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通道危機,吸力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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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像塊燒紅的鐵砣壓在胃裏,我喉嚨發腥,勉強睜開眼時,藍光已經刺得視網膜一片灼白。
林宇的血珠擦過我鼻尖,落在通道地麵上,"啪嗒"一聲,像極了上個月在舊教學樓聽到的水滴聲——那時我們剛發現第一具被吸幹生氣的屍體。
"郭晨!"湛瑤的聲音裹著風灌進耳朵,她被吹得幾乎貼在我背上,發梢掃過我後頸的鎮靈印,那處皮膚正發燙,像有人拿煙頭一下下烙著。
我低頭,看見她手腕上的紅痕已經腫成青紫色,像條猙獰的蛇,可她攥著我衣角的手反而更緊了。
"都別鬆!"我吼了一嗓子,聲音被光門的尖嘯撕成碎片。
林宇的軍刺在右側牆壁上擦出火星,他咬著牙,傷口滲血的速度比剛才更快,暗紅的血順著戰術褲往下淌,滴在劍客後頸。
那劍客原本閉著眼,此刻突然睜眼,瞳孔裏映著藍光,他鬆開林宇的腿,反手扣住林宇的手腕,另一隻手的劍"嗡"地出鞘,劍尖"哢"地紮進牆縫。
"借力!"他聲音像碎冰,我這才注意到他劍柄纏著褪色的紅繩,和上個月在圖書館暗格裏發現的劍穗紋路一模一樣。
林宇反應極快,軍刺順著劍刃的方向斜著插進牆裏,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裏,兩人的身體終於不再往下滑。
我後槽牙咬得發酸,左手死死摳住一塊凸起的石塊。
那石塊表麵坑窪,像被什麽尖牙利齒啃過,指甲縫裏的血滲進去,鹹腥的味道直往鼻子裏鑽。
右手還攥著那把半透明的匕首,刀刃上的金光隨著鎮靈印的灼燒越來越盛,我能感覺有熱流順著手臂往指尖湧,像是要把這把匕首和我的骨頭熔在一起。
"符文!"湛瑤突然喊,她不知何時從背包裏摸出個小本子,封皮是她用紅繩纏的——去年她生日我送的皮質筆記本,說要記校園怪談,結果現在成了詛咒研究手冊。
她踮著腳,被吸力扯得幾乎懸空,卻還是把本子舉到我眼前:"看光門邊緣!
和第三實驗樓地穴的符文排列一樣!"
我眯起眼。
光門周圍的石壁上刻著暗紅色紋路,此刻正隨著吸力的波動明滅,像活物在呼吸。
上個月我們在第三實驗樓挖到地穴時,牆上也有類似的符文,當時湛瑤用羅盤測過,說那是"引靈陣",專門把怨氣往特定位置引。
"吸力是引靈陣在運轉!"湛瑤的聲音因為缺氧有些發顫,但語速極快,"我之前算過能量波動頻率,每七十二秒會有次減弱——現在!"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把本子翻到夾著銀杏葉的那頁,上麵密密麻麻記著符文走向和時間節點,"剛才光門尖嘯的音調高了三度,說明下一次減弱在......"她指尖在本子上快速劃拉,"四十一秒後!"
"林宇!"我扯著嗓子喊,"你和劍客把武器再往裏紮兩寸!"林宇悶哼一聲,軍刺在牆裏又推進半指,石屑簌簌往下掉。
劍客的劍突然發出清鳴,他手腕一轉,劍刃在牆裏劃出個十字,像是給軍刺卡了道鎖。
兩人的身體終於穩了些,林宇的血不再往下滴,而是順著軍刺的弧度凝成血珠,在藍光裏閃著詭異的光。
我趁機把左腳抵在另一塊凸起的石塊上,腳掌的摩擦力讓下墜的趨勢緩了半分。
湛瑤不知何時摸出塊碎鏡片,對著符文的方向反光,鏡片上倒映出的紋路和本子上的繪圖慢慢重合。
她眼睛亮起來:"對了!
引靈陣需要"活餌"維持運轉,我們現在就是餌——"她突然頓住,鏡片"當啷"掉在地上,"但吸力變強了!"
話音未落,我腳下的石塊突然鬆動。
那石塊本就隻有半邊嵌在牆裏,此刻被吸力一扯,"哢"地裂成兩半。
我左手一滑,整個人往下墜了半尺,右手裏的匕首"嗡"地震了一下,金光猛地暴漲,竟在我和光門之間劈出道金色屏障。
那屏障撞上藍光的瞬間,我聽見類似玻璃碎裂的脆響,光門的吸力頓了頓,可不過兩秒,更強烈的拉扯感就湧了上來。
"晨哥!"林宇的聲音帶著破音,他軍刺的位置傳來"吱呀"的金屬扭曲聲,"這牆在軟!"我轉頭,看見他軍刺紮進的地方,石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軟,像被煮過頭的糯米,軍刺的尖正在緩緩往外滑。
劍客的劍也好不到哪去,紅繩被石壁磨得起了毛,他額角青筋暴起,劍刃上已經出現細密的裂紋。
"還有三十秒!"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把匕首往光門方向推了推,"用鎮靈印的力量幹擾!
剛才匕首的金光和光門對衝時,符文暗了一瞬——"她後頸的碎發被吸得根根豎起,眼睛卻亮得驚人,"你後頸的印子是關鍵!
我之前查過古籍,鎮靈印是用來鎮壓詛咒之靈的,它發熱說明在共鳴!"
我後頸的灼燒感突然竄到頭頂,像是有人拿火鉗子夾著我的脊椎往上提。
匕首的金光順著手臂爬滿全身,我能看見自己的皮膚下有金線在遊走,和鎮靈印的紋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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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門的吸力還在變強,林宇的軍刺已經滑出一寸,劍客的劍"啪"地斷成兩截,他眼都沒眨,反手抽出腰間的短刀紮進牆裏。
"二十秒!"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背,"等符文暗下去的瞬間,用匕首劃這個方向!"她在我掌心畫了道弧線,和本子上符文的走向分毫不差。
我盯著光門邊緣的符文,它們明滅的頻率越來越快,像要把最後一點力氣都榨出來。
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軍刺終於徹底滑出,他整個人往下墜,卻被劍客的短刀死死勾住戰術腰帶。
"十秒!"湛瑤的聲音在發抖,可她的手穩得像塊石頭,"相信我!"
我盯著符文,看著它們的紅光逐漸暗下去——來了!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炸開的瞬間,舉著匕首狠狠劃向掌心的弧線。
鎮靈印的熱流順著手臂衝進匕首,金光像道活物,"嗤"地鑽進光門邊緣的符文裏。
下一秒,光門的尖嘯聲猛地拔高,像有人在耳膜上刮鋼針。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撞在胸口,整個人向後仰去,後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吸力......弱了?
林宇的軍刺重新紮進牆裏,這次石壁硬得像鐵,軍刺尖"叮"地彈起火星。
劍客的短刀終於穩住,他衝我點了下頭,汗水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湛瑤癱在我懷裏,本子掉在腳邊,被風翻到最後一頁,上麵貼著我們在舊教學樓拍的合影,照片邊緣已經卷了邊。
"成功了?"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聲音還在發顫。
湛瑤抬頭,眼睛裏還映著藍光:"暫時......減弱了。
但引靈陣在自我修複,吸力會比之前更強。"她指著光門,我這才發現剛才被匕首金光劃過的符文正在滲出黑血,像傷口在流膿,"我們必須在它完全修複前......"
"嗡——"
光門的尖嘯聲突然變調,比之前更沉,更悶。
我腳下的石塊開始震動,石壁上的符文全部變成了漆黑顏色,像被墨汁泡過。
林宇的軍刺再次發出扭曲的聲響,這次聲音更長,更刺耳。
劍客的短刀"哢"地斷成兩截,他甚至沒來得及換武器,整個人就被吸力扯得往前滑了半尺。
"郭晨!"湛瑤死死攥著我衣角,"時間不夠了!必須現在——"
"都抓緊!"我吼了一嗓子,左手重新摳住石塊,右手的匕首幾乎要把掌心紮穿。
鎮靈印的灼燒感已經蔓延到全身,我能聽見自己骨頭發出"哢哢"的響聲,像是要被這股力量撐爆。
光門的藍光裏,我看見有黑影在蠕動,像無數隻手在抓撓門的另一側。
石塊在掌心裂開,碎石紮進肉裏,疼得我幾乎要昏過去。
可我不能鬆,絕對不能鬆——上個月在舊教學樓,小晴被詛咒之靈拖走時,也是這樣的吸力;上周在食堂後巷,老周頭的屍體被吸進牆裏時,也是這樣的藍光。
如果我們現在鬆手,校園裏會有更多人遭殃,會有更多家庭像小晴家那樣,在靈堂裏哭到暈過去。
"晨哥!"林宇的聲音帶著哭腔,"石塊要掉了!"
我低頭,看見他腳下的石塊正在往下掉,砸在光門邊緣,瞬間被藍光吞沒,連渣都不剩。
劍客突然笑了一聲,他把斷劍塞進林宇手裏,自己徒手摳進石壁,指甲蓋"噗"地翻起來,血滴在石壁上,竟冒起陣陣青煙。
"撐住。"他說,聲音輕得像歎息,"我見過這光門。"
我後頸的鎮靈印突然燙得驚人,匕首的金光幾乎要把我的眼睛刺瞎。
光門的吸力還在變強,我們的身體被扯得幾乎與地麵平行。
湛瑤的本子被風吹起來,飄向光門,我伸手去抓,卻隻抓住那張合影——小晴的笑臉在照片裏模糊了,像被眼淚泡過。
"郭晨!"湛瑤在我耳邊喊,"下一次減弱在三秒後!準備——"
我的左手突然一空。
那塊石塊終於承受不住,"轟"地掉進光門。
失重感再次襲來,我右手的匕首卻突然發出刺耳鳴叫,金光像條活龍,"唰"地纏上林宇的軍刺、劍客的手腕、湛瑤的腰。
我們四個人被這道金光拽住,在光門前晃得更厲害,可至少......沒被吸進去。
"一!"
光門的藍光暗了一瞬。
"二!"
石壁上的符文開始扭曲。
"三——"
湛瑤的聲音被尖嘯聲吞沒。
我咬著牙,把匕首舉過頭頂,鎮靈印的熱流順著每根血管竄動。
在藍光最盛的瞬間,我看見光門另一側有雙眼睛,猩紅的,像燃燒的炭火。
它在笑。
"都給我——"我吼得嗓子破了音,"穩住!"
下一秒,光門的吸力像漲潮的海水,鋪天蓋地壓過來。
我的手指深深陷進石壁裏,能摸到石縫裏黏糊糊的東西,像腐爛的肉。
林宇的軍刺在牆裏發出最後一聲哀鳴,劍客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湛瑤的指甲幾乎要把我胳膊掐穿。
我們的身體,正在一寸寸,被往光門裏拉。
而光門另一側的那雙眼睛,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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