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突破困境,邁向幽靈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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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重過一下,震得肋骨斷茬兒在胸腔裏微微發顫。
黑暗裏的綠光已經逼近到五步外,那些重疊的男女老少的聲音像針,正往耳朵裏紮——"殺不死我們",這句話被重複了七遍,每一遍都比上一遍更清晰。
林宇的戰術刀突然出鞘,金屬摩擦聲像道閃電劈開了緊張。
他抹了把額角的血,血珠順著刀背往下淌:"晨子,你說過要試試的。"他的戰術靴在地上碾出火星,是故意踩碎了塊牆皮——這小子,在用響動給我壯膽。
趙記者的工具包哢嗒一聲打開,我餘光瞥見他摸出片相機碎片,那是剛才閃光燈炸碎的殘片,此刻正泛著冷白的光。
他沒看我,盯著碎片喃喃:"老李說過,守魂人反噬時最虛弱,現在不拚什麽時候拚?"
湛瑤的輔助線突然收緊,纏在我手腕上的銀線燙得慌。
她另一隻手按在我後頸,體溫透過校服布料滲進來:"紅水晶的光在變強,"她的呼吸掃過我耳垂,"是我們的精神力在共鳴。"我這才注意到,掌心的藍光球不知何時蔓延到了整隻手,藍瑩瑩的光順著血管爬向胳膊,連斷骨處的疼都被這光衝淡了幾分。
李大爺的枯枝突然戳在地上,幽藍符號騰起半尺高的火焰。
他佝僂的背挺得筆直,聲音像敲老榆木:"它們怕這光。"他渾濁的眼睛裏映著藍光,"當年護校隊就是用這法子,把第一批髒東西逼回了書堆裏。"
我低頭看掌心——藍光球裏的紅水晶正在震顫,金芯像活物似的,隨著林宇的刀響、趙記者的碎光、湛瑤的體溫,一下一下往外擴。
那些綠光在藍光前明顯頓了頓,最前麵的那個影子甚至往後縮了半步。
"攥緊。"湛瑤的手指扣住我手背,"想我們第一次在舊校舍相遇,你舉著破手電筒說"別怕,我帶你出去"。"她的話像根線,串起了過去三個月的片段:暴雨夜她蹲在碎玻璃堆裏破譯符咒,林宇為救我擋下鬼手時胳膊上的牙印,趙記者舉著相機衝進怨氣最濃的琴房......這些畫麵突然全湧進紅水晶裏,金芯"轟"地炸開,藍光球瞬間裹住了整間回廊。
黑暗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指甲刮黑板。
綠光開始成片熄滅,最近的那個影子被藍光燙得冒黑煙,露出半截青灰色的鱗片。
林宇低吼一聲衝上去,戰術刀劃開空氣的聲響比雷聲還響;趙記者把碎片往空中一拋,白光追著林宇的刀光,照得那些影子無處躲藏;湛瑤的輔助線織成網,兜頭罩住想逃的影子;李大爺的枯枝畫出第二個符號,幽藍火焰"騰"地燒起來,燒得空氣裏都是鐵鏽味。
等最後一聲尖叫消失,回廊裏隻剩我們粗重的喘息。
林宇的刀刃上掛著半片鱗,他用袖子擦了擦,衝我比了個"搞定"的手勢;趙記者彎腰撿碎片,工具包拉鏈沒拉嚴,紅水晶的金光漏出來,在地上拖出條金線;李大爺蹲回牆角,枯枝在磚縫裏畫著什麽,這次的符號比之前複雜三倍;湛瑤靠在我肩上,輔助線軟綿綿垂著,像團沒力氣的銀毛線。
"看這兒。"湛瑤突然直起身子,指尖點在牆麵上。
我順著她的手看過去——青磚縫裏嵌著道淺灰色的痕跡,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黴斑,可湊近了才發現,那是用某種礦物顏料畫的符號,和李大爺剛才畫的幽藍符號有七分像,隻是褪成了灰。
她摸出隨身帶的放大鏡,鏡片貼在牆上:"這是宋代的符隸,"她的聲音發顫,"我在《玄門誌怪錄》裏見過,是鎮靈陣的引。"她指尖沿著符號輪廓移動,"引的終點......"她突然抬頭,眼睛亮得嚇人,"是圖書館。"
李大爺的枯枝"啪"地斷成兩截。
他站起來時,後頸的老年斑在金光裏忽明忽暗:"老話說,回廊通書海,書海藏魂根。"他指節敲了敲牆麵,"當年護校隊封的就是圖書館地脈,說那兒壓著第一隻怨魂。"
趙記者的相機碎片"當啷"掉在地上。
他蹲下去撿,抬頭時鏡片反著光:"所以之前那些怪事,什麽琴房鬧鬼、實驗室滲血,都是這地脈鬆動鬧的?"
林宇把戰術刀插回刀鞘,刀鞘磕在牆上:"那去圖書館就能徹底解決?"
我摸了摸胸口——斷骨處的疼已經變成鈍鈍的酸,像被人攥住了心髒。
紅水晶在工具包裏發燙,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它的急切。
我看向湛瑤,她正把符號拓印在筆記本上,筆尖在紙頁上戳出個洞;又看向林宇,他正用刀尖挑著肩章上的線頭,那是剛才搏鬥時被扯壞的;趙記者在給工具包換拉鏈,金屬齒咬得"哢嗒"響;李大爺望著回廊盡頭,那裏有扇半開的木門,門楣上的銅釘鏽成了暗紅色。
"走。"我把工具包往肩上提了提,紅水晶的熱度透過布料烙著鎖骨,"現在就去圖書館。"
回廊盡頭的木門比想象中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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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用刀背撬了三次,門軸才發出"吱呀"一聲。
門後是條更窄的走廊,牆皮大塊大塊往下掉,露出裏麵的青磚——和剛才畫符號的牆是同一種磚。
趙記者打開強光手電,光柱掃過地麵,我這才發現,青石板上有排淺淺的腳印,像是被雨水衝過的,卻怎麽都沒消幹淨。
"是我們的腳印?"林宇彎腰看,"不對,比我的鞋印小兩碼。"
湛瑤蹲下來,指尖輕輕碰了碰腳印邊緣:"溫度比周圍低三度。"她抬頭看我,"是之前那些東西留下的。"
李大爺的枯枝戳了戳腳印:"它們也想去圖書館。"他聲音發悶,"怕咱們搶在前麵。"
我們走得很慢。
林宇在最前麵,戰術刀平舉著;趙記者在中間,手電光忽左忽右;我和湛瑤走在最後,她的輔助線重新纏上我手腕,這次是涼的,像根冰絲;李大爺落在最後,每走三步就要停一下,用枯枝在牆上畫道淺痕——他說這是"留路",萬一要逃,順著痕跡能回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鼻尖突然泛起股舊書紙的黴味。
林宇突然抬手,戰術刀指向正前方——黑暗裏浮出座深褐色的建築,三層高,尖頂,門楣上掛著塊木牌,被蛛網遮得嚴嚴實實。
趙記者用手電照過去,我眯著眼辨認,木牌上的漆早掉光了,但還能看出三個字:"育英閣"。
"圖書館?"林宇回頭,刀把上全是汗,"看著比老照片裏還破。"
"是它。"李大爺的枯枝抖得厲害,"五十年前封門時,我親眼看見校長在門楣貼黃符。"他指了指門楣,"黃符沒了。"
我的喉嚨突然發緊。
紅水晶在工具包裏跳得越來越快,像是急著要衝出去。
湛瑤的輔助線猛地收緊,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育英閣正門前,有層淡紫色的光膜,像塊被風吹皺的綢子,正隨著我們的靠近泛起漣漪。
"屏障。"湛瑤的聲音輕得像歎氣,"用魂氣結的,和之前那些影子身上的氣一樣。"
林宇的刀砍在光膜上,濺起串火星。
他甩了甩發麻的手腕:"硬得像鋼板。"
趙記者摸出塊相機碎片,湊到光膜前。
碎片剛碰到光膜,突然"滋啦"一聲冒黑煙,他趕緊鬆手,碎片掉在地上,裂成了更小的渣。
李大爺的枯枝伸過去,幽藍火焰剛觸到光膜,就像被什麽吞了似的,"噗"地滅了。
他蹲下來撿枯枝,抬頭時眼裏全是忌憚:"這屏障......比當年護校隊封的還狠。"
我摸出紅水晶。
金芯在藍光球裏轉著圈,像團要燒起來的火。
我把它貼在光膜上,藍光和紫光剛碰到,就"轟"地炸出團白光。
所有人都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光膜上多了道裂紋,像條銀色的蛇,正"嘶嘶"地往四周爬。
"有門兒!"林宇抄起刀就要衝,被我一把拽住。
"別急。"我盯著那道裂紋,紅水晶在掌心燙得生疼,"它在抖。"
光膜確實在抖。
裂紋每擴大一分,紫光就暗一分,能隱約看見門裏的景象了——滿牆的書架,積灰的梯子,還有......
"那是什麽?"趙記者的手電光穿過裂紋,照在門裏的地板上。
我順著光柱看過去。
在離門三步遠的地方,有排濕漉漉的腳印,和我們在回廊裏看見的一樣,比林宇的鞋印小兩碼。
腳印的盡頭,是張掉在地上的借書卡,卡片邊緣沾著暗褐色的痕跡,像是血。
光膜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裂紋"哢"地又裂開寸許,紫光開始成片剝落,露出後麵深褐色的木門。
門把手上掛著把銅鎖,鎖孔裏插著半截鑰匙,鑰匙齒上纏著根灰白的頭發。
我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紅水晶在掌心跳得我手發麻,湛瑤的輔助線燙得像根燒紅的鐵絲。
林宇的刀在手裏轉了個花,刀尖指向門裏;趙記者重新把碎片收進工具包,金屬扣扣得死緊;李大爺的枯枝在地上畫著新的符號,這次的符號閃著和紅水晶一樣的金光;湛瑤的手指在我掌心輕輕勾了勾,是我們約好的"小心"暗號。
光膜的嗡鳴達到了頂點。
最後一片紫光剝落時,我聽見門裏傳來翻書的聲音,"嘩啦"一聲,像有人正在快速翻動一本厚書。
那排小腳印突然動了。
最前麵的那個腳印往前挪了半寸,沾著血的借書卡"啪嗒"一聲翻了麵,背麵用紅筆寫著幾個字,在手電光下格外刺眼——
"歡迎來到真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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