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靈魂攻擊,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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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膜像是被重錘反複敲打,我在劇烈的耳鳴裏找回呼吸時,首先觸到的是掌心火辣辣的疼——青銅牌的棱角早把虎口劃得血肉模糊,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在風裏凝成細小的血珠。
"郭晨!
抓住我!"湛瑤的手像冰錐似的紮進我另一隻掌心,她的校服袖管已經被扯成布條,露出的小臂上全是青紫色的抓痕。
我抬頭,看見林宇的運動外套被撕開一道口子,正單手攥著根生鏽的鐵棍,另一隻手死死拽住周校長的腰帶——老校長的白發全豎了起來,像團炸開的銀絲,眼鏡歪在鼻梁上,嘴裏還在喊著什麽,但風聲太大,我隻看見他顫抖的嘴唇。
然後我聞到了血腥味。
不是我們的。
那味道像團黏糊糊的黑霧,裹著腐爛的幹草味和鐵鏽味,從正前方的黑暗裏湧出來。
紅光不知什麽時候亮了,暗紅的光暈中,我看見那些影子——他們穿著和我們一樣的校服,可領口全被撕開,露出青灰色的皮膚;眼睛是渾濁的灰白色,眼白上爬滿血絲;指甲長得能勾住人的骨頭,其中一個離我最近的,左臉還掛著半塊沒剝幹淨的人皮,露出下麵森白的顴骨。
"瘋狂教徒!"鄭神秘人的聲音突然炸響,他不知什麽時候從懷裏摸出把短刀,刀尖指著那些影子,"他們被地穴裏的東西汙染了,心智全沒了!"
話音未落,最前麵的教徒已經撲了過來。
他的指甲擦過湛瑤的肩膀,在她校服上劃開道口子,我反手把青銅牌砸過去,金屬邊緣磕在那家夥的額頭上,迸出幾點火星——可他連晃都沒晃,喉嚨裏發出類似野狗的低嚎,又撲了上來。
"林宇!
正麵頂住!"我拽著湛瑤往旁邊閃,同時吼道,"周校長,找能砸的東西!
鄭先生,看看有沒有古籍裏的解法!"
林宇的鐵棍掄出風聲,第一下就砸在撲向周校長的教徒膝蓋上。
那骨頭碎裂的聲音讓我牙根發酸,可那教徒隻是踉蹌兩步,反手就抓住鐵棍往自己懷裏帶——他的力氣大得離譜,林宇被拽得一個踉蹌,後腰重重撞在牆上。
"他們不怕疼!"林宇咬著牙吼,鐵棍在兩人手裏較勁,"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人!"
湛瑤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
她不知什麽時候摸出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她發白的臉:"看他們的攻擊角度!"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三個教徒呈三角隊形包抄過來,左邊那個專攻下盤,中間的直取胸口,右邊的舉著碎磚砸向頭部。
這動作太整齊了,不像是被恐懼支配的瘋子,倒像是...被訓練過的士兵。
"古籍裏說過,地穴的守護者會用信徒的靈魂當棋子。"湛瑤快速劃動手機,屏幕上閃過之前掃描的符號,"這些符號是陣法的節點,他們的攻擊路線在走陣!"
我盯著最近的教徒後頸——那裏果然有暗紅色的印記,和古籍上的符號一模一樣。"打符號!"我抄起腳邊的半塊磚,對準那家夥後頸砸下去,"他們的弱點在陣眼!"
磚頭像砸進爛泥裏,那教徒的後頸凹下去一塊,卻發出更尖銳的嚎叫。
但他的攻擊明顯亂了,原本精準的抓握變成了亂揮。
林宇趁機抽出鐵棍,一棍戳進他的後心——這次他沒再爬起來,直挺挺倒在地上,身體像被抽幹了水分,迅速縮成具幹屍。
"有效!"林宇抹了把臉上的汗,鐵棍上還滴著墨綠色的液體,"這些東西的命門在符號位置!"
我們的反擊開始有了章法。
湛瑤舉著手機當探照燈,每發現一個符號就喊位置;林宇的鐵棍專挑後頸、後腰這些地方砸;我撿了塊帶棱角的石頭,專砸對方手腕——他們的指甲是最鋒利的武器,廢掉手就能減少傷亡。
周校長不知從哪摸出個滅火器,"呲"地噴了教徒們一臉白霜,被凍住的教徒動作遲緩,成了活靶子。
但很快,我聽見了更密集的腳步聲。
暗紅的光暈裏,更多影子從黑暗深處湧出來。
他們的校服更破,有的甚至隻剩半邊,露出下麵爬滿黑紋的身體;有的臉上還沾著沒吃完的碎肉,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嗬嗬"聲。
原本被我們壓製的教徒堆裏,突然站起幾個更高大的身影——他們的符號不是在皮膚下,而是直接刻進了骨頭裏,泛著幽藍的光。
"人數不對!"鄭神秘人突然變了臉色,他的短刀在掌心轉了個圈,"之前情報說核心區最多二十個教徒,這他媽至少五十個!"
我的後背貼上牆,能摸到牆皮裏嵌著的碎玻璃。
湛瑤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她的手還攥著我受傷的掌心,體溫透過血痂傳過來:"郭晨,他們在補陣。
剛才打散的符號,現在新的在補上。"
林宇的鐵棍砸在高大教徒的膝蓋上,這次沒聽見骨頭碎的聲音,反而濺起一串火星。
那家夥低頭咬住鐵棍,"哢嚓"一聲咬斷了半尺長的鐵棍頭,接著甩頭朝林宇的喉嚨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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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向後仰倒,後腦勺磕在地上,那獠牙擦著他下巴劃過,在牆上留下道深溝。
周校長的滅火器空了,他抄起掉在地上的鐵棍頭,顫巍巍地朝最近的教徒紮去。
可他畢竟上了年紀,動作慢了半拍,教徒的指甲已經勾住他的衣袖——我撲過去推開他,左肩傳來火辣辣的疼,指甲尖幾乎要戳進骨頭裏。
"晨哥!"林宇從地上滾過來,用斷棍捅進那教徒的眼睛。
腐臭的液體濺了我一臉,我抹了把臉,看見湛瑤正蹲在角落,手機屏幕的光映著她顫抖的手指——她在快速翻頁,古籍掃描件裏夾著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地穴入口,門口站著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後頸的符號和現在的教徒一模一樣。
"是祭品!"湛瑤突然喊,"這些教徒都是被獻祭過的,他們的靈魂被鎖在地穴裏,成了活陣眼!"
更多的教徒圍了上來,我們的防線被壓縮成個小圈。
林宇的斷棍在地上劃出火星,周校長的眼鏡碎了,臉上全是血;鄭神秘人的短刀卷了刃,正用刀背砸教徒的太陽穴;湛瑤的手機快沒電了,屏幕忽明忽暗,照出那些越來越近的青灰色臉。
我的掌心突然燙得厲害。
一直攥著的青銅牌在發燙,原本暗紅色的紋路開始泛金光,血珠滲進紋路裏,像活了似的流動。
記憶突然湧上來——十二歲那年,我在廢棄教室的牆縫裏摸到的青銅角,原來就是這鎮靈印的一角;老校長臨終前說的"遇血則啟",此刻正在我掌心應驗。
"郭晨!
看上麵!"湛瑤突然拽我胳膊。
我抬頭,看見頭頂的紅光裏浮現出個巨大的影子——那是隻眼睛,和漩渦裏的紅眼睛一模一樣,眼尾的紋路和教徒後頸的符號連成一片。
它緩緩睜開,瞳孔裏映出我們縮成一團的身影,像看甕裏的魚。
教徒們的嚎叫變了調,像是在應和某種咒語。
他們的動作變得機械,每一步都踩在相同的節奏上,包圍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林宇的斷棍掉在地上,他捂著肋部喘氣,那裏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周校長靠在我肩上,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弱;鄭神秘人咬破了嘴唇,血滴在地上,很快被教徒們的腳步碾碎。
青銅牌燙得我幾乎握不住。
我盯著那隻越來越近的眼睛,突然看清它瞳孔裏的圖案——是鎮靈印的全貌。
老校長的聲音在記憶裏炸響:"當鎮靈印遇血,地穴的秘密就會...重見天日。"
紅光突然大盛。
我聽見湛瑤的尖叫被風聲撕碎,林宇喊了句什麽,周校長的手在我懷裏鬆開。
青銅牌的金光穿透指縫,在地上投出個菱形的光斑。
那些撲過來的教徒觸到光斑就發出慘叫,皮膚像被火烤似的剝落。
但那隻眼睛也在逼近。
它的瞳孔裏伸出無數黑色的觸須,像蛇群般纏向我們。
最近的觸須已經掃到了林宇的腳,他的運動鞋瞬間被腐蝕出個洞,露出裏麵血肉模糊的腳背。
我死死攥住青銅牌,血順著指縫滴在光斑中心。
記憶裏的暴雨夜突然清晰起來——老校長把青銅牌塞進我手裏時,掌心的溫度和現在一模一樣。
他說:"小晨,這東西是鑰匙,也是鎖。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打開地穴,記住...別信眼睛看到的。"
那隻眼睛的瞳孔突然收縮。
我聽見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像是玻璃,又像是靈魂。
光斑開始擴大,教徒們的慘叫連成一片,黑色觸須在光斑邊緣扭曲著縮回。
但這隻是暫時的。
當光斑擴到我們腳下時,我看見黑暗深處又湧出更多的影子——這次不是教徒,是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是抱著書本的學生,是係著紅領巾的孩子。
他們後頸的符號更亮,臉上帶著和老校長臨終前一樣的悲愴。
"他們是...真正的受害者。"湛瑤的聲音在發抖,"地穴裏的東西不僅汙染了教徒,還困住了所有死在這裏的人。"
紅光突然暗了下去。
我在黑暗裏抓住湛瑤的手,她的手指冰涼,卻用力回握我。
林宇在左邊咳嗽,周校長的呼吸擦過我耳垂,鄭神秘人在右邊摸索著什麽。
然後,我聽見了腳步聲。
不是教徒那種拖遝的腳步,是很輕、很穩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皮鞋,在鋪著地毯的走廊裏走路。
它從黑暗深處傳來,一下,兩下,越來越近。
青銅牌在我掌心冷卻下來,那些血珠凝結成暗紅色的晶體,像凝固的眼淚。
腳步聲停在我們麵前。
黑暗中,有個聲音輕笑了一聲。
"終於來了。"它說,聲音很熟悉,像老校長,又像二十年前那個在噩夢裏對我說話的人,"鎮靈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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