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衝破瘴氣獲符文,沼澤深處再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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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裏的刀割感突然加劇,腥甜的血沫湧到舌尖。
    湛瑤的重量幾乎全壓在我胳膊上,她的手指掐進我手腕,指甲蓋都泛了青,卻還在斷斷續續地說:"符...文..."
    "撐住。"我咬著牙把她往懷裏帶了帶,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那"沙沙"聲已經近在咫尺,像有人貼著我耳朵走路。
    腳腕上的手印又往上爬了兩寸,青紫色的指痕滲著血珠,皮膚下的肌肉被拽得生疼,像是有隻無形的手要把我往泥裏拖。
    李大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我轉頭看他,老人原本渾濁的眼睛此刻泛著病態的紅,他攥著小布包的手在發抖,碎葉子撒了一地:"那味兒...是紅繡鞋的瘴。
    1972年...死在沼澤裏的女學生,穿的就是紅布鞋。"
    "紅繡鞋?"趙記者的聲音帶著哭腔,他蹲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相機,指尖剛碰到鏡頭就觸電似的縮回來,"我、我剛才拍的照片...全是雪花點!"
    腐甜的霧氣突然灌進鼻腔,我眼前發黑,差點栽進泥水裏。
    恍惚間看見水麵倒影裏,湛瑤的發梢正詭異地往上飄,像是被什麽東西拽著。
    她的臉白得像張紙,嘴唇卻紅得滴血,那是中毒的征兆。
    "不能等死。"我咬了咬舌尖,血腥味讓神智稍微清明些。
    後腰的戰術刀刀柄硌著皮膚,刀身上的黑血凝著暗紫,那是之前砍傷巨蟒時沾的——李大爺說過,這刀是用沼澤邊老槐樹的樹芯淬的,能鎮邪。
    可現在...
    "郭晨!"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刺進我傷口,疼得我倒抽冷氣。
    順著她顫抖的手指看過去,蘆葦叢裏幾株半人高的植物在霧氣裏搖晃,葉片泛著不尋常的青金色,"看那些草!
    它們周圍的霧...淡了!"
    我眯起眼。
    確實,那幾株草的莖稈上掛著露珠,每滴露珠落下,周圍的瘴氣就像被吸走似的,凝成細小的灰霧往草葉裏鑽。
    李大爺突然猛拍大腿:"是紫背蘭!
    縣誌裏寫過,沼澤中心長紫背蘭,葉背有星斑,專克陰毒瘴氣!"他踉蹌著爬起來,枯瘦的手指扒開草葉,露出背麵密密麻麻的金色斑點,"快摘!
    越多越好!"
    趙記者抹了把臉上的汗,也撲過去。
    他的襯衫早被泥水浸透,沾著草屑的手哆哆嗦嗦地掐斷草莖,每摘一株就塞進懷裏:"我、我之前采訪藥農...說這種草要連根拔,根須裏才有...才有解毒的漿!"
    我扶著湛瑤慢慢蹲下去。
    她的手指還在抖,但摸到紫背蘭時突然頓住——葉片上的露珠滴在她手背,原本青灰的皮膚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了些顏色。"有用。"她衝我笑了笑,那笑比哭還難看,"把根須碾碎,混著泥裏的腐葉...可能能製霧。"
    我們四個像瘋了似的在蘆葦叢裏扒拉。
    李大爺跪坐在泥水裏,每找到一株紫背蘭就用牙咬斷根須;趙記者的眼鏡滑到鼻尖,他也顧不上扶,懷裏的草堆越來越高;湛瑤靠在我身上,用隨身帶的折疊小刀把草莖切成碎段,碎綠的汁液順著刀刃往下淌,在泥地上暈開一片淡金。
    "夠了!"湛瑤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她的掌心全是草汁,染得皮膚金燦燦的,"把這些全扔進泥坑裏。"她指著我們腳邊積著汙水的小坑,"用戰術刀攪拌!"
    我抽出刀,刀刃剛碰到草屑,黑紫色的血痂突然"哢"地裂開,滲出暗紅的血。
    血珠滴進草堆,原本蔫軟的紫背蘭突然豎得筆直,葉片上的星斑亮得刺眼。
    泥坑裏的水"咕嘟"冒起泡,灰黑色的瘴氣像被抽幹似的往坑裏鑽,水麵上漸漸浮起層油狀的黑膜。
    "退開!"李大爺突然拽住我的後領。
    我們連滾帶爬往後退了兩步,就聽"轟"的一聲,泥坑炸起半人高的黑水。
    黑膜"刺啦"裂開,露出底下清得發藍的水,周圍的霧氣竟真的開始變淡!
    我抹了把臉上的泥水,抬頭時差點哭出來——那淡金色的光又出現了!
    鎮靈碑就在五米外的蘆葦叢裏,表麵的符文正隨著霧氣消散而愈發清晰,像活過來似的在碑麵上流動。
    "符、符文!"趙記者踉蹌著撲過去,相機不知什麽時候又抓在手裏,"哢嚓哢嚓"拍個不停。
    李大爺扶著膝蓋站起來,盯著碑文直歎氣:"和我爹說的一樣..."鎮靈碑立,邪祟不侵"。"
    湛瑤的呼吸終於平穩了些。
    她扶著我的肩膀站起來,伸手觸碰碑麵。
    符文突然發出強光,照得我們睜不開眼。
    等再睜眼時,周圍的瘴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能看清二十米外的蘆葦蕩,腐臭味也淡了,隻餘青草的腥氣。
    "成功了?"我摸著腳腕上的手印——青紫色的痕跡正在消退,指甲摳出的血痕也開始結痂。
    李大爺蹲下來扒開泥地,露出底下半截發黑的木片:"這是紅繡鞋的鞋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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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碑一顯,邪祟壓不住了。"
    趙記者舉著相機湊過來:"碑文拍清楚了!
    上麵寫著..."欲破千重霧,須入九淵渦"?"他突然頓住,"九淵渦?"
    地麵突然震了震。
    我下意識扶住鎮靈碑,碑身傳來的震動像心跳似的,一下比一下劇烈。
    蘆葦叢深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水麵泛起層層漣漪,往同一個方向匯聚。
    "那是..."湛瑤眯起眼。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五十米外的水麵正打著旋兒,漩渦中心的水像被什麽拽著往下沉,周圍的蘆葦被卷得東倒西歪,發出"哢嚓哢嚓"的斷裂聲。
    李大爺的臉又白了。
    他指著漩渦中心,聲音發顫:"縣誌裏...還有半段沒寫。
    鎮靈碑下...鎮著九淵渦。
    破了瘴氣...就要過這關。"
    震動越來越劇烈。
    我扶著湛瑤往後退了兩步,腳下的泥地裂開細小的縫,滲出黑紅色的水。
    漩渦中心突然騰起股灰霧,隱約能看見裏麵有個影子——像是個人,穿著紅布鞋,長發遮住了臉。
    "走。"湛瑤攥緊我的手。
    她的掌心全是汗,卻暖得燙人,"必須過去。"
    趙記者把相機塞進背包,拍了拍鼓鼓的口袋:"我帶著符文照片,要是出事...也算留個線索。"
    李大爺從懷裏摸出個銅鈴,塞給我:"這是我爹傳的,遇到邪祟搖三下。"他指了指旋渦,"我老了,走不動了。
    你們...小心。"
    我接過銅鈴,金屬表麵還帶著他的體溫。
    回頭看時,老人已經坐在鎮靈碑下,背挺得筆直,像尊雕像。
    旋渦的轟鳴蓋過了一切聲音。
    我牽著湛瑤的手,趙記者跟在身後,踩著搖晃的泥地往漩渦方向走。
    每走一步,地麵的裂縫就擴大一分,黑紅的水漫過腳麵,涼得刺骨。
    漩渦中心的灰霧突然散了些。
    我瞥見那影子的腳——是雙紅布鞋,鞋尖繡著並蒂蓮,鞋幫上沾著暗褐色的泥,像是...血。
    "沙沙"聲又響了起來,這次就在耳邊。
    我摸出銅鈴,剛要搖,湛瑤突然拽住我:"看前麵!"
    旋渦中心不知什麽時候立起塊巨石,石頭上刻著和鎮靈碑一樣的符文,正泛著淡金色的光。
    而在巨石後麵,是更深的沼澤,隱沒在霧氣裏,看不見盡頭。
    地麵又震了一下。
    我踉蹌著扶住湛瑤,低頭時看見腳邊的水麵映出我們的影子——我的腳腕上,青紫色的手印已經完全消失了,可湛瑤的影子裏,發梢還在詭異地往上飄,像是被什麽東西拽著。
    漩渦的水突然漲高了半尺。
    趙記者的背包帶斷了,相機"撲通"掉進水裏,濺起的水花裏,我看見他白了臉:"裏麵...有照片..."
    "先過了這關。"湛瑤拉著我往前挪,"符文在前麵,必須拿到。"
    我深吸一口氣,攥緊戰術刀。
    刀刃上的黑血又滲了出來,在陽光下泛著暗紫。
    旋渦的轟鳴裏,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快。
    前麵的巨石越來越清晰。
    當我們離旋渦還有十米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我差點栽進水裏。
    抬頭看時,漩渦中心的水竟凝成道水牆,牆後隱約能看見個黑洞,像要把整個沼澤都吞進去。
    "那是..."趙記者的聲音發顫。
    "九淵渦。"李大爺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老人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手裏舉著盞煤油燈,火光在風裏搖晃,"過了這關...就能見天日。"
    水牆"轟"的一聲落下。
    我眯起眼,看見黑洞邊緣刻著和鎮靈碑一樣的符文,正隨著水牆的崩塌而愈發清晰。
    而在黑洞深處,有什麽東西在動,黑影憧憧,看不清形狀。
    湛瑤的手突然收緊。
    我低頭看她,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有團火在裏麵燒:"走。"
    我們踩著齊膝深的水往前走。
    旋渦的吸力越來越大,我能感覺到褲腳被往下拽,像是有無數隻手在拉我的腿。
    趙記者的鞋被吸走了,他赤著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泥裏的碎石頭紮得他直抽冷氣。
    當我們離黑洞還有五步遠時,地麵的震動突然停了。
    水牆完全消失,黑洞裏湧出股冷風,帶著股熟悉的腐甜——是紅繡鞋的瘴氣。
    我摸出銅鈴,搖了三下。"叮鈴——叮鈴——叮鈴——"脆響在沼澤裏傳開,黑洞深處的黑影突然頓住了。
    湛瑤突然鬆開我的手。
    她往前跑了兩步,伸手觸碰黑洞邊緣的符文。
    符文發出強光,照得我們睜不開眼。
    等再睜眼時,黑洞裏的黑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條狹窄的石徑,往沼澤更深處延伸。
    "成了?"趙記者抹了把臉上的水,咧嘴笑了,"那我們——"
    "轟!"
    地麵再次劇烈震動。
    石徑裂開道縫,黑紅色的水從縫裏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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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深處傳來聲悶吼,像是某種巨獸的咆哮。
    我抬頭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陰了,烏雲壓得低低的,像要掉下來。
    "快走!"李大爺的聲音帶著焦急,"九淵渦要開了!"
    我們跌跌撞撞地衝上石徑。
    剛站穩,就聽身後傳來"哢嚓"聲——鎮靈碑裂開了道縫,符文的光暗了下去。
    李大爺舉著煤油燈衝我們喊:"別回頭!
    往前跑!"
    石徑在腳下搖晃,像隨時會塌。
    我拉著湛瑤往前跑,趙記者跟在後麵,喘得像拉風箱。
    黑洞深處的咆哮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見爪子劃地的聲音,"刺啦——刺啦——"
    當我們跑到石徑盡頭時,地麵突然一沉。
    我踉蹌著扶住旁邊的石頭,抬頭看時,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都涼了——石徑盡頭是片更大的沼澤,中央有個巨大的漩渦,比之前那個大了十倍,水旋轉得極快,發出刺耳的尖嘯。
    漩渦中心泛著幽藍的光,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下麵發光。
    周圍的蘆葦全被卷了進去,連粗大的樹樁都被扯得粉碎。
    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腥氣,像是腐爛的魚內髒。
    "這是..."湛瑤的聲音在發抖。
    "九淵渦的本體。"李大爺不知什麽時候跟了上來,他的煤油燈快滅了,火光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鎮靈碑鎮著它...現在碑裂了...它要出來了。"
    旋渦的尖嘯聲突然拔高。
    我感覺耳膜要被刺穿了,伸手捂住耳朵,卻看見水麵上浮出個影子——是具屍體,穿著紅布鞋,長發纏在水草裏,臉朝下,後頸有個深深的傷口,像是被什麽利器砍的。
    "1972年的女學生..."趙記者的聲音都變了調,"校誌裏說她是被...被校長推下沼澤的。"
    屍體突然翻了個身。我倒抽口冷氣——那是張和湛瑤有七分像的臉!
    "瑤瑤?"我下意識喊她的名字。
    湛瑤猛地抬頭。
    她的瞳孔縮成針尖,盯著那具屍體,嘴唇顫抖著:"我...我奶奶的照片...就是這樣。"
    旋渦的吸力突然增大。
    我的腳被拽得離地,整個人往漩渦中心飛過去。
    湛瑤尖叫著抓住我的手,趙記者也撲過來拽住我的另一隻胳膊,可我們三個還是被一點點拉過去。
    "鎮靈碑!"李大爺突然吼道,"符文中的"破霧"是引,"鎮靈"才是根!
    快把符文拓下來!"
    我摸出懷裏的符文照片——趙記者之前拍的,還帶著體溫。
    展開時,照片上的符文突然亮了起來,像活過來似的在紙上流動。
    "按在漩渦中心!"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背,"快!"
    我咬著牙往前撲。
    風灌進喉嚨,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當照片離漩渦中心還有十厘米時,符文突然發出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轟——"
    一聲巨響,我被震得飛了出去。
    落地時撞在石頭上,眼前發黑。
    等緩過神來,漩渦的尖嘯聲消失了,水麵恢複了平靜,那具屍體也不見了。
    李大爺的煤油燈滅了。
    黑暗中,我摸到湛瑤的手,她的體溫還在,讓我安心了些。
    趙記者在旁邊咳嗽,聲音啞得像破鑼:"我...我的相機...又進水了。"
    "看。"湛瑤輕聲說。
    我抬頭。
    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沼澤上,泛著金光。
    鎮靈碑的裂縫愈合了,符文的光比之前更亮,像團小太陽。
    "成功了?"我啞著嗓子問。
    李大爺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全是泥,卻笑得像個孩子:"破了瘴氣,鎮了邪靈...接下來...該往沼澤深處走了。"
    他指了指前方。
    在陽光的照射下,沼澤深處的霧氣散了些,能看見更遠處有座古老的建築,黑瓦白牆,屋頂長著青苔,門楣上的牌匾模糊不清,但能隱約看出兩個字——"校...舍?"
    地麵突然又震了一下。
    這次震動很輕,像是什麽東西在地下翻身。
    我扶著石頭站起來,低頭時看見腳邊的水麵映出我們的影子——我的腳腕上幹幹淨淨,湛瑤的發梢也不再往上飄了,可在我們影子後麵,有個模糊的黑影,穿著紅布鞋,長發垂地,正對著我們笑。
    "走。"湛瑤拉著我往沼澤深處走,"前麵...還有秘密。"
    趙記者背起濕透的相機包,衝我擠了擠眼睛:"這次...我一定拍到獨家。"
    李大爺撿起地上的紫背蘭,仔細收進布包裏:"老話說得好,沼澤最深處...有寶貝。"
    我們踩著泥地往前走。
    陽光越來越亮,照得身上暖烘烘的。
    可我的後頸一直發毛,總覺得有雙眼睛在背後盯著。
    回頭看時,隻看見鎮靈碑的光越來越遠,像顆逐漸熄滅的星。
    前麵的老校舍越來越清晰。
    當我們走到離它還有百米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厲害。
    我踉蹌著扶住湛瑤,就聽"轟"的一聲,老校舍的門"吱呀"開了,裏麵湧出股黑霧,帶著股熟悉的腐甜——是紅繡鞋的瘴氣。
    黑霧裏,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像有人穿著紅布鞋,在泥地裏走。
    而在老校舍的門楣上,牌匾上的字終於看清了——"停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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