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詛咒危機,智慧破咒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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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黑光觸到我胸口的刹那,我以為會像被火燙穿般劇痛。
    可實際傳來的卻是刺骨的冰寒,從皮膚滲進骨頭縫裏,像有人拿冰錐一下下鑿我的脊椎。
    我踉蹌著後退,撞在湛瑤身上,她的手還抓著我肩膀,此刻卻冷得像塊凍硬的濕布。
    "晨子!"她的聲音帶著顫音,我轉頭看她,她的瞳孔裏浮起一層灰霧,像被蒙了層毛玻璃。
    林宇的鏟子"當啷"掉在地上,他抱著頭蹲下,指縫裏漏出嗚咽:"疼...腦子要炸了..."王教授的《滇南異誌》啪嗒摔在腳邊,他扶著牆,青斑從脖子爬到臉上,整個人像被泡在發黴的漿糊裏。
    我喉嚨發緊。
    上回在舊圖書館遇紅衣女時,也有過類似的昏沉,但這次更凶——我的指尖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膝蓋軟得像是泡了三天水的棉絮。
    餘光瞥見三腦袋首領的三個下巴都在往上提,中間陳老師的嘴角咧到耳根,左邊女人的指甲深深掐進右臂,右邊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就...就該這樣...讓你們的魂...慢慢融在我的詛咒裏..."
    "不行。"我咬著舌尖,鐵鏽味在嘴裏炸開。
    疼,疼得清醒些了。
    我抓著湛瑤的手腕,她的脈搏跳得又快又弱,像瀕死的蝴蝶。"瑤瑤,看著我。"我用拇指去按她虎口,那是她以前說過能提神的穴位,"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符文?
    你看到的符文在哪?"
    她睫毛顫了顫,灰霧退了一絲,目光聚焦在我臉上:"黑...黑霧裏。"她抬起另一隻手,指尖虛點空氣,"像燒糊的紙灰...飄著...暗紅的紋路..."我順著她的手看,這才發現那些裹著我們的黑霧不是純黑的,湊近了看,裏麵真浮著細絲般的暗紅,像血管,又像某種古老的刻痕。
    "王教授!"我彎腰撿起他的書,翻開的那頁還沾著他的口水,"您說過類似的詛咒!
    破解關鍵是符號對不對?"王教授的手指摳進牆皮裏,牆灰簌簌往下掉:"《...《滇南巫誌》...載...載"血契咒"需以...以"破妄紋"相衝..."他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痰裏帶著血絲,"紋...紋路要...要三人同繪..."
    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氣,可她的眼睛亮了:"血契咒的符文是怨靈的執念所化,破妄紋需要生者的意誌!"她的聲音突然清亮了些,像在混沌裏劈開道縫,"晨子,你記不記得上個月在檔案館,我給你看的楚地鎮墓文?
    符文要按"生死生"的軌跡走!"
    我腦子"嗡"地一響。
    上個月她硬拉我去看考古展,玻璃櫃裏那個殘碑上的紋路,確實是先向上挑,再往下沉,最後回勾——像條掙紮著浮出水麵的魚。"對!"我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說那是"破生死循環"的意思!"
    林宇突然發出一聲悶吼。
    我轉頭,他正用鏟子尖在地上劃拉,鏟刃刮過地磚的聲音像指甲撓黑板:"老子...老子劃了!"他額頭的汗滴在磚縫裏,劃出的紋路歪歪扭扭,卻有幾分像我記憶裏的殘碑。
    王教授踉蹌著挪過來,用沾血的手指在林宇的紋路旁補了兩筆:"逆...逆時針...轉半圈..."
    黑霧裏的紅絲突然劇烈扭動,像被踩了尾巴的蛇。
    三腦袋首領的中間腦袋發出尖叫:"不!
    你們...你們不能..."右邊男人的腦袋猛地咬向中間,血沫噴在牆上,左邊女人的長發根根豎起,抽得空氣劈啪響。
    "瑤瑤!"我拽著她的手按在林宇劃的紋路上,"最後一筆!"她的指尖沁著冷汗,卻穩得像刻刀,沿著紋路末端往上一提,在中間點了個小圓——那是展櫃裏殘碑上缺的最後一塊。
    地麵突然震動。
    我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卻看見那些紅絲正在斷裂,像被火燒的蛛絲。
    林宇的鏟子重新泛起暖光,這次比之前更亮,像團揉碎的陽光;王教授臉上的青斑開始消退,露出底下蒼白卻鮮活的皮膚;湛瑤的瞳孔裏,灰霧正被金色一點點逼退。
    "成了!"林宇吼著抄起鏟子,一鏟子拍在撲過來的灰衣怨靈後頸,那東西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化作一團黑煙。
    王教授撿起書,手還在抖,卻笑得像個孩子:"文獻...文獻沒騙我們!
    血契咒破了之後,怨靈會有...有三息的虛弱期!"
    我抹了把臉上的汗,看向三腦袋首領。
    它三個腦袋都低垂著,中間陳老師的臉皺成核桃,左邊女人的指甲斷了半截,右邊男人的眼睛翻著白眼。
    機會!
    我抓起地上的刀,陽火珠貼在掌心發燙,正要衝過去——
    一聲比之前更尖銳的嘶鳴炸響在頭頂。
    我抬頭,天花板的裂縫裏滲出濃稠的黑血,像倒著的瀑布。
    血珠墜地的瞬間,空氣裏炸開腐肉的腥氣。
    七八個身影從血幕裏跌出來,有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有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最前麵那個光頭男人,半邊臉爛得露出白森森的顴骨,另半邊卻掛著詭異的笑——那笑容,和三腦袋首領右邊男人的笑,一模一樣。
    "這是...怨靈聯盟的核心成員?"湛瑤的聲音發緊,她攥著我胳膊的手在抖,"文獻裏說...首領隻能在血契咒失效時,召喚最...最凶惡的死士..."
    三腦袋首領的中間腦袋緩緩抬起,這次三個喉嚨裏發出的,是同一個聲音,像三塊生鏽的鐵板互相摩擦:"郭晨...湛瑤...你們以為破了一個咒...就能贏?"它右邊男人的嘴角咧開,"嚐嚐...真正的...聯盟之力。"
    那個爛臉男人第一個衝過來,他的指甲長過指節,泛著青黑的光。
    林宇的鏟子迎上去,卻被他一爪拍飛。
    王教授的書"啪"地合上,他抓著我的胳膊喊:"晨子!
    這些人...是當年礦難的冤魂!
    他們的怨氣...比之前的強十倍!"
    我盯著爛臉男人逼近的腳步,聽著身後隊友們急促的喘息。
    陽火珠在掌心燒得生疼,可這次,我分明感覺到,那光比剛才弱了些。
    走廊盡頭的應急燈突然爆掉,黑暗湧進來。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我看見爛臉男人的眼睛——那裏麵沒有眼白,全是翻湧的黑,像口永遠填不滿的井。
    而井裏,浮起一句話。
    "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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