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機關困局智破法,詛咒暗流又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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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順著下巴砸在青磚上,濺起的小水窪裏浮著兩星黑血。
    我攥緊湛瑤的手,她指尖冰得像塊凍透的玉,可掌心卻全是汗,黏糊糊的。
    天花板又往下壓了半寸,頭頂傳來鋼筋扭曲的呻吟,碎石子砸在吳警察警帽上,"當啷"一聲。
    "小劉!"孫醫生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轉頭,那個剛畢業的小警員正扶著牆往下滑,脖子上的紫斑連成片,活像套了根烏青的項圈。
    他張著嘴喘氣,喉結動得像被掐住的青蛙,警服領口滲出暗紅——是鼻血。
    孫醫生衝過去,把氧氣麵罩扣在他臉上,金屬搭扣"哢嗒"一聲:"憋著氣!
    用麵罩過濾!"
    吳警察的槍托砸在牆上,震得青磚簌簌往下掉:"這牆他娘的在長!"他指節發白地頂著槍托,剛才還能塞進半隻手的磚縫,現在連指甲蓋都插不進去。
    我看見他警服後背洇出一片濕,不知是汗還是血——剛才他替老周擋了塊掉下來的水泥板,肋骨肯定裂了。
    "郭晨。"湛瑤突然拽我袖子。
    她不知什麽時候蹲在法陣邊,指尖懸在黑血匯聚的符號上方,沒敢碰。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那團黑血正詭異地蠕動,像攤活物在拚字。
    周校長日記本最後一頁的畫麵突然在腦子裏炸開來——泛黃紙頁上,老人用紅筆重重圈著這個符號,旁邊寫著"血契終章"四個字。
    "是活陣。"湛瑤聲音發緊,指甲掐進我手背,"用活人的生機養著。
    剛才門合上時,我數過——我們一共七個人。"她抬頭,眼睛亮得反常,"七是陰數,血陣要湊滿七魂才能啟動。
    現在...還差一個。"
    我後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
    小警員小劉的氧氣麵罩突然"刺啦"一聲響,他的手從麵罩邊緣垂下來,指尖沾著黑血——剛才他無意識地抓了牆。
    孫醫生扯開他的衣領,鎖骨位置爬滿黑紋,像團燒糊的墨汁:"詛咒在侵蝕他的命門!"
    天花板又低了一尺。
    吳警察的警帽被蹭掉,露出泛青的頭皮,他抹了把臉上的汗,衝手下吼:"把椅子堆起來!
    撐著天花板!"幾個老警員立刻動手,鐵椅子腿抵著天花板,"吱呀"聲裏混著木頭斷裂的脆響。
    "看牆縫!"湛瑤突然跳起來,拽著我湊近東邊牆壁。
    磚縫裏的黑血正順著紋路流動,那些風化的鎮靈咒被泡得發脹,咒文邊緣滲著黑沫。"這紋路!"她指甲點在一道凹痕上,"和禁忌之地祭壇的蛇形紋一樣!"我眯眼細看——果然,磚縫的走向和半個月前我們在舊圖書館地下發現的祭壇刻痕如出一轍,當時那祭壇鎮壓著被詛咒的學生魂魄。
    "鎮靈咒被血陣反噬了。"湛瑤語速極快,"原本用來困靈的咒文,現在成了血陣的血管。
    要破局,得切斷這些"血管"。"她指尖沿著紋路移動,"看角落!"我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西北角磚縫裏有個極小的閃光點,像顆嵌在泥裏的碎鑽。
    "那是...鎮靈釘?"我想起周校長說過,古法鎮靈會用青銅釘封死咒文脈絡。
    湛瑤點頭:"對!
    如果能拔掉所有鎮靈釘,咒文就斷了,血陣就沒法從我們身上吸生機!"她轉身衝吳警察喊:"吳隊!
    帶兩個人去四角找青銅釘!
    孫醫生,麻煩看著小劉!"
    吳警察抹了把臉上的血,抄起警棍就往西北角跑:"老張!
    小李!
    跟我來!"他的警靴碾過地上的碎石,"當啷當啷"響。
    孫醫生把小劉扶到椅子上,用紗布纏住他滲血的手指,抬頭時眼眶發紅:"放心,我盯著呢!"
    我攥緊拳頭,掌心傳來灼燒感——這是禁忌力量覺醒的征兆。
    自從上個月在廢樓裏被詛咒之靈附身,我就能感知到周圍的詛咒能量,像聞見腐爛的橘子味,又腥又甜。
    現在這味道濃得嗆人,我閉上眼睛,能看見空氣裏浮動的黑霧,正順著牆縫往我們身上鑽,像無數根細針往皮膚裏紮。
    "跟著我的感知走。"我抓住湛瑤的手腕,"血陣的核心在法陣中央的符號。
    我需要打亂它的能量流動,你負責引導我找到鎮靈釘的位置。"她反手握住我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肉裏:"我數到三,你就用禁忌力量衝擊符號!"
    "一——"天花板的水泥塊"轟"地砸下來,砸在東邊的椅子堆上,木屑亂飛。
    吳警察的吼聲混著警棍砸牆的悶響:"找到了!
    他娘的這釘子嵌得死!"
    "二——"小劉突然發出一聲悶哼,麵罩滑到下巴,他的眼睛翻白,黑血從鼻孔裏湧出來,滴在地上的黑血符號上。
    那符號突然"嗡"地抖了一下,像被喂了塊肉的惡犬。
    "三!"湛瑤的指甲刺破我的皮膚,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我猛地睜開眼,禁忌力量順著手臂竄出去,像團燒紅的鐵水。
    法陣中央的黑血符號突然炸開,黑霧"嗤啦"作響,像被潑了熱油的螞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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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上的鎮靈咒文開始剝落,黑血順著磚縫倒流,發出"嘶嘶"的聲響。
    "拔出來了!"吳警察舉著根青銅釘衝過來,釘子上沾著黑血,在燈光下泛著幽光。
    老張和小李也從其他三角跑來,每人手裏都攥著釘子。
    湛瑤抓過釘子,往地上一扔:"快!
    插在符號周圍!"
    我們七手八腳把四根青銅釘釘進符號四周的青磚裏。
    黑血突然像被抽幹了力氣,順著磚縫往下淌,在地麵匯成小股溪流。
    天花板的下壓速度明顯慢了,剛才還在擠壓的牆壁也停住了,隻有碎石偶爾"啪嗒"掉下來。
    "成功了?"孫醫生擦了擦小劉臉上的血,他的呼吸明顯平穩了些,紫斑不再擴散。
    吳警察靠在牆上喘氣,警服前襟的血漬已經幹了,結成暗褐色的痂:"奶奶的,這鬼陣總算歇菜了..."
    話音未落,我後頸的皮膚突然開始發燙。
    那是禁忌力量在示警——比之前更危險的東西來了。
    地麵傳來"哢哢"的裂響。
    我低頭,剛才被黑血覆蓋的法陣中央,青磚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有黑霧從裂縫裏湧出來,比之前的更濃,更黏,帶著股腐肉的腥氣。
    "郭晨..."湛瑤的聲音在發抖。
    她指著裂縫,我順著看過去——裂縫裏有東西在動,像是無數隻青灰色的手,指甲蓋泛著幽藍,正抓著磚縫往上爬。
    "退後!"我拽著湛瑤往牆邊跑。
    吳警察抄起槍,子彈上膛的"哢嗒"聲在房間裏格外清晰。
    孫醫生抱起小劉,躲到椅子後麵。
    地麵的裂縫突然"轟"地裂開,黑霧像噴泉似的湧出來。
    我聽見某種濕滑的東西在蠕動,混著指甲刮過青磚的刺耳鳴叫。
    有東西撞在我腿上,涼得刺骨——是隻青灰色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我的小腿,疼得我差點栽倒。
    "郭晨!"湛瑤的尖叫混著吳警察的槍聲。
    我低頭,那隻手的手腕上戴著串褪色的紅繩,繩結裏嵌著顆小石子——和上周失蹤的高二3)班陳小雨的手鏈一模一樣。
    更多的手從裂縫裏湧出來,抓著我們的褲腳、腳踝,指甲透過布料紮進肉裏。
    我聽見孫醫生的驚呼,小劉的麵罩掉在地上,被一隻手抓著拖進了裂縫。
    吳警察的子彈打在那些手上,卻像打進了棉花裏,隻炸開一團黑霧,下一秒手又完好無損地伸出來。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裂縫裏傳來低沉的嘶吼,像有人在喉嚨裏滾著碎石說話。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正順著我的腿往上爬,涼得像塊冰,在皮膚上留下青紫色的抓痕。
    "撐住!"我咬著牙,禁忌力量在體內翻湧。
    可這次的黑霧比以往更凶,我的力量剛湧到指尖,就被撞得七零八落。
    湛瑤抓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摳進骨頭裏:"郭晨,它們...它們在拉我們下去!"
    我低頭,看見自己的腳正慢慢陷進裂縫邊緣的青磚裏,地麵軟得像團爛泥。
    吳警察的警靴已經陷到腳踝,他紅著眼吼:"都他媽抓緊!"老張和小李死死抓著他的腰帶,可他們的腿也在往下陷。
    孫醫生抱著小劉縮在牆角,她背後的牆突然裂開道縫,一隻手從裏麵伸出來,抓住她的頭發。
    她尖叫著去抓那隻手,可那手像鐵鑄的,紋絲不動。
    小劉的身體軟綿綿地垂著,黑血從他嘴角流下來,滴在地上的裂縫裏,像在喂什麽東西。
    地麵的震動突然加劇,我聽見"轟"的一聲,頭頂的天花板終於撐不住,大塊的水泥砸下來。
    我下意識把湛瑤護在懷裏,碎渣子砸在背上,疼得我眼前發黑。
    等我再睜眼,裂縫已經擴大到半間屋子大小,黑霧像活物似的在房間裏翻滾,那些青灰色的手更多了,幾乎要淹沒我們的膝蓋。
    "郭晨!"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腳已經陷進地麵,青磚在她腳下碎裂成泥。
    我攥緊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指在發抖,冷得像塊冰。
    更沉的震動從地底傳來,這次不是蠕動,是某種龐然大物在翻身。
    有渾濁的吼聲混著風聲灌進耳朵,像是...有人在喊"回來"。
    我的腳突然一空。
    我整個人往下墜,湛瑤的手在我掌心滑脫。
    我看見她的臉在黑霧裏忽隱忽現,張著嘴喊什麽,可聲音被風聲撕得粉碎。
    吳警察的槍掉在地上,滾進裂縫裏,槍口還冒著煙。
    孫醫生的頭發被扯得亂七八糟,她抓著小劉的手,兩個人一起往下掉。
    地麵的裂縫像張大嘴,吞掉了所有光。
    我最後看見的,是法陣中央那個黑血符號,正隨著我們的墜落慢慢升起,在黑霧裏泛著幽光,像隻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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