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觸手圍困,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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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嚨裏的腥甜幾乎要把我嗆死。
    我拚命拽著纏在脖子上的觸手,鱗片紮進皮膚的疼像無數根燒紅的針在紮,可更可怕的是缺氧帶來的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重影,湛瑤的臉在我視野裏晃成一片模糊的白。
    她的手指還勾著我的,掌心那兩個字被汗水洇得發潮,像顆燒紅的炭,烙得我神經發顫。
    "晨子!
    咬舌!"林宇的吼聲突然炸在耳邊。
    我本能地咬下,劇痛瞬間撕開混沌,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這招是上次被詭霧困在實驗室時他教的,用痛覺強行提精神。
    我猛地抬頭,看見林宇正揮著軍刺劈向另一根掃來的觸手。
    他左臂的校服已經被劃開,露出暗紅的血痕,可動作還是狠得要命,每一刀都紮進觸手關節處的軟肉:"瑤姐!
    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湛瑤半蹲著,後背緊貼牆壁。
    她的馬尾散了,幾縷碎發黏在汗濕的額角,可眼睛亮得驚人——那是她翻古籍查線索時才會有的光。
    她的指尖輕輕撫過牆麵,那裏有道暗紅的血字,我之前沒注意過,此刻正隨著觸手的蠕動泛著微光。
    "郭晨!
    拉著這根觸手往左帶!"她突然喊,聲音裏帶著緊繃的興奮,"林哥!
    別砍了,用刀背敲它關節!
    劍客前輩!
    麻煩您牽製右邊那三根!"
    我被她喊得一怔,脖子上的觸手趁機收緊,喉間發出破風箱似的聲響。
    但湛瑤已經撲過來,指甲掐進我手腕:"看牆!
    觸手碰到血字就縮了半寸!"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右邊那根正抽向林宇的觸手,在擦過牆麵"生"字時,表麵的鱗片果然簌簌掉落幾片,動作滯了一瞬。
    "這些血字是陣紋!"湛瑤的手指在牆上來回點,"之前它們沒激活,現在黑霧那東西抬手,陣圖啟動了!
    觸手怕這個!"
    林宇的軍刺"當"地磕在觸手關節上,原本砍不進的鱗片竟裂開道細紋:"操!
    真管用!
    瑤姐你早說啊!"
    神秘劍客的劍突然劃出銀弧,他始終沒說話,但劍尖精準地挑開纏向湛瑤的觸手,每一劍都點在血字正上方的位置。
    被挑中的觸手像被火燎了似的蜷曲,發出類似刮玻璃的尖嘯。
    "郭晨!"湛瑤突然拽住我手腕,用力往左邊帶,"跟著我走!
    這根觸手的神經在第三道鱗環!"
    我這才發現,纏我脖子的觸手表麵有深淺不一的鱗環,最粗的那道泛著青黑。
    她的指甲重重按在那位置:"拽這裏!"
    劇痛讓我幾乎要鬆手,但湛瑤的手像鐵鉗似的扣著我,掌心的溫度透過血汙傳來:"相信我,它疼了就會鬆!"
    我咬著牙,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往下扯。
    觸手突然劇烈顫抖,鱗片刺進脖子的力道鬆了些。
    我趁機猛吸一口氣,眼前的重影總算散了些——湛瑤的臉近在咫尺,她鼻尖沾著血,眼睛裏燃著我熟悉的、破局時的光。
    "林哥!
    帶它撞"滅"字!"她轉身對林宇喊,"劍客前輩!
    封住退路!"
    林宇罵罵咧咧地跳上旁邊的課桌,軍刺勾住觸手中段:"奶奶的,老子今天就給你開個瓢!"他拽著觸手往牆根帶,那麵牆上的"滅"字正泛著刺目的紅光。
    觸手似乎察覺到危險,突然瘋狂甩動。
    我被帶得撞在課桌上,肋骨傳來鈍痛,可湛瑤的手始終沒鬆。
    她另一隻手掏出隨身攜帶的黃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後"哢"地指向"滅"字的位置:"就是現在!"
    神秘劍客的劍突然發出清越的嗡鳴,他足尖點地掠到我們上方,劍光如電劈向觸手與"滅"字之間的空隙。
    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劍招,沒有多餘的動作,劍尖精準地刺穿觸手最脆弱的軟肉,同時擦過"滅"字邊緣。
    血光炸起的瞬間,觸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它纏在我脖子上的力道驟減,我踉蹌著摔倒在地,捂著脖子拚命咳嗽。
    湛瑤立刻撲過來,用校服下擺壓住我脖子上的傷口:"別碰!
    鱗片有毒!"
    林宇的軍刺狠狠紮進觸手頭部,黑綠色的汁液濺了他一臉:"操!
    軟了!
    都給老子上!"
    剩下的觸手似乎被同伴的慘叫震懾,動作明顯遲緩。
    我們趁機背靠背站成圈,湛瑤負責指引血字位置,林宇和劍客專攻被符文削弱的部位。
    我雖然脖子疼得厲害,但還能仗著靈活的身手引開觸手注意力——這是高中三年跑遍整個校園送外賣練出來的本事,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當最後一根觸手在"鎮"字前斷成兩截時,通道裏的震動突然弱了下去。
    我扶著牆喘氣,汗水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和混著黑汁的血水混成一片。
    林宇扯下衣角擦臉,軍刺上還掛著半片惡心的鱗甲:"這玩意兒總算完了?"
    "沒。"湛瑤的聲音突然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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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蹲在斷成兩截的觸手邊,用羅盤輕輕碰了碰它的傷口。
    黑綠色的汁液碰到羅盤表麵,立刻騰起一陣青煙,"這隻是分身的觸須。
    主身......"
    通道深處傳來悶雷似的轟鳴。
    我們同時抬頭。
    黑暗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撕開,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浮現。
    它沒有具體的輪廓,卻壓得人喘不過氣——那是種比之前所有詛咒之靈都要強大的壓迫感,仿佛連空氣都在它的陰影裏凝固。
    我甚至能聞到腐葉和鐵鏽混合的氣味,那是深入骨髓的、不屬於人間的腥氣。
    "它在看我們。"神秘劍客突然開口。
    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像浸過冰水的劍,"它在確認獵物。"
    林宇把軍刺攥得指節發白:"來就來,老子還沒怕過什麽牛鬼蛇神!"
    湛瑤的手指在羅盤上快速撥動,眼底卻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凝重。
    她轉頭看向我,汗水順著下巴滴在羅盤上,暈開一片水痕:"郭晨,你體內的熱流......"
    我這才注意到,之前翻湧的熱流不知何時已經平息,像退潮的海水,隻在丹田處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
    但此刻,看著通道深處那團越來越清晰的黑影,我突然覺得那絲暖意又開始跳動——不是灼燒,而是某種更堅定的東西,像火種遇到了風。
    黑影的輪廓逐漸清晰。
    我看見它背後翻湧著黑霧,額心有一點暗紅的光,像隻閉合的眼睛。
    它抬起手臂時,地麵的碎磚簌簌震顫,連牆上的血字都在跟著晃動。
    "晨子。"林宇用軍刺戳了戳我肩膀,"怕嗎?"
    我摸了摸脖子上還在滲血的傷口,又看了看湛瑤攥著羅盤的手,還有神秘劍客握劍的背影。
    不知怎麽的,喉嚨裏的疼突然輕了些。
    "怕。"我笑了,"但更想把它拆了。"
    黑影的腳步更近了。
    牆根的血字突然全部亮了起來,連成一片暗紅的光網。
    湛瑤的羅盤"當"地掉在地上,指針瘋狂旋轉成一團虛影。
    林宇把軍刺在褲腿上擦了擦,哢嚓一聲彈出備用刀刃。
    神秘劍客的劍從劍鞘裏滑出三寸,嗡鳴聲響徹通道。
    我彎腰撿起湛瑤的羅盤,遞還給她。
    她的手指在發抖,但接過去時握得極穩。
    我們的目光撞在一起,她衝我笑了笑——那是我們第一次在圖書館熬夜查資料時,她發現關鍵線索的笑。
    "這次......"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又堅定得像鋼釘,"我們贏定了。"
    黑影的影子籠罩了整個通道。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裏響得像戰鼓。
    通道深處的黑影抬起了手,暗紅的光在額心流轉。
    它的輪廓開始清晰,我看見它背後浮著七盞青銅燈,燈油是凝固的黑血。
    湛瑤的羅盤突然炸開,碎片紮進我手背。
    林宇的軍刺發出蜂鳴,神秘劍客的劍完全出鞘,劍尖直指黑影眉心——)
    "歡迎......"
    沙啞的、像生鏽齒輪摩擦的聲音,從黑影口中溢出。
    我握緊了拳頭。
    這次,換我們說"歡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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