰匙沾血......"話沒說完,林宇已經扯下戰術刀上的紅繩,在食指上劃了道口子。
    鮮血滴在東側彩窗的紅點上,玻璃突然泛起漣漪,裏麵隱約能看見個金屬輪廓。
    "我這邊有反應!"周校長的聲音從懺悔室方向傳來。
    他舉著手機當手電,光束照在懺悔室的木牆上——原本刻著聖經的地方,浮現出個和六芒星重疊的鑰匙孔。
    林宇衝我點頭,握著帶血的戰術刀往祭壇跑。
    他的影子被燭光拉得老長,經過牆角那攤黑血時,影子突然頓了頓,像被什麽東西拽了下。
    我剛想喊他小心,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溫度在降。"
    教堂的燭火開始搖晃。
    原本凝固的黑血重新流動起來,順著牆根爬向彩窗下的紅點。
    銀鈴鐺的顫動頻率變了,這次不是發抖,而是急促的"叮叮"聲——這是湛瑤的法器在警告有活物靠近。
    "晨子,看窗戶。"湛瑤指了指彩窗。
    原本裂成蛛網狀的玻璃上,浮現出一張張青灰色的臉。
    那些臉我見過——上周在停屍房,張景明用邪術召來的替死鬼,都是這些死不瞑目的學生。
    "他們被封在彩窗裏。"周校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點顫,"當年修補彩窗的玻璃......是用他們的骨灰燒的。
    現在張景明要開儀式,他們的魂......"
    "要出來了!"林宇的吼聲炸響。
    我轉頭的瞬間,看見祭壇方向騰起團黑霧。
    黑霧裏伸出十幾隻青灰色的手,正抓著林宇的腳踝往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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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戰術刀砍在手上,卻像砍進爛泥裏,手骨"哢吧"一聲斷了,可斷手還在蠕動著往他褲管裏鑽。
    彩窗的玻璃"哢嚓"裂開道縫。
    張景明的笑聲混著尖嘯從裂縫裏鑽出來:"子時三刻,血月當空,你們的命,夠給我祭旗嗎?"
    我摸出張鎮邪符拍在彩窗上。
    符紙剛貼上玻璃,就騰起團黑煙,符麵的朱砂字"滋啦"一聲燒了個幹淨。
    牆角的黑血已經流到我腳邊,我能感覺到有東西正順著褲管往上爬,涼得像泡在冰水裏的蛇。
    湛瑤突然把銀鈴鐺塞進我手裏。
    她咬破指尖,在六芒星中心畫了道血線:"去祭壇幫林宇!
    鑰匙我來拿!"話音未落,彩窗裏伸出隻手,指甲直接穿透了她的衣袖。
    她倒吸口冷氣,反手抓住那隻手,銀鈴鐺在她掌心炸響——這次的聲音清亮得像驚雷,黑霧瞬間散了大半。
    我握著銀鈴鐺往祭壇跑。
    林宇已經滾在地上,懷裏抱著把青銅鑰匙。
    他的褲腳被扯得稀爛,小腿上全是青紫色的抓痕。
    那些手還在往他身上爬,我衝過去用銀鈴鐺砸在最近的手上,鈴鐺發出的聲波像把刀,那隻手立刻蜷成團,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拿到了!"周校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懺悔室的鑰匙!"
    我抬頭看牆上的鍾。
    原本停在十一點十分的指針,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緩緩轉動。
    分針已經過了"11",離"12"隻剩兩小格。
    "還有三分鍾。"湛瑤的聲音從彩窗方向傳來。
    我看見她舉著把刻滿六芒星的鑰匙,發梢沾著黑血,"晨子,祭壇的鑰匙給我!"
    林宇把青銅鑰匙拋過去。
    鑰匙在空中劃出道弧線,突然被團黑霧裹住。
    張景明的臉從黑霧裏擠出來,半邊臉是正常的中年教師模樣,另半邊卻爬滿蛆蟲:"想破我的陣?
    晚了!"
    黑霧裏伸出隻骨節粗大的手,直接掐住了湛瑤的脖子。
    她的銀鈴鐺掉在地上,滾到我腳邊。
    我彎腰去撿,餘光瞥見牆角的黑血已經匯成條河,河麵上浮著密密麻麻的青灰色人臉——那些被封在彩窗裏的學生,正從血河裏爬出來。
    林宇的戰術刀砍在黑霧上,濺起滴滴黑油。
    周校長舉著十字架衝過來,可十字架剛碰到黑霧,就"滋啦"一聲冒起青煙。
    我握緊銀鈴鐺,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順著手臂往心髒鑽——那是張景明的邪術,在啃食我的生氣。
    "插鑰匙!"湛瑤的聲音帶著血沫。
    她的手指死死摳住那隻手的手腕,指甲縫裏滲出的血滴在鑰匙上,"快插六芒星!"
    我抓起林宇懷裏的鑰匙,衝向牆角的六芒星。
    黑血漫過我的鞋麵,那些人臉貼在我腿上,用冰涼的嘴唇啃咬我的皮膚。
    我咬著牙把鑰匙插進六芒星中心,鑰匙剛沒入半寸,整麵牆突然劇烈震動。
    彩窗的玻璃碎了一地。
    湛瑤趁機掙脫那隻手,把她的鑰匙也插了進去。
    周校長舉著懺悔室的鑰匙從後麵衝過來,可就在他要插鑰匙的瞬間,血河裏猛地竄出條黑影,直接撞在他胸口。
    周校長悶哼聲倒在地上,鑰匙飛進了血河。
    "周校長!"我撲過去要扶他,卻看見血河裏伸出無數隻手,正抓著那把鑰匙往深處拖。
    林宇的戰術刀砍在那些手上,可砍斷的手轉眼又長了出來。
    時間隻剩最後一分鍾,牆上的鍾擺"滴答"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晨子!"湛瑤突然喊我。
    她的銀鈴鐺在地上閃著微光,我這才發現鈴鐺上刻著個極小的六芒星——和鑰匙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我撿起鈴鐺,突然想起鄭神秘人說的"鑰匙沾血才能顯形"。
    湛瑤的血還在鈴鐺上,那是不是說......
    我把銀鈴鐺對準六芒星中心。
    鈴鐺剛碰到鑰匙孔,整座教堂突然發出轟鳴。
    血河開始倒流,那些青灰色的臉尖叫著被吸回牆裏。
    張景明的黑霧發出刺耳的尖嘯,被撕開道口子,露出他扭曲的臉:"你們毀了我的陣!
    我要讓你們......"
    "閉嘴吧。"林宇的戰術刀刺穿了黑霧中心。
    刀身沒入的瞬間,張景明的尖叫戛然而止。
    黑霧像被紮破的氣球,"噗"地散了。
    牆上的鍾停在十一點五十九分。
    周校長捂著胸口爬起來,手裏攥著從血河裏搶回的鑰匙。
    他看了眼鍾,又看了看我們:"還有一分鍾......"
    "插!"我吼道。
    三個人同時把鑰匙插進六芒星中心。
    金屬碰撞的脆響中,石門突然發出"轟隆"聲。
    我轉頭,看見原本封死的石門正緩緩打開,門外的濃霧裏,隱約能看見月亮的輪廓——血月,已經升起來了。
    "走!"湛瑤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林宇架著周校長跟在後麵。
    我最後回頭看了眼教堂,牆角的黑血已經幹涸,六芒星的紋路正在剝落。
    彩窗的碎玻璃上,映出張景明扭曲的臉,他的嘴唇動了動,我讀懂了他說的話:"血月當空,儀式才剛開始......"
    我們剛邁出教堂,身後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轉頭,看見整麵彩窗的碎片突然騰空,在半空中重新拚成個巨大的六芒星。
    六芒星中心,張景明的身影浮在半空,他的背後,站著個穿著墨綠旗袍的女人——那是我在張景明辦公室照片裏見過的,他母親。
    "郭晨。"張景明的聲音像從地底傳來,"你以為破了結界就能阻止我?
    你看看腳下。"
    我低頭。
    地麵的青石板上,不知什麽時候爬滿了六芒星。
    那些六芒星正發出幽藍的光,順著我們的腳印,往四麵八方蔓延。
    林宇突然握緊了刀:"後麵有動靜。"
    我轉頭。
    濃霧裏,浮現出無數雙泛著綠光的眼睛。
    那些眼睛的主人,正踩著青石板上的六芒星,緩緩向我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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