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神秘空間險象生,二把鑰匙尋蹤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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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頸的涼意還沒散幹淨,我喉嚨裏像塞了團浸了水的棉花。
    等能站穩時,鼻尖先鑽進一股鐵鏽味,像有人把血漬揉進了空氣裏。
    "晨哥?"蘇悅的聲音帶著顫,她攥著我的袖子,鑰匙在她掌心震得厲害,"這霧...怎麽突然就起來了?"
    我抬頭。
    原本青黑的石牆被裹進灰蒙蒙的霧氣裏,五步外的東西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走廊盡頭那扇青銅門早沒了蹤影,隻有細碎的聲響從四麵八方鑽進來——像是指甲刮玻璃,又像有人在哭,尾音像被扯斷的線,突然就沒了。
    湛瑤摘下眼鏡擦鏡片,霧氣在她睫毛上凝成水珠:"空間傳送的坐標偏移了。"她指尖抵著太陽穴,"之前黑洞吸走我們時,我感應到至少三個重疊的結界波動。
    現在這霧氣...應該是某種防禦機製。"她突然頓住,鏡片重新架回鼻梁時,目光凝在右側的霧裏,"看到了嗎?"
    我順著她的視線眯眼。
    霧氣裏有團影子在晃,不是自然流動的形狀,倒像是被什麽東西頂開的。
    蘇悅的匕首"唰"地拔出來,金屬摩擦聲驚得那影子縮了縮,卻沒完全消失。
    "陷阱,或者活物。"湛瑤把背包甩到前麵,從夾層裏摸出兩張黃符,"晨子開路,蘇悅左右警戒,我斷後。
    霧氣會幹擾五感,保持三步內可見。"她把一張符拍在我後背,另一張按在蘇悅肩上,"遇邪物先喊,別硬衝。"
    我摸了摸後腰的冰魄之心,那東西還留著之前對抗怪物時的餘溫。
    往前挪步時,鞋底蹭到什麽硬物——低頭看,是塊碎鏡子,邊緣還沾著暗紅的漬,像血。
    "左邊!"蘇悅的匕首尖挑開一團霧,銀刃上凝起細小的冰晶。
    我轉頭的瞬間,個白影從霧裏撲過來——是個沒腿的女人,長發遮住臉,指甲長得能勾住我的衣領。
    冰魄之心突然發燙,我想起在幽靈回廊裏學的溝通術:集中精神,想象自己和它同處黑暗。
    那女人的指甲尖停在我喉結前半寸,長發縫隙裏露出半張泛青的臉,眼白翻得隻剩一點黑。
    "退。"我壓著嗓子說,聲音像從胸腔裏擠出來的,"我們不是來破壞的。"
    她的指甲微微發顫,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轉身紮進霧裏。
    蘇悅的匕首"當"地磕在我腳邊的地麵——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個陷阱,三根青銅刺從地毯下彈出來,閃著幽藍的光。
    "謝了。"我抹了把額頭的汗,心跳快得能聽見。
    湛瑤在後麵輕咳一聲:"前麵十步有陣眼,符紙反應強烈。"她晃了晃手裏的羅盤,指針轉得幾乎要飛出去,"蘇悅,左邊三米,有麵牆是空的。"
    蘇悅立刻矮身翻滾,匕首在牆上敲出空響。"哢"的一聲,整麵牆突然下沉半尺,露出後麵嵌著的石板。
    石板上刻著歪歪扭扭的符文,和蘇悅那把鑰匙背麵的刻痕一模一樣。
    "是指引。"湛瑤湊過去,指尖撫過符文,"鏡淵...血櫻林...之前我猜的兩個地點,這裏都標著箭頭。"她突然頓住,抬頭看向蘇悅,"鑰匙!"
    蘇悅這才反應過來,把鑰匙按在符文中心。
    青銅鑰匙剛貼上石板,整個空間就震了震。
    霧氣像被抽幹似的往兩邊退,露出正前方一個半人高的石龕。
    石龕裏躺著第二把鑰匙。
    那鑰匙不像第一把那樣泛著暖黃,倒像浸在月光裏,表麵流轉著淡藍色的光。
    我剛要伸手,蘇悅突然拽住我手腕:"等等!"她蹲下來,用匕首挑起石龕下的灰——裏麵埋著半截斷指,指甲蓋泛著和陷阱裏一樣的幽藍。
    "是守鑰靈的殘魄。"湛瑤的聲音沉下來,"這鑰匙...沒那麽好拿。"
    我深吸一口氣,冰魄之心的熱度順著掌心往上竄。
    伸手的瞬間,石龕四周的霧氣突然翻湧,無數白影從霧裏鑽出來——是剛才那個沒腿的女人,還有更多看不清臉的影子,指甲刮在地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拿鑰匙!"湛瑤甩出兩張符,符紙在半空燒起來,逼退最近的幾個影子,"蘇悅護他!"
    蘇悅的匕首舞成銀圈,擋開撲向我後背的影子。
    我抓住鑰匙的刹那,藍光"嗡"地炸開,所有白影突然定住,接著像被扯斷線的木偶,"噗"地散成灰。
    "成了?"蘇悅抹了把臉上的汗,匕首尖還滴著不知道是血還是霧水的液體。
    湛瑤沒說話,她盯著我手裏的鑰匙,鏡片後的瞳孔縮成針尖。
    我這才發現,霧氣不知何時又濃了,比之前更重,像浸了墨的棉絮,連蘇悅的臉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聽。"她突然說。
    我屏住呼吸。
    原本細碎的哭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轟鳴,像有什麽巨大的東西在跺腳。
    地麵開始震動,石龕"哢啦"一聲裂開,碎石濺在我腳邊。
    "退後。"我把蘇悅往身後拉,冰魄之心燙得幾乎要燒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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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氣裏有東西在動,比之前所有影子都大,輪廓像座移動的山。
    "那是...守衛。"湛瑤的聲音輕得像被風吹散,"核心區的守衛,專門守鑰匙的。"
    轟鳴聲越來越近,霧氣被撕開一道口子。
    我看見它了——足有三米高,全身裹著腐爛的鎧甲,手裏握著柄比我還高的巨斧,斧刃上凝著暗紅的血珠。
    最駭人的是它的臉:沒有五官,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裏麵翻湧著和鑰匙一樣的藍光。
    蘇悅的匕首在發抖,她反手握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
    湛瑤摸出最後一張符,卻沒急著甩出去,隻是盯著那守衛一步步逼近。
    我的喉嚨發緊。
    冰魄之心的熱度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從後頸順著脊椎往下竄。
    這東西...和之前遇到的幽靈完全不一樣,它身上的氣息,像是能把人連骨頭都碾碎的那種。
    守衛的巨斧在地上拖出火星,離我們還有十米。
    蘇悅突然吸了口冷氣:"晨哥,它...在看我們。"
    我盯著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窩。
    不知是不是錯覺,裏麵的藍光似乎凝了凝,像真的有視線落過來。
    "跑?"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往哪跑?"湛瑤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霧裏全是陷阱,跑隻會更快送命。"她摸出羅盤,指針已經轉瘋了,"它的目標是鑰匙...或許..."
    話沒說完,守衛的巨斧突然掄起來。
    風聲灌進耳朵的刹那,我拽著兩人就地翻滾。
    斧刃砸在我們剛才站的位置,地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碎石濺得我臉頰生疼。
    等爬起來時,守衛已經逼近五米。
    它的鎧甲縫裏滲出黑血,滴在地上"滋啦"作響,像在腐蝕地毯。
    我握緊第二把鑰匙,藍光順著指縫漏出來。
    守衛的動作頓了頓,眼窩裏的藍光更亮了,像是被什麽吸引。
    "它要鑰匙。"湛瑤喘著氣,"但我們不能給。"
    蘇悅抹了把臉上的血,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大不了拚了!
    晨哥控製它,我砍它腿,你找弱點!"
    我點頭,冰魄之心重新發燙。
    集中精神時,後頸突然又泛起涼意——和之前被黑洞吸住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我意識裏撓了一下。
    守衛的斧刃再次舉起。
    這一次,我看清了它眼窩裏的藍光——那根本不是光,是無數張人臉,在幽藍的漩渦裏掙紮、尖叫。
    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淌。
    我突然意識到,這守衛根本不是什麽怪物,而是...
    "小心!"湛瑤的尖叫混著斧刃破空的風聲。
    我本能地拉著兩人往旁邊撲。
    巨斧擦著蘇悅的發梢砸下來,她的馬尾辮被削斷一截,飄落在地。
    守衛的喉嚨裏發出悶響,像是無數人同時說話。
    我聽不懂那些詞,但能感覺到裏麵的憤怒——比之前所有幽靈加起來都要強烈的憤怒。
    "晨哥!"蘇悅拽我起來,"它在加速!"
    我看向湛瑤。
    她正盯著羅盤,指尖在符紙上快速畫著什麽,額角全是汗:"三秒後,它會往左偏半尺!"
    "蘇悅!"我喊,"砍它膝蓋!"
    蘇悅像道銀色的影子竄出去。
    匕首刺進守衛膝蓋的瞬間,黑血噴出來,濺在她臉上。
    她悶哼一聲,卻沒鬆刀,反手一擰——
    "哢"的一聲,守衛的膝蓋錯開了角度。
    它踉蹌著後退兩步,巨斧砸在牆上,青黑石屑簌簌往下掉。
    我趁機衝過去,冰魄之心貼在守衛胸口。
    意識裏那股涼意突然湧上來,我看見無數碎片:被鎖在鏡淵裏的女人,被埋在血櫻林下的屍體,還有...三柄鑰匙在青銅門上轉動的畫麵。
    "夠了!"我咬著牙吼,"我們隻要第三把鑰匙,不會破壞這裏!"
    守衛的眼窩劇烈震動,人臉的旋渦幾乎要崩出來。
    它突然舉起巨斧,這次不是劈,而是橫掃——目標是我手裏的第二把鑰匙。
    "給我斷!"湛瑤甩出最後一張符,符紙炸成金芒,纏在守衛的斧柄上。
    守衛的動作頓了頓,金芒卻開始冒煙,顯然撐不了多久。
    蘇悅從後麵撲上來,抱住守衛的腿:"晨哥!拿鑰匙砸它眼睛!"
    我握緊第二把鑰匙,藍光幾乎要刺痛眼睛。
    對準那團漩渦甩過去的刹那,守衛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所有人臉同時張大嘴——
    "哢嚓!"
    鑰匙砸進眼窩的瞬間,守衛的身體開始崩解。
    黑血、碎甲、腐爛的肌肉塊像下雨似的落下來。
    我拽著蘇悅往回跑,湛瑤在後麵喊:"快撿鑰匙!"
    等塵埃落定,第二把鑰匙正躺在守衛崩解的位置,表麵多了道裂痕。
    蘇悅撲過去撿起來,手剛碰到鑰匙,霧氣突然再次翻湧,比之前更濃,連彼此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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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湛瑤的聲音從左邊傳來,"守衛崩解會觸發空間重置,往符文指引的方向跑!"
    我拽著蘇悅往她聲音的方向衝,冰魄之心還在發燙。
    身後傳來石板裂開的聲音,混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不是守衛的,更輕,更急,像是很多人在跑。
    "那是..."蘇悅的聲音抖得厲害,"之前那些白影?"
    我沒回頭。
    霧氣裏的腳步聲越來越密,像潮水似的湧過來。
    湛瑤在前麵喊:"右轉!
    三步!"
    我撞開一麵牆——這次是真的牆,石屑劈頭蓋臉砸下來。
    等能睜眼時,我們站在一條新的走廊裏,霧氣淡了很多,能看見盡頭有扇門,門上刻著和之前一樣的纏枝紋。
    蘇悅癱坐在地,鑰匙在她掌心輕輕震動。
    湛瑤靠著牆喘氣,眼鏡歪到鼻尖,卻還在翻背包找符紙。
    我摸了摸冰魄之心,熱度退了,但後頸的涼意還在,像有根細針在紮。
    "第三把鑰匙..."湛瑤突然說,聲音啞得厲害,"在血櫻林。"她指了指門上的刻痕,"剛才守衛崩解時,我看到了坐標。"
    走廊深處傳來櫻花飄落的聲音,混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蘇悅猛地抬頭,她臉上還沾著守衛的黑血,眼睛亮得嚇人:"那還等什麽?
    走啊!"
    我扶她起來。
    冰魄之心在我懷裏輕輕跳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什麽。
    回頭看時,剛才的走廊已經消失了,隻有霧氣裏浮動著無數張臉,正貼在看不見的牆上,盯著我們。
    "走吧。"我拍了拍蘇悅的肩,"血櫻林...該來的總會來。"
    湛瑤把最後一張符塞進我手裏:"如果遇到血櫻,記住,別碰花瓣。"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著光,"它們...會吃人記憶。"
    走廊盡頭的門突然開了條縫,飄出幾片血紅色的櫻花。
    蘇悅握緊鑰匙,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
    我深吸一口氣,往前邁出第一步——
    身後突然響起無數人的低語,像是在說"別走",又像是在說"快來"。
    我沒回頭。
    但我知道,這一次,我們麵對的,可能比幽靈回廊裏的怪物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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