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抉擇時刻現轉機,守護考驗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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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腕骨裏,他發顫的聲音撞在我耳膜上:"郭晨......後麵......"
我順著他視線轉過去的瞬間,後頸的汗毛根根豎了起來。
校史館門內的黑暗裏,有兩點幽藍的光在蠕動,像浸在墨汁裏的磷火。
那光慢慢擴開,我看清了——是一雙眼睛,眼白泛著青灰,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正死死鎖著我們。
"那是什麽?"陳默的聲音帶著抖,他抱著林宇的背,林宇額角的冷汗順著下巴滴在他校服上,洇出個深色的圓。
我這才發現林宇左腹的傷口還在滲血,剛才跑過來時蹭到的血線,此刻在地上蜿蜒成歪扭的蚯蚓。
"是詛咒之靈的耳目。"湛瑤的手從我肩上滑下來,她扶著門框半蹲下,指尖輕輕劃過護盾上還在流轉的青紫色符文,"或者......"她頓了頓,"禁忌之地的活物。"
周校長突然咳嗽起來,他扶著牆慢慢站直,老花鏡片後的眼睛閃了閃:"當年校史館重建時,工人挖到過十二口青銅棺。
圖紙上沒標,地方誌也沒記......後來那些棺材被封進牆裏了。"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門內那團黑暗,"或許......那眼睛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
鄭神秘人不知何時站到了我右側,他還是那身看不出質地的灰袍,連帽簷都壓得低低的。"別慌。"他聲音像浸了水的砂紙,"禁忌力量的鑰匙在你們手裏。"
我下意識摸向口袋裏的懷表,表蓋開著,照片上十二位守夜人的笑容在陰影裏泛著暖黃。
剛才衝過來時被影子抓傷的手背突然發燙,我盯著那道半幹的血痕,想起三天前在舊操場,詛咒之靈附在教導主任身上說的話:"你們的血,比水還涼。"
"老郭。"陳默抬頭看我,他眼下烏青,左邊臉頰還留著影子抓撓的紅印子,"林子撐不住了。
剛才那影子撲過來時,他替我擋了一下......"他喉結動了動,"他說要給我們爭取時間。"
林宇突然嗆了聲血,染在陳默胸前的校徽上。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老郭,你不是說要請十杯奶茶麽......"他的手指無力地垂下來,搭在陳默手背,"加奶蓋的那種。"
我喉嚨發緊。
三天前在實驗樓,林宇為了救被影子纏住的湛瑤,被鋼筋紮穿了小腿;兩天前在圖書館,他舉著滅火器砸開被詛咒鎖住的門,後背燙起一片水泡;昨天在天台,他用身體替陳默擋住了詛咒之靈的腐蝕液......這個總說"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東北大個兒,此刻像片被揉皺的紙。
"不能再等了。"湛瑤突然站起來,她的發梢沾著血漬,卻依然梳得整整齊齊,"護盾符文的循環周期是十七分鍾,現在已經過了十三分零七秒。
等符文重組完成,門內的防禦會更強。"她指節抵著下巴,"周校長說的青銅棺,可能和禁忌守護者提到的"十二道人影"有關。
懷表裏的照片......"她看向我,"是當年的守夜人,對嗎?"
我點頭。
三天前整理爺爺遺物時,懷表從舊日記本裏掉出來,照片背麵寫著"1978年秋,十二守夜人立誓"。
爺爺最後一通電話裏說:"晨子,要是遇到解不開的詛咒,去校史館找他們。"
鄭神秘人忽然掀開帽簷,露出半張臉——左臉有道從眉骨到下頜的舊疤,像條蜈蚣。"當年十二守夜人用自己的血封了詛咒之靈。"他說,"他們的骨血在牆裏,魂魄在禁忌之地。
現在詛咒要破封,你們要拿的禁忌力量,其實是......"
"是他們的傳承。"湛瑤接得很快,她的眼睛亮起來,"所以懷表會發燙,所以護盾符文會重組——因為我們的血裏有他們的印記。"
影子的尖嘯突然近了。
我轉頭,看見二十米外的走廊盡頭,七八個黑影正貼著地麵爬過來,它們的輪廓比之前更清晰,能看出有的穿著校服,有的套著教師的西裝——都是這半年裏被詛咒吞噬的師生。
林宇突然撐著陳默的肩膀坐起來,他扯下校服下擺,隨便係在傷口上,血立刻透了出來。"老郭,你帶他們進去。"他抄起腳邊的鐵棍,指節捏得發白,"這些雜碎,我攔著。"
"林子!"陳默想拉他,被他甩開了。
"我撐過十七分鍾沒問題。"林宇衝我咧嘴笑,嘴角沾著血,"再說了......"他晃了晃鐵棍,"上次在天台,我可是砸爛了三個影子的腦袋。"
我知道他在逞強。
林宇的呼吸聲粗得像破風箱,每動一下,傷口的血就滲得更凶。
但此刻走廊裏的影子已經爬到十米外,最近的那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尖滴著黑血——那是上周失蹤的高二3)班班長,他出事前還借過我筆記。
"湛瑤,周校長,鄭前輩。"我深吸一口氣,懷表在口袋裏輕輕震動,"我們先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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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陳默斷後。"我轉向林宇,"撐不住就喊,我背你。"
林宇重重捶了下我肩膀:"滾吧你。"
陳默從書包裏摸出強光手電,啪地打開,白光掃過影子群。
幾個影子被光照到,發出刺耳的尖叫,縮著往後退。"老郭,走!"他把電筒塞給我,"照著門裏,別讓那些髒東西跟進去。"
我攥緊電筒,拉著湛瑤的手腕往門裏走。
周校長扶著鄭神秘人的胳膊,跟著我們。
跨進門的瞬間,我聞到一股陳腐的木頭味,混著淡淡的檀香味——是老家具上的清漆味。
門內比外麵更黑,電筒光隻能照到三步遠的地方,地麵是青石板,凹凸不平,像被什麽重物壓過。
"停。"鄭神秘人突然拽住我胳膊,他的手冷得像冰,"別往前。"
我順著他的視線抬頭,電筒光掃過頭頂——天花板上嵌著十二塊青銅牌,每塊牌上都刻著複雜的符文。
最中間的那塊突然泛起紅光,上麵的紋路開始流動,像活了的蛇。
"這是守夜人的血契。"周校長的聲音發顫,"當年他們把魂魄封在青銅牌裏,用生命換詛咒封印。"他指著最左邊那塊顏色發暗的銅牌,"張守義,1978年第一個犧牲的守夜人,被詛咒啃了骨頭......"
"所以禁忌守護者說"願你們的血比當年更熱"。"湛瑤的手指輕輕碰了碰牆麵,牆皮簌簌往下掉,露出裏麵暗褐色的痕跡,"這些是血,當年守夜人的血,滲進牆裏了。"
影子的尖嘯突然變得淒厲。
我轉頭看向門外,陳默的電筒光在晃動,林宇的鐵棍掄得呼呼響,砸在影子身上時,會濺起黑色的霧。
但影子太多了,七八個圍上去,把林宇和陳默逼到牆角。
林宇的鐵棍砸斷了,他就用拳頭,用腳,可每打一次,傷口的血就湧得更急。
"郭晨。"湛瑤的聲音突然低下來,"看地上。"
電筒光下移。
青石板縫隙裏,有暗紅色的液體在流動,像小溪,從門內最深處蜿蜒過來。
那液體碰到我的鞋尖,我立刻聞到鐵鏽味——是血,還帶著溫度。
"這是......"
"考驗。"鄭神秘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禁忌守護者說的考驗。
要獲得力量,必須沿著血溪走到盡頭,在十二塊青銅牌前立誓。"他頓了頓,"但每走一步,都會看到你最害怕的東西。"
我想起爺爺日記本裏夾著的紙條:"晨子,若見血溪,莫回頭。
你害怕的,都是假的;你要守護的,才是真的。"
影子的尖叫裏混著陳默的喊:"老郭!林子暈過去了!"
我猛地轉頭。
門外,林宇癱在陳默懷裏,陳默用身體護著他,影子的手已經抓到了陳默的後頸。
陳默的電筒掉在地上,光照著林宇慘白的臉,他的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奶茶"。
"郭晨!"湛瑤抓住我胳膊,"血溪在動!"
我低頭,血溪的流速變快了,像突然漲水的河,暗紅色的浪拍打著我的腳踝。
頭頂的青銅牌紅光更盛,最中間那塊發出蜂鳴,聲音像極了爺爺臨終前的呼吸機。
"立誓需要多久?"我問鄭神秘人。
"十二分鍾。"他說,"每塊牌前一分鍾。"
"林宇他們撐不了十二分鍾。"湛瑤的手指在發抖,她指著門外,"陳默的校服被影子撕破了,詛咒要侵蝕他的皮膚。"
我摸出懷表,照片上的十二位守夜人正對著我笑。
他們身後的校史館門,和現在這扇門一模一樣。
爺爺說過,他們當年也是這樣,一個人進去立誓,其他人在外麵擋影子。
"我進去。"我說,"湛瑤,你和鄭前輩、周校長守在門口,用符文護盾擋影子。
陳默,把林宇拖進來!"我衝門外喊,"快!"
陳默連滾帶爬地拖著林宇往門裏挪,影子的手擦著他後背劃過,在牆上抓出五道焦黑的痕跡。
林宇的血滴在血溪裏,暗紅的溪水突然泛起金光,像撒了把碎金箔。
"郭晨!"湛瑤拽住我,"你知道裏麵有什麽!
當年你爺爺說......"
"我知道。"我打斷她,"但林宇快死了,陳默快被影子啃了,詛咒之靈明天就會破封。"我握了握她的手,"你說過,我們的血裏有守夜人的印記。
我倒要看看,這血,到底有多熱。"
我鬆開她的手,踩進血溪裏。
溪水漫過小腿,涼得刺骨。
頭頂的青銅牌突然全部亮了,十二道紅光打在我身上,像十二雙眼睛在看。
身後傳來湛瑤的喊聲:"記住!害怕的都是假的!"
我往前走。
第一步,血溪裏浮出媽媽的臉,她哭著說:"晨子,別進去,媽媽害怕。"我閉了閉眼,繼續走。
第二步,爸爸的聲音在耳邊響:"你爺爺就是死在裏麵的,你想步他後塵?"我攥緊懷表,照片上的守夜人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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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步,我看見自己躺在血泊裏,林宇、湛瑤、陳默站在旁邊哭,詛咒之靈的笑聲震得天花板掉灰......
"假的。"我咬著牙,"都是假的。"
血溪突然漫到腰間,我聽見青銅牌的蜂鳴變成了鼓聲,"咚、咚、咚",和心跳一個節奏。
十二塊牌上的符文開始旋轉,最中間那塊射出一道光,照在我麵前——那裏有張石桌,桌上擺著十二支青銅箭,箭頭沾著暗紅的血。
"立誓。"禁忌守護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是像歎息,"用你的血,換十二支箭。
用箭,破詛咒之靈的核。"
我摸出爺爺留下的折疊刀,割開左手掌心。
血滴在石桌上,十二支箭突然震動,箭尾的羽毛無風自動。
門外傳來陳默的尖叫:"郭晨!影子衝進來了!"
我抬頭,看見七八個影子擠在門口,湛瑤舉著符紙念咒,符紙燒得劈啪響;鄭神秘人揮動灰袍,袖口飛出幾道金光,打在影子身上;周校長扶著牆,嘴裏念著我聽不懂的經文。
林宇還躺在地上,臉色白得像紙。
"快!"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郭晨,快!"
我抓起十二支箭,血順著指縫滴在箭杆上。
箭突然變得滾燙,燙得我幾乎握不住,但我知道不能鬆手——這是十二位守夜人的血,是爺爺的血,是我的血。
"我郭晨,立誓。"我對著十二塊青銅牌喊,"以血為契,以命為引,護這校園,護我同伴,滅詛咒之靈!"
十二支箭同時發出清鳴,像十二隻鳳凰在叫。
血溪突然沸騰,濺起的血珠落在影子身上,影子發出慘叫,化作黑霧消散。
湛瑤的符紙燒完了最後一張,她癱坐在地,衝我笑。
鄭神秘人突然指向門內最深處:"小心!"
我轉頭。
黑暗裏,那雙幽藍的眼睛又出現了,比之前更大,更亮。
眼睛的主人慢慢走出陰影,我看清了——是個穿著舊校服的男生,左臉有道和鄭神秘人一樣的疤。
"你是......"
"張守義。"他說,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最後一個守夜人。"他指了指我手裏的箭,"帶著箭,去頂樓。
詛咒之靈的核,在鍾樓鍾表裏。"
門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我轉頭,看見走廊盡頭的窗戶被撞破,一團漆黑的霧湧進來,霧裏有張青灰色的臉,咧著嘴笑——是詛咒之靈。
"郭晨!"湛瑤喊,"它破封了!"
張守義的手按在我肩上,他的手冷得像冰,卻帶著力量:"帶著箭,去鍾樓。
我們在你血裏,我們和你一起。"
我握緊十二支箭,箭杆上的血光流轉,像十二團火。
林宇在地上動了動,迷迷糊糊地喊:"奶茶......"
陳默抹了把臉上的血,衝我豎起大拇指:"老郭,我就知道你行。"
詛咒之靈的霧越來越近,我能聞到裏麵的腐臭味。
張守義的身影開始變淡,他說:"記住,你的血,比當年更熱。"
我看了眼湛瑤,她衝我點頭;看了眼陳默,他舉著電筒為我照路;看了眼林宇,他還在念叨奶茶。
最後,我看向詛咒之靈,它的臉扭曲著,發出刺耳的笑。
"來啊。"我對著它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詛咒硬,還是我的箭——"我掂了掂手裏的箭,"更利。"
我轉身往門內深處跑,十二支箭在手裏發燙,像十二顆跳動的心髒。
身後傳來詛咒之靈的尖叫,還有同伴們的喊聲。
我知道,這一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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