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狹道危機巧化解,幽靈幻陣再添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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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擠在牆根,右肩貼著滲血的磚麵,暗紅液體順著後頸往下淌,燙得皮膚像著了火。
    蘇悅的熒光棒滾到我腳邊,幽綠的光映著她的臉——那哪是張活人的臉?
    嘴唇青得像泡在墨汁裏,額角沾著牆皮碎渣,正拚命去夠掉在林宇腳邊的登山鎬。
    "晨子!"林宇的鐵棍卡在牆縫裏,他整張臉漲成豬肝色,左手攥著鐵棍,右手死勁推著左邊的牆,"這破牆跟活的似的!"左邊牆縫裏又爬出三隻青手,指甲刮過他手背,立刻滲出血珠。
    他疼得悶哼,卻咬著牙把鐵棍往牆縫裏又捅了半寸。
    老劉的槍管已經彎成月牙狀,他罵罵咧咧把槍往地上一摔,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刀尖抵著左邊牆皮:"奶奶的,老子捅穿你!"可匕首紮進去不過兩指深,牆裏就傳來類似骨骼斷裂的脆響,震得他虎口發麻。
    吳警察蹲在地上撿銅鈴碎片,金屬片割破了他的掌心,血滴在青磚上,很快被暗紅液體融成淡粉色。
    他抬頭時眼裏全是紅血絲:"銅鈴鎮不住了......這牆裏的東西,比之前遇著的凶。"
    湛瑤的手電光柱在牆上來回掃,她呼吸急促,卻還能保持著一貫的冷靜:"擠壓頻率在變!
    第一次間隔七秒,第二次五秒,現在......"她突然抓住我沾血的袖口,"三秒!
    等下一次停頓,就是兩秒的間隙!"
    我盯著牆上幽藍的節點——之前還像活物似的跳動,現在暗得隻剩豆大點光。
    冰魄之心在胸口發燙,我能感覺到那些縮在牆角的黑影又開始躁動,有幾個甚至貼著地麵爬過來,在我們腳邊拉出細長的影子。
    "準備!"湛瑤的聲音拔高半度。
    左邊牆突然頓了頓,牆縫裏的青手像是被拽了一把,"唰"地縮回磚縫。
    我立刻抓住這個空當,雙手按在右邊牆上。
    冰魄之心"嗡"地震了一下,藍光從指縫裏滲出來,燙得我直咬牙——上次用這力量還是在停屍房,當時隻覺得冷,現在怎麽跟吞了團火似的?
    "蘇悅!
    鎬子!"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
    蘇悅在地上一滾,抓住登山鎬甩過來,金屬頭擦著我耳朵飛過,"當啷"砸在我腳邊。
    我抄起鎬子,照著藍光最亮的地方猛砸下去——磚屑飛濺,牆裏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叫,暗紅液體噴了我一臉,腥得我直犯惡心。
    "裂縫!"湛瑤的手電光柱定在我頭頂。
    我抬頭,果然見青磚裂開條一指寬的縫,能看見後麵黑黢黢的空間。
    蘇悅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我身邊,她袖子被牆皮刮得破破爛爛,手裏攥著把三棱軍刺後來才知道是從老劉腰裏順的),"我來!"話音未落,軍刺已經紮進裂縫,手腕一翻,青磚"哢"地裂開半塊。
    "都過來!"老劉拽著林宇的後衣領,把人往裂縫裏推。
    林宇的鐵棍終於從牆縫裏拔出來,他反手一掄,砸在左邊牆上,青手"嘶"地縮回,牆居然真的往後退了半寸。
    吳警察撿起半塊銅鈴,舉在頭頂:"我鎮著!
    你們快走!"
    我最後一個鑽裂縫。
    後背擦過牆的瞬間,右邊牆"轟"地合上,剛才站的地方騰起團黑霧。
    蘇悅在裏麵拽我胳膊,她掌心全是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劃的:"快!
    門要關死了!"
    等我們全擠過去,才發現所謂"裂縫"後麵是條向下的石階。
    空氣突然涼了,我抹了把臉上的血和牆裏的液體,這才看清周圍——牆還是青灰色,可磚縫裏沒了青手,地麵也沒了暗紅液體,取而代之的是層薄得像霧的白霜。
    "這是......"林宇舉著鐵棍戳了戳地麵,白霜"簌簌"往下掉,露出下麵的青磚,"和剛才的通道不一樣?"
    湛瑤的手電光柱掃過牆根,突然頓住:"看磚紋。"我們湊過去,青磚牆縫裏刻著歪歪扭扭的符號,有的像蛇,有的像眼睛,在手電光下泛著幽藍。"這是引靈陣。"她指尖輕輕碰了碰符號,"用活人血刻的。"
    蘇悅打了個寒顫,登山鎬往地上一杵:"引靈陣?引什麽靈?"
    沒人回答。
    石階盡頭的霧氣突然翻湧起來,像有人在下麵攪了盆水。
    我聞到股熟悉的味道——是停屍房裏那種腐葉混著香火的氣味。
    冰魄之心又開始發燙,這次不是灼痛,是種說不出的悶,像有人拿棉花堵了我耳朵,又往我腦子裏塞了團亂麻。
    "不對勁。"老劉抽了抽鼻子,"我腿肚子轉筋。"
    吳警察把半塊銅鈴攥得死緊:"幻陣......可能是幻陣。"他話音剛落,石階下的霧氣裏就冒出個人影——穿藍布校服,頭發遮住半張臉,正慢慢往上走。
    蘇悅的登山鎬"當"地掉在地上:"那是......三班的小慧?
    她不是......"
    "不是。"湛瑤抓住蘇悅的手腕,"小慧上個月就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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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越走越近,我看清了她的臉——確實是小慧,左眼角有道疤,是上次她摔在樓梯上留下的。
    可她的眼睛不對,眼白全是血絲,黑眼珠縮成針尖大,正直勾勾盯著我。
    "郭晨......"她開口了,聲音像生鏽的齒輪,"你答應過要幫我找凶手的......"
    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冰魄之心燙得我幾乎握不住鎬子,可更難受的是腦袋——太陽穴突突跳,眼前的景象開始重影,小慧的影子變成兩個,三個,最後重疊成個青麵獠牙的怪物,舌頭拖在地上,滴著黏糊糊的黑血。
    "別信!"湛瑤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這是幻陣!
    用精神力幹擾!"她掐了我胳膊一把,疼得我倒抽冷氣——痛感是真的。
    我咬了下舌尖,鐵鏽味在嘴裏蔓延,終於看清:小慧的影子還在,但周圍的霧氣裏多了好多半透明的手,正往我們身上纏。
    林宇揮著鐵棍亂打:"哪來的破繩子!"可鐵棍穿過那些手,什麽都沒碰到。
    老劉舉著匕首往前衝,剛跑兩步就踉蹌著摔在地上,抱著頭喊:"我耳朵裏有聲音!"吳警察的半塊銅鈴突然冒起青煙,他"啊"地鬆手,銅鈴掉在地上,冒起團黑煙,把小慧的影子襯得更清晰了。
    我攥緊冰魄之心,試著用之前溝通幽靈的法子——集中精神,想象自己在跟這些靈體說話。
    可那些影子根本不理我,反而越湊越近。
    小慧的手已經碰到我胸口,涼得像塊冰,我甚至能看見她指甲縫裏的泥——和她生前打掃教室時沾的一模一樣。
    "郭晨......"她的聲音更輕了,"你忘了嗎?
    那天放學,你說要陪我等公交......"
    我腦子"嗡"地一聲。
    那天確實是我失約了——小慧說她看見後巷有穿紅衣服的女人,非要我陪她等公交。
    我急著去網吧,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後來她就......
    "不!"我吼了一嗓子,冰魄之心突然爆發出強光。
    霧氣被衝散大半,小慧的影子尖叫著往後退,可很快,更濃的霧氣湧上來,這次出現的是我媽——她穿著病號服,手裏舉著藥瓶:"晨子,該吃藥了......"
    我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我媽去年就走了,走的時候床頭還堆著沒吃完的降壓藥。
    冰魄之心的光暗了下去,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往我腦子裏鑽,像無數根細針,紮得我眼淚直掉。
    "郭晨!"湛瑤的手掐住我後頸,疼得我猛地抬頭。
    她眼裏全是血絲,卻還在笑:"想想我們怎麽破的通道?
    用冰魄之心的光!"
    我咬著牙,把冰魄之心按在胸口。
    藍光再次亮起,比之前更亮,像把刀似的劈開霧氣。
    那些影子尖叫著後退,可就在這時,霧氣最深處傳來聲低吼,比之前所有聲音都沉,都悶。
    一個黑影從霧裏鑽出來——比人高,渾身裹著破布,臉上全是爛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它盯著我,腐爛的嘴角咧到耳根:"終於......找到你了......"
    我的冰魄之心突然一涼,這次不是發燙,是冷,冷得我骨頭都疼。
    黑影抬起手,指甲有半尺長,泛著青黑的光,正緩緩朝我胸口刺過來。
    我咬得後槽牙生疼,雙手攥緊冰魄之心,藍光從指縫裏往外冒。
    可黑影的指甲還是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聞到它身上的腐臭味,混著血和爛泥的味道,熏得我幾乎要吐。
    "郭晨!"蘇悅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撐住!"
    我盯著黑影的眼睛——那根本不是眼睛,是兩個黑洞,裏麵翻湧著無數張臉,有小慧的,有我媽的,還有之前在走廊裏見過的那些幽靈。
    它們張著嘴,無聲地尖叫,像要把我撕碎。
    黑影的指甲尖碰到我衣服的瞬間,我聽見自己喉嚨裏發出聲悶吼。
    冰魄之心的光突然暴漲,藍得刺眼,黑影"嗷"地怪叫一聲,踉蹌著後退。
    可它的指甲還是劃開了我的衣服,在胸口留下道血痕,疼得我差點暈過去。
    霧氣又開始翻湧,黑影的身影漸漸模糊,但我知道它沒走。
    它就藏在霧裏,等著我放鬆警惕,等著我撐不住的那一刻。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額頭上全是汗,滴在地上,很快被白霜吸得幹幹淨淨。
    冰魄之心在我手裏發燙,可我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在流逝,像漏了底的水桶,怎麽都補不上。
    黑影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次更近了:"別急......慢慢來......"
    我咬著牙,抬頭看向湛瑤。
    她正拚命扯林宇的胳膊,林宇還在揮鐵棍打空氣;老劉抱著頭縮在牆角,嘴裏念叨著什麽;吳警察撿起半塊銅鈴,手在發抖。
    霧氣裏又冒出好多影子,這次是我們之前遇到的所有幽靈——穿紅衣服的女人,斷了腿的保安,吊死在老槐樹上的語文老師......它們圍著我們,慢慢縮小包圍圈,眼睛裏全是怨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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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模糊,像浸在溫水裏,越沉越深。
    冰魄之心的光暗了下去,黑影的身影又清晰起來,它舉起手,指甲在藍光裏泛著冷光,朝我心髒刺過來。
    我想喊,可喉嚨像被堵住了。
    我想動,可手腳像灌了鉛。
    黑影的指甲尖已經碰到我皮膚,涼得我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我聽見冰魄之心在我手裏"哢"地響了一聲。
    有什麽東西從心裏湧上來,不是恐懼,不是疼痛,是股子狠勁——就像那天在實驗室,我抱著炸彈衝下樓時的狠勁;就像上次被幽靈掐住脖子,我咬斷它手指時的狠勁。
    我猛地睜開眼,冰魄之心的光突然變成刺目的白。
    黑影尖叫著後退,霧氣被衝得幹幹淨淨。
    可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見霧氣最深處,有雙更紅、更亮的眼睛,正盯著我,慢慢睜開。
    我的心跳得快要炸開,冰魄之心在手裏燙得幾乎握不住。
    黑影的叫聲還在耳邊,可那雙眼的主人,連聲音都沒有,隻是安靜地、耐心地,等著我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我咬緊牙關,指甲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嘴裏蔓延。
    白光照亮了周圍,可那雙眼還是那麽清晰,那麽紅,像兩團燒不盡的火。
    "郭晨!"湛瑤的手抓住我手腕,"看後麵!"
    我轉頭,看見石階盡頭的牆上,刻著個巨大的引靈陣,中心是團黑紅色的東西,正"噗通、噗通"跳著,像顆心髒。
    黑影的叫聲突然變了,變成了哭腔:"別過來......別過來......"
    我盯著那顆"心髒",冰魄之心的光突然集中過去,照得它"滋啦"直響。
    有什麽黏糊糊的東西從裏麵流出來,是黑紅色的,帶著股腐肉味。
    "那是陣眼!"湛瑤的聲音裏帶著狂喜,"打破它!"
    我舉起冰魄之心,白光集中在陣眼上。
    陣眼劇烈地跳動著,流出的黑紅液體越來越多,在地上匯成條小河,朝我們湧過來。
    黑影尖叫著撲過來,可它的身體剛碰到白光,就開始融化,像塊冰掉進熱水裏。
    我咬著牙,把冰魄之心往前送,白光越來越亮,陣眼的跳動越來越慢,最後"哢"地一聲,裂開條縫。
    黑紅液體突然倒流,鑽進陣眼的裂縫裏。
    牆劇烈地搖晃著,磚屑"嘩嘩"往下掉。
    我聽見遠處傳來悶響,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倒了。
    "快走!"老劉拽著林宇往石階上跑,"牆要塌了!"
    我們連滾帶爬往上跑,剛衝出石階,身後就傳來"轟"地一聲,牆整個塌了下來,揚起的灰塵嗆得我直咳嗽。
    等灰塵散盡,我們發現自己站在條熟悉的走廊裏——是學校的後巷,青磚牆,水泥地,牆角還堆著幾個垃圾桶。
    蘇悅撿起塊磚,砸在地上:"是真的!
    不是幻陣!"
    林宇一屁股坐在地上,鐵棍往旁邊一扔:"奶奶的,老子再也不進這種破地方了!"
    老劉拍了拍他肩膀:"小子,你剛才挺猛的。"
    吳警察蹲在地上,撿起半塊銅鈴,歎了口氣:"銅鈴碎了,下次得換個法器。"
    湛瑤的手電掃過走廊盡頭,突然頓住:"看那裏。"
    我們順著光柱看過去,走廊盡頭的牆上,刻著個和引靈陣一樣的符號,下麵還有行血字:"祭台之下,永無天日"。
    我的冰魄之心又開始發燙,這次不是灼痛,是種說不出的沉重。
    我摸了摸胸口的血痕,還在疼,可更疼的是腦袋——剛才在幻陣裏的畫麵不斷閃回,小慧的臉,我媽的臉,那些幽靈的臉,像電影似的在腦子裏放。
    "祭台......"蘇悅輕聲說,"之前木門上的木牌,寫的就是祭台。"
    我盯著血字,喉嚨發緊。
    之前在通道裏看見的木門,門後鐵鏈拖地的聲音,還有那聲歎息,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走。"湛瑤把背包甩到肩上,"去祭台。"
    我們順著走廊往前走,腳步聲在空蕩的巷子裏回響。
    風從背後吹來,帶著股腐葉味,我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摸了摸冰魄之心——它還在發燙,像在提醒我,危險還沒結束。
    走到走廊盡頭,前麵是道鐵門,上著鏽跡斑斑的鎖。
    林宇掄起鐵棍,"當"地砸下去,鎖"哢"地斷成兩截。
    門開的瞬間,腐臭味撲麵而來,比之前在幻陣裏聞到的更濃。
    我捂住鼻子,借著手電光往裏看——裏麵是個巨大的地下室,牆上掛著好多褪色的紅布,地上擺著七口黑棺,棺蓋上刻著和引靈陣一樣的符號。
    最中間的那口棺材,棺蓋半開著,裏麵露出截青灰色的手,指甲長得出奇,泛著青黑的光。
    "那是......"蘇悅的聲音在發抖。
    "祭台。"湛瑤的聲音很輕,"我們要找的秘密,就在這裏。"
    我往前走了兩步,冰魄之心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藍光掃過地下室,那些紅布"唰"地飄了起來,像無數隻紅色的手,在空中亂舞。
    最中間的棺材裏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和那聲熟悉的歎息,這次更近了,就在我耳邊。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碰了碰我的後頸,涼得像塊冰。
    回頭看,卻什麽都沒有,隻有紅布在風中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小心。"湛瑤拉住我胳膊,"這裏的靈體,比之前遇到的都強。"
    我點了點頭,攥緊冰魄之心。
    藍光更亮了,照亮了地下室的每個角落。
    我看見黑棺上的符號在發光,青灰色的手從棺材裏伸出來,指甲刮著棺蓋,發出刺耳的聲響。
    鐵鏈拖地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甚至能聽見金屬摩擦地麵的"吱呀"聲。
    那聲歎息也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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